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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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离愁-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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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无话可说,只能羞愧低头,任红棉踢打。

闹了半天,红棉才渐渐冷静下来,也明白这样的事不好宣扬,否则在村里抬不起头,狠捶白鹏一拳,转身进屋。直到后来一桌人吃饭时,也不再理白鹏,只时不时恨恨地瞪他一眼。

看宋德荣夫妻都神色狐疑,小玉连忙找话题,回忆小宝和小妞兄妹俩幼时的故事,渐渐说得桌上气氛欢快起来,毕竟是难得的大团圆,红棉脸上也有了笑容。

饭刚吃完,小玉就说:“帮主很忙吧?不耽误你的大事了,但以后有空欢迎常来玩。”这又是下了逐客令,白鹏只得悻悻告辞,临走看了红棉一眼,她抱着小外甥女逗得开心,根本不抬头。

“唉……”白鹏在心中长叹,“我恨宋岗村,来一次,就要损失一个老婆!”

刚到村口,小玉追了上来,在白鹏面前静静站了一会,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的样子,最后帮他整理了领口,掸了掸裤子上被红棉踹出的鞋印,叹道:“这事也怨不得我女儿生气,换成谁都无法接受。不过,你也别写休书,我一定会劝她回丽人堂的。”说到这里,小玉一阵苦笑,“我可不希望失去你这么好的女婿!”

白鹏破罐子破摔,笑了起来:“呸,别占我便宜!什么女婿,我是你老公!”

小玉脸色一沉:“此事再也休提!”转身就走。

白鹏心中暗想,假如奇迹发生,自己将小玉和红棉同时都娶了,那么,小玉给自己生的儿子,该叫红棉姨娘呢,还是姐姐?假如小玉抱着红棉跟自己生的儿子喊“外孙”,自己作为小玉的老公,该喊那孩子外孙呢,还是儿子?

想到这里,白鹏忍不住“扑哧”一笑,高喊:“荒唐啊,荒唐!可是荒唐又怎么了?我偏要两个都娶!你们等着吧!哈哈!”说完转身上马,一抖缰绳:“走!回家!”

第194章 是杀是剐,快说!

小玉和红棉居然是亲母女,又都与白鹏有染,从情敌到姐妹,又从姐妹变母女。真相大白之后,两女好生尴尬,也都对白鹏愤慨起来。白鹏深感无辜,他事先也不知道小玉有个丢失的女儿。小玉沉眠“涅盘”十七年,导致她跟女儿差不多年纪,既然这种天下奇闻发生在先,就不该拿寻常伦理来苛责。

最终宋岗村一行,不但没能让小玉回到身边,还搭上了红棉。好在白鹏对两女也谈不上生死相许的深情,懊恼一阵也就渐渐释然,路上想起来还会苦笑。

下午回到丽人堂,白鹏才发现,和真正的大事相比,与那母女二人的纠缠根本不算什么。

这时的丽人堂里气氛紧张,守卫的黑风队个个脸色凝重,目光都向湖心亭聚集而去。湖心亭里,司徒静面向水月轩坐着,达娃央金面向湖水负手而立,彼此谁都不看谁。达娃眼前的湖水冰封了一大片,显然“冰雪女神”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见到白鹏归来,达娃央金才有了些许笑容,向白鹏缓步迎来,而司徒静虽然起了身,脸色却更加阴沉。

白鹏怀着不祥预感,沿长廊走入湖心亭,向两人询问发生了什么。司徒静不吭声,还是达娃央金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

原来,还是白鹏从公文中看到达娃报告过的,鹰堂廖统领酒后伤人砸酒馆一事。

由于达娃央金坚持处罚,司徒静极力袒护部属,双方僵持,达娃写了报告给白鹏,等了一天没有得到答复,就再也忍耐不住。她过去是魔教六大神将之一,身为万众景仰的“冰雪女神”,哪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时心头火起,不等白鹏的批示或调解,就孤身杀到鹰堂分舵。

当时还是清晨,鹰堂四大高手有两个在床上养伤,幻鹰姚谦也在新攻占的宜兴县坐镇,香主司徒静本人则正在丽人堂与白鹏泛舟小湖。所以分舵中的厉害人物只有暴熊郝猛一个,面对达娃央金这样天下屈指可数的超级高手,空有千斤之力无从施展,几回合就给打翻。

闻讯而来的其他人虽然也是司徒静精心网罗的精锐,但要跟达娃央金过招较量,实在欠缺资格,冰雪女神长袖一舞,顿时躺倒一地。有个新到鹰堂不久的家伙被达娃的神威吓坏,与廖统领也没什么感情,便将廖忠供了出来,说廖统领被司徒香主处罚禁闭半个月,就在后院小屋。

于是达娃央金命他带路,到后院擒了廖忠,带到当初闹事的酒馆,敲开了门,叫睡眼惺忪的掌柜将重伤的伙计也抬来,一起接受廖忠的下跪道歉。廖忠起初还不肯,说掌柜那日打烊逐客时太无礼,理当给个教训,拒不道歉。结果达娃手中生出冰刃,寒光一闪,廖忠半截头发落地,这才吓得他连声向掌柜赔不是。

