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脚步声,天行长老和五大长老走近,询问童心的情况。听之后,六长老都不由唏嘘,露出惋惜之色。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童心天赋极高,根骨奇佳,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学人才……”金长老长叹一声,被土长老扯了扯袖子,低斥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诶,我说你”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天行长老不悦地开口,金土长老朝他看去,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脸色铁青的童战,脱口而出的反驳被生生吞回喉咙,讪讪地不说话了。
天行长老正色道,“族长,和童心一起回来的姑娘已无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真气耗尽导致的晕厥,休息几日就能恢复。”
童战点点头,对他慎重交待,“在琼花镇那姑娘还救过我,也是她耗尽真气救了童心一命,看来是友非敌。她有恩于童氏,万不可怠慢了,让童忆好生照顾着。”
“已经派童忆在照顾着。”
“劳烦天行长老了。”童战点点头,扫了一眼疲惫的众人,沉声道,“这几日辛苦大家,各位长老都去歇息吧,童心这里我看着。”
“童战,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我留下来。”穆楠雪看着他,有些担心。
童战垂眸看她,艰涩道,“无妨的。他还未清醒,我如何睡得着?”他盯着她眼帘下的乌青,捧着她的脸怜惜道,“你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你看你眼下都是乌青,快去歇息吧。”
“族长说得是,夫人,你连衣裳都还未换下。今晚梳洗一番,好生歇息吧。”这两日,穆楠雪亲力亲为在医馆照顾伤者,毫不介意雪白的衣裙染上血污。六长老看在眼里,满心都是对她的赞赏。
“唔,童心这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你们就别争了。”隐修挥挥手,把大伙儿和穆楠雪都赶了出去,“去去去,你们这么多人站在这儿打扰他休息,都快回去吧!”
族长庭院。
穆楠雪踏着星光回到屋内,童甲命人抬来热水,供她沐浴。蒸腾的热气中,她简单地梳洗一番,只着纯白的里衣,对着铜镜擦拭湿漉的黑发。
披着半干的及腰长发,穆楠雪经过**边,看到**榻上放着叠好的棉麻衣衫。她拿起一看,是童战的长衫。许是族人洗好后放进来的,衣服上透着清新的皂角味。
长衫袖口处被划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童氏女眷大多都在钦天湾,想来这是男子洗的衣衫,竟连划破了衣衫也不知缝补。长发未干,穆楠雪取了针线,拨亮烛光,在灯下缝补袖口。
这算是……在为丈夫补衣服吗?
思及此,穆楠雪泛红了脸颊,眸光隐隐散发出柔情的暖意,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似无地浅笑。
宁静祥和,温暖惬意,这便是多年来她想要的生活吧。烛光下,窗柩上印着她恬静的倩影,一针一线,她绣得格外专注。
就连一道人影站在身后许久,她都不曾发觉。
夜深人静,窗外蝉鸣声不绝于耳,在宁静的村落中增添了一分祥和悠远的气息。
穆楠雪利落地收了针脚,咬断细线,袖口处已被补好,完全看不出划破的痕迹。捶捶发酸的肩膀,她摊开浅灰长衫,眼角眉梢都似笑,小心叠好长衫,放进衣柜里收好。
刚一回身,就撞进一具坚硬的胸膛。还未抬头,穆楠雪轻笑道,“你怎么回……”待她看清眼前的黑衣,话语戛然而止,抬眸对上一双熟悉而冰冷的眼睛。
脸上的笑容隐去,穆楠雪有些诧异,她不动声色地退开身,眼底已是一片平静,优雅而疏离,“首领何时来的,楠雪竟无察觉,真是失礼了。”她攥着衣袖,低垂的目光有几分不悦,“烦请稍等片刻,待楠雪更衣后,再奉茶赔罪。”
“不必了。”桑月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的长发垂在单薄的里衣上,印出点点水渍,婀娜的身子从衣料中若隐若现勾勒出来,烛火摇曳,映衬她面如桃花。
他的目光令穆楠雪心生不悦,径直越过他,想要拿木架上的披风。擦肩而过之时,皓腕被握住,一股力道把她往后扯,她哪里抵得过桑月的武力,他轻而易举地把她揽入怀中,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进她愕然的眼底,质问道,“方才,你以为我是谁?”
他靠得太近,穆楠雪都能看清他纤细的睫毛。她挑了挑眉,冷静反问,“这是族长寝室,首领觉得呢?”
