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节,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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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时节,又逢君-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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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像是喝醉了酒在和块铁板在面对面在撞击、在较劲。

    非常粗暴。

    我手指,攥紧床单。

    ——“真不要脸,堂堂少帅,还要用暴力得到一个人吗?”

    他哈哈笑,说道:“于飞,你现在还配说‘得到’两个字吗?分明是‘拾荒’吧!”他终于承认了他是严羽栋,他终于暴露出他的真实嘴脸,恶毒的、就是你!你严羽栋!

    满室黑暗。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荒诞荒唐。

    “不要碰我。”我喘息着,在痛苦和疯狂中跌落床铺。我小小声地吸气、呼气,小小声地蜷缩成一团,小小声地向门边一点一点爬。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恨你们,你们得到我又随意地抛弃,你们把我弄得满身伤口,你们还一个个嘲笑我,你们恨不得我去死!你们不在乎我,你们嫌弃我。你们对我,只是猎奇。

    我只是在你们手上随便过一手的商品。

    这就是我对于你们的全部价值了。

    ——叶挚浩、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的心到底在哪里?你看着我、我在被你的故知好友侵凌,你看着我,为你哭为你笑,你看着我,变得如此荒诞和荒唐。

    我想站起来,但也只是跪在地上,我找不到门,分不清哪里是门。我试图捡起什么遮盖自己,但没有被子没有衣服,连双鞋子我的手指都摸索不到。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觉得怎么也洗刷不了的肮脏。为什么不能随便是哪个不认识的男人都行,为什么又要是他们一个个来找我刺激我?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永远都不原谅!

    但,严羽栋抓住了我,捺我在地上……

    像我这样的坏人,这样花心的人,这样随便的人,这样也不善良的人,遇见了这样的事,也是没有资格哭的,哭了也只会让人觉得是鳄鱼假惺惺的掉泪,转头我就会和下个恩客如胶似漆起来,只要哪个对我更好、我就会掉头跟谁好。

    我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也不是多三贞九烈。我这种人,别人随随便便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一直都是这样。叶挚浩买我,我答应,陆震齐回头找我,我答应,现在,又轮到严羽栋。我是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也没有骨气标榜自己多贞洁。事态、命运卡住我的关口,我都选择了服从。不会有人为我着想,不会有人想到我是为妈妈屈从了叶挚浩,为了爱情沉服于陆震齐,为了救护宝宝被毁容,为了找叶挚浩走过一片又一片大陆,这些都不会有人想到,大家选择的都是洁白干净、两手不沾血腥的人,不是我这样的。谁叫我不是那样的人呢?呵呵我这样的最后也只不过是被人消遣作戏的玩具猴子。

    像我这样的人,即使掉下眼泪,也不值得任何同情,我自己就完全不同情自己。到了眼下的地步,我一力负责就是了,我对自己的命运负责,不说后悔。也用不着任何人同情。

    就是眼泪,夺眶而出。

    真是没用。

    黑暗里,被很粗暴地占有着。每一次律动都是刚猛……想脱离又无法脱离,想抗拒?就像在惊涛骇浪面前腿打软,羞耻心是有的,想晕倒过去最好!可是被稳稳地操纵,稳稳地霸占住了。

    他嘴里呼出气,直直抵达我口中。我回避不得,只有痛苦,痛苦承受种种。好热,热得像放在蒸笼里,像蒸熟螃蟹那样的烤化掉。

    我想说决不原谅,想叫喊“你滚啊”!可是我想起来,这是我唯一的客人,唯一的恩客,除了他,就算我等到死也等不到下一个金主了。

    我必须服从。

    被按捺在地上,被反复进入,一次次,一次又一次,再一次,不够不够,那种刚猛我实在终于还是招架不住了……晕眩,到想吐。像一块巨石压住自己。

    ——“你应该去操一头母马。”

    ——“你不就是吗?”

    ——“严羽栋,你放开我!”我真的想吐,头晕目眩,胸膛滞闷,肯定不能服侍他了。

    他不肯停。

    我终于忍不住,华丽丽吐出来,吐的身上都是,吐到他身上。他活该,我对他一点歉意也没有。

    我恨不得多吐一点到他。

    他终于肯停了。拜托了,你停下来吧!

