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轮结束。他磨磨咭咭还压在我身体上面,亲吻着我汗湿的肩头和颈窝,亲吻我的头发,很难有男人在做过后,还这么整齐挺拔,充满禁欲色彩,严羽栋做到了!我想挑逗他看看,手指轻轻绕着他身下的巨大打圈,一边咬紧嘴,强装出一点妩媚看他——
“想要我,就扑倒我。”他盯着我的眼睛,不徐不缓。
刹那我却变了脸色,好像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曾经也这样戏弄过叶挚浩,是啊我深爱的男人,当时挚浩也对我说了这样类似的话。想要我,为什么不直接扑倒我呢?可是最后他却选择了别人,是他、把我推进少帅的怀抱。
这是爱吗?他的爱我竟然这么愚钝就是理解不了。这么多年,都放不下,也忘不掉。那天在山崖上,他说我把他吓得要死,他说他再也不敢离开我半步,可转头,他就说他一定要娶虹。
兴致全无。我别开脸。推严羽栋的头,不让他亲我了。
这么多年,都放不下,也忘不掉。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少帅注意到我的不对,他并没有生气,他对我一向有流氓习气,但从不对我发火,只是耐心教导我,就像搏击和格斗,甚至骑马和打枪。严羽栋都手把手地教我。现在他也能发现我的失神,“又是哪个男人?你没有男人就不能活吗?”
我滚到床铺的另一边,隔离他。严羽栋你为什么总那么大刺刺、那么尖锐!
“……叶挚浩,他,现在——过得好吗?”
“很好啊,儿女双全。和虹很恩爱。”
我鼻子嗡嗡难受地说:“你是故意的吗?要把他们讲得那么幸福?”
“你自己不想听,不代表事实不存在啊。”严羽栋贴过来,把我身体板过来,面对他,我力气没有他大,只好随他,他亲昵拍拍我的脸,重重啄了一下。
“你的肉真香啊……”他似乎还想要,尽挑好话戏弄我。
“少帅,不要耍我了!我这么丑,你不觉得委屈自己吗?叶挚浩就觉得委屈,就觉得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别傻了,挚浩不是这样的人,当时,如果不是他的病无药可医,他父亲又用命要挟他娶妻,他不会放弃你的。”
我瞪大眼,“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我……我——”我若早知道,我早就去找叶挚浩了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还真爱无敌?哦我告诉你,好让你马上去找他?我当然只有确定自己在你心里有地位时,才会告诉你一丢丢。”
“你在我心中根本没有丝毫地位!我只是你的小宠,你姨太太们中的一个!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几两重。”
少帅仰天长叹,“你这种自怨自艾的臭毛病到底哪天能改?”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有自知之明。”
“你以为我没事就对哪个人说我爱他吗?”
嗯。我点头。我觉得你就是那种没事就挂着“我爱你”哄女人上床的那种登徒子。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最讨厌你这种人。
“胡说八道,你就不能哪天拉下身段好好看我眼吗?看我眼你会死吗?”
“死倒不会死,但是会恶心!”我晾他,开始穿自己的衣服,因为激情有些纽扣掉了,我想蹲地上找,但腰实在酸楚下不去——
“再做一次吧。”他腆着脸,好意思求我。这就是少帅一枚,谁敢相信!“你都拒绝我半年了。”
“谁让你在训练场上动不动摔我,我的腰都断几截了,还陪你玩?!”
“可你身体变结实,也不动不动生病了啊。我把你还原成一个男人唉。”
“那我还要感谢你了?”
“以身相许就行。”他确实拽过我,又扯了把纽扣,说:“你男人要你,不准拒绝。”
纽扣四散,掉落地面。难得享受欢悦的身体终于这次得以舒展开来……
——拒绝,有用吗?或许有,少帅的字典里没有强迫这回事。送是门来的实在太多了。特别是战争时期,大家多多少少都想有个依靠,有些贫穷的家庭甚至直接把女儿送来府上求收留。严羽栋没那么傻,举凡这种情况他都叫人赏些食物衣物给对方,好好送人离开。
转过头,他就会气哼哼地对我说:“我又不是拾垃圾的。”就像个生气而刻薄的小孩,唯独对我,他确确实实没有隐瞒过情绪。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口中所谓的爱,也许对他这种风流倜傥、爱侣无数的人,床第之间真能做出爱来。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身体是愉悦,我的心灵却如止水。
第190章()
由于西海的加盟,南北战争交织多年的平衡被打破了,东北军势如破竹。大举南下。南岛部队的防线节节失利,兵败如山倒。
这该死的战争快要结束了吗?
