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自觉地瞥向苏北。
“很严重的那种，”苏北说着，微微一顿，眼底的随意和轻松渐渐隐去，她认真地对上墨上筠的视线，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他戒了很久才戒掉。”
心下一动，墨上筠顿了顿，没敢直接去问，而是绕着弯问道：“步以容告诉你的？”
“嗯。”
苏北点了点头，侧面证实了她这话的可信度。
步以容算是跟阎天邢最久的那一批之一，自然是比其他人更了解阎天邢的。
他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而，以苏北和步以容现如今的关系，问到一点消息也理所当然。
停顿片刻，墨上筠最终开始张口问：“他为什么抽烟？”
“这个以容没说，但有一点让我挺在意的，就是他是忽然抽的，而且他很讨厌烟。”苏北不紧不慢地说着，她朝墨上筠的方向走了两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跟你探究阎天邢和香烟的秘密的。以容告诉我，自从你和阎天邢闹僵后，偶尔会看到阎天邢碰烟，而且自你当队长后频率颇高。他挺担心阎天邢的，我不太喜欢看到他担心别人，而且还特么是个长得比我好看的男人。”
说实话，在步以容明确表示对阎天邢的担心时，苏北还觉得挺意外的。
毕竟，以她的角度来看，阎天邢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无坚不摧没有破绽的。
但在她说明自己的意思后，步以容比她更意外。
步以容沉吟很久，最后告诉她，“这几天的新兵对阎队的印象太完美了，虽然不是他的意愿，但越完美就越不能出错。”
这一点她倒是认可的。
虽然在考核中，大家私下里都没少吐槽阎天邢的手段，但那是真正的认可阎天邢，尤其是在成为正式队员后，多数人……甚至对所有人来说，阎天邢的存在感依旧是所向披靡的。
任何时候一提及阎天邢，她们就不由自主地会去关注。
而且身为军人，都打心底希望得到阎天邢的认可。
纵然像她们之中有些人，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的意见、看法以及认可，可对于阎天邢还是会用点心的。
就是不一样，这个没法说。
“如果他们俩真能成的话，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墨上筠宽慰道。
“谁跟你扯这个了？我还怕一个男人不成？”苏北吐槽着，但话锋一转，又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别扯一些有的没的。”
墨上筠由衷地道：“天地可鉴，你先扯的。”
“……我扯正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苏北据理力争。
墨上筠直白道：“因为你的想法和情报都说完了。”
“那你给我个回应。”
“你想要什么回应？”
“就你的想法。”
“……”
“就说你对他有没有意思。”苏北挑挑眉，果断干脆地问。
“有。”墨上筠也没否认。
既然那么多双眼睛都关注着，她也不好随便糊弄。
说点真话吧，也没什么的。
苏北惊了，“那你磨蹭个什么劲？”她还以为是墨上筠对阎天邢彻底没感情了，才导致阎天邢被抛弃后闹情绪呢。
墨上筠道：“稍微有点问题。”
惊呆了的苏北直接爆粗口，“能有个屁的问题！”
“……”墨上筠叹了口气，“他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他。”
苏北懵逼半响，最后也沉重地叹了口气，“唉，换作任何一个人说出这种话，我都有可能赏她一脚了。”
墨上筠附和地点了点头，“毕竟你这一脚能不能踢到我身上还不好说，省得废这个力气了。”
苏北没好气地道：“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招摇，就你这种一个月不带来训练场的，来三个我都能秒杀。”
墨上筠看了她一眼，贼真诚地说：“我不让你三招你都碰不到我。”
“想动动筋骨是吧？”
苏北手指骨节咔擦作响。
墨上筠便道：“我现在忙，改天可以约。”
“等等！”
眼见着她要走，苏北张口便喊住她。
妈的，差点儿就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这特么人精变的！