桑月盯着她,目光一寒,薄唇勾勒一抹冷笑,吐出的话语犹如寒冬腊月,“你和他**了?”露骨的话不加修饰,尖锐又刻薄的逼问。
在他逼视的目光下,穆楠雪并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首领,是你命令我做他的妻子。”她淡淡一声,似乎觉得他问了个可笑的问题。她不过是安排在童战身边的棋子,夫妻同**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他在气什么?
“你在怪我?”抬起她的下巴,桑月俯下身凑得更近,只需稍稍前倾就能触到她的唇。拇指在殷红唇瓣上摩擦,深邃的眼中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穆楠雪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他眼中的含义,在他即将触到她时别开了脸,冷声道,“属下不敢。”
她的闪躲,令他的眼神冻结成冰,桑月盯着她,眸内夹杂着些许晦涩,“他吻你,你从不曾躲过。”他再次强迫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他清楚看到她的瞳孔中映着他的身影,而自己就像个妒夫在盘问**的妻子。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万分可笑。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完全不排斥这个想法。他潜入水月洞天,避开童族守卫,来到这里时她正在缝补衣衫。昏黄的烛光下,她手执针线,眼神专注,唇边噙着一抹浅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那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冰冷的心似乎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心头重重一跳,一时之间他几乎看痴了。
然后,他看到她摊开长衫……一件男人的长衫,他竟觉得异常刺眼。似乎有什么梗在喉间,蓦然从心中涌出一股妒意。就如同当日,他亲眼看见他们在庭院深情拥吻,她的眼神,她的温柔,她的笑,眉目之间所散发的柔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
“别忘了,这只是一场戏。”桑月的语气生硬起来,他不许她对童战流露出那种爱慕的眼神,就算是做戏,他也不能容忍。“他爱得是尹天雪,而你不过是个替身。”
见过那样温婉柔顺的她,眼前的冷静淡漠莫名让他生厌和烦躁。这副冰冷的面具,他不想再看。
“楠雪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劳首领再三提醒。”残忍的话直戳到她的痛处。穆楠雪眼神骤冷,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他却搂得更紧。心底一惊,他的唇随之覆了上来。
湿滑的舌尖探入她的唇,穆楠雪怔了一瞬,瞪大眼睛看着他,紧咬齿关不让他深入。她的双手被他擒在身后,即便她奋力挣扎也逃脱不了他的钳制。
眸光森寒,桑月在她唇上流连,另一只大手隔着单薄里衣覆上她的浑圆,穆楠雪浑身一颤,怒气顿生,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出言阻止却让他有了可乘之机,灵动的舌头轻易探进她的口中,发泄怒意般,粗暴地尝她的甜美。
浓烈的男子气息在鼻间流窜,长厚茧的大手探入她的衣领,在嫩滑的肌肤上游走。穆楠雪狠狠咬破他的唇,桑月吃痛一声,被重重推开,随即她愤恨地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刺耳。十足十的力道,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他的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穆楠雪慌乱地扣好解开的领口,他突忽其来地侵犯令她打破脸上漠然的面具,全身因愤怒而颤抖,咬牙切齿道,“就算我受制于你,也容不得你如此羞辱!”
“羞辱?”桑月抹去唇边的血渍,眼眸一黯,猖狂地笑了,“和本座是羞辱,那童战呢?本座看你享受得很!穆楠雪,在本座面前你装什么清纯玉女,为了活命你可以委身童战,本座尝尝你的滋味又有何妨?说不定本座一高兴,就把解药给你,放你自由。”她脸上的厌恶,更增添了他的愤怒,吐出的话也愈发口不择言。
“穆楠雪,你该不会假戏真**上童战了吧?别当了几日族长夫人,就忘了自己姓什名谁!想为他守贞?可别忘了,彻头彻尾你都在欺骗他!童战若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以为他还会爱你如初吗?他对你的爱对你的好,不过是因为你这张脸!这张尹天雪的脸!你不过是一个棋子,做好你的本分,别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桑月取出缝补好的长衫,抚摸袖口处精致的针线,面罩寒霜。
“不!”穆楠雪似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伸手扑向长衫却被他推到在地。桑月当着穆楠雪的面,残忍地把袖口置于烛火中。
跳跃的火焰从袖口蔓延而上,熊熊燃烧的火光中,桑月犹如狰狞的厉鬼,噙着一抹残酷的冷笑,把燃烧的长衫丢在她的面前,决绝的让她亲眼看着这一幕。
穆楠雪痴痴看着被大火吞噬的长衫,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消散,仿若随着长衫的燃尽而化为灰黯。火光映照出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她僵硬地坐在地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的灰烬,手掌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刺入手心,悬在眶中的泪悄然无声滑落。