    我胸臆间才舒服一点。被做到了呕吐的境地,我真的全身发麻,手指也一个劲麻痹,连擦干净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窗终于打开了,透风了。我巴巴地吸气,巴巴地爬向门口。

    ——一件衬衣扔到我头上,眼里一片雪白。我勉强地拉扯它,拉扯遮盖自己身体一点。在慌忙中,我真真切切看到严羽栋这个魔王,在漫不经心地拿床单擦擦身体,一边还居然啐我说:“你还想不想要钱了?就这么服侍客人,我还没尽兴呢!……”

    谁他妈管你尽兴不尽兴!我气得晕头转向,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的身体像公马一样雄壮,脸却又那么瘦削。魔异化的纯粹对比。尤其是当外面的日光打进来,严羽栋的面目非常陌生,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根本记不得他的长相了。

    真是很陌生。

    除了他为调侃发出的声音,我几乎不敢肯定他是严羽栋。

    “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脱光下面’的时候。当时那个灯打下来,你就在光的下面。你就像在一一发光。那么精悍,那么漂亮地昂着头,清高的样子,你就像在闪一闪、闪一闪、发着光……”他说,甚至举起手掌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像妄想摘颗星星,他颇津津有味回忆道:“那正是叶挚浩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谁与争锋?”

    “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像钢铁铸成的男人蹲下身体,一点一滴地看着一塌糊涂的我,嘻嘻哈哈在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假如有那么一天,我可不会像叶挚浩那么没出息,我严羽栋也不会怜香惜玉,我倒要看看,这个飞飞能不能迷惑住我?”

    我根本没听清他在兴奋地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完全忘记没有干完我到底。这样,我可不可以拿到钱?

第182章() 
比起泡男人,少帅这样的人物更喜欢香喷喷的女人。他抱我,只不过是男人兴起的角斗心。只不过出于征服。就像打喜欢打仗一样,他就是喜欢罪恶!

    别人笑的时候,恰恰是他最不放松、最不痛快的时候。比起欢笑,他更喜欢别的人因为他而哭泣。

    很魔异化的人。

    不想了解他。怕他怕到不行。

    “除了跟我,你没有其他选择。”

    他这样说。魔王一样。

    又一个霸道狂枭、穷凶极恶的变态。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完全不了解这种人的心理变化。完全不相信他的任何承诺。我也根本不可能跟他走,我还有小芬和宝宝要照顾,更何况他还是宝宝的亲舅舅,我怎么可能冒险让他们见面!

    可是心里的全盘计划,临到关头统统打破。全部重来。命运根本不由我掌控。他居然说我已经知道他的秘密,要么只能除掉我,我说什么秘密?我根本什么都不晓得,他说他出现在西海国就是个信号,是他不日即将攻打这里的信号!他不会放过泄露他行踪的人。

    我一边摸摸索穿衣服,一边抖抖霍霍揣摩他的语气里有几分认真。

    “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而且我根本没必要暴露你啊,我只是个小民,我去跟谁说呢?”

    “你不会不知道,叶家已经掌握西海百分之七十的财富了吧?”

    “啊……我不知道啊。”

    “百分之七十的财富,意味着掌握这快土地上的七成军力,想想看,富可敌国的叶家,还有什么原因能使他安安份份、偏安一隅?”

    “可是你和叶,叶少爷是好朋友啊。”

    严羽栋奇怪地看我一眼。“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像看个傻瓜一样,从以前到现在,接触以来,严羽栋在我总是很直接,是不屑对我伪装吗?都直接得要死,我真不明白他这种自信是从哪来的,他还说:“连你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卖我,不是吗?”

    “我真的不会出卖你的。”真的好想吐,把胃吐空才舒服。我按着自己头,太阳穴疯狂地跳动。

    “你没有路好走,于飞。我是你能选择的最好的出路。”

    “在床上服侍你?我不干。你的钱都是打人、杀人得来的,我不要。我宁肯继续待在这里,被别的客人睡。”我只是想坚持些奇怪的操守,做妓,也可以有操守。

    我只想挣一笔路费,带小芬和宝宝走。我想带他们去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倾轧的地方。那种地方值得一辈子追寻。我还没老,还能走,还能去其他地方生活。

    但正如少帅大人讲的,他一向一言九鼎,一针见血的,正如他讲的:我没有其他选择。失去了叶挚浩的庇佑,谁都可以肆无忌惮伤害我攻击我,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使用我的身体。

    我真的不想再忍受了,我受够这些妖魔鬼怪。

    萧老板竟然会抱着宝宝,和小芬一起来劝说我,小芬性子软,但不糊涂,竟然也给他们说动了。天底下,还有谁可信?

