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民已从周博明那里了解到凌子恢经常采购一些二等的毛纱充一等品,而且这些毛纱都是从自己在外的工厂里运过来的。对于这些情况,黄健民早已知道,但是他也不会傻到向上面去汇报。
因为一汇报,单志雄这只驼鸟不敢去怪始作俑者凌子恢,而只会去怪他能管控的潘牧洲这条线上的人监控不力,然后要求炒了潘牧洲的人。所以现在黄健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潘牧洲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怕引火烧身呐。
这次黄健民到大佛县主要是落实一个事情。凌子恢向香港集团总部反映,只要是在开发区新建的企业,年销售额超过十个亿就可以享用地方上的优惠政策。另外在中国丝绸纺织行业的排名可以进入前五名,这是一个最好的广告宣传。
按照正常的思维,那都是扩大市场占有率,扩大生产。可是这凌子恢也是个天才,他想到了在目前没办法进一步扩大市场占有率的情况下,做大销售的好办法。
黄健民不是掌控集团采购中心吗?集团每处向外采购约有十个亿的面料,其中有四个亿左右是昌明的。还有六个亿的面料是外面供应商提供的。这六个亿的采购,供应商是开发票给荣华(中国)和飞鸟制衣厂的。
现在凌子恢要求这六个亿的发票先开给昌明厂,再由昌明厂开发票给荣华(中国)和飞鸟厂,这样昌明厂就多了六个亿的帐面销售额,从而一举跨入华夏丝绸纺织行业前五名。而对整个集团来说,只是增加了一道财务工序而已。
黄健民对这种虚假行为是非常不屑的。但是老板都要求这样做,他也只有去落实一番。在纸上设计了一下整个流程,深知将来荣华(中国)和飞鸟厂同昌明厂的往来帐可能会乱得一塌糊涂。
令黄健民深深忧虑的是,将来的面料款都要从昌明厂付给供应商,付款的主动权就掌握在了凌子恢的手里。而凌子恢是看到昌明帐上有钱,就想通过各种手段转到自己私人公司的那种人。他会经常造成帐面资金的饥渴状态,这样集团就不得不源源不断地为他输入资金。而且还是以供应商的名义要钱,这就牢牢地把单志雄给套住了。
黄健民觉得凌子恢通过这一举动还有更深的图谋,可惜一时还看不出来。这凌子恢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猢狸。往往可以一石数鸟。
回到西州黄健民就召集荣华(中国)的财务总监和经理落实这一安排,飞鸟厂是电话沟通的,一切安排顺利。
可是荣华(中国)总部财务经理杨水花马上把这一情况向焦文卫作了汇报。焦文卫一听有这样的好事,我也可心效仿哈。让昌明开往飞鸟厂的发票从荣华(中国)走一圈,可以凭白增添几个亿的销售额,也可以在全国印染行业排个前几名哈。于是也向单志雄打了个报告。
单志雄大笔一挥,同意。
这下可有得黄健民烦了,这些发票开来开去,资金转来转去,这往来帐还怎么对呢,一旦脱离自己控制势必乱成一锅粥。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重新召开会议,重新安排。这些财务大佬对于这样的安排也是无语了,但也不得不照章执行,有意见都给我憋着。
正为了这事的细节处理忙得不可开交,李艳铃打话打了过来。“小老公,你都不想我了,都两个星期都没给我出粮了。”
一听到李艳铃幽幽的声音,黄健民立马精神一振,把笔一扔,“我的好女人,小老公这阵子忙死了,这就陪你出去。”
“你忙就算了,不过我真的好想你了。”李艳铃柔柔地说道。“小内内都湿了。”
一听这诱惑,黄健民魂都掉了一半,在男女生理问题上,除了李艳铃可以和他达到高度和谐以外,再无她人胜出。“我先出去开好房间,就在厂车停驻站500米的后面一条街。”
“洗干净点,我要咬你的。”李艳铃挑逗道。
黄健民放下电话,叫叶师傅把自己送到厂车停驻站,然后去酒店开好了房间。
厂车也很快,半个小时后李艳铃按响了门铃,黄健民光着身子躲到门后开了门。李艳铃一进门就被黄健民抱住一阵猛啃,李艳铃也不甘示弱痴迷地亲吻着这具光光的身体,甚至蹲下咬住了小野兽。
黄健民把她剥了个精光,摸着水源就蠢蠢欲动。被李艳铃轻轻地推开,让他去床上等着,自己要清洗一下。
一场最激烈的风雨过后,李艳铃娇艳欲滴地躺在黄健民的怀里,慵懒地说道:“今天是实在憋不住了才给你打电话,我都在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呢。”
“你看我的行动象不喜欢你吗?你在我生命里,是刻在骨头里的。除非我的生命终止,才会停止想你。”黄健民说的是大实话。陈思芳是他最亲的人,但无法带给他肉体上这种极至融入感。而李艳铃几乎就是人间最完美的红颜知己,相识于患难,相扶于贫寒,一路走来,心心相印。
