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执法尊者”追捕,不但讨回赌场损失的银子,还要追缴她盗窃的库银。鹰堂如今急缺银子,此举也可以理解。
看两名捕快都满脸愁容,白鹏安慰道:“放心吧,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会帮你们追查此事。”
等到两人千恩万谢地走了,白鹏才狠狠瞪了红棉一眼:“你还干过哪些坏事,一次都跟我坦白了吧。”
“我拿狗官压榨百姓得来的银子救济百姓,怎能算坏事?”
“你没想过会害那些衙役家破人亡吗?”
红棉一撇嘴:“那些人没少欺压百姓,这也是报应!”
白鹏看两人说不到一起,更是气恼:“衙役也都是苦人,无品无级,薪俸微薄,还要养家,他们就不是百姓吗?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百姓?”
红棉见白鹏发怒,一时不敢再说什么,撅着嘴嘟囔:“那你想怎样?抓我送官?”
白鹏向四周看看,手下已经送了一匹马来,另外还有不少路人驻足观望,吁了一口气,说道:“此处说话不便,上马,跟我走,今日有些事得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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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快马加鞭,从武清县回了湖州城,直奔丽人堂。
进了书房,白鹏屏退小桃,叫红棉坐下,自己研墨铺纸准备写手谕:“我自己拨几千两给你,你将官府的库银退回去。为了救一些人,害死另一些人,绝非善事!”
红棉很温顺地低头坐着,沉默不语。
“三千两够吗?”
红棉继续沉默一阵,然后眼泪汪汪抬起头来:“刚刚一起骑马的时候,你还说喜欢我,现在却对我这么凶!”
这话顿时让白鹏心中一软,缓缓转头瞧她。红棉相貌细腻娟秀,再哭得梨花带雨,只看得一眼白鹏就彻底投降。拉了椅子坐到她面前,攥住她双手:“我当然喜欢你,否则我何至于费这么大力气来帮你?”说着又伸手帮她拭泪。
红棉从椅子上滑下来,向地上一跪,身子伏在白鹏腿上:“白帮主,那次我刺杀你,你却放了我,后来你为了救我,还跟强大无敌的水神将拼命,你看我的眼神我懂,不是色迷迷,而是情意。白帮主,红棉虽是圣女,也有感情。嘴上不说什么,这颗心早就是你的了。何况……何况地牢里那次,我身子都被你看过了……”
白鹏狂喜,将红棉扶起,抱她坐在自己腿上:“真的吗?我不敢相信,你这高傲圣女的心属于我了?”
红棉羞红了脸,轻轻点头,表情却很委屈:“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对我说,我都听你的。不要再对我这样凶巴巴的好吗?我的心……好痛……”说着又流出些泪水。
“我错了我错了!”白鹏抓着红棉的手在自己脸上一抽,“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红棉莞尔一笑:“这是你自己打的,我可舍不得打你。”
白鹏更加神魂颠倒,搂紧了红棉在她脸上连连亲吻,然后渐渐移到嘴上。红棉“唔唔”地口齿紧闭,白鹏也不着急,只在她唇上细细亲吻,又伸出舌去轻舔。过了一阵,红棉终于轻启牙关,羞答答地探出一点舌尖来。两舌微微接触了,相互抵住撩拨一阵,就迅速进入攻防无序的火热状态。白鹏的手已在她胸口揉搓了一阵,这下不再犹豫,直接钻入层层衣襟中去,掀起小衣,抓了满把柔软。
红棉忽然哭泣出声,停了亲吻,按住白鹏那只手拼命摇头:“不可以!不能这样!咱们还没成婚!我不是那种坏女人!”
白鹏依然坚持在她胸前的动作,被红棉一按,反而压得更紧,感觉手心迅速被一处柔韧凸起来顶住,便改用手指去撩拨,笑道:“我太喜欢你了,这叫情不自禁。”
红棉身子软了下来,靠在白鹏怀中,声音颤抖:“这样不行,真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将手伸到衣服里……”
“喜欢一个人,自然要跟她亲昵,这还用问吗?岂止是手,还有更多地呢……”白鹏说着话,埋头下去,将脸钻到了红棉怀中,将两边都细细品尝撩拨。
红棉不断半哭泣半呻吟地出言制止,反抗的动作却非常无力,到最后两腿都绷直到空中,全身颤抖,手在白鹏身上乱摸,口中哭泣道:“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做这样的坏事,偏这样快活!”
白鹏在她腿间裤子上一探,笑着抓了她自己手过去摸:“你看,都湿了。还有更快活的,要不要试试?”说着横抱了红棉向床走去。
红棉神色迷离地“嗯”了一声,任白鹏抱她上床。直到下边冷飕飕地没了裤子,才骤然惊醒,挣扎着要起身:“不行!这个真的不行!求你了!”
