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鬟便是逍遥侯的徒弟小公子假扮的,她将这负责花园子的小丫鬟弄死了,自己易容替上已经有三天了,真高兴能接近原随云和花逐月,不想却被两人识破了。然后,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小公子知道连城璧很厉害,剑法无双,可是从不知道他的掌法也这么厉害。她自腰间拔出软剑,凌空刺向半空,剑光闪烁,好似枝头鲜花次第绽放,绚丽中隐含凌厉锋芒。这是她最得意的招式,是她痴缠了逍遥侯七天才学得的招式,被她视为保命的招式,就不得不此时就拿了出来。
然而对于原随云而言,天下剑招若不能快过他的眼力,再诡异莫测也不过是寻常罢了,他脚步一点,身姿微斜,大袖卷过剑锋,一掌化爪犹如雄鹰利爪抓下,只听得小公子惊呼一声,却是她握剑的手腕上多了五个血洞。
原随云不打算留下小公子的性命,另一掌却是拍出了黄/教/密/宗的“大手印”,将小公子的五脏六腑俱都拍碎了。
小公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你不是连城璧……”话音才落,便断了气息。
“公子好手段!”哥舒冰的声音突然从花逐月的身后传来。
花逐月一惊,微偏头看去,便看见女子端丽五匹的侧脸和好似泛着灰蓝之色的一只眼睛,“你不是中原人?”
哥舒冰偏头看向花逐月,微微笑道:“夫人真聪明。你丈夫杀了我哥哥最心爱的弟子兼侍女,我哥哥的报复天下只怕没几个人能承受的。哎,想一想,我都有些同情夫人了呢。”她的目光落在了花逐月的腹部之上,“只怕你腹中的孩儿没什么机会出生了呢。”
花逐月脸一沉,突然扬起了手将手炉砸向了哥舒冰,身形疾退。还不待哥舒冰出招,原随云已经挡在了花逐月的身前,双袖高高扬起,又重重拍下,惊天动地的掌风好似巨龙一般咆哮扑向哥舒冰,掌风之后,他的双手不停,却是化掌为指,只点下哥舒冰可能逃走的后路。
这人绝对不会是连城璧。哥舒冰顿时有了小公子一模一样的认知,哪怕连城璧会什么高深的掌法,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厉害。她只觉得四面八方全都是死路,根本就无路可走了。没有办法之下,她只得咬牙往上窜出数尺,而后扑向原随云。
只是哥舒冰不是她哥哥逍遥侯,她只见原随云突然握掌为拳,重喝一声重重击出,顿时风雷之声直扑面门而来,她却已经无力可使,被这一击重逾千斤的“降龙伏虎罗汉拳”给打晕了过去。
原随云没有杀哥舒冰,他待气息稍平后才对一脸惊讶佩服之色的老高道:“这个女关起来好好审问,对了,和他说一声,看他怎么说。”
老高此时已经没有了半分脾气,忙应了,至于他之前过来的目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原随云扶着花逐月回到了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逐月,我有些后悔答应连城璧假装是他了。暗中之人冲我来倒没有关系,我担心会像这次一样,朝着你动手。”
花逐月虽有些担心,但是她素来乐观,不喜欢见到原随云沉郁的样子,便笑着安抚道:“我又不是没有防身的本事,大夫只是叮嘱少动武罢了。你若是不放心,不妨再去见见连城璧,问清楚无垢山庄最大的敌人到底是谁,提前杀了他便是了。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好。”原随云眉间俱是冷凝之色,等老高的女儿,已经是三个孩子母亲的高大姐来陪着花逐月,他便去见连城璧了。
连城璧已经从老高处知道了花园里的事情,他也去看了被关在石牢里的哥舒冰,当即认出了她的身份。哥舒冰,逍遥侯的妹妹,知道天宗秘密的人三个人之一。
连城璧早已经知道逍遥侯是颠覆连家的幕后黑手,若是没有逍遥侯的阴谋诡计,他和沈璧君就算不是恩爱夫妻,大约也能够一辈子相敬如宾地过下去。然而一切都毁在了逍遥侯的阴谋之中。如果说他恨萧十一郎和沈璧君打碎了他的尊严,那么逍遥侯则是将连家和他打落尘埃再也翻身无望。他是恨萧十一郎,但是在和沈璧君没有关系后,他也懒得去恨了,但是逍遥侯,他却是非杀了不可。
老高看得出连城璧平静的表面上的怒气和杀意,他虽不知庄主为何深恨逍遥侯,可是以庄主现在的情况,实在不能冲动的。
