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千代转向白鹏:“帮主阁下,丫鬟不在,不演戏了。”
白鹏拼命摇头:“不是演戏,是真要抱抱!我娶了你,被几个老婆骂,还不能解释,只能硬捱着,结果连抱都不能抱你一下,你说对我公平不公平?”
千代低下头去:“帮主阁下一定强人所难,千代也会服从,但是,不会开心。”
白鹏哈哈大笑:“既然你会服从,那就好办了。”大步走到千代面前,将她衣襟一扯。
千代伸手护胸,身子向后缩去,声音惊慌:“不要!”
然而白鹏看的却是她肩膀,肩窝处被苏柳一箭贯穿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但留了个大疤,看来很难彻底消除。
白鹏轻轻抚摸那伤口,叹道:“柳儿对你,还有你对林姑娘,你们这些刺客出身的女人出手都那么狠!”说着从衣袋总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一些药膏在手中,轻轻涂抹在疤痕处,“这是我从回春堂给你弄来的祛痕灵。九十九两银子一瓶,这么贵总该是有效果的。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留个大疤太可惜。”
“谢谢,谢谢帮主阁下。”就算出身忍者世家,惯于刀枪搏命,千代毕竟还是个少女,听说疤痕有可能消除,顿时对白鹏无比感激。
“咱们是夫妻,还客气什么?”白鹏微笑着,将药膏细细抹匀,“说实话千千,你认为咱们是假夫妻,我心里却把你当真老婆对待,以后有任何这样冒险的会受伤的事,我绝不会允许你去做。”
听到这些话,千代神色有些纠结,悄悄偷看白鹏,他眼神一转来,又连忙回避。
白鹏看到她的样子,笑了,将她护胸的手一把扯开:“害什么羞,我又不是没看到过。”将药瓶放到她手心,“收好了,以后自己抹,每天两次。”随后为她掩好衣襟,轻轻拥抱了,在她额头上一亲:“千千,你说让小薇听到什么声音都别进来,是想跟我做什么?我已经想得很歪了。”
千代好像突然从迷惘中惊醒:“对!对!很大声音会有!”说着离开了白鹏怀抱,走到床边,甩掉木屐爬上床去,面朝里臀朝外地撅着,伸手掀被窝。
白鹏一惊:“难道我真没想歪?”喜出望外地跟了过去,从身后抱了那翘臀抚摸起来。
千代从里侧靠墙的褥子下面翻出一支四、五尺长木托铁管的器械来,回头看了看自己被掀起的裙子,又看了看白鹏,皱眉摇头。
白鹏尴尬一笑,讪讪地松了手:“我误会你的意思了,你是要给我看这个?这是什么东西?”
千代不说话,下了床,拿着那器械来到窗口,铁管朝外架在窗台上,又取一根细长绳子引燃了暗火,青烟袅袅地卷在后方一个弯钩上,最后将木托顶住自己的肩,左手扶前边,右手捧后面,食指搭住一截弧形铁片,脸贴在器械上,闭了一只眼睛细细地瞄。
“这是干什么呢?”白鹏站在千代身边疑惑地问。
“看那棵海棠树。”千代轻轻说了一句,那手指将铁片一扣,“砰”一声巨响,海棠树干崩裂,随即整个院子里烟雾弥漫,千代的身子也被震得向后退了半步。
“这是……火铳?”白鹏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没见你点火?”
“这是铁炮,在大明叫鸟铳,火绳击发,不需要点火,可以瞄准再打。”千千将枪口兀自冒烟的火绳枪收回屋内,拿了一根铁条伸进枪口清理。“帮主阁下,请去看看那棵树。”
白鹏来到院中,看得傻了眼。四、五十步以外,碗口粗的海棠树被崩开一个巨大的坑洞,而且枪响树裂,连一瞬间的延误都没有,显然如果被射击的是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避过。
“老天!有了这东西,什么武林至尊都一击毙命,我们还练武做什么!”白鹏回到屋内,呆呆望着千代。
千代微笑,唇间露着尖尖的虎牙,拿一个小瓶向枪口里先后填了火药又塞铅子,过程中反复将铁条伸进去捅:“你也看到了,铁炮很麻烦,过很久才能再放一次。而且刮风雨雪潮湿都不能用。”
折腾许久,千代才调整了火绳长度,将火绳枪交到白鹏手中:“帮主阁下,你来试一次。”
白鹏在千代指导下瞄准了那棵可怜的海棠树,扣动扳机,却将凝芳斋的朱漆院门轰出一个深坑。
尽管打偏了,白鹏仍然笑逐颜开:“太好了!我需要这东西,什么顶级高手,什么玄帝魔尊,我派一百个不会武功的人拿这家伙将他们轰成筛子!”
千代微笑:“终于跟帮主阁下做成一笔买卖,铁炮是上等精铁打造,工艺也麻烦,价格不菲。我给你打九折,每支四百五十两,附送支架和火药、铅子。”
“老夫老妻的,你还跟我谈价钱?”白鹏满脸爱意,深情抚摸着枪身,“这样吧,每支四百两,送火药铅子,外加帮我训练一批会用这东西的人,我买二十支!”