无奈地耸肩，准备离开的墨上筠又停了下来，回过身看她。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但你对他有意思，他对你有意思，再不在一起就是自己作的。我想对于你们来说，任何阻碍都不是事儿，除非你们对对方压根就没那个心思，怕耽误人时间。”苏北直截了当地说道，“人活着就要及时行乐，等什么都想开了，想清楚了，一切都晚了。”
墨上筠顿了顿。
及时行乐啊……她还真是好久没有把这话挂在嘴边了。
尤其是，再次听到这话，竟然是别人对她的说教。
“您这意思是，真爱突破一切？”墨上筠似模似样地摸着下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苏北的话。
这哲理实在是有点压人，苏北感觉头顶千斤重，想了想后便道：“……我就随口说说。”
墨上筠便笑着问：“那你觉得，我配得上他吗？”
“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敢在他跟前作妖吗？”苏北问。
“……有道理。”
墨上筠赞同地点点头。
苏北朝她摆摆手，“滚吧，小屁孩。”
墨上筠不怒反笑，她笑眯眯地说：“明天的射击，改格斗。”
苏北：“……”卧了个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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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绝望【05】燕归挂彩（）
墨上筠看着充满电的手机。
因为是一并带过来的，需要通过检查，为了暴露当时跟阎天邢的关系，墨上筠直接格式化了。
于是一打开，什么东西都没有。
长叹一声，墨上筠开始捣鼓这个看起来近乎全新的手机。
下载用得上的软件，备份电话号码，再将社交账号转移上去，看起来很简单的事儿，等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一整天尽顾着赶路的墨上筠，中间只在中午吃了一顿炒粉，而且味道还不怎么样，现在回过神来已然饥肠辘辘。
将两个手机一放，墨上筠伸了个懒腰，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在下楼的时候，正好遇上百里昭。
“墨队，回来了？”
百里昭跟她打招呼。
“嗯。”
“吃晚饭了吗？”
墨上筠道：“还没有。”
嘴上这么回答着，墨上筠的视线不由得下移，落到百里昭手中拿着的……唔，油纸包着的东西，能闻到烤鸡的香味。
还好几包呢。
“男队那边有吃的。”注意到她的视线，百里昭刚正不阿地说，“每人一只，这是给二队剩下几个准备的。”
“哦。”
墨上筠应了一声。
那就去男队蹭一顿吃的吧。
不过——
“男队那边白送夜宵？”墨上筠好奇地问。
“听说他们打赌玩游戏，轮流挑战阮砚，每人赌十只烤鸡，因为全部都输了，所以差不多有百来只烤鸡。”百里昭道，“他们吃不完，就叫我们过去拿了。”
墨上筠：“……”这种事阮砚干得出来。
百里昭道：“你先去吧。”
点了点头，墨上筠便走下了楼。
拿了车钥匙，墨上筠顺带将车开往男队。
车子是阎天邢的专属车，本来就该开到男队去的，这次要去男队炊事班，就当时顺路了。
男队的炊事班无比的热闹。
男一队的学员基本都在，二队的有几个，女队也有好些个在，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聊天，什么都可以成为话题，能说会道的俨然成为焦点存在。
他们没有待在食堂里面，而是将桌椅板凳都给搬到外面来了，这样看起来更有氛围。
就是，蚊子颇多。
墨上筠还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空气中的烤鸡香味。
除了烤鸡，他们似乎还有做烧烤，香味浓郁，甚是勾人。
真是够会享受的。
墨上筠开来的越野车，顺利地吸引了一行人的注意。
“阎爷回来了？”
“让开让开，腾个位置。”
“不是说要过几天吗？怎么没人提前说。”
……
正当引起一堆人热议的时候，越野车以潇洒不羁的状态停到一边，门一拉开，墨上筠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当即，话风转向。
“原来是墨队。”
“还以为阎爷回来了呢。”
“别偏心啊，把吃的端上来，啥都拿一份。”
……
众人便开始吆喝着。
从墨上筠走至他们那边短短的路程里，他们竟然迅速利落地摆了两盘的食物，一盘是烤鸡，一盘是琳琅满目的烧烤。
同时连位置都空出来了。
“墨墨，坐坐坐。”
燕归非常激动地招呼墨上筠坐下，脸上写满了开心。
