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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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 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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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心里一片冰凉。

    他索性省了早前盘算的话,道:“汴州那边安静得有些久了,阿娘若是得闲,不妨联系一下。”

    “联系之后呢?”

    宁氏淡声道:“她要的好处,你能给?”

    徐大梗了下。

    “现在不行。”

    “还不是了,”宁氏轻嘲的咧嘴。

    “早前那事之后,咱们的承诺可还一直不曾兑现呢。”

    “现在,”她摇头,“她可不会搭理我。”

    徐大心里陡的涌上火气。

    这搭不搭理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事要是搁在小弟身上……

    徐大手臂垂着,掩在袖管之下的手指用力攥着。

    半晌,他挤出点笑。

    “阿娘说得不错,这事是我欠考量了。”

    他拱了拱手,以最快速度离开。

第六百一十六章 联合?() 
徐大一路疾行,直到喘不过气,才停了下来。

    他微微仰头,大口吸气。

    明媚的阳光轻落,刺得他眼睛微微刺痛,有水贴着眼睑缓缓流动。

    徐大闭上眼,不断吸气平复着。

    半晌,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轻嘲的摇头笑了笑。

    母亲的冷与偏,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教。

    怎滴今天偏偏就往心里去了呢?

    他按了按眼角,理智快速占领思绪。

    既然这边指望不上,那就只能另想别法。

    徐大脑中几乎瞬间想到主意。

    他缓缓直起腰杆,扫了眼远处捧着花盆正要经过的仆从,转去另一边花径,快步走远。

    极南之地的治所之内最为豪奢的府邸里。

    刘二郎从外进来,搀着银丝织就的锦袍随着走动,闪着如水一般的光泽。

    门边,正往另一处行去的仆从们赶忙向后退半步,深深的垂下头。

    刘二郎浑然无事的越过众人,直奔书房。

    将要到时,立在廊下的仆从直起身,微微侧移,朗声传报。

    其后半丈之外,另有仆从接着话音,向里通传。

    在第二声响起时,刘二郎站定。

    差不多五六息过后,有仆从疾步从里出来。

    见到刘二郎便深深的躬身,“小的给二郎君见礼。”

    “免礼,”刘二郎点了点头,“阿耶可在忙?”

    赵五微微直起些,“大郎君早前送来些公文,老爷才刚料理妥当。”

    刘二郎点头,目光微闪,“大兄还没走吗?”

    赵五微微侧身,余光没看到刘大过来,便笑着眯起眼不语。

    刘二郎心里也就有了数。

    他摆了摆手,提步往前去。

    赵五落后两步,待刘二郎走过,才跟上去。

    行了两丈不到,迎面,刘大郎抱着一叠公文过来。

    刘二郎袖管微甩,拱手见礼。

    刘大郎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动作,便点头,道:“怎滴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

    “是有些,”刘二郎手指微微一捏,掩住竹筒。

    刘大郎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从打前次战事失利,刘家主便将一部分事情交给底下几个儿子。

    刘二正是负责与各地联络一事。

    面对兄长探究,刘二郎只微笑的拱了拱手,越过他往里行去。

    赵五在其后跟上,躬身向刘大见礼。

    “赵伯快请起,”刘大微微欠身,笑着道。

    赵五起来一点,却还是保持恭谨模样。

    刘大微微侧头,瞄了眼弟弟背影。

    “赵伯可知二弟所来为何?”

    赵五摇头,“小的不过是来传话的,那些个事,二郎君可不会与小的提。”

    刘大点头。

    他本也没报希望,问一嘴也不过是想着万一而已。

    游廊边,刘二郎停脚转身。

    刘大忙直起腰杆,提步向前行去。

    刘二郎嘴角挂笑,待赵五来到跟前,才进了正房的门。

    候在门边的仆从微微示意,刘二郎便转去左边书房。

    刘家主正在饮茶,见他进来,便朝另一边一指。

    刘二郎躬身见礼,上前一步。

    “阿耶,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刘家主微微挑眉,搁了茶盏。

    身后,赵五立刻上前,将竹筒接过去。

    小心拆下蜡封,打开竹筒。

    确认无恙,才将所有物什摆在刘家主跟前。

    刘家主拨弄了下蜡封,讶异。

    “这是徐家送来的?”

    刘二郎点头,白净的面皮紧绷。

    刘家主摊开里面纸条,逐字看完,忽的笑了。

    “这真是意外之喜。”

    刘二郎心里如猫挠,却不敢多问,只恭谨的立着。

    刘家主指尖轻点案几,笑着将纸条搁下。

    “你也来看看。”

    话音才落,赵五便将纸条双手托着,来到刘二郎跟前。

    刘二郎接过,仔细看了遍,讶异道:“徐家要跟我们联手?”

