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和这副神情,让两个倾慕她的男人同时心碎。白鹏从身后抱住了她,只是由于现场有个铁狼,不好碰她胸,将双手圈在她腹部轻轻抚摸:“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照应你。”
铁狼看了大急:“放开她!她允许你摸她嘛你就乱摸!”
红棉神情哀怨:“没关系,这也不算什么了,等到我被带去血手帮的地牢……那时的遭遇才叫悲惨……”红棉现在无力反抗,只有尽量激发铁狼的同情心了。
铁狼连忙恳求:“这位大哥,你要是真想娶她,为啥送她到血手帮?先救她离开再说呀!”
白鹏笑道:“将她送给血手帮,与我要娶她,这两件事又不矛盾。”
说着话,前面已经看到铁狼的三个兄弟。那三人见他们回来,都很吃惊,飞快上马赶了过来,却还不明白白鹏的用意,一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白鹏一手提起红棉,一手抓住铁狼,将他从红棉屁股下面拽了出来,向他那个吼声惊人的魁梧兄弟抛去。魁梧汉子伸手接了,忙问四弟有否受伤。铁狼却只焦虑地看着白鹏,不知他究竟打算怎么处置红棉。
白鹏拱了拱手:“抱歉,刚才路上了解一些实情,发觉错都在这姑娘,所以,才亲自送了铁狼英雄回来。”又将那包银两从红棉怀中夺了过来,抛向那长须“大哥”,“这银子也还给你们!”
长须中年人接了银子,仔细系在马鞍上,拱手还礼:“在下幻鹰姚谦,这三人是我兄弟暴熊郝猛、血虎岑天风,还有铁狼胡雅阳。白先生深明大义,姚某佩服。请问,这女子可否也交给我们?”
“银子都还了,为何一定要抓她去拷打?只为了黑吃黑拿她的六千两银子?这样就不合道义了吧?”
姚谦脸色一沉:“朋友,你一定要在湖州府管血手帮的闲事,就拿出些真功夫来吧!”
白鹏笑容灿烂:“我这人最懒,从来不想管血手帮的闲事,奈何不得不管。”他故意不坦白自己的帮主身份,想多瞧瞧这“塞北四侠”的真实性格和人品武功。
“幻鹰”姚谦手一扬,几片虚影呼啸而来,他打算用“幻羽刃”在白鹏身上划几道微伤,小小地恐吓一下。然而白鹏将手掌竖直向前一伸,周围空气随之隐约波动,那几片幻羽刃顿时凭空消散。
姚谦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轻松化解自己的真气凝化的利刃,愣了一愣。旁边的“血虎”岑天风见状怒吼一声“一起上!”身形陡然如电射出,带起一股劲风,扑到白鹏身侧,气势不亚于真正的猛虎,将白鹏的马又吓得四腿发软,踉跄而退。
白鹏看这“血虎”挥出一掌来势极猛,掌心还透着血红色,知道他练过类似朱砂掌的武功,恐怕在四人中以掌力见长,便故意硬碰硬与他对了一掌。这一下“砰”地巨响,两人手掌四周的空气都被压得爆鸣,下方的坚实路面崩开一个深坑。白鹏的马再次踉跄侧退,他手臂也震得麻木,不由地喊了一声“好厉害!”
血虎岑天风样子更狼狈些,被白鹏震得脚下拌蒜,连退十几步才站稳,脸皮涨得比掌心还红,不但手臂麻木,几乎连半边身子都不听使唤。换个旁人,遭遇离梦神功全力震击,周身都会瘫痪,好在他功力深厚,生生压制住了白鹏阴损内力的进一步侵袭。
与此同时,幻鹰姚谦已经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身子如鹰隼一眼跃上半空,先是扑面甩来数十片幻羽刃,又一手成爪,紧随利刃之雨向白鹏当头抓下。
“好轻功!”白鹏又一声喝彩,袍袖挥舞,将那些幻羽刃尽数扫清,继而卷住姚谦的手腕一甩,将他送回半空。
稍远处暴熊郝猛已经从林边寻来一块巨石,目测不下千斤,而且下半截沾着黑土,显然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如此神力几乎不下于“涅盘神躯”的小玉。眼看他将巨石高举过顶就要投掷过来。而白鹏对掌之后手臂兀自酸麻着,吓得心里高喊“我滴娘!”连忙扬手阻止:“住手!都停手!我有话说!”
姚谦从空中落回马上稳稳坐定,也向几名兄弟打手势:“且住!”郝猛怒哼一声,将巨石砸在路边,震得地动山摇,然后两手抱怀盯着白鹏。
姚谦对白鹏拱拱手:“这位朋友武功卓绝,乃是姚某平生所见第一人!我四人被迫联手相攻,很是惭愧。但今日并非比武,而是履行职责。还望白先生给个面子,否则我四人只好与阁下周旋到底!”
白鹏笑道:“单打独斗,你们不是我对手,四人联手,我就只能溜之大吉了。不过,咱们不必拼个你死我活的,又没深仇大恨,何必呢?”
