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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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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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轻叹,回道:“赵国命途多舛,从先任赵隐王开始,经历赵幽王之动荡,上至大臣下至黎民,无不受尽苦难,绝望落魄之离国者、被吕氏外戚所灭者不计其数。赵王殿下继任以来,日夜操劳兢兢业业为赵国办事,国运稍见起色,却屡遭吕氏打击,飞絮的死对他打击甚大,殿下想必是心灰意冷,才会……”

    刘恒心中戚然,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原以为赵国一向大国无忧,刘恢忠厚隐忍,本想着大可无碍。岂料,吕后派出一个吕沁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此番前来,他总算把事情都看清楚了:吕沁再娇蛮也不敢滥伤人命,色厉内荏的她敢如此放肆,肯定是受了吕禄唆摆之故。

    而在吕禄背后的,正是吕后!

    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吕后想重夺赵地,便故技重施,欲借吕沁与刘恢联姻,将吕氏的势力安插到赵国;可万万没想到,看似徐如清风的刘恢竟对柳飞絮情根深种,为了红颜知己不惜当众拒婚,甚至公然对抗吕后也在所不惜。吕后的如意算盘不但没有打响,还活生生受了刘恢的气,连半个下台阶也找不到!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吕后先以惠帝之名赐婚,吕沁心急出嫁,轻易就能撩拨她不顾俗礼俗规前往赵国待嫁。此时,只要送嫁的吕禄在旁煽风点火、出谋划策,对付心慈善良的柳飞絮就如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刘恢性格过于刚烈,刚强易折,只要施展最后一击,殉情身亡变成了意料中事。

    吕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赵国无主,取而代之有如探囊取物,此计甚毒!

    刘恒暗暗咬舌,对吕后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

    正如刘恒所料,刘恢薨逝的消息一传到未央宫,吕后便以惠帝之名下旨,斥责赵王刘恢不顾宗祠,为了贱籍伶人殉情身亡,遂废黜其嗣,连谥号都没有赐下,当以平民之礼葬之,赵国暂归天子所有。

    一轮争斗下来,赵国再次成为无主之国,成为每个人眼中可抢可辱的香饽饽。

    刘恢被黜,其幼子的继承权也被剥夺,身为高祖皇帝第五子的他,死后仅能以平民之礼葬之。刘恒心中自有不甘,幸得窦漪房陪伴在旁,柔声慰劝。刘恢生前淡薄名利,寄情音律,一派清高脱俗的君子之气;死后定不想拘泥于俗礼,简单朴实的丧仪才是他想要的。

    刘恒怜惜徐氏母子无依无靠,本想把他们接到代国居住,方便照顾;徐氏莞尔拒绝,言道他们母子如今是赵国遗孤,是吕后最大的忌讳之一,代王把他们带到代国去,恐怕会连累对方。

    他们母子受代国的恩惠已经够多了,既然隐居山野是刘恢生平所愿,那这个未完成的心愿就让她和孩儿为赵王去完成吧。

    刘恒略有迟疑,窦漪房却觉得徐氏深明大义,对她的想法很是支持。刘恢曾任梁王,而徐氏的家乡也恰在梁国,那里有刘恢在任时所建立的势力和人脉,如今刘恢虽逝但恩情尚在,徐氏母子重归故国比去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更妥当。

    再说,高祖皇帝的八个儿子当中,如今尚存人世的除了惠帝刘盈,就仅剩下代王刘恒和淮南王刘长了。刘长是吕后从小收养的儿子,彼此间的关系千丝万缕,有忌惮也有恩情,不若刘恒,跟吕后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算差,甚至有点微妙。

    吕后在明,刘恒在暗,一攻一守,一显一藏。

    如果说朝廷之上还有谁是吕后的心腹大患,除了新任齐王刘襄,就是四王子刘恒。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恒再把刘恢余下的庶夫人和幼子接到代国的话,无疑等同于火上加油,徒增吕后的忌恨。故此,窦漪房对徐氏大体识趣的做法很是欣赏和赞同。

    在这个敏感时期,对刘恒来说,藏得越深越有利。

    当然,他们也不会置徐氏母子于不顾,梁国也有刘恒安放的影士,有他们的保护,徐氏母子的安全应是无虑。以徐氏淡薄不争的个性,吕后对势孤力弱的他们根本不屑一顾,若再多加逼迫,对吕氏外戚或对惠帝的名声均无益处,这样没有好处的事情,吕后是不会做的。

    经过窦漪房的一番劝说,刘恒亦觉得很有道理,便遂了徐氏之愿,分派精兵护送她们母子重返梁国。

    刘恢的丧仪操办得很简单,没有冗长繁复的仪式,没有华丽溢美的祭文,只有亲近的家人及大臣送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到最后,刘恒与徐氏反倒非常感激吕后所颁的懿旨,使刘恢得以平民之礼葬之,少了王室宗亲的头衔,刘恢终可与柳飞絮同穴而眠,了却终生憾事。

    徐氏一再跪谢,含泪拜别代王夫妇,在精兵的保护下缓缓向梁国出发……

    看着徐氏母子远去的身影,刘恒不觉感叹,“阿恢命虽苦,但身边曾有贤妻良妾,还有红颜知己,此生应无憾了。”

    窦漪房见丈夫心情稍松,顺势打趣了他一下,“看来咱们家风流成性的代王殿下动起纳妾之心咯。殿下想要怎样的女子不妨跟妾身说说,您喜欢温柔贤淑的,还是俏丽活泼的,要是喜欢成熟有韵味的,但可直言,妾身努力找找便是。”

    一句话说得婉转悦耳,听在刘恒耳朵里却似冬月冷风凛冽冰寒,尤其在看见爱妾斜射而来的目光,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为夫有小娘子一人足矣,此生无憾!”

