金红不知怎么回事,连忙趴在金老汉的腿旁,急切地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快说呀,都把女儿我急坏了?!”
金老汉把手缓缓放下,老泪纵横地望着金红道:“爹爹对不起你啊。”说着他拿起那百两白银说道:“女儿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早早让你嫁了多好,不然也不会把你推入火坑。”说着他又哭啼起来,哭罢多时又道:“今日葛老虎来,扔下了这百两纹银,说是留下的聘礼钱,他三天之后就要抬轿来娶你。”
“啊!!!”金红听言顿如晴天遇霹雷,平湖遭骇浪,吓的脸色一青,差点没摔坐地上。
第七十一回 贼人戏弄金老汉
金花一听葛员外提了亲,要娶自己,当即惊的花容失色,身骨一软,险些瘫坐在地,她脑中一片皑茫,如坠冰窟,傻愣了片刻泪水不由地滚落,她泪瞪杏眼,缓缓望向金老汉道:“爹,您知道葛老虎是什么人吗,你不是没听过,这方圆百里有多少女子被他霸占,之后都没了音讯,难道您就忍心把女儿我往火坑里推吗?!”
金老汉一捂脸哭起道:“爹爹我也没辙,我想去退这聘金,可你也不是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女儿被他霸去,之后去上门要人,不是被打死就是打残,我敢去吗我。”说着又捂着脸哭起。
金花此时也心落谷底,可脑筋一转急忙说道:“爹我看这样,我们赶紧离开此地,另寻他处。”
金老汉听言眼神猛一亮,而后又暗淡下来说道:“女儿啊,你是想逃离此地?!可你想没想过,我们不走还有活路,要一走被葛老虎发现,他定会派人追拿我们,到时就没路可活了。”
金红“腾”地下站起,义正言辞道:“爹,我不管,你是要女儿我落入坏人之手,还是要我死在你面前?!”,说着抄起放在墙边的一把镰刀,将刀口对向自己的咽喉,你瞧这时的金红性情多烈。
金老汉为之一惊,没有言语,缓缓站起身,在屋前跺起步来,他想罢多时狠心一咬牙道:“唉,好吧,女儿,我们走。”
就这样金老汉与金红进屋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而后把那百两纹银放在桌上,他家穷,没有笔墨,于是撕了块床单,用锅底灰在床布上写了几行字“女儿不嫁,银子留下还你。”
这一切做好,他们也不敢白天离去,只得熬到半夜,带上家里仅有的几文钱,锁上家门洒泪而去。
这乡下偏僻之地,每家每户为了省钱,晚上连油灯都不舍的点,因此睡的都也早,金老汉与金红趁着夜色悄然离去,也就没人知晓。
他们虽然走夜路,可金老汉还是怕葛员外发现,派人来追,因此一夜没歇,赶出了四十多里地,他们也不知道哪条路通往哪里,大路不敢走,就尽走小道。
这也算他们命大,葛员外家中这几日都在张罗喜事,府上的人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哪还有心思管金老汉家,而且葛员外也没料到金老汉父女会连夜逃走,他心想这地方自己一手遮天,谁还敢违背自己。
就这样等到第三天头上,葛员外派大红花轿去金家接人,一到金家发现大门紧锁,众人就是一愣,赶忙砸门而入,却发现屋中空无一人,桌上一包银两,下面压着张布条,众人一瞧布条大惊失色,赶忙拿起银子和布条跑回葛家通报葛员外,葛员外一瞧顿如五雷轰了顶,气的胡须皆炸,连忙派家人去追金老汉与金红,可事隔三天上哪儿去追人。
而此时金老汉与金红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逢村住村,遇镇住镇,可他们身上的那点钱哪经得起花,没走两天,光吃馒头就把囊中吃空,后来他们身无分文,实在没辙也只得沿街乞讨。
这天他们刚从一个村口讨饭出来,沿路来到一处山林,走着走着忽然一声锣响,从两旁树丛中冲出十多人,为首的一位往金老汉父女面前一站唱起山歌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过此路,交出买路财,牙崩半个不,你来瞧。”说着一亮手中刀恶狠狠道:“我管杀不管埋。”
金老汉与金红一瞧浑身发颤,再瞧这些人各个方巾包头,手持利刃,拧眉瞪目,好似恶鬼凶神,金老汉与金红吓的是三魂乱飞,七魄皆散,金老汉忙将金红护在身后,颤巍巍道:“各位好汉爷,你们这是干嘛?!”
