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数兴旺的情况下,无论是修练速度,还是抢占资源,比起以往来都要胜过百倍。
如此,也不枉来此世界一遭。
因为,这个世界的力量层次极高,与人道世界相比甚至稍胜半筹。
这里得到的气运,比起在倩女、大唐、五岳不知要强上多少。
这是长远的好处。
气运源源不绝,归于本尊,无论他身处何方,总会运气大好。
这是一种看不到摸不着的好处,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无论走到哪个地方,他都会是主角。
走路会捡到金元宝,跳崖会遇到老爷爷。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处处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当下,大家客套完毕,就要回得禅院,在众人礼让之下,苏辰当先前行。
他一跨步,地面就是一阵摇晃颤抖。
众人面上的笑容全都僵住,张大嘴巴看去,就见到刚刚一派从容深具大家气度的江大师兄,竟然一脚就踏入山石之中,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出来。
“意外,江某一时激动,很快就好。”苏辰老脸一热,刚刚吹了个逼,说自己已经掌控了力量,结果一步走出就把地面踩破了。
这也叫控制力量了吗?
好在已经没有杀人的冲动了,力量外泄也只是小事,这事真的急不来。
“江某先走一步了,都回禅院吧。”说完一句话,他再不理会面色古怪的知非禅师等人,身体微微前俯,几个跨步,就冲出山林。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响。
只见到白影在月光下如跃动的灵猿,山崩石裂之间,就去得远了。
速度快如闪电,比起御剑飞天也丝毫不慢。
廉红药咯咯娇笑一声,五彩剑芒冲天而起,紧紧跟着那跳动的身影而去。
秦家姐妹相视一笑,各自见到对方眉间欢快,手牵手剑光缭绕,也是咻的一声跟着飞走。
1523 义正辞严(下)()
“大师兄,等等我。”
地面山势起伏间,一道白影如同烟岚般越过林地,跨过湖泊,进入城池原野。
身后一个红影紧紧追逐着,时不时的有一两声欢快笑声传出。
这是去打仗啊,弄得好像是春游一般。
听到几个女人咯咯笑声,远处一群修士全都哭笑不得。
不过,也不知为何,就在相对滑稽的情景之下,他们心里就悄悄的升起了无穷信心。
东天之上,红日渐渐的就变得金光耀目,从山巅照耀下来。
透过树林,洒下一片亮眼的光斑。
禅院外边一片片的草地长出了绿芽,经过一个冬天的沉寂蛰伏,也有了一些小动物,悄悄的探出头来,并不惧怕生人。
和暖的日光之下,清新微暖的春风带着清晨薄雾湿气,扑在人面之上,令人头脑十分清醒。
这是一个很好的日子,也是一个祥和的清晨。
慈云寺众修个个杀气腾腾,一道道剑光人影来来往往,有金色、红色、青色、黑色宝光闪耀。
“咻咻咻”
数十道剑光齐唰唰冲天而起,在云空排成一个四方剑阵,杀气冲散行云,疾飞而行。
没人对最前边在地上奔跑的那道白影有意见,大多数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放松笑意。
与昨夜追击醉道人之时的神气,再不一样。
这不是假装,而是真的轻松。
最奇异的是,往常时候,慈云寺众修各自肚肠,你防着我,我防着你,每个人都悄悄打着主意,都想着让别人冲阵,自己看看形势再说。
但今日此时,却已经没有一人会有如此想法。
法元那弥陀一般常常带着虚假笑容胖脸之上,也难得的浮显出一丝正经神色。
“没想到江师兄还有如此直指本心的一面,难怪五云步被他整治得好生兴旺,天大的难事,在他眼里都不算大事。”
“此言大善,江真人肉身成就罗汉金身,以赤子之心应对突如其来猛增的力量,不为驾驭,只是适应,正是道随心转,道法自然。”
“嬉笑怒骂妙韵天成,无论是善是恶,只要见着,都会全无隔阖,他能获得所有人的敬服也就理所当然了。老僧最好奇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他到底能不能飞?”