白鹏已经压在她身上就了位,哪里还收得住,滑溜溜顶住了就要进去,只是感觉门户太紧,出于疼爱珍惜之心才停在门外迟疑了一瞬。就在这时,红棉扭动身体“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白鹏这下无法再继续了,心中扫兴,撤了凶器搂住红棉:“你既然这样抗拒,那就不做,我不勉强你。”
红棉哭道:“我其实很想把自己给你,我也是……像你一样……情不自禁。可是,几个月前我还是圣女,如今心里已经很苦,还要未婚失贞的话,我自己都不会让自己再活着……”
白鹏笑了:“只是怕未婚失贞吗?我这就敲锣打鼓娶你进门。”
红棉摇头:“等过了这个冬天,我将赈济之事都做好,到时候春暖花开,心中无忧,再嫁给你,好吗?”
“还要这么久啊……”
“求你了……”
“好,我就等你一冬天,赈济的事我会好好帮你,你需要多少银子?”
“总要八千两吧。可你要我将库银还回去,且不说还银子的时候他们抓不抓我,没了这些银子,我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白鹏微笑抚摸红棉的脸颊:“别忘了,就算你还没过门,我也算你老公了,老婆的事,我怎能不管?银子包在我身上,库银我替你还,还有多少缺口,我给你补上。”
红棉这才破涕为笑,双手搂住白鹏脖颈:“如今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老公……”说了这声“老公”,红棉又羞红了脸。
于是两人越发恩爱起来,白鹏索性除去了彼此所有的衣裳,紧紧相拥,说些甜蜜话儿,又俯首到她腿间细细品尝。上次在地牢的一瞥,就发现她那里无论形状色泽都秀美可爱,在自己见过的女子中可排第一,如今终于得以真正品鉴。他还有个奢望,如果将红棉撩拨得吃不消了,或许还是能做事。然而红棉终究紧守最后一关。最后还说“正式嫁你之前,咱们每次做到这步就好”。
白鹏苦笑:“这样你快活,我却难受。”
红棉犹豫一阵,咬了咬牙:“也不能委屈了你。”便脸色通红地俯首到白鹏腿间来。
白鹏一惊:“你还会这个?”
红棉口齿不清地答道:“就算是圣女,姐妹间偶尔也会谈到这种事……”
不过红棉终究只是知道这种事,却不太会。白鹏将苏柳那样的高手技艺慢慢传授给她,才算渐入佳境。到最后白鹏捧了她的头,叫她将嘴闭紧些,自行用力进退一阵,终于大功告成。他自己是爽了,却害得红棉一阵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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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白鹏坐在桌边写了一份手谕,命令账房拨款给红棉二千两白银,那六千两库银也不让红棉去归还了,由血手帮负责善后。。
红棉笑着在白鹏脸上一亲,蹦着跳着就要离开。
白鹏忙问:“以后我在哪里能找到你?”
“还是那家客栈,你知道的,房顶已经修好了。”红棉微笑着,深深凝望白鹏一眼,走出了秋水阁。
白鹏看着她背影,心里暖洋洋的。但又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头,自己若是真的在她心中如此重要,为何贴了个假胡子她就认不出来?随即摇摇头,甩掉了这些杂念。不管怎么说,人家圣女出身,都已放低身段与自己如此亲昵,还有什么可怀疑呢?
白鹏哼着小曲,将积压的公文细细批核完毕,如今库房只有万把银两,为红棉的事去掉了八千,对其它拨款的只能批示暂缓了。随后他叫了小桃去拿些酒来,经过红棉这事一闹,小果之死、孟月休夫和小玉离去所带来的伤痛淡了许多,这时喝酒是想轻松轻松,而非借酒浇愁了。
然而刚喝了几盅,司徒静就到了。也不等通报,就大步冲进了书房。
白鹏借着酒劲笑问:“你好多天不来看我,今日这是想我了,还是有事?”
“哼,湖州府童生白相仁公子,司徒静这厢有礼!”司徒静的脸色阴沉,眉宇间隐约有风暴闪现。
白鹏一吐舌头:“哈,明白了,不是想我了,是兴师问罪来了。”
第154章 问罪之师
“帮主,属下们每日奔忙,已经很辛苦了。你就算闲着没事,也不该扮个外人来捉弄人!血虎岑天风跟你对掌受伤不轻,到现在还半个身子不灵便!”司徒静嗓门很大。
白鹏先示意丫鬟小桃回避,随后笑着答道:“我是想考察你那四个新部下的人品武功,自然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他们只会唯唯诺诺,我还能看到什么?”
“此事暂且不提,你让他们知道帮主的厉害,说不定有利于忠诚度的提升。但是……”司徒静拿起桌上的公文扫了一眼,又重重一摔,“我的银两呢?暂缓?为什么暂缓?司晴岛的工程马上就要停工了!鹰堂已有近千人,都是要吃饭的!我设计黑吃黑,想从女飞贼手里敲一大笔银子来,结果你不但救了她,还下手谕倒贴她几千两,你究竟在想什么?还让不让属下们做事了!”