连城璧看出老高的担心,转身出了石牢,就看见了等在外头的原随云,“她叫做哥舒冰,是逍遥侯的妹妹。而逍遥侯,是个怪物,自小就生了软骨病,一生都不可能站起来。可是他却练成了高深的武功,更是暗地里成立了最为神秘的天宗,他就是天宗的天公子。”
原随云并不奇怪连城璧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淡然道:“逍遥侯么?你知道他藏身之地吗?我想在逐月生产前杀了他。”好似杀逍遥侯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连城璧深深地看着原随云,想起那本自己才修炼数日就功效非凡的“九阴真经”,不再犹豫,轻吐出了一个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了,又晚了一个半小时···感觉阿桥码字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ps:上一章昨夜十一点多的时候,修改了一点。
pps:防盗章节 我去贴了,具体上应该是九点到十点之间替换吧,这么笼统的时间,
第118章 这一生都只为她()
连城璧看原随云视杀人如寻常的淡然神色,突然有些好奇,问道:“原夫人,她知道你这一面吗?据我所知,世上的大多数女人,不但希望她们的丈夫心里只有她一人,也希望她们的丈夫是所谓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而非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无情之人。”
原随云却是笑了,那笑容之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欢喜与骄傲,“她当然知道。能够遇到她,和她在一起,才有今日坐在你面前的我。可以说,这一生,杀人也好,做善人也好,哪怕是生死,都是为了她。谁想要伤害她,我便会杀了谁。”
连城璧看着原随云眉间眼的笑容,心里却是在发寒。他第一次发觉原随云温和谦雅的表象之下,竟是这么疯狂。可是有一个可以疯狂的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逍遥侯的玩偶山庄有进无出,江湖中人只闻其名而不知其到底在何处,大概知道它的人只有我一个了。谁也不曾想到,玩偶山庄竟无锡城外的惠山之下,离姑苏不远。”
连城璧想起一事,少见地笑了起来,“逍遥侯手下的天宗势力很是繁复,除了已经被你杀了的小公子和抓住的哥舒冰,无垢山庄里头应该是埋了眼线。他你总不期望才到了玩偶山庄,他却狡兔三窟寻不着吧?所以我想你最好以你自己的身份去无锡,我出来理事,只是原夫人处,却得做几日我的夫人了。”
原随云知道连城璧说得极为有道理,可是让逐月只做别人名义上的夫人几日,他就很不高兴。他念及花逐月的安危,终究忍下了。负手起身,淡淡地道:“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去无锡,三日之内必回,希望这几日内子一切都好。”
连城璧想起之前原随云那些话,玩笑地说了一句,“你放心,我还不想被你迁怒,定会好生照顾原夫人的。”
当天夜色降临前,山庄门前一辆马车直接驶进了大门,直到正院之前。庄子上的人都说是庄主的表弟回来了。第二天一早,马车又驶走了,很快大家直到庄主的表弟又离开了。
花园边的暖房里,木头架上摆满了不少冬日不该盛开的花卉,连城璧和花逐月分坐在暖房中的小几两边说着话,小几上的托盘里头放着紫砂茶壶和四碟精致的点心。
“原夫人就对原公子这么有信心?逍遥侯的功夫深不可测,原公子终究还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连城璧好奇地问花逐月道。
花逐月自信地摇了摇手,“当然了,我相信随云的本事。他想要杀一个人,那人是绝对没有半分活下来的机会的。”
连城璧提起还冒着热气的茶壶,拿起杯子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花逐月的手边,连城璧并不完全相信花逐月知道原随云另一张冷戾的面孔,仿若不经意地问道:“原夫人不以为杀人是不对的吗?你就不想自己的丈夫是个善良的人?”