“能飞不能飞又有什么区别?禅师你看,他跑得比我们御剑还要快上三分呢,而且足不沾地,只在草叶树枝上轻轻一点,就已经跨过数十丈,简直不类凡人。”
法元叹息道。
“他本就不是凡人,我们亲眼所见还能错得了?那肉身称之一句仙体也不为过吧,真是期待白谷逸等人的表情啊。”
“哈哈”
等到看见泛起波纹的湖泊之时,众人速度慢了下来,按落剑光。
不远处,一个白袍身影站在小土坡之上,背着双手,静静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群人。
那是峨眉众修。
白谷逸、朱梅、玉清、素因等人当先而立,身后一道道剑光从玉清观方向疾驰而来,落下剑光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
远处城池如卧虎,城楼之上,有着无数兵丁肃立,还有着十余位将校顶盔贯甲打着旗帜望了过来。
不过,他们也只是看着而已,或者说,只是以防万一。
就如一些蝼蚁望见狮子老虎打架,生怕被一脚踩死,于是舞动肢爪,装出很厉害的模样。
除了黑沉沉的军兵,城池之下里三层外三层的还聚集了十里八乡的百姓,这些乡人早早得知了斗剑消息,并不敢逗留外边,生怕遭受了池鱼之殃。
他们全都想要躲进城池之中去,但显然没有太大意义。
对于仙家修士来说,有没有城池区别不大,聚在一起,只是求得一个心安而已。
这里,就是辟邪村玉清观。
苏辰眼神平静如水,扫过远处人山人海的城池和近处的茵茵绿草,感受着雀跃的血脉,身边静静跟着几个女孩,还真的有着几分出游的雅趣。
峨眉派、慈云寺双方凝聚的杀气,根本没在他的心里留下痕迹。
“今日一战之后,此方世界,谁也不知道将会走向何方?”
经过一个晚上的适应,他体内气血渐渐平伏。
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的转变,他特别喜欢奔跑的感觉。
感受每一分肌肉的律动、每一寸骨骼的曲伸。
那种磅礴浩大的力量,让他深深着迷。
不是感应天地元气所带来的满足感,而是与此方世界和谐统一,同呼吸,共命运的自在。
只要踏在大地之上,我将无所畏惧。
大抵就是这么一种感受。
刚刚突破之时那种狂躁凶戾的破坏欲,就在博大温和的脉动之中静静消弥,心灵获得平静。
“要么以至强的元神法力统驭肉身,要么从血脉深处体悟世界真意,不为破坏,只为护佑。顺其自然,方得真意。”
肉身力量达到四转大成,苏辰已不屑于去牵引天地浊煞之气炼体,也不想运用十二都天神煞魔功来增幅攻击。他只要掌控住身体之中单纯的力量,再强的法术,都不用担心。
苏辰没有说话,慈云寺众修也悄悄的立在他的后方,汇成一片,安静等待着。
看看人来得差不移了,对面一个白须白发的矮小老头走了出来,正是白谷逸。
他定定的看着面色平和冲淡的江大师兄,眼神之中全都疑惑与怜悯:“江少游,你已自身难保,不去好好享受最后一段时光,又何必一定要助纣为虐呢?”
苏辰愕然,这老头傻了吧,自己好好的,哪来什么自身难保?
抬眼望去,就见到不单只是白谷逸如此,其余峨眉派众人看过来的眼神也很是古怪。
“是了,极乐真人那一剑之中隐伏着先天杀机,常理来说,一般修士绝对抵敌不住。我倒是以己之心度人了他们一定以为我是在硬撑吧。”
想到这里,苏辰忍不住就有些好笑,还没说话,对面白谷逸就义正严辞说道:“尔等五台派,自混元祖师以下,为非作歹,肆虐生民,所做恶事罄竹难书,今日我峨眉替天下生民讨一个公道”
“屁话!”苏辰哧笑一声打断白谷逸的战前演讲。
他伸出小手指掏了掏了耳朵,满脸不耐烦道:“白老头,怎么打?谁跟谁打?痛快点,何必说这些虚伪言辞呢?”
“你小子也太过粗俗猖狂了。”白谷逸被直斥放屁,正气凛然的神情一下就崩了,气得满面通红。尤其是听到慈云寺众人一阵哄笑,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怎么?你还不服气?明明同是道家门派,你峨眉派也未免太过霸道,竟然插手别派事务,谁给你的脸面?所谓树大有枯枝,各家各派难免会不肖子弟,见着了直接清理门户就是,用得着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多管闲事?”
苏辰眼神揶揄,扫了一眼峨眉阵营,笑道:“就说你三仙二老吧,那晓月禅师可还记得?是不是叛出了你峨眉派,四处作恶?那我是不是可以说,峨眉派教出如此恶徒,阖派当诛呢?”
“还有那苦行头陀,性情极为卑劣当日混元祖师与妙一真人比剑,他竟然躲在一旁依仗无形剑偷袭暗算上次在四门山又联同碧雯仙子埋伏五云步万妙仙姑,行事肮脏得很,峨眉有此恶贼,我要不要打上山去,替天行道一番?”