为首的冷笑了声道:“问我们干嘛,当然是拦路抢劫了,你快把身上银两交出,不然要你性命。”说着把刀一横,“噌啷”一声,将二人吓的身子一软险些摔坐在地。
金老汉护着金红忙往后退,贼首一瞧拿手一挥,这十几名贼人“呼啦抄”一拥而上,将金老汉与金红团团包围。
金老汉父女吓得腿一哆嗦险些没瘫地上,金老汉忙哭丧着脸道:“好汉爷爷饶命,小老儿我是要饭的,哪来银两孝敬您,您就醒醒好把我们放了,积点德吧。”
那贼首一听就恼道:“你没钱,没钱干嘛走这条道。”你瞧这贼多不讲理,人家有钱没钱走哪条道与他何干,他是没理找到了理,继续说道:“你不知这条道是我们哥几个开的吗,走了就要给钱,没钱就把你女儿留下,给我做压寨夫人。”说着一挥手,四五个贼人就由他们身后一蹿而上。
金老汉是庄家人,不会功夫,哪有这帮人身手快,他就觉身后一阵风过,金红一声尖叫:“啊,救命,不要啊。”
金老汉猛回头就见自己的女儿已被贼人拽着膀子拉走,他刚要上前去抢,就见一个贼人把刀一横,架在了金红脖项之上。
金老汉的心咯噔了下,慌喊道:“好汉爷爷求你们别伤我女儿。”说着都急出了泪来,那贼首冷笑了声:“哼、哼,想要你的女儿,就把你的钱财交出。”
金老汉急的直跺脚,苦苦哀求道:“各位,我真是没钱啊,求你们发发慈悲,放了我女儿吧。”
贼首听言更是不耐烦,转到金红身前,一扯她衣领道:“你不交,我就扒了你女儿的衣裙,让我兄弟们开开荤。”
金老汉吓的“窟咚”就跪倒在地,连磕头带哭道:“好汉爷爷你就放过我们父女两吧,我回去后定给你们烧高香,求求你们了。”
那贼首也是明白人,见他这样就知他身上无钱,可他们都是贼,得理不让人,没理三分横,他一瞪眼道:“你没钱,可身上衣服也值几个钱吧,快,把衣服留下,我就放你们走。”
“啊!!!”金老汉是一惊,贼首忙喝道:“怎么,难道要我扒你女儿衣裙不成。”
“啊,不、不、不。”金老汉实在没辙,只得颤着手解衣宽带,把上衣脱去,贼首一瞧又喝道:“还有裤子。”
“啊?!裤子也要。”金老汉没办法,只好又褪掉裤子,脱去之后金老汉只穿着件中衣中裤,贼首不满道:“这样就完了?!还有里面的啦。”
“啊。”金老汉又是一惊,贼首也不多言,把金红衣领一扯,金老汉忙喊道:“好、好,我给,我给。”说着落着泪脱去了中衣中裤。
这天虽不冷,可刚过冬季,还有些凉意,金老汉光着个膀子,穿条裤衩站在那儿,风一吹,他紧抱着双臂直打哆嗦,众贼瞧了指指点点,哈哈直笑,贼首点点头又道:“这样难道就完了吗?!”
第七十二回 女尼援手救金红
“怎么,这样就完了?!”,金老汉闻听一愣,愕然道:“好汉爷爷,您……您还要干嘛?!”
贼首一指他裤衩道:“你还留着这破布干嘛?!”
“啊?!”金老汉心咯噔了下,慌道:“还……还要这个,再……再给就没了。 ”,这贼首哪听的进,伸手又要去扯金红的衣领,金老汉实在没辙,狠叹了声道:“唉,好吧,都给你。”,说着一咬牙就褪去了裤衩,光着双腿站在众人面前。
这时金红早就不忍再瞧,把头一撇,呜呜抽噎,悲泣不止,哭的肝肠寸裂,泪如涌泉,贼人们更是笑的前仰后合,有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贼首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有人拾走了金老汉的衣裤,贼首调头就走,并道:“走,把这丫头带上山去。”
金老汉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忙追上喊道:“你们不是答应我还我女儿的吗?!”
那贼首猛一回头,怒瞪向金老汉,道了声:“人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自己什么都没了,活着受罪挨冻,还不如来个脆快的。”说着“噌”地声举刀而起,一道寒光划过,“噗”地声血光崩溅,死尸栽倒。
金红一瞧,顿时泪犇如柱,大喊了声:“爹啊!!!”之后一口气没背上来,眼一翻就仰身栽去,贼人忙将她扶住,好一片刻后她才缓上气来,她一睁眼就大哭而起:“爹啊,你死的好残,是女儿害了你啊。”说着就要挣脱贼人之手,扑向金老汉的尸首。
然而她哪有贼人的劲大,再加上伤心痛绝,浑身都没了力气,就这样被贼人连拖带拽就往山上拉。
就在金红痛穿肝肠,悲如刀绞之时,忽听树上有人一声喝起:“阿弥陀佛,好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没了王法不成。”话音未落就见一人“唰”地下由空而落,拦在了众贼面前。
众贼一惊,心道哪来的飞人,赶忙各拉兵刃横在身前,就见眼前的来者是位女尼,这女尼四十出头,头戴僧帽,身穿僧袍,僧袍不肥,瘦腰显胷,黛眉如柳,凤眼含媚,鼻似悬胆,红唇微微一笑,满嘴的银牙,简直就是个半老徐娘。
这半老尼姑从何而来?原来她早在树上藏了多时,一瞧金红要被贼人掳走,就立刻从树上蹦下,贼首见其把刀一亮,厉声喝道:“老尼姑,你不在寺中念佛,跑这来横插一杠,难道活腻了不成?!”