******
小孤峰下,神仙潭边,几个人在草丛中探头探脑。
“嘿嘿,虽然没让他们内讧打起来,好歹血手帮是退走了,一时没人盯着这里,咱们抓紧!”
“只可惜了那位圣女红棉,血手帮主听说是个色鬼,被他抓了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圣女随时准备为圣教捐躯的,这会儿没准已经回归光明天,咱们不必为她担忧。”这人说着话将一根长绳系在腰间,“我能憋多久的气你们知道,若到时候我不上来,你们赶紧拉。”
“许祭司,红棉只说圣尊要她盯住几处深潭,两日后神将大人过来细查,你何必冒这风险?深秋天气,山泉水冰凉冰凉的,当心冻死!”
“哼,圣尊闭关多年,总坛都是阿修罗王在指手画脚!神将大人就算找到宝贝,多半也是落在阿修罗那个自大狂手中。别忘了,咱们可都是紧那罗王座下!”
“唉,好吧,你多加小心!”
“神仙潭是最后一处没彻查的深潭了,再搏一次!”那许祭司脱了衣裳,腰间系着绳索,深呼吸片刻,缓缓沉入水中。。 虽然水质清澈透明,但被瀑布砸得波浪起伏,所以片刻之后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岸边两个人拉着绳索缓缓而放,一尺尺地沉入水中,还有一人掰着手指计算时间。若数到一百,无论许祭司情况如何,都得立刻扯绳索拉他上岸。
刚数到二十,拉绳子的两人惊叫起来,绳子上突然传来大力,好像有人在另一头猛拉,两人站立不稳,几乎摔到水中。
“来帮忙!”当先那人一脚踏住潭边岩石拼命对抗,负责计时那人也跑来拉住绳子帮着用力。
三人合力,仍然无法将许祭司拉上来,绳子那头传来的拉力忽大忽小,似乎有个怪物在与他们拔河一般。
“来,一起用力,一二三拉!一二三拉!”拉到第四次,对面的拉力忽然消失了。三人齐齐向后跌去,随后坐在地上两手飞快交替,将绳索拉上岸来,但绳索尽头已经没有了许祭司。
一人举着炸裂般断开的绳头,呆呆发愣。从水淋淋的破碎绳索纤维上,似乎还能看出隐约血迹。最前面三五尺范围内的绳索上,还有许多破损处,宛如被锋利之物划过。
另一人凑上来细细看了,身上打了个冷战:“这神仙潭里,住的恐怕不是神仙……”
第113章 离梦神功,潜水专用
两声枪响,招来了众多守卫,脚步凌乱地跑到凝芳斋门口。这非年非节的,有人在丽人堂里放爆竹,总是很奇怪的事。然而小薇拦在大门外不让守卫擅闯,说:“千千夫人交待的,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能进去。”
守卫们知道帮主在里面,若出什么意外,搞不好大家一起掉脑袋。正左右为难时,白鹏笑眯眯地推门而出:“你们忠于职守,很好,不过我们真是在放爆竹玩,没事的。”守卫们这才放下了心,有的直接散去,有些跟随着白鹏向北走,准备各回岗位。
隔着小湖,白鹏远远地到湖心亭里坐着孟月,雪白白一张脸,缀一粒鲜红的唇,不必看清五官就能认出她来。
孟月情绪似乎很好,隐约能听到她“咯咯”的笑声。自从第一次在废屋陷阱遇到孟月,特别是孟帮主过世后,她就一直是冷艳中略带忧伤的样子,还从没有笑得这样欢畅过。
白鹏很是诧异,再赶几步,避开了一根亭柱的遮挡,才发现有个男子坐在孟月对面,比手画脚地讲个不停,孟月不断地笑,时不时笑到以手掩口,前仰后合。
“那是谁?”白鹏用手指着湖心亭,问身边守卫。
“说是孟小姐的朋友,向孟家提过亲,如今孟帮主不在了,他来亲口问孟小姐的意思。”
“来了生人,怎么不向我通报?”白鹏莫名地烦躁。
“孟小姐说,这是她私事,不要打扰帮主的公务。而且清霜管家交待过,要把孟小姐也当主人伺候。”
白鹏冷冷一哼,不好继续对守卫发火,加快了脚步绕到湖北岸,穿过长廊直抵湖心亭。
“月儿,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四周三名丫鬟一齐屈膝行礼,孟月见了白鹏却不起身,仍然笑得有些气喘,用手一指对面男子:“刚才听到爆竹声,他就跟我讲小时候放爆竹的事,笑死我了!”
那男子倒是温文尔雅,面带微笑起身拱手:“这位是……”
“他是白鹏白帮主,”孟月这时才想起要做引见,又对白鹏说道,“这位是戴厚生戴公子,苏州白湖帮的少帮主。”
白鹏盯着戴厚生上下打量,他年纪二十多岁,丰神俊朗,比白鹏高了一个头。而且脸色虽然也白皙,却不像白鹏这样的阴柔清秀,而是阳刚帅气,充满男子气概。
白鹏有些自惭形秽,心里越发不痛快,草草回个礼:“这位戴公子,是月儿的朋友?”