可陆震齐不能接受和平协定,他宁愿死守边陲重镇,打起游击战,甚至动员人肉炸弹。有女人会递上埋好炸弹的婴儿,有小孩会携带炸药冲进行进的坦克履带里,有人会拿武器冲进东北军的队伍里,以身体拉开炸弹引信!
这场战争正往最后、最疯狂、最微妙的方向转变。人命已经完全不值钱了。
严羽栋的支持者们强烈要求对人肉杀一儆百,或我方也仿效他们做人肉,反正我们有的是人!严羽栋都没有同意,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拒绝到他的支持者们一个又一个离开他的底部……此时此刻,我竟然理解他,他一直是这样仁慈的,从他在泥石流里救起士兵那刻起,我就发现了他狂傲内心中的仁慈。他以为我真的不关注他,也不看重他的内心吗?他以为我真的把他只当作一个发泄工具吗?经年累月里,他对我,我都知道,我只是不说;他希望我能成长,有朝一日即使没有他在,我自己也能够保护自己,所以他宁愿花大量时间锻炼我,教训我,却不和我待在床上恩爱。
他是少帅。注定他的不凡。和他的想法和别人不同。
我也不能够接受人肉炸弹这些恐怖袭击。我不知道陆震齐在这些岁月里变成了什么样,可以发动这些以前他觉得不耻的战役。是啊,令人不耻。下三滥!
这些都太下三滥了。不能伤及无辜的平民!陆震齐自己也做过平民,现在怎么可以这样给老百姓洗脑、发动老百姓效忠于他。这样不择手段。不能这样干!
没有办法破解,这场战争一下子又胶着起来。严羽栋派了弟弟前往亲自督战。可是在兵力占优先的情况下仍然久攻不下。陆震齐用尽计谋,顽强抵抗。他从来都是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人,眼下局面更是如此。野心家的生存欲比谁都大。
我已经受够了这场战争,我一直想带小芬和宝宝去春暖花开的地方,安静养老,也许我已经等不到这一天,但有些事是必须做的,也只有我能做到。
我决定去找陆震齐,劝说他放弃顽抗,签署和平条约。我曾经为爱而杀人,现在,我也可以因为爱世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不是个完人,我只是个真实的人。
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这个精怪不需要被人感激和怀念。我只做我该做的事。这点和那个男人很像吧。
——在那个男人发现我消失前,我可能就已经死了。踏上战场,就是立身修罗道。
那个男人,是严、羽、栋。过了今年冬天,过了鹅毛大雪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四年。
我希望他活下去。就如我希望叶挚浩和陆震齐活下去一样。不分敌我。永享太平。
史学家曾这样描述它:一半路程修筑在石头岭上,一半路程修筑在沙漠草原。这是—个巨大的工程,耗费几百年就能修建成功这样巨大的工程,可以称得上是历史上的奇迹。梦之国以它为分界,区分南北两方。而南北双方,却似乎从它的修建起,就再无宁日。
这分界岭,再也分不清是祸是福。
如今,我站在这分解岭之上,再往前,就踏进南岛军的地理,踏进陆震齐的势力圈。我想劝说陆震齐停战,以我一己之力。我知道自己自不量力,但就像严羽栋说的,只要你瞧得起自己,别人就不敢瞧不起你,大意是这样吧巴拉巴拉,我只是被硬灌输的,不是为了少帅大人的话而做这件冒险,趟这趟浑水。
就算有一分的可能,也甘冒杀头的危险。我要为三块陆地上的百姓做点我于飞力所能及的事。
——“你真的以为你能离开这里?朝秦暮楚的叛徒。”
我回过头,啊是他!
第191章()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去劝告——”
“不要跟我解释,我不是大哥爱听你说话,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杀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男*害。”
“你只是无法容忍你大哥有更喜欢的人。不管男女,你都会痛恨的。”我不疾不忙说,我的手背在身后,从袖口轻轻滑出一把尖锐匕首,这是严羽栋给我的防身之物,据说是能斩断万物的钢金所造。我轻轻握住匕首一端,以待时机,持而不发。
在真正动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对方,因为我都只是在训练场上,被严羽栋逼的和军人过招动手,虽然从屡战屡败到能勉强打个平手,再到后来的越来越耐打、能扛时间反击……我总想他们都慑于我特殊身份不敢动真手。我从不相信自己能赢,做什么事都这样。我也不觉得是错的。与世无争而已。但此刻、现在,我请求神站在我的肩膀上,助我打赢这仗,助我顺利南下,助我帮助他们三个男人修好。最重要的是,助我活下来!