苏辰一番话又快又急,气息宏大,与天地遥相呼应,声如雷霆
同时,还有一股奇强威压向着峨眉派众人汹涌冲击。
尤其是最后一声质问,苏辰一步跨出,整片大地全都颤抖起来,朗朗晴空变得阴沉,隐隐有着雷鸣电光闪耀,就如整片天空都要塌下来一样。
白谷逸面色一白,就向后连退数步,想也不想,就放剑护身,金光游走。
朱梅也顾不得自持身份,铮的一声就抽剑拦在身前,与白谷逸遥相呼应。
“哈哈哈”
苏辰负手仰天大笑,笑声稍歇,鄙夷道:“所以说,你们就是色厉内荏,虚伪自大之徒,说来说去,还不是欺软怕硬。别跟我说什么正邪论剑,讲什么替天行道,全都是狗屁。到头来还不是谁强谁有理往日里你三仙二老剑压四方,说什么都是对的。但今日,在江某人面前不好使!”
“好!”
慈云寺众人一声喝彩,个个心花怒放,如饮琼浆。
峨眉众仙给予天下散修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几时见过有人当面痛斥嵩山二老,把峨眉派批得狗屁不如。
此时听得开心,一时剑气冲天,气势如虹。
情势很明显,一方背手喝斥无畏无惧;另一方严阵以待剑已出鞘。
谁强谁弱简直一目了然。
峨眉派众人全都暗暗皱眉,叫苦不已。
大多数人已是心中打鼓,回头望向玉清观,那里极乐真人还在,按昨晚上的商议,情况绝不应该是如今这种场面啊。
不是嵩山二老讷于言辞,而是对面那白袍青年,一句一问,气息强横有若天崩,压制得白谷逸没法说话。
江大师兄有一句话说对了,道理什么的都是虚假,终究还得看实力。
气势被压,就算有理也是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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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4 不甘示弱(上)()
白谷逸脸色黑沉,此时已是骑虎难下。
在黄山五云步之时,他与苏辰对过一剑,那时以强对强,正面硬拼之后被打退,虽然震惊不已,心里却是有些安定。
因为,从那一剑之中,他发现了江大师兄的一个弱点。
对方力量虽大,剑势虽强,速度却不怎么样。
至少比起自己几百年修为用出的御剑法门来,流畅度上要弱上一畴。
正面拼不了,还不能游斗吗?
峨眉派的两仪微尘剑阵论及精妙天下首屈一指,只要不急不躁,这位强横莽撞只会大砍大杀的年轻小子,当不是自己的对手。
持久战斗下来,就是修为的比拼,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好了心理建设,白老头重新信心满满。
想得虽然美好,事实却往往并不一样。
昨晚的一战,给了白谷逸当头一棒。
令他清醒的认识到,其实所谓的信心,所谓的实力对比,只不过是自己想当然了。
这位白袍年轻人不但力量天下无双,打起来强横霸道,在剑法精妙上面,也胜过自己不止一筹。
引以为傲的镇门剑法两仪微尘剑阵,只在对阵之中被看过几眼,竟然被对手轻松学会了。
还能学以致用,随手反攻。
自己与朱梅两人同时出手,不但没占得上风,反而闹了一个灰头土脸。
这种结果,事前万万想不到。
面对着苏辰如山如海一般的渊深气势,白谷逸感觉到四周空气差一点都凝固起来,一举一动都要花费偌大的心力。
身前缭绕的剑光也是沉重无比,有些运转不灵。
身旁的朱梅更是面色惨白,早就把剑锋抓在手里,衣衫震起波纹,显然已是全力相抗,满脸沉重,不堪重负。
见到此景,峨眉派众仙气势一落千丈,个个沉默不言,场面十分难堪。
“还没打,就已经尽落下风,怎么办?”
“如同大地山岳一般博大的气息,这种气息从何而来?”
白谷逸白色胡须抖了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暗暗调匀气息,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心想这次又要苦战了,希望能撑久一点,暗地里却是焦急的等待着极乐真人出现。
许多年来,他是头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悄悄的就升起了一腔悲愤之情。
给峨眉祖师丢脸了啊。
“这样就对了嘛,天下谁是谁非,总得讲个道理,白前辈自认羞愧,还不算无药可救……”
苏辰收强行压迫的气势,咄咄逼人的神情一变,笑着道:“今日本就是五台一脉与峨眉剑派切磋剑术,论一论短长,看看哪家门派更会教授徒弟,谁的剑术更加高明,如此而已。非要扯上大义、正邪,就很没意思了。”
“江某也不欺负你们年纪老迈,打赢你们也算不得有多光彩,就先让门下弟子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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