“眼下的确是朋友,以后嘛……”戴厚生说着笑眯眯地向孟月看去。
孟月脸一红:“以后又能怎样!”又转向白鹏,“白帮主,约定的一月之期这就要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过两天我想搬出去住,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应,孟渡如今在苏州碧山书院读书,不知过得怎样,我也想去看看他。”
白鹏知道孟月所说“一月之期”的意思,她不能与别的女子共事一夫,给白鹏一个月时间考虑,“过期不候”。但如今苏柳和司徒静,哪个白鹏都放不开手。听完孟月的话,只能尽量保持平静,甚至挤出些笑容来:“好,我派人护送你去。”
戴厚生连忙推辞:“多谢白帮主这些日子对月儿无微不至的关照,不过苏州府是我白湖帮的地盘,自然该由在下来全程护送孟小姐。”
白鹏冷冷瞪了戴厚生一眼:“时候不早了,戴公子不会是想留宿在丽人堂吧?”
见白鹏变脸,戴厚生的表情也冷了下来:“白帮主,在下来到湖州,在客栈酒楼打听阁下,英雄壮举没听到什么,与各路女子的香艳故事已可集册出书了,坦白地讲,在下不放心让月儿还住在你这里,今日就要带她走!”
“你说什么呀!我还没答应嫁你!”孟月娇嗔地一扭身体,扭脸看向了湖面。
“你要带月儿走?”白鹏冷笑,“孟老帮主已经当众宣布要将月儿嫁给我,父母之命岂可违抗!你带她走,那就是私奔!你们前脚走,后脚我大军直扑苏州府!将来多治理一府之地,辛苦些,我还能承受。”
戴厚生捏紧了拳头,瞪着眼前矮一头瘦一圈的白鹏,气得笑了起来:“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单挑还是群斗,你尽管来,我白湖帮接着!孟老帮主既已过世,月儿跟谁,得让她自己拿主意。你敢对她用强,我就敢踏平你血手帮!”
“你们别吵了!”孟月站起身,跺脚喊道。
于是两个男人的眼光齐齐看向孟月,等待她的判决。
白鹏凝视那张艳丽无匹的脸,心里忽然想明白一件事:自己在女人面前一向应对自如,惟独见了孟月就笨嘴拙舌、手足无措,好像很害怕见到她。真正的原因当然不是孟月凶恶厉害或者武功高明,而是自己真心喜欢她,在废屋中衣衫不整地相处时,就已经被她勾了魂去。只是自己内心里不愿意承认,那时怕对不起陈思梅,后来怕对不起苏柳,所以一直回避而已。如今这种心思被戴厚生一激,统统爆发出来。况且时过境迁,既然有了司徒静,为何不能再有孟月?
孟月被两个男人的目光迫得低下头去,手将腿边的裙子紧紧攥成一团,呼吸急促,欲言又止。
“月儿,给我七天时间筹备,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进门!”白鹏高喊。
“月儿,我至今未娶,都是在等着你。”戴厚生声音温柔。
孟月又是一跺脚:“你们想*死我!”提着裙摆向水月轩里跑去。几名丫鬟急忙跟着跑:“小姐,当心!”
孟月跑了不远,脚下一绊,差点跌倒。白鹏和戴厚生齐声惊呼,又一齐向前冲去,几乎撞在一起。
白鹏下意识一推,戴厚生怒吼:“你敢动手!”他憋了半天,就在等出手的理由。此刻趁机双掌齐出,内功爆发到极致,盘算着就算不打死白鹏,也让他半年起不来床。
孟月此时已经回头,看到戴厚生出招,惊恐大喊:“住手!”
喊也晚了,那两掌已经结结实实地击在白鹏右侧肋部与腰部,随后戴厚生就被弹了出去,如同离弦之箭,从连接湖心亭的长廊中飞出几丈之远,落入湖中,冒了几个泡,没了影子。
白鹏只是稍微运功护体而已,脚步不停,窜到孟月身边扶住:“你当心!好歹练过武艺的人,堂堂血刀仙子,走路还会跌跤!”
孟月并不答话,冲到长廊边上,看着湖水大哭:“戴公子!戴公子!”又转向白鹏:“帮主,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可我不会游泳啊。”白鹏羞愧地挠着头。
“求求你了!”孟月拉住白鹏的手就要往下跪,白鹏扶住了她,摇头叹气:“好吧。”将外衣和香囊布袋之类的零碎脱下,纵身跳入湖中,迅速沉下去,也没了动静。
之前只在远处看热闹的守卫们不得帮主号令不便擅自行动,如今见帮主亲自跳湖,连忙都跑去找船。
“哗啦”一声,一个身影从水中飞出落在北岸,正是戴厚生。刚一落地,他就咳嗽起来,但身子被离梦神功冲击得瘫痪,无法移动。
孟月没去关心戴厚生,仍然紧盯着水面。白鹏却无影无踪,连个水泡都不冒。
孟月急了,带着哭腔对守卫们喊:“你们都快点!快点救帮主啊!”
几名守卫以及远处赶来的黑风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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