    这个小家伙已经占满了他的心,还哪有精力和位置留给其他的女人?!

    窦漪房不以为然,娇俏地扬起小下巴,一副“本姑娘才不相信”的模样。

    刘恒心情转好,朗笑爱妾的顽皮,从后抱着她,大手习惯性地置于她隆起的腹部轻抚,“为夫的心意,小娘子还不明白吗?要不是太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本王节制,本王还想……唔唔唔”

    窦漪房羞红了脸,捂住住丈夫的嘴,不让他再胡诌下去。

    两人闹了一会儿,亲亲热热搂搂抱抱了好几回以后,先前消沉阴郁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回头想想,刘恢最终至少还是跟喜欢的人永相守了,也算是幸事一桩。至于罪魁祸首的吕沁,尚未成婚就克死亲夫,人家还是因为不愿意娶她而自尽身亡的,再加上先前骄纵蛮横的名声,再续婚嫁嫁已是难事。

    据说,吕沁为此躲在别院中哭了好几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尘埃落定,各奔天命吧……”刘恒吻住窦漪房的樱唇,将绵绵情意化作缠绵,娓娓道来。

    只是,此时的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另一场风波正在代王宫悄然开启!

    当刘恒跟窦漪房一同回到代王宫之时,后宫的情况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一回事?!”刘恒指着后宫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人厉声质问。

    代国一向不尚奢靡,在未娶窦漪房之前,刘恒身边就只有明媒正娶的代王妃吕姝一人,得幸侍寝者甚少,更没有什么通房婢女丫头什么的,宫中年轻女眷可谓少之又少。宫奴人数够用即可,鲜有臃员。

    哪知,自己不过是去了赵国一趟,一回来宫中竟多了三十多名等着伺候他的美女,温婉秀气者有,娇俏可人者有,成熟韵味者亦有,真应了窦漪房的那句戏言,形形色/色浓妆淡抹,搔首弄姿一并俱全。

    窦漪房脸色一沉,秀眉间隐蕴着怒气;刘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黑眸深沉,暗涌翻腾!

    曲娘恭敬一礼,道:“代王乃代国之主,与王妃成亲数年也仅有二子而已。如今代国国运亨昌,风调雨顺,万民敬仰,何不趁此机会开枝散叶,为薄姬娘娘再添几个孙子,乐享天伦?王妃娘娘惠德兼备,特意召来秀女三十五名,好让代王殿下慢慢挑选。”

    曲娘一边说一边偷瞄了窦漪房几眼,主子这次寻来女子相貌身材皆不俗,善音律会跳舞,温柔多情娇中带媚,看那个乡下来的洗脚奴还怎么比!

    “本王说要纳妾了吗?胡闹!”刘恒扬袖怒骂,威武凛凛。

    新入宫的女子新来乍到,初见代王英气挺拔,暗暗心喜芳心颤动。未料,下一刻,俊颜震怒,还说要把她们撵走,霎时惶恐无助,不知所措。

    吕姝款款而来,长裙逶迤,仪态万千,“夫君毋怒,且听姝儿一言。”黛眉轻蹙,眉睫带愁,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心中有口难言,我见犹怜之态比往日更甚,“夫君与漪房共赴赵国以后,母亲终日忧心愁容不解,苾儿又刚好大病了一场,着实吓坏了她老人家。

    “漪房有孕在身却不顾身子出门远行,苾儿跟苅儿在家却年纪小身体弱,母亲越想越忧心,又想到赵王他……突然薨逝之后,膝下仅有幼子一人,香火差点就断了。如今,姝儿跟漪房同时有孕,伺候夫君之责总得需要有个人来担当,于是,曲娘便应了母亲之令,挑选了三十五名秀女,好让夫君挑选侍寝。”

    “本王在王妃和母亲眼中就是如此纵/欲之人?!”刘恒浓眉一扬,怒气不减半分。

    “非也。”吕姝柔声低语,回道:“母亲和姝儿怎会这样看待夫君呢?只是,夫君与漪房相识之时,正是姝儿怀着苅儿的时候,所以才……”这句话说得隐晦委屈,暗地里却是在责备窦漪房趁代王妃孕期勾搭代王。

    窦漪房脸色又是一变,额上渗出了细汗,连日来的疲惫让她无意再此问题上纠缠不清,只想讨个安静地方好好休息。

    什么妻,什么妾,何人得宠,何人失宠,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硬是要说她勾引了代王也罢,认识刘恒的时候,你怀着孕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刘恢和柳飞絮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窦漪房实在不想在此刻跟吕姝玩什么宫心计的无聊把戏!