白鹏收敛了笑容,转过头去不看司徒静,给自己斟了酒,一饮而尽。
司徒静深深呼吸,平静了一下,走了两步,伸手按住白鹏肩膀:“帮主,静儿每每独处时告诫自己,不能总跟帮主发火,这样会让你越来越疏远我。可是……可是你自己做的事,总是让我没办法不发火!我很想温柔对你的,我的好帮主!”
白鹏摇摇头:“我不是好帮主。我明白这事办得对你不住,也对不住帮里。可是那女贼你认识,就是魔教圣女红棉,她偷抢银两都是为了赈济百姓,这是积德的善事,我也想出力,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司徒静向书房的床扫了一眼,见被褥凌乱,冷笑一声,“你们还上床了吧?”
白鹏冷冷答道:“这种事,哪天你肯嫁我做老婆了,再来吃醋吧。”
“如果你没老婆,我自然哭着喊着要嫁你。可如今我在鹰堂和黑风队一言九鼎,人人服帖。假如我成了帮主的小妾,跟一帮乱七八糟的女人争宠,部下还能瞧得起我吗?”
“好,好,好……”白鹏不耐烦起来,“这件事就让我按自己的意愿做吧,等下一批银两收上来,我一定优先给你,好不好?”
司徒静却低声抽泣:“鹰堂不是我的,是血手帮的,是你的。鹰堂强大,就是你的力量强大。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帮主的大业!怎么说来说去,好像是我有私心一样!你怎么能算是对我不住?你是对不住你自己!以后你爱优先谁就优先谁,我不管了!我回家开药铺去!”说着转身就走。
白鹏闪电般伸手,一把牢牢捉住司徒静:“静儿,别走!”起身搂住了她,“如今鹰堂被你打理得兵强马壮。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也很辛苦。刚才我说话不对的地方,请多见谅!”
司徒静仍然背对着他抽泣,白鹏自从认识她以来,头一次见她如此委屈伤心,顿时心碎满地,将她身子扳过来,在嘴上一亲:“静儿,咱们已经多久没有躺在一起说些体己话了?今晚你别走了,我陪你一整夜,好不好?”
司徒静撅着嘴:“说得好像恩赐一样!我还不愿意陪你呢!你陪你的女飞贼去!”
“静儿,算我求你,求你陪陪我,好吗?咱们躺在一起,搂着,好好聊一聊近来的事情,顺便也说说你从哪找来的那四个高手,我对他们很好奇。”
司徒静终于露出些笑意:“能得到这四人也是运气。不过,我可不能在丽人堂跟你过夜,会被人知道。”
“嗯,明白,咱们去酒楼一起吃一顿,再找个小客栈……”白鹏满脸坏笑。
“鹰堂耳目遍及全城,去小客栈也会有人看到。”
“我的假胡子分你一半,咱们易容前往……”
“少来!两个大胡子去客栈开房,只有更招人议论!”司徒静在白鹏肩上一捶,笑颜如花。终究还是陪他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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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初见司徒静时,感觉她就是个清丽羞涩的小姑娘,怀着些天真幻想,要做些有益于天下苍生的大事业。后来相处得久了,越来越发现她骨子里的强悍。大概是从小在大家族中受欺压,给她磨砺出与柔弱外表相反的刚强性子,熟读兵书,深通权谋,又苦练武艺,比任何人都渴望出人头地。一旦白鹏将她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顿时就爆发出惊人的能量,远强于她哥哥司徒烈。如今司徒静不但在血手帮中举足轻重,在娘家也成了头一号的重要成员,家中有大事决策,都要来书信征求司徒静的意见,毕竟如今的司徒静随便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娘家当初那些仇敌。
可是,她这样的强悍个性也渐渐地让白鹏产生了畏惧,唯恐什么事又惹她生气,偏偏她发火跟孟月的无理取闹不同,句句话都占住了理,让白鹏无言以对,这才是最可怕的。更加可怕的是,司徒静如今已经太过重要,既不能得罪,也不能离弃。
无论上司对下属,还是男人对女人,产生了畏惧终究不是好状况。现在白鹏见到司徒静时已经很少想到男女之事。到小客栈过夜之举也是他想尽力挽救,制止两人的关系继续向尴尬境地滑落。
好在司徒静在床上并不强悍,依旧像最初那个羞怯的小姑娘,也羞于接受奇怪招式,只让白鹏照例趴在身上搂紧了她做事。事后还蹲到床边地上控一控,让那些生命精华尽量流失,以免受孕。她不肯在白鹏另有妻妾时嫁给他,又忍不住要与他亲热,为避免未婚而孕,只得这样麻烦一番了。
随后两人就像之前所说的,搂在一起聊些日常琐事。近期只谈公事所造成的疏远感由此大大缓解。
白鹏听得最有兴味的,就是鹰堂那“塞北四侠”的故事。
传说中,两年前鞑靼帖灭赤部犯边掳掠,官军龟缩不出,塞北四侠“英雄虎狼”登高一呼,聚集义军八百人,连夜突袭鞑靼十万大军,直入中军帐,擒杀酋长莫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