温暖的火光在她面前摇曳,她的身体却冷如寒冬,冷得她克制不住的打颤。
冰冷的手指拂去她的泪珠,桑月蹲下来看着她,眼中带着不多见的怜惜,温声道,“楠雪,从你进入鬼窟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是本座的人。本座可以不计较你的失贞,但你的心只能属于本座。你的泪,也只能为本座而流。”
他微微倾身抱住她僵硬的身体,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嘴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她耳边千般温柔又极尽残忍地低语,“天下只有本座不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总有一天,本座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女人。”
而那一天,绝不会太久。很快,你就会哭着求着成为本座的女人。
穆楠雪面如死寂,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着前方的灰烬,因他自在必得的口吻而身子微颤,内心止不住的恐惧。她面无表情地讥讽道,“首领说够了吗?若今夜是来警告楠雪的非分之想,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吧。”
桑月挑了挑眉,此刻心情甚好,并没有怪罪她的无理。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又恢复往日的凉薄,“本座给你五天时间,把龙博带回来。你知道本座一向没有耐心等待的。”
说着,视线扫过那团灰烬,心中愤懑烟消云散,大步迈出房门。
直到房门再次紧闭,穆楠雪才颓然地曲膝而坐,放任隐忍的泪水从眼缝中无声流出。半晌后,她死死咬住下唇,极力忍住心中的凄楚,木然抹去脸颊的泪水,目光森寒地盯着那团灰烬,眼神无声地流露出恨意。
桑月,是你逼我的。我决不允许你毁了童战,毁了他所珍视的一切。
我穆楠雪对天发誓,今日之事,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1449章 :笨女人()
徐若兰似乎已经抓住了余秋的命脉一把。
夜晚,皇极殿之外。余秋正在殿外溜达,薛仁贵和谭冰两人正准备跟着余秋在四周参观一番,谭冰突然说道:“那……那不是徐护法吗?”
几人抬头过去,果然,一身白色长纱裙的徐若兰充满了冰冷气息的朝着几人走来。薛仁贵嗅了嗅鼻子,然后笑道:“我感觉她出现在皇极殿,肯定有什么问题,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没错。”余秋显然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所以,几人立刻调头就走,此时,徐若兰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可以走,但是,余秋你给我留下。”
薛仁贵和谭冰看了余秋一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说道:“余秋兄弟,你好好保重啊!”
说完,两人灰溜溜的跑了,就剩下余秋一个人站在原地。余秋转过身,远远的看着徐若兰,这个女人如果除去那一身的冰冷,如果那一张冰冷的脸上能够有那么一点儿的梨花般的笑容,那么,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惊艳四方的绝世美女。
徐若兰对自己的魅力十分的有信心,但是,她在面对余秋的时候,整个人的自信立刻就降低了不少。她凝重的看着余秋,眼前的这个家伙仿佛不是自己手下的弟子,而是自己的上司。
余秋嘴角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好奇的看着徐若兰,对于这个冷若冰山的女子,对于这个浑身都充满着魅力的女人。自从自己上次把她征服之后,她似乎浑身又多了一抹女人的韵味。余秋笑问道:“不知道徐护法来找我,有何贵干呢?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徐护法,竟然让徐护法亲自上门找麻烦了?”
“不!”徐若兰摇头,道:“这一次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好啊,徐护法请说。”余秋笑道:“你可是护法,我不过是一个刚刚从实习转正的弟子而已。有话就直说嘛。”
“余秋。”此时,徐若兰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她脸色微红,不的为何,每次看到余秋的时候,她的脑瓜子里总是会浮现那天晚上的场景,余秋的粗鲁和狂奔,他用力量征服了自己,以至于徐若兰记忆深刻,一直都不曾忘记。徐若兰咬牙道:“如果我要让你来我清心殿,你可愿意?”
“不愿意!”余秋立刻摇头。
“为什么?!”徐若兰皱着眉头。
“嘿嘿,没有为什么!”余秋摇头,笑道:“你清心殿都是一些娘们,跟着一些娘们,能学到什么东西?我才不去!”
余秋自然不想去徐若兰的清心殿,要知道,当初自己是如何狠狠的揉虐这个女人。如今,这个女人要让自己去清心殿干活,这不是显然是要找机会打击报复自己吗?余秋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自觉的找上门去送死呢?
“你!”徐若兰被余秋气得不轻,她咬着牙关,怒视着余秋,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清心殿。”
“难道我说的没错?”余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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