    刘家主点头,“这事,你怎么看?”

    刘二郎重又把纸条看了遍,道:“徐家在泗水的大军被梁家军生拖了几个月,听说非但寸土未得,反而还丢了好些辎重。”

    “真真算得上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刘家主扯了扯嘴角。

    不得不说,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情不错。

    刘二郎斟酌了下,道:“儿以为,徐家这是撑不住了,打算从南地入手,借此牵制梁家。”

    刘家主点头。

    “至于徐家这提议,暂且答应了也无妨。”

    刘家主轻哦了声,背脊微微向后靠。

    刘二郎心情一松。

    看来他是说到父亲心里去了。

    他嘴角勾起一点笑。

    肖似刘家主的眼眸微弯,“不过也不能这么轻易答应了。”

    “毕竟,如如今咱们这儿可还与梁二僵持着呢。”

    刘家主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你立个章程出来。”

    刘二郎领命,向后退了两步,欠了欠身,才转身出去。

    轻且薄的锦帘轻轻落下。

    刘家主出神了一瞬,忽的轻叹了口气。

    赵五侧目。

    刘家主低声道:“这股机灵劲倒是与他阿娘很像。”

    赵五轻轻吸了口气,越发深的躬着身。

    刘家主斜他一眼,道:“这儿有没旁人,有话说就是。”

    赵五欠了欠身,道:“表娘子确实聪慧非常,只是太过早慧了。”

    刘家主点头,低声道:“慧极必伤,这话真是不错。”

    赵五用力埋下头。

    这伤不伤的,有时候就是自己作的。

    若她不胆大妄为,想来当下还富态平安的活着。

    当然,那样的她有可能只是刘家无数亲戚里的一位,又或者是后院无数小院里的某一个的主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堙没与时光之中。

    赵五偷偷瞄了眼兀自沉浸昔日回忆里的刘家主,心里极快的转了转。

    另一边,刘二郎急急招来幕僚,问其有何方案。

    夜幕落定,书房里灯火依旧通明。

    直到天色微明,灯火才灭。

    就在灯火灭了的一刻钟后,距此不远的院落里,刘大郎便接到消息。

    他披着衣裳起身,在屋里转悠。

    二郎定是接了不得了的消息。

    所以才会急急招来幕僚商议。

    可到底是什么消息能让他如此的紧张呢?

    莫不是梁二从夷州那边的山上下来了?

    他是在那边安排人的,要是这样,他决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第七百一十七章 致命吗?() 
天色渐渐大亮。

    刘大盥洗之后,便命人寻来幕僚。

    才刚坐定,就收到刘二又去家主书房,而后满面笑容出来的消息。

    刘大郎端坐案几之后,等了好半晌,也没等来家主传召。

    看着下首四位幕僚,他面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袭。

    “几位有何想法?”

    被点到名,四人不由暗自叫苦。

    一番眼神推让,坐与左手边的一人起身。

    “从前,但凡收到消息,只要事关刘家,家主皆不会隐瞒,今次确实有些异常。“

    刘大斜他。

    目光冷冷。

    这是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的,他这么絮叨的重复是要嘲讽他不被阿耶待见吗?

    感知到那抹冰冷,幕僚微微垂眼。

    “自打二郎君接管了鸽房,所有消息便皆入他手。”

    刘大嗯了声,继续斜。

    幕僚转了转眼,含糊道:“二郎君就接管这一处,某以为,从那儿入手便是。”

    刘大敲了敲案几,“那地方,老二看得跟自家钱箱似的,能捂多严就多严。那边的人都是他亲自挑的,还多数不是家生子,个个嘴巴咬得死紧,用棍子都撬不开。”

    幕僚目光闪了闪,嘴巴微张,复又抿紧。

    刘大瞄了一眼,当下摆手,“这事烦请诸位多多上心,不管用何办法,哪怕弄到一点风声也好。”

    四人起身拱手。

    刘大瞄着几人,在其转身之时,幽幽道:“毕竟诸位已与我绑到一处,若我好了,诸位也才能好了不是?”

    几人背脊微僵,忙又转身,叠声应诺。

    刘大郎捻着手指,盯着几人退去。

    没多会儿,早前说话的幕僚脚步轻巧的进来。

    关上门扉,他上前几步见礼。

    刘大一脸果然的点头,道:“先生可是有人在那儿?”