“先生说得有理,你留下这女子,我们交你这朋友,如何?姚某保证,不让她吃太大苦头,绝不拷打,顶多关起来饿饭不给东西吃。”
铁狼内息流转还未恢复正常,无论相助哪一方,他都难以插手。听到大哥这样说,心中大定,暗想:“嘿嘿,你不给她吃饭最好,我偷偷给她送,她会更感激我……”
白鹏笑着摇头:“不行,这姑娘长得漂亮,我看上她了,不能留给你们。”见姚谦等人脸色一变又要动手,白鹏将手向天空一指,“你们尽管去报告司徒香主,说她的老熟人湖州府童生白相仁抢走了这名女子,白某在这里指天为誓,若司徒香主怪罪你们,令你们向我要人,我立刻将她双手奉上,绝不说半个不字!”
姚谦犹豫一阵,点头道:“好,白先生武功奇高,定是大有身份之人,又与司徒香主熟识,我们这就回去禀告司徒香主,希望白先生言而有信。”
“嗯!一定!一定!”白鹏笑眯眯地挥手道别,拨转马头就走。
“等等!”铁狼踉跄着追来,“你带她去哪里?要对她做什么?”
“自然是去洞房啰!”
红棉闻言拼命挣扎着要下马,她现在倒宁肯落在铁狼手里,也不想跟着这个色狼。铁狼则大骂着猛扑,却被三个兄弟死死拉住。
白鹏哈哈大笑,抱紧了红棉,打马而去。如今马背上少了铁狼和那包银两,又跑得轻快起来,转眼就消失在官道北方。
姚谦望着远方,自言自语:“湖州各路高手,有名的,没名的,司徒香主都跟咱们说过了,怎地唯独漏了这个白相仁?”
岑天风走到大哥身边:“司徒香主说,帮主的武功深不可测。不知帮主和这人相比,谁更厉害些?”
姚谦呵呵一笑:“湖州一个小帮派,帮主能厉害到哪去?司徒香主为人精明仗义,武功却不高,她说厉害的,未必真厉害。血手帮里,包括帮主在内,不会有人是咱们四兄弟的对手。先回去禀告白相仁的事,听听香主怎么说吧。”
另一侧铁狼被暴熊拉着不得动弹,却两腿乱踢,眼泪鼻涕地吼叫:“你们怎么就这样放走了他!任他欺负那个姑娘!这是侠义道做的事吗!”
姚谦苦笑:“老四,你才第一次见到这姑娘,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痴迷至此,你这情圣性子究竟还能不能改了?”
“不能改!不能改!我要救她!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她!”铁狼的嚎叫声远远传开,在武清县南门外的官道上回荡不休。
第153章 圣女的底线
红棉被武功高强的“色狼”紧抱着,坐在马鞍的前半截。那马鞍两端都高高翘起,马匹又颠簸,将她两腿中间要紧的地方磨得难受。所以,纵然不情愿,也只得将屁股后移,在白鹏怀中贴得更紧。白鹏也尽量向后挪挪,两腿夹着马腹,屁股微微悬空,宁肯自己不舒服,也给红棉让出更多马鞍来。
不过他暗中体贴,嘴上却大肆占便宜:“红棉,咱们今晚就洞房吧,我有现成的花烛。”
红棉也发觉白鹏将马鞍都让给了她,听他嘴上虽然放肆,手脚还算老实,渐渐放下心来。扭回头微笑打量白鹏:“大胡子哥哥,你连我名字都知道,我看你也眼熟,以前咱们是不是见过面?”
“见过呀!”白鹏连连点头,“你不记得我了?”
红棉仔细思索一阵,还是摇头。
“唉……”白鹏一声长叹,“我这样的凡人,怎能让高高在上的圣女记住?你缠胸的布条我至今还珍藏在褥子下面。”
红棉身子一震,心里浮现出一个人来,这次再回头看白鹏时,两张脸迅速重合到一起。她咬了咬牙,伸手抓住白鹏的假胡子就扯。
“哎呀别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揪掉了……”白鹏喊叫声中,那胡子已经被整个揭了下来。红棉手持假胡子在白鹏脸上轻轻一抽:“原来是你这个臭家伙!你有毛病啊!他们都是你的手下,你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偏要装模作样,做这一场大戏!”说着将胡子狠狠一甩。
“别扔!”白鹏闪电般伸手,从空中将假胡子捞回来,仔细收入怀中,对红棉笑道:“我偏要装模作样吓吓你!你先抢我的银子,又抢我的马,还打伤我手下,我不计前嫌救了你,你居然还能理直气壮趾高气扬,圣女就是圣女,不可以常理度之!”
红棉的脸色红了红,随后抿嘴一笑,将头向后一仰,靠在白鹏胸口:“谁让你喜欢我呢,我这叫做‘有恃无恐’。”
白鹏侧着头细看红棉:“你跟以前那副圣洁的样子真是不同了,不过我喜欢,嘿嘿,我喜欢现在的你。”
红棉微微摇头:“以前我是圣女,只会守着祭坛虔诚祈祷,如今每日跟三教九流厮混在一起,想不变也难呐!”
“既然你不是圣女了,童年和父母的事想起什么没有?”