    “于大哥……”小芬已经知道我的真名,随即改了口,“萧大姐说这样对宝宝最好,他会有保姆有奶妈有伺候他的人,可以享受最好的照顾,穿新衣服、上好学校、和上流社会的孩子一起玩、少帅还会带他到处去见世面,可以游历很多地方,于大哥,我真的觉得,宝宝将来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就在我们手里能定下来!”小芬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了,她是真把宝宝看做自己的孩子,帮宝宝把屎把尿,教他说话、走路,一心想培养他成材。

    我从来没想过要宝宝成材,要让他过小芬心中那样的理想生活,我只是想宝宝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长大,不变成像他爸爸和舅舅一样的战争狂暴力狂就很好了。这也是铃最后的心愿。战争和暴力,我已经深恶痛绝。

    我们好像都停在命运的夹缝里。

    我是不是,应该多为小芬和宝宝考虑些?宝宝身上毕竟流着将门的血,让他过着贫民的生活,他长大后可会怪我?我一向自私自我,命运推我一把我就往前一步,就算是深渊,也得赴汤蹈火啊。

    我得赴汤蹈火啊。

    实在没有退路。

    萧大姐看我脸色变化,已经知道这事已成了,可以去领少帅的赏了;她把宝宝推进我怀里,说:“当爸爸的人了,自然要多为孩子考虑些的。”

    拜托不要说的跟红楼绿楼里一样,哪个姨娘多几句嘴劝告小姐一样。我最不喜欢那样。

    尽管嘴上说不会让我有其他路可选,可少帅到底还是只用了人来好言相劝我。这是讽刺我的软弱吗?还是展示他的宽大为怀?

    我已经被他上过了。还要怎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带上我走。

    “我就是要比他们都更早认识你。”严羽栋笑嘻嘻地说。

    就是那种介乎于军人和大流氓之间的性格。

    因为要避开人群,严羽栋带了不过一百来人的队伍,加上我们,一起起程。他没告诉我目的地,我也不问。随便他怎样,大不了把我卖了。我只要管住小芬和宝宝的安危就可以了。严羽栋没有难为他们,就可以了。当然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真的值这个价吗?我这样破落货,甚至军中有了这样滑稽的传言,他是专门为了救我来的西海,结盟啊协定什么都是过眼烟云,随他怎么说了。简直疯狂,严羽栋不是这样惊心动魄、浪漫主义的人。若是以前,叶挚浩是会为我这么多的。唉。不思量,自难忘吧。

    东北和南岛的战势正如火如荼。他的部下们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冒危险来西海,谁都知道西海一直是两面不相帮的中立国,这危害是随时它也可以出卖你,而且它还站道德制高点。大家都悄悄地说严羽栋是冒险和疯狂性格发作,带他们一起赶死赶超生……军人说话就是比较粗俗,大概意思我也懂,我一向都觉得严羽栋不太正常。很疯狂。有他这样的权势,根本不需要再赴险亲自领兵打仗;有他这样善于打仗的骁勇少帅,根本不稀罕那些当今他如日中天的权势吧。

    这个海岛如此宁静,花香满地,每个人都干净整齐,面孔上带着笑容,阳光下,女士打着有花边蕾丝的小伞,男士的鞋子崭亮而光滑,你能认为这是块即将被入侵的国家吗?认为预兆是不祥吗?我想,他们并不真心想知道岛外的人是怎么艰难求生的,正如他们不关心时事一样。而随着战争进一步恶化,我从严羽栋带的军人身上,看到他们被火药熏伤的手指,扎着绷带的肩膀,被痢疾和疾病困扰着的伤病中,我体会到了战争的真实和残酷。

    ——路再向前走,就是山峦间陡峭的坡路,很多未开凿的原始洞穴在路旁一一经过。我们在赶路。这支队伍在赶路。队伍里弥漫着一股情绪,和眼下复杂多变的天气一样,令人患得患失,军人们意识到这次的行程将改变整个战事,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我不信严羽栋会两面作战,我更倾向于他这次来西海是为搬救兵,即便是他,这样习于一个人号令天下的大军阀,也需要故交盟友的倾力支持。他和陆震齐的仗打了这么几年,两边都死伤无数、货币贬值,两边的人民都看不到希望、怨声载道,农田水利处处荒芜。再打下去,就是拖着绑着一块死了……

    不管是哪边,得到了叶家的支持那就将成为王者!

    陆震齐不可能向叶挚浩求救。他知道叶挚浩恨他都来不及。因为我的存在。

    而叶挚浩会帮严羽栋吗?我不知道,完全不想知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有力量停止这一切的战争,战争只是这些有钱人的游戏,分割利益的重新角力,人民受尽苦难,天空都是阴霾。不见天日。

    山势陡峭,山峦起伏,很多山石树还维持这原始的样子,并未经过人工开采。严羽栋说我们的目的地在山后,开船航海回到东北。他目的明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作风,在这次行程中得到充分展示。

    他说他会带领每一个跟随他的人回到家。

    暴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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