第143章 旧爱() 
乍见窦漪房脸色大变,曲娘暗暗自喜,满心以为对方是因为吕姝嘲讽的话而羞愧不安,大胆上前半步,顺着吕姝的话接着道:“薄姬娘娘和王妃都是为代王着想才会这样安排的。这次选秀进宫的女子,来自代国各地,跟庶夫人一样,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个个知情识趣、善解人意,望代王合意。”

    守在窦漪房身旁的梅子鸢冷冷一笑,心中暗自腹诽吕姝的东施效颦,找来一大堆跟窦漪房相似的女子就以为可以分薄刘恒对她的宠爱,简直天真得可笑。庶夫人独占君宠的原因,非因家世非因相貌,而是率真机智、坚韧勇敢的个性。心意相通、性情相近,才使得二人从认识到了解、从了解到知心,乃至相爱相守。

    吕姝在刘恒身边这么多年,依然读不懂心上人的心,着实可笑。

    刘恒搂上窦漪房的腰身,明示爱宠不变的心意,语气坚定而严厉,“母亲与姝儿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代国百废待兴,本王暂且无瑕也无意盈充后宫,把这些女子都遣散了吧。宫闱寂寞,可不是大家想的那般悠游自在。”

    此刻的他,挂心的只有疲劳待休的爱妾,以及她肚子里跟着一路奔波劳累的孩儿,至于其余的女人,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下子,轮到曲娘为难了,“都……散了?这个……”难道这里几十个女人都没有一个让代王看得上眼?天下美女多如繁星,代王为何偏偏独守窦氏一人?!

    这些女子都是王妃娘娘千挑万选的,难道就没有一个比得上窦漪房吗?!

    梅子鸢娇声一喝,道:“代王殿下要你把人都散了就是散了,杵在这儿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快快去办。”

    “且慢!”吕姝上前一步,凤眸迎上梅子鸢的视线,尽显王家威仪,“其他人可以散,有一个人必须得留下。”

    “谁?”梅子鸢皱眉不悦。

    吕姝没有回答,眸光偏转,斜斜地睨向一方,只见那处一抹倩影娉婷婀娜,每走一步香云飘袅,莲足生香。

    “慎……姑娘?”窦漪房认得出,来人正是无忧坊的头牌娇娘——慎梦雨。

    慎梦雨向刘恒盈盈一福,形态如纤云弄巧,惹人爱怜,“梦雨见过代王殿下。代王许久未召,梦雨在宫外日夜苦等,为盼君宠依旧,缱绻未变。”

    果真是无忧坊中打滚多年的头牌姑娘,寥寥数语便将往日旧情娓娓道来,听得人酥麻骨软,艳羡不已。想当年,窦漪房还名不见经传之时,慎梦雨正是刘恒在宫外最负盛名的红颜知己,还曾召入代王宫内侍寝欢爱,直至天明。

    嘿,这下子真的人齐了。正妻旧欢一应俱全,矛头直指窦漪房这个怀胎独宠的姬妾!

    窦漪房只觉得胃部倒腾难受,胎儿在她肚子里连踢了两下,似在为母亲提出抗议。刘恒黑眸似潭,深不可测,紧抿的唇线未言半语,紧皱的眉头透露着内心不悦的情绪。

    吕姝轻柔温婉地解释道:“赵王与柳氏之事,让母亲与姝儿同生恻隐之心。想柳氏因贱籍伶人之故,迟迟未能定下名分与赵王相守,终成憾事;而她的身世和境遇跟梦雨何其相似。梦雨出身无忧坊,委身侍寝多年却始终未有名分,姝儿不忍,便向母亲禀明一切,求得母亲准允召纳梦雨入宫。”

    慎梦雨轻声道谢:“薄姬娘娘与王妃娘娘的恩宠,梦雨没齿难忘。”美目流盼,波光潋滟,看向刘恒的目光包含着说不完的情意。

    刘恒不为所动,对吕姝和慎梦雨一唱一和的表演视若无睹。吕姝不知道慎梦雨真正的身份也就罢了,慎梦雨怎么也跟着她肆意胡闹?!他不否认自己曾经临幸慎梦雨的事实,但慎梦雨应该很清楚那仅仅是男欢女爱的床/笫之欢。

    刘恒先前频频召唤慎梦雨入宫侍寝,大都为了公事,一来营造出代国风流不羁、毫无作为的逍遥诸侯的幌子,二来方便掩饰宫内外影士交换情报的事实,他真正临幸慎梦雨的次数实际并不多。

    那时,他还未与窦漪房相遇,男女□□于他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之物,逢场作戏在所难免。更何况,他早已明确地向慎梦雨表达过自己的心意,要她断绝入宫为妾的念头。

    直至后来,他与窦漪房相识相许,就再也没有召见过慎梦雨了!

    没想到,她还是不死心……

    吕姝故作委屈,神色为难:“其他的姑娘夫君要是不喜欢就散了吧,可梦雨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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