“亲爱的,我也一样爱你,你一个星期没有进入我的身体,我就觉得空空的象丢了魂一样。李艳铃攀附着黄健民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
两人舌关打了一会儿架,李艳铃又想要了,就自己骑了上去,哎哎哟哟地唱着歌前进、前进。。。。。。
夜晚黄健民打了一个车将李艳铃送至楼下。然后依依挥手离去。三个回合下来,已是快乐的精疲力尽。回到房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要不是叶师傅打电话提醒他,他都要迟到了。不过迟到也无所谓,到黄健民这个级别的领导是不用打卡和考勤的。
等黄健民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发现一个扎着麻花辫子的美女坐在宋莲香的旁边,俩人正窃窃私语,他叫了一声“陈思芳。”
陈思芳忙抬起头,“领导好!”这一声叫得极其自然。说明陈思芳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商场是最锻炼人的地方。陈思芳的思想比以前已经成熟很多了。
办公室早已被宋莲香打开,黄健民请陈思芳到办公室里坐。陈思芳拎着一个漂亮的礼盒走了进来。黄健民愕然,“这是什么?”
陈思芳婉尔一笑,“不是给你的,是给小囡囡的衣服。”
“哦,是吗?那太感谢了。”黄健民接过精致的礼盒,打开仔细地看了一下,是一套精美的童装,还配了一些小玩具。很是可爱。
“谢什么,这是我和小妮子之间的事,你只是传送工具。”陈思芳还是有点小撒娇。
“嗯,我只是传送工具,这次回来是休假吗?”
“是的,顺便回来向领导汇报一下工作。”
“你和何大勇还好吗?”黄健民关心地问道。
“好得很,李总给我加了工资,还把何大勇调到了电商部。现在公司的业务发展非常不错。李总说是你打得底子好。”陈思芳详细地给黄健民介绍公司的现时情况。虽然黄健民现在不管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法人,自己作为行政,要把公司的状况告如实地向他汇报。
工作汇报了近一个小时,临别时黄健民问道:“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吗?”
“他们都挺不错的,总是经常念叨你。”陈思芳眼眶都有些发红了,今天这局面是自己当时糊涂造成的。
黄健民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精致的茶叶交到陈思芳的手里。“帮我带给伯父,有空我会去看他。”
陈思芳接过茶叶,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黄健民的办公室。
剩下黄健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沉思。
第九十二章 探访曾经的丈母娘()
随着国家相关劳动法律的完善,以及西方经济危的爆发,人民币的持续升值。宣告着加工贸易型实体工厂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这些昔日脑满肠肥的工厂主,开始进入瘦身阶段,聪明一点的老板开始进入房地产行业。国家资本的刺激下,这一行业空前繁荣起来。
人民币的持续升值对国内企业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然而对于荣华(中国)这样的企业,只要你同外管局关系好,那就是绝对的利好。方法很简单以原料借款的名义从香港借入美金,然后在国内兑换成人民币。到还款日期人民币已升值,再以人民币兑换同金额美金还贷。其中人民币的差额就是利润。如果贷款不用于买原料,而是在几间公司转一下,再用这些资金做理财更是暴利。
所以荣华(中国)虽然实体经济并不赚钱,但是做理财和远期结汇,一年挣上个把亿都不是问题。当然这是在保密的情况下做的,不然就骇人听闻了。
当然,在如此经济危机之下,香港荣华集团也采取了一些自救措施。一是削减管理人员。二是扩大国内市场。三是向房地产进军。单志雄已多次在集团会议上发表讲话,大赞华厦经济。并要全体员工,目光要多向内地成功品牌看齐。
他游走在各个盈利中心,要求各位CEO都要研发自主品牌,集团要开一千家直营店,他要冲破大气层。并买了一大堆的管理书籍,请来香港大学要死不活的退休教授讲解红海与蓝海市场。
黄健民拿着那些令人感到生涩的书,听着有烟没气的老教授讲课,感觉到单志雄在开始失去理性了,如此肓目的扩张开店,用不了一年,就会是开多少关多少,巨亏是肯定的。他也相信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看到了这一点,但这尤如“皇帝的新衣”虽也不敢去说破。