墨上筠却注意到燕归嘴角的淤青和伤痕，以及额角和脸颊的擦伤，她挑着眉问道：“被谁揍了？”
“这个。”
燕归悲伤地捂脸。
“他自己作的，”牧程在一旁道，“让他别跟纪先生组队PK，偏不要，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
面对队友＋前辈的调侃，燕归很是痛心。
墨上筠耸耸肩，扫到纪舟的身影，道：“纪先生，打人不打脸啊。”
“下次注意。”
纪舟朝她举杯，喝了一杯白开水，当时赔礼。
墨上筠便坐了下来，同时，言今朝也将燕归给拉着坐了下来。
这一周都在外面，墨上筠错过了不少的乐子，于是一边吃着好吃的，一边听着燕归在旁八卦，说的都是近日来的一些趣事。
也是挺新奇的，按理来说部队是鲜少会有乐事发生的，但在GS9却总是不缺乐子。
随便几个人凑在一起，那都是一出好戏。
墨上筠听得津津有味的。
“诶，你们让炊事班加班加点的做活儿，有给工资吗？”吃完半只烤鸡的墨上筠，忽然兴致勃勃地朝燕归问道。
“没有吧，”燕归仔细想了想后，摇头道，“这种事好像经常有，炊事班都习以为常了，不过做好的食物都会一起分享。”
“那炊事班的任务还挺重的。”
时不时得承担这一群人偶尔加个餐，可以说是没有加班费的加班了。
燕归同情地看着墨上筠。
对比之下，女队的炊事班……唔，确实没有这么人性化的。
将一次性手套取下来，墨上筠手指摩挲着下巴，认真地道：“我觉得女队的炊事班需要改革。”
“你说什么？”
端着烧烤从她身后路过的梁之琼，不可思议地看了墨上筠一眼。
墨上筠回过头，看了梁之琼一眼。
不知是否是错觉，这丫头几日不见，长得愈发水灵了。
梁之琼却赶紧凑上来，“你说的是真的啊？墨上筠，我今后的饮食生活都靠你了！”
“……能不能把人给牵走？”
墨上筠往后瞧了眼紧随在后的澎于秋。
澎于秋脸上笑着，他拉着梁之琼的手臂，把凑墨上筠跟前的梁之琼给拉开了些，“你是说，你想让张班长负责的炊事班进行改革？”
墨上筠道：“有这么个意思。”
澎于秋笑得有些夸张，他环顾一圈，然后抬高声音道：“谁来跟我们的墨队说说张班长的故事？”
“我我我！”牧程积极地举起手。
“我——”
燕归随后应声，但一想他还真没打听过这位班长幕后那不为人知的事，所以一想后，非常失望地撇撇嘴，然后低下头来。
唉。
难得有在他家墨墨跟前刷存在感的机会。
早知道就该去女队多转悠转悠了……
有好几个积极地举手，不过墨上筠却指了指第一个出声的牧程。
倒不是因为牧程是第一个，而是因为——牧程就坐在纪舟身边。
而墨上筠左手边的是燕归，右手边的则是唐诗。
见到牧程被点名后站起身来，唐诗迅速看了眼他所在的位置，一抬眼正好跟纪舟的视线对上，她不由得局促地低下头。
好……纠结啊。
还有点紧张。
牧程也是机灵的，一走过来就站在唐诗身后，然后笑嘻嘻地朝唐诗道：“唐诗妹妹，咱们换个位置，你就坐我那儿吧。”
“好。”
唐诗乖巧地点点头。
半响，两人顺利换好位置，但坐在纪舟身侧的唐诗，明显有些局促不安。
“刚烤好的肉串，味道还不错。”
纪舟顺其自然地将一盘烧烤推到唐诗跟前。
唐诗低头道谢：“谢谢纪先生。”
纪舟只是淡然一笑，然后就同身边的人说话去了，没有再影响到她。而，察觉到没被关注的唐诗，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开始专心地吃起跟前的烧烤来。
这边，牧程顺利落座后，就开始眉飞色舞地同墨上筠说起张班长的往事来。
话说这个张班长，在整个GS9都算得上是特殊的存在。
在GS9这种基本拎一个人出来都多少有些特殊经历的地方，张班长都是算得上“特殊”的。
因为，他一开始是男一队的正式队员，而且进GS9的时间比阎天邢还要长，算是资历比较老的那一批了。
张班长入伍有11年，第一年还没结束，就因为各方面的成绩过于优异被选到GS9，那一届只有六个人合格，他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以各方面第一的成绩留下来的。
按照那些接触过他的前辈来说，这是一个天生就该干这行的奇才。如果不做这一行，去做其他的都是祖国的损失。
他有过风光的几年，不止是实战任务中的突出表现，还有各种比赛奖牌拿到手软，国外各种竞争赛他都参加过，表现优异。
“听说阎爷那一届，他就是教官哩。”牧程表情夸张地说，“反正我们都不敢招惹他，看着他就躲着走。港真，他现在已经算是很平易近人了，早几年看到他吧，他眼神是能杀人的。”
133、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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