这尼姑冲贼首一乐,说道:“朋友,说话可留点德,别风大扇了舌头,贫尼瞧你长的人模人样也像个豪杰,不知在哪山发财?!”
贼首将脖一昂,说道:“你问我是哪的人?!怕说出来吓破你的胆。”
“吆,好大的口气,贫尼胆有窝瓜大,你说来听听也无妨。”
“好,老尼姑你站稳听好了,我乃西九华西王寨的头领小夜狼陈武。”
这尼姑听言也不惊慌,眼珠一转,问道:“西王寨离这起码有百里之远,你们怎跑这来劫道?!”
“你管的着吗,识相的把路闪开,不然……”,还没等陈武说完,这尼姑就柳眉一立道:“不然怎样?!”
“不然连你一块绑了。”说着陈武冷不防一个箭步蹿向了这尼姑,伸手就抓向尼姑衣领,你瞧这陈武多不是东西,见这尼姑虽有四十出头,可风韵犹存,也是个美人胚,便起了邪心,想要将她抓回山去玩乐。
只瞧这陈武出手如电,刹那间就到了尼姑身前,可他虽快但没想到这尼姑比他更快,陈武的手刚触到她衣领,将到未到之时就见这尼姑忽然身形一闪,陈武一手抓空,“啊!!!”他心是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就觉身旁人影一晃,腰间一松,腿下就一凉,他忙低头一瞧,就见自己两腿空空,连裤衩就落到了脚跟,他脸是一红,忙弯身提裤。
金红瞧的脸是一臊,赶忙避开了眼,而群贼一瞧陈武当众被人羞辱,这可了得,急忙一提兵刃嚷道:“兄弟们上,杀了这尼姑。”,说着一涌而上就冲向了这位尼姑。
而尼姑一不慌二不忙,见群贼如狼似虎扑来,身子又一晃,锋刀利刃纷纷劈落,而她在刀间左来右去,身如飞燕过柳,快似灵猴穿林,一眨眼就绕过了众人,立在了群贼身后。
群贼还没抡砍几刀就都如陈虎一般,觉得腿下一凉,再低头一瞧全都裤子落地,尼姑一甩袖,伸出手来,手中多了十来根腰带,她回身一笑:“哼哼,凉快吗?!”
众贼脸是一红,遮的遮,捂的捂,提裤的提裤,乱作一团,而尼姑大步来到金红身前,说了声:“姑娘随我走。”,说着一拎她的后衣领,拧身一跃,带着金红三纵两跳就蹿的无影无踪。
金红还在恍神之时就被这尼姑带出了二十多里地,当她回过神来已不知身在何处,尼姑脚尖落地,将她轻轻放下,金红立刻哭喊起:“我要去见我爹。”说着就要往回跑。
女尼一把拦住她道:“你爹已死,你回去有何用。”
金红泪红着眼道:“我爹尸骨未寒,我不能眼真真看他尸露荒野,我要回去埋了我爹。”
女尼相劝道:“贫尼带你逃出,那些贼人肯定不会罢休,会守在你父亲尸体旁等我们回去,你刚逃出虎口难倒又想回去送死?!”
金红被说的没了词,往地上一蹲就呜呜哭噎起来,女尼也不理会,任凭她怎么哭都不劝说,女尼在傍晚离开,让金红不要乱跑。
而金红只是一个劲的哭,哭累了就紧抱着双膝趴着睡去,夜晚时分女尼回来,带来了馒头烧鸡让金红填饥,金红也没胃口,吃了点东西而后望着天空发呆。
一夜无话,次日天还未亮,女尼就叫醒了金红,带着她回到出事之地,见四下没人,就金老汉的尸体赤光条条躺在原地,金红见了扑上前去,趴在金老汉身上又哭了阵,女尼将他劝起,脱下僧衣将尸体盖上,而后抱起金老汉离开了此地,她们找了块空旷清净之地将金老汉草草埋葬,用石头垒了个简单的坟包,也没立碑,只得插根树枝充当。
金红在坟前又哭了阵,在女尼再三劝说下金红最后磕了三个头,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金红随着女尼离开金老汉的坟,自己脑中茫然一片,她神色散乱,不知何去何从,女尼在旁瞧她良久,而后问言:“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金红眼眶又一红,说道:“我姓金名红,现在我已无家可归。”说着又哭泣起来。
女尼哀叹了声,随口说了句:“红尘苦短,苦海无涯,唉………”,她这一叹金红仿佛悟到了什么,忙往女尼身前一跪道:“大师在上,弟子愿脱红尘,一心向佛。”
女尼一笑:“你知贫尼是何人,就拜贫尼为师?!”
“敢问师傅哪寺出家?!”
“贫尼在汴梁城永慈庵出家,法号惠元。”
第七十三回 逃出虎口掉龙潭
那女尼说是汴梁永慈庵的惠元师太,金红哪知她是谁,于是要拜惠元为师,惠元暗自一笑,心说又捡个摇钱树,于是说道:“好吧,贫尼就收你为徒,你且随我回庵。”
金红大喜,赶忙拜过了师傅,起身就随惠元回往永慈庵,她哪知自己刚逃出龙潭又落虎穴。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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