也许是我太天真,在我左思右想之际,严羽梁猛然袭来,一拳直击我面门,我根本来不及退却,就挨上那一拳,脸部剧烈疼痛,身体就直直地跪了下来。
风声鹤唳。野长城像条巨龙,更像条怪物,寂静无声地看我们拼死相搏。
他用脚踹我。踹开我。踹飞我几丈远!随即就拔出随身刀具扎向我咽喉。赫赫风声,仅仅听到破空声就知道这力道有多强劲。这里就是战场,一分钟都不容浪费,一句话都不由分说,否则,死的就不是你,而是我。
我拔匕首,隔开严羽梁的刀。那是把厉害的刀,跟随他多年,可是敌不过我的匕首,我的匕首竟然一划之下,将它顿时一削为二。冰冷的刀器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铛啷”之声。这时刻,我把匕首已然直刺对方咽喉,深入半厘。不多,多一点就割断他的大动脉,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眨眼之间,胜负就分。
我反手,“啪”地打了他一际耳光。严羽梁几乎不敢置信,欲发作,却不敢再进分毫。
他怕我?!
他的眼里是踩到蛇一样的恐惧。血一点一点底从他喉咙里滴落,沾的他一身都是,再也不复潇洒了。
我对他笑了,配合我的疤痕,一定很狰狞。至少我的手还很稳。稳到可以杀死一个人,也不在身上沾一滴血,这时候,我才知道,严羽栋都对我做了什么,三年来,他把睡我的时间都用在操练我上。他对待我像对待一条狗,因为我每天都累得、苦得像条狗,我的手指都是掌握兵器磨出的老茧。
——严羽梁,如果我就这样败给你,也太简单了,也太瞧不起我于飞了!我也是被你大哥每天每天每天都操练得腰都断了,为了完成一千个俯卧撑他会打我、鞭笞我,我也必须负伤完成!也必须得爬起来!我每天都绕军营跑整整五十圈,几乎是整整从公鸡打鸣到你们安心吃午饭的时间!我就跟他妈的傻子一样,你们看我不就像看傻子一样吗?!看看我瘦弱纤细白皙惹人怜爱的手臂变成什么样?我草,滚黑、硬邦邦的紧紧肌肉,还能反射出麦芽色的光泽——我就是比你们当兵中的任何一个都更勤奋、更扎实、更拼!因为我承担不起祸害的罪名!
严羽栋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把我蜕换成另外一个于飞。有坚定的心志,也有不屈的决心,有为万民请死的悍然,也不缺少冷肃的军人气概。
现在,才是我,于飞。
是啊他教我的一切我都铭记于心。因为太深刻太痛恨他而想忘记都忘记不了。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很强。我于飞也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少帅他是否,预料到这一天?他是否能料到,有朝一日,我会和他亲弟兵戎相见?
我在严羽梁血流到死以前,及时拔出了匕首。一点血迹都不沾,真是块好钢。
——“还不滚?”我做势只是踢了严羽梁一脚,让他赶紧滚啊。我不是不想杀他,以回报这些年来他对我明的暗的欺辱,但他是那个人的弟弟,我不能动他。
严羽梁很识相,他发现现在的他居然打不过我,哼他应该想现在连他哥哥都不一定打得过我,因为没有人比我更能吃苦更忍辱负重更能磨砺自己!你们所瞧不起的男妓现在就是堂堂的我!
不管怎样,他狠话是要留的,“大哥不会原谅你这个叛徒的”,真是巴拉巴拉全是废话,我现在这么强我还怕严羽栋?我小人得志地自夸。不过,我既然敢自己走出了军营,就不再顾及自己的生命了。这趟旅程,只有我能前行。不畏生死,不顾爱恨。
第192章()
我一直在草原上行走,或骑马,或搭车,小心隐瞒自己的行踪,我自己倒无所谓,怕的是针对严羽栋的人万一绑架我、拿我当枪使呢。我已经默默地感觉到我可能搞不好在严羽栋心里还是有少许分量,好吧我知道自己肯定是虚荣心泛滥,这些年,严羽栋对我表白不下数十次,我都轻飘飘掠过,无非就是不相信呗,当他是在笑话我,看我这个废人丑八怪笑话!
——可现在,咱这么强了!原来他们竟然打不过我,原来我竟然这么强!我心中充满喜悦。就像再生了一样,摸着自己胳膊和大腿上结结实实的肉,我自信心膨胀膨胀到无限大……
我才不会感激少帅。他别以为我欠他的。他折磨我这么多年,我一分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他!等事成,我就回去接小芬和宝宝出来单过。三个人一起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隐居。这就是我全部的理想的人生规划。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