“跟你说过的,我是神女降临,根本不存在父母,也没有童年!”红棉严肃起来。
“你根本就是被抹去了记忆!假如你真是神女降临,好啊,你能想起天上的事也行!”白鹏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小玉来。魔教教主是外公何榘的师弟,他们抹去别人记忆的方式应该差不多,那么红棉也应该能到熟悉的场景恢复记忆。只可惜不知道红棉的故乡在哪里,亲人又是谁。或许将来可以利用外公这层关系与魔教教主套交情,顺便问他一问。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不理你了!”红棉显然对自己神女下凡的身份很看重,生起气来。
白鹏嘻笑着在她脸上一亲,“既然你那个大光明天不要你了,就改嫁给我吧,嫁了我,我所有的银子都是你的,你也不必再偷抢拐骗,可以尽情救济穷人去了。”
“你已经有好几个老婆,还要娶我回去干什么?凑一桌麻将?”
“唉……”白鹏哭丧着脸,“我的老婆,死的死,跑的跑,我已经快要变回光棍了。”
“天呐!做你老婆伤亡率那么高!这样的火坑我绝对不跳!”红棉大笑,同时在白鹏手上狠狠一掐,因为那只手已经渐渐不老实起来,不但抚住她胸口,还企图向衣襟里钻。
******
两人一路闹着进了武清县城,红棉话里话外透着不拿白鹏当外人的亲热,可一到婚嫁话题就闪躲开去,也不许白鹏动手动脚。白鹏到后来自感没趣,渐渐生出些被戏耍的气恼,索性也不与她共乘一马了,直接在县城找到一名血手帮帮众,让他给自己再弄一匹马来。
武清县城是潘长风虎堂地盘,虎堂虽然处于自治状态,与总舵极为疏远,但提供马匹的事还是极为配合。自从白鹏在议事厅杀人立威,潘长风已经不敢再与帮主公然作对,倒让白鹏一时找不到借口来拿下他。
等着手下人找马的当口,白鹏背着手东张西望,看街景,看行人,偏偏不看红棉。
红棉瞧了白鹏一阵,撇撇嘴,走到他身后伸手捅了捅:“喂!喂!怎么不理人了?生气啦?”
“没有。”
“你就是生气了!”红棉跳到白鹏面前,白鹏又扭脸看别处。
“好,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我回去找铁狼!”红棉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走。
“哼,离开我的保护,你不怕被我手下拉去拷打?”
“我不怕,打死我算了!”红棉头也不回地走开,忽听身边不远处有人喊“女贼!”红棉下意识看过去,却见喊话的不是血手帮的人,而是一胖一瘦两名公差。
“哈哈,一喊女贼,旁人不回头,只有你看过来,必是女飞贼无疑!”公差冲到红棉身边,拿锁链就往她身上套。
红棉还要在湖州走街串巷救济穷人,所以不想跟官府闹翻,没有出手殴打公差,可也不能让他们锁链加身,于是拉拉扯扯,吵吵闹闹,一边喊冤,一边将两个公差拖得东倒西歪。
白鹏连巡抚都搭上了关系,黑白两道平趟,自然不怕两个捕快,见状走了过去,脸色阴沉:“两位大人为何对我老婆动手动脚?要不要我也动一动你们?”
捕快一看白鹏,顿时恭恭敬敬,他们曾经跟着庄捕头见过白鹏,知道这是湖州府的土皇帝,自己全家性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又听白鹏说红棉是他老婆,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还哭丧着脸解释缘由。
原来,大半个月前,今年刚刚收上来的部分田赋还存在知府衙门库房的时候,某一夜忽然失窃了六千两。刘知府大怒,朝廷最重视东南的田赋,短少了数目定要追究,也不可能再去向地主们加收一次,只得勒令庄捕头一个月内破案拿人,追缴贼赃,否则就要算衙门里的公人监守自盗,从庄捕头到众捕快衙役和守夜老头一概下狱,由他们家里卖房卖地赔偿。
庄捕头查了现场痕迹,从脚印判断,作案的是个女子,六千两银子分两次偷走,平均每次三百斤,可见此人力量极大,轻功又好,身手极为不凡。便发动了全体衙役捕快,几人一组出来捉拿“女飞贼”。可是除了鞋印痕迹之外,别无线索。众捕快衙役们根本无从下手。街上来来往往女子不少,他们要么看谁都不像,要么看谁都像,皆是束手无策,眼看期限要到,庄捕头又开始日日醉酒,他们下边的人也急了眼,刚才看到红棉穿着黑衣,很像飞贼的夜行服,这还有不扑上来拿人的道理?
捕快心里实际想的是,将此女拿回去,就算不是真飞贼,也要打得她招,只要牵连个什么富户,赔偿也有了着落。然而白帮主突然出现,说这是他夫人。这祸可闯得不小,两人连连道歉不迭。
白鹏听了“六千两”,顿时想起手下鹰堂那四人追问红棉“六千两”的事,红棉骂他们想“黑吃黑”。如此说来,很可能是司徒静得知了库银失窃,猜到飞贼急缺大笔银子,便在赌场放置千两现银诱红棉上套,随后派四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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