暴熊郝猛被打倒后,好一阵才挣扎而起,越发暴躁,也不设法联络司徒静,自行召集人马追了上去,誓言要“救出廖统领”,很快就将小酒馆围得水泄不通。

酒馆里的廖忠见来了援军,又硬气起来,道歉之后不肯掏银子赔偿。达娃央金一脚踢翻廖忠,飞身出门,飘飘如仙子般纵横往复,将郝猛和他几十名手下再度打翻,直到她身形闪回酒馆之中时,廖忠刚刚来的及爬起身。

“违抗总执法队,罪加一等!”达娃央金手中再度闪现冰刃寒光,廖忠这才连连求饶,请“达护法”高抬贵手,表示愿意掏五百两银子赔偿酒馆损失和给伙计治伤。

达娃央金从门外的地上扯了一个哼哼唧唧的鹰堂帮众起身,命他拿廖忠的字据去廖家取银子。就在等候那人取钱的时候,司徒静杀到了。

司徒静与白鹏在小船上谈到后来闹翻,连“早晚分道扬镳”都说了出来,原本就恼火,回鹰堂的路上就见有部下慌慌张张迎来,听了事发经过,气得她七窍生烟,紧急召集精锐人马赶往现场。

这一下,小酒馆被围得水泄不通,对面屋顶还架上了强弓硬弩,甚至霹雳队的一排鸟铳也点燃火绳,瞄准了酒馆,只待香主一声令下,就算是“女神”,也要轰杀成渣。

郝猛被达娃打倒了两次,仍然不服,这时有了司徒香主做后盾,更加跳脚怒吼:“把廖统领好好给我送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声音震得方圆一里之内住户门窗乱响。

达娃央金对这个场面始料未及,一时不知所措,便拿冰刃刺在廖忠咽喉上威胁:“你告诉你家香主,你是自愿受罚,叫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廖忠声音颤抖:“司……司徒香主,属下自愿受罚,请……请不必兴师动众……”

司徒静向手下们征用来的太师椅上一坐,轻声冷笑:“软骨头!”

又高声道:“总护法大人,帮主给你大权,不是叫你不分青红皂白滥用的!”

达娃央金厉声道:“帮主有令,见总护法如见帮主亲临,如果帮主来了,你也这样对待吗?”

“帮主不会这样做,如果真做了,我自然也会这样对待!”

正说着话,去廖家取银子的帮众回来了,哼哧哼哧地背着个大口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银锭,却没有直接送进酒馆,而是来到司徒静面前:“香主,银子真的要给吗?”

司徒静冷笑,故意放开声音喊道:“银子送进去,我看那掌柜敢不敢收!”

掌柜已经看明白形势,他还要在湖州做生意,哪敢收下这些银子,自然拼命推辞。好话说尽,诸如“血手帮一向照应小人的买卖”、“有血手帮才有小人的今天”、“银子我万万不能收”之类。

事已至此,达娃央金也没办法,只能恨恨地散去冰刃,撂一句场面话:“我必会向帮主报告此事!你等着!”便转身出门。鹰堂众人也不敢阻拦,闪开一条通路任她离去。

掌柜的擦着冷汗,心说:“你们内斗,可别把我这小人物牵连进去。”连忙伸手扶起廖忠,“廖统领,那天原本就是小人不对,若知你是血手帮的大人物,就算在我这儿喝到天亮,我也不会赶你走,这是小店的荣耀啊!”

廖忠这时倒有些羞愧了:“我那也是喝多了,骂你几句没什么,打人砸店是我不对。”仍然坚持叫那名帮众拿银子进来,与掌柜推来推去,最后赔了五十两,主要是给伙计治伤所用。

司徒静从太师椅上起身:“廖忠,你这银子也赔了,原本可以解除禁闭,但你刚才被人一威胁就屈服,骨头太软,回你的小黑屋去,再多呆十天,好好思过!”

说完沉着脸纵身上马,又补一句:“是谁供出的廖忠,关起来,也禁闭半月!”随后用力打马,赶往丽人堂。

达娃央金前脚回了丽人堂,听说司徒静后脚就到了,于是从水月轩出来与她待在一起,两人都不想让对方抢先与帮主单独见面,只等白鹏回来了好好评理。

“评理”还主要是达娃央金的想法,司徒静更多地却是来“问罪”,因为她早说过,让白鹏告诉总执法队别惹她。

******

听达娃央金说完,白鹏看向司徒静:“事情是达娃说的这样吗?”

“事情过程差不多吧。”司徒静两臂环抱,嘴角一撇,“但她添油加醋,把我的言行描绘得十分邪恶,这也由得她,我懒得驳。”

达娃央金横了司徒静一眼:“我口才不好,你的嚣张样子只说出了十之一二。。 ”又转向白鹏,“帮主,总执法队一切遵照你的命令行事,可是鹰堂公然抗命内讧,你说,该如何处置?”