    “却也说不上是我的,”幕僚摇头,“早年某曾无意帮了一病重之人,去年偶遇知晓,他家小子被挑中,进了府里当差。”

    刘大侧目。

    幕僚低声道:“正巧就在鸽房。”

    刘大眉头轻挑。

    “此人极重情义,若我以恩情相求,或许能问出些蛛丝马迹。”

    “如此,那就劳烦先生了。”

    刘大露出笑容,越过案几拱手。

    幕僚赶忙回礼,趁着没有旁人过来,重又退了出去。

    另一边,刘二郎正忙得神采飞扬。

    他的提议,阿耶半点也没打折扣的就应了。

    另外还允了将事情全权交与他。

    虽说只是书信往来。

    但那可是徐家啊。

    盘踞东南之地的一方霸主。

    谈得还是足可影响刘徐两家将来的大事。

    这不是不代表阿耶对他的信任远远超过大兄?

    刘二亲眼盯着信鸽儿飞走,转眼看两侧高高列起的鸽笼。

    假以时日,他手里的权利将再不是这小小的方寸之地。

    夷州城下,百里开外的大营里。

    梁二拧着眉头与彝族长立在其中一座营帐之内。

    两步开外,两个兵士神情萎靡的坐靠在床头。

    “毒差不多解了,”彝族长将特制的银针依次取下。

    两兵士顿时如释重负。

    其中一人去拿身侧的杯子。

    不想才一握住,没等拿起,杯子便脱手跌落。

    兵士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地碎片。

    他……竟然连个杯子都拿不起来了。

    这岂不就是废人了?

    这么活着,还不如就此死了。

    兵士万念俱灰。

    “没事的,这是正常现象,过两天便会好了,”彝族长赶忙道。

    兵士松了口气。

    梁二眉头全都皱到一处。

    要想抵达夷州城,就必须经过那一边雾瘴。

    就算可以及时服用汤药解毒,也耐不过这么久的恢复期。

    这就难怪夷州城里直到现在也不曾启动战时状态了。

    梁二压抑的咬着牙,心底越发的焦躁。

    彝族长软语安抚两人,转眼见梁二脸色难看得紧,便带着几个族人去隔间配药。

    “辛苦你们了,安心休养就好,”梁二努力按下情绪,朝两人略一颔首,去外面透气。

    南地潮热得厉害,水汽更是重的离谱。

    尤其靠近夷州这里。

    遍地都是长了几十甚至上百年的大树,茂密的树冠铺天盖地,将烈阳牢牢挡在外面,独把热度、潮气和枯叶败枝腐烂之后的味道闷闷的存来。

    梁二叉着腰,用力吸了几口气,还觉得气闷得想要抓狂。

    头顶,树冠发出窸窣声响。

    他仰起头,看了会儿,就近攀上树干,几个飞窜,爬到上头。

    枝丫随风轻摆,点点阳光细碎的倾撒下来。

    梁二眯着眼,依着树干。

    半晌,心头翻滚的暗雾终于平静下来。

    他长吐了口气,顺着树干滑到底部,手腕冒出的一片泛红小包不经意蹭过粗糙树干。

    他瞄了眼,见只是蹭破皮,便不在意的甩手。

    一旁,彝族长正到处寻他。

    见他落地,便过来。

    “二郎,药熬好了,过来喝碗。”

    “先紧着大家。”

    梁二召手唤来兵士,吩咐他叫人。

    “这是,”彝族长一眼瞄到他手腕上的青红色,忙一把抓住。

    “不小心弄破了,”梁二不在意的抽回来。

    “给我看看,”彝族长瞪起眼,重又把他手抓回来。

    仔细看完之后,他眉头紧皱。

    “就是破了点皮而已,”梁二好笑不已。

    周围,兵士们陆续经过,往后面帐篷行去。

    彝族长瞄了眼周围,拉着梁二去边上。

    左右看了圈,见没人留意,才压住他手腕,用力的压。

    破皮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红。

    彝族长咬牙,再次用力。

    直到把他手掌都压得泛出红紫,才松开手。

    “我说没事吧,”看着上面几乎看不见的血丝,梁二呵笑。

    “便是这样才不同寻常,”彝族长道:“你自己看看,你那伤口都什么色了。”

    彝族长面色凝重得厉害。

    见他如此,梁二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会怎样?”

    “我不知道,”彝族长摇头。

    “这里与我们那里气候有很大不同,有些东西,我们那里都没见过。”

    “这伤口有些不大寻常,我得去翻祖先的手札,或许那儿有记录也说不定。”

    梁二表情变幻了下。

    “会致命吗?”

    对梁二来说,自己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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