同时进军房地产也是对的,但是他却让凌子恢忽悠得失去了方向。如果以集团雄厚的财力进军西州市,那就赚翻了,可是他却轻信了凌子恢,把主战场放在了大佛县。你想想好了,县里本身就有很多自建房,价钱能卖多高?变现能力有多强?更何况凌子恢后来再逼着单志雄做的不是住宅,而是酒店和旅游,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凌子恢还是表现的象个小学生一样听话,因为还没有给单志雄这头疯牛套上牛绳和笼头。
看着一群大佬在那里各显神通,孰胜孰败都还是一个未知数,黄健民为未能加入其中一决雌雄感到万分遗憾。人生当风云际会,成败不必在我,要不也枉为男儿。
百无聊赖地处理着日常工作,以遣有涯之人生。只觉得人应该有情有义地去活着。于是想起自同陈思芳分手后都没有去看过她的父母了。不管怎么样当初他们两位老人待自己如同女婿一般,连爸妈都叫过了,如今时过境迁也应当去看看他们了。
下午在自己的地盘上转了一圈,然后叫上叶师傅送自己到欧尚买了一些老年人的滋补品。想想还是缺了什么,又逛了一圈,才记起应该给他们的小孙子也就是祁玉容的儿子买点东西。
想到祁玉容,黄健民觉得自己有点怪对不住两位老人,自己在情绪低落的时候竟然把他们儿媳妇给睡了,当初有没有一点报复的心理作祟还真是说不准。
还在祁玉容也还争气,业务能力也强,通过自己的一番运作,已经是针织针心采购部的主管了。工资挺高的,就算不收回扣,逢年过节供应商送的小礼品也是非常可观的。不过黄健民不相信谁都会象自己一样老实,从不收回扣。
买好东西黄健民直往那个熟悉的小区走去,眼眶一热,自己还差点就在这里做了女婿。可惜世事无常又在一夜间改变了一切。敲开门正是陈思芳的母亲,差点脱口而出“妈”地叫出来。一想不对,赶紧叫了一声伯母好。
陈思芳母亲看见是黄健民,兴奋的手忙脚乱,忙叫在厨房搞菜的老头子快出来,健民来了。
老人从厨房出来看见黄健民,忙热情地握住黄健民的手,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健民,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都是芳芳那丫头不识好歹辜负了你。没想到你寻么大度还帮我们一家子人,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伯父,缘份天注定,谁也不用怪谁,只要你们一家过得好就行。”
“健民快坐,今天就在这吃饭,伯母给你烧你爱吃的菜。”陈思芳母亲递上一杯热茶。
“伯母,不吃饱我还不走呢。”黄健民爽朗地说道。“伯父我们今天还要好好地下两盘棋。”
“好、好。”老人去拿出了那副油光水滑的象棋,“老太婆你去接孙子放学,叫玉容顺道带点菜回来。”
“放心下你们的棋好了,我来搞定。”陈母去接孙子放学去了。
一会儿小孙子就接回来了,老人家手里还提了些平时黄健民爱吃的菜。小孙子一看到那么多好吃的,直闹着要吃。黄健民忙帮他都拿了出来。弄得老人责怪道:“健民下次可不能这么破费。”
“伯父,破费啥呀,这是尊老爱幼的传统。”
“什么时候带你老婆和女儿过我们家来坐坐,让我也看看你的宝贝女儿。”陈母热心地说道。
“没问题,小家伙现在越来越可爱了,正在学走路呢。”提起女儿,黄健民就充满了自豪和喜悦。
正说笑得热闹,门推开了,一身香气袭人的祁玉容走了进来,她吃惊地看着黄健民在自己家里,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怎么啦?不欢迎?”看着愣在那里的祁玉容,黄健民玩笑着说道。
祁玉容这才反映过来,心里都恨死这冤家了。嘴里装着惊奇地说道:“领导光临寒舍篷毕生辉!”两人除了开始搞了几次,后来自己就被他打入冷宫。其实祁玉容也清楚,黄健民心里过不去老人这关,所以有意地疏远了自己。但是自己心里一直火热着呢,除了爱他的人,更爱他的身体,这活兽整起来都在一个小时以上,想到这里腿窝子就发热。
“现在你在针织中心都混得风生水起了,连你们CEO都说你很能干。”
“哪是她能干呀,是你能干,帮她谋到了这么好的工作,现在都买房了。”陈母热情地说道。
“哟,那么厉害,他们俩口子真能干。”黄健民故意说道。其实他清楚,是祁玉容在外办了一个作坊式的纸箱厂,然后针织厂的所有纸箱都用她厂里的。
有公公婆婆在边上她也不好说什么,径直去了厨房烧菜,情郎来了。怎么着也得弄两个拿手菜不是?
一会儿菜就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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