白鹏眼光在两名心腹大将脸上移来移去,看达娃央金满脸“帮主定会为我做主”的神态,司徒静则冷笑不语,一副“你敢将我怎样”的表情,心里好生为难。他遇到这类事情一向优柔寡断,可今天必须当场表明态度,实在无法拖延。

司徒静这样不给面子,公然违抗帮主手令,真刀真枪与总执法队相抗,令白鹏无比恼火。可是司徒静的忠诚无可质疑,是自己的头号爱将和功臣,甚至也是最心爱的女人,如今又有诸多隔阂,两人感情正处于危机之中,着实不能再火上浇油。

达娃央金则是白鹏手下第一高手,比白鹏还高,只要“幻术光明天”的真相不被揭穿,她的忠诚度也比任何人都可靠,是白鹏对抗玄武会、魔教或者恶鬼堂那样高手如云的强敌时最可依仗的利器。没想到她还没真正迎战过什么厉害外敌,却先愣头愣脑地跟自己人打了起来,这也让白鹏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几名手下议事时意见不合是常有的,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令人为难,两员大将水火不容,却哪个都不能舍弃或者得罪。

白鹏背着手,低头踱步,来回转圈。

司徒静忽然笑道:“帮主,来回转磨有什么用,痛快点,打算怎样处置我,是杀还是剐,快说!”

第195章 1得1失

白鹏不理睬司徒静的嘲笑,继续低头踱步,紧张思索一番之后,有了决定。

他走到达娃央金面前,语气有些无奈:“达娃,我看了你的报告,也专门写了手谕要司徒静限期交人,今天就可以送达鹰堂。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就算想动手,也该先来跟我商量商量吧?你就住在丽人堂,来找我一趟很麻烦吗?”

达娃央金没想到帮主一开口就是指责自己的不对,脸色一变,跪了下去:“属下有罪!”

白鹏笑着扶达娃起身:“我也不是说你有罪,只不过有些莽撞。”

达娃央金低着头:“属下不是没去找你商量。但早上第一次去的时候,小青说你不方便见客。隔了好久再去,小青还是回避在外面,你在屋里和小白……”

“别说了!”白鹏脸色通红。

司徒静冷冷一笑:“那是帮主最要紧的头等大事,总护法大人怎能打扰?”

达娃央金抓着自己一根手指用力揪,嘴唇也咬得发白,眼中还泛出些许泪光:“我错在哪里?又不是要杀廖忠,只是带他去认错道歉,再赔些银子,难道不应该吗?”

“你没懂我的意思。”白鹏尽量将声音放柔和,“你只是不该过于莽撞,冲去鹰堂抓人,对司徒香主太不尊重。”

“但是,她违抗帮主命令,不肯交出犯错的部属,就没错吗?就算大家都错,也是她犯错在先!”

司徒静“嗤”地轻蔑一笑,白鹏扭头狠狠瞪她一眼,再转向达娃央金:“终究不是她来打你抓你,而是你去打得她人仰马翻,这样的内讧……”

“好了,不用说了!”达娃央金脸色冷下来,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眼中流下的泪水竟然凝为晶莹的冰粒,“我明白,你一定会袒护她,就像她袒护廖忠一样,你们相处得久,有情分!”说完转身就走。

白鹏盯着达娃的背影,直到她走入水月轩,等了一阵,似乎没出现收拾东西出走的迹象,才放心地转身去看司徒静。

司徒静微微一笑:“多谢帮主袒护。”

白鹏皱眉道:“静儿,你当初对我温顺服从,又很能干,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你。后来你脾气大了起来,越来越凶,我还是喜欢你,因为感觉你是性子直爽,不拿我当外人。但如今你变得阴阳怪气了,总是讥讽挖苦,再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就只能分道扬镳了,对吗?”司徒静神色淡然中略有些哀怨。

白鹏长叹一声,向四周一看:“这里都是你的部下,不方便谈话,去我书房。”

“我才不去!”司徒静想说还是到船上,却见湖面被达娃央金冰封了一多半,白鹏又是头也不回地快步而走,只得跟了上去。

进入书房,白鹏叫小白和小青回避,随后将门关严。

“你想做什么?”司徒静急忙问道。

“明知故问!”白鹏转身过来,将司徒静狠狠拥入怀中,无论她怎样反抗,决不放手。

司徒静挣扎了一阵,也就不再动弹,轻叹一声:“好吧,我也向你道歉,最近对你不太尊重。”

白鹏含泪道:“你也不必道什么歉,只要咱们能回到以前一边吵架一边恩爱的样子,我就别无所求。对,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最近做的许多决定都没考虑你的想法,请你原谅!”

司徒静幽幽叹道:“一段孽缘,既然没有未来,又何必继续?”抬眼一看,见白鹏眼泪汪汪,顿时心肠一软,伸手帮他拭泪,笑道,“别这样,你是一帮之主,又不是小孩。”

“我就是小孩!才十七岁!我已经向司徒烈问过你的生辰八字,知道你向我隐瞒了年龄,你已经十九了!所以你该让着我!”

司徒静见谎言戳穿,脸一红:“当时哪知道会跟你有后来的事,只是随口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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