“多谢。”花逐月看了眼茶水上飘着的红枣片,轻轻抿了一口才奇怪看向连城璧,“江湖之中,谁能称得上善良?无论是正是邪,想要活下去,谁手上没有沾染鲜血呢?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要求自己的丈夫去做善良的人呢?”
连城璧突然想起了沈璧君,每一次他为江湖之事归来时,她看过来的清冷的目光……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不会再发生的一幕,再细品花逐月的话,顿时有些了解原随云和花逐月为何比大多数夫妻相处时还要亲密无间,“是因为信任,了解么?”
“什么?”花逐月没听清,好奇地看了过去。
连城璧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很羡慕原公子和原夫人。”
花逐月颇有些自得地笑了下,想起连城璧记忆中老婆和人跑了,这一世快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娶到老婆,有点儿同情。便一本正经地给出了“可以快速娶老婆”的几条建议:“你已经是无垢山庄的庄主了,妻子的身份高了不过是锦上添花,低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呢,不要还未娶妻就将妻子的出身给限在一个框中。其次,就是不论容貌、出身如何,碰到了那个能让你开心地笑出来,而她在你身边同样觉得开心的女孩子,就赶紧娶进来吧。”
连城璧眉眼融和了不少,他有些明白了原随云喜欢和花逐月在一起的另一个原因了,这个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尤其是他们这样半颗心都冷漠无比的人来说,这样的温暖太吸引人了。就是他,才说了这一会儿的话,他就觉得对她很有好感呢。
想到原随云的冷眼,他收敛神色,转过话题道:“这二十多天,幸好原公子替我顶在外头,不然来无垢山庄打探的不会是哥舒冰,应该就是逍遥侯哥舒天了。”
花逐月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她不由得扶着腰站了起来,在暖房里走动了两步,边道:“表哥这是客气了,随云不是你的表弟吗?为你这个表哥做一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嘛。对了,随云他昨夜和我商议了下,早前他和我从新拜堂之事,等他从无锡回来了,还要劳烦连庄主澄清一下,让别人知道成亲的是随云和我。我想沈家也不会厚着脸皮再与你提起婚事的,你意下如何呢?”
连城璧道:“自然是可以的。虽然你错估了沈老太君的为人,她当初挑上和无垢山庄联姻,为的是重振沈家庄。她若是知道之前成婚是另外两个人,而不是我,肯定会再提婚事,甚至还会将你和原公子视为罪魁祸首。不过不要紧,如今我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七成,只要逍遥侯不在了,我便没有后顾之忧,是绝对不会再同沈家扯上关系。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沈璧君已经碰到了萧十一郎。”
“那就好。”花逐月微微一笑,好奇地问道:“我听人多次提起萧十一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萧十一郎啊……”连城璧的神色冷凝了下,他虽已不再恨这个人了,然而却依旧没有好感,“据说他是个马夫的儿子,有是个兄弟姐妹,可是都死了。不知在何处习得一身武功,十六岁起行走江湖,十一年来,大盗萧十一郎的名声江湖上无人不知,他被认为是江湖百年来出手最干净利落、眼光最准的大盗。而之所以没有多少人去找他的麻烦,是因为他多是抢不仁不义之人的钱财,并用来帮助了许多穷苦之人。”
“哦,侠盗啊。”花逐月了然地点了点头,她有点想问萧十一郎是如何和沈璧君扯上关系的,只是担心刺到连城璧的伤疤,便没有问。
连城璧看花逐月的神色,也猜到了一点。他当然不想将记忆中那些难堪之事拿出来说,他也起身了,“时候不早了,夫人是要在此再看看,还是回房去?”
“庄主先回吧,我再走走。不用担心,一会儿高大姐会过来陪我。”花逐月忙道,好不容易原随云不在身边,她正好在外面多走一会儿,天天被他像瓷器样看着,她也有点儿吃不消啊。
连城璧便点头出了暖房,这个地方离正院不远,只需穿过两条长廊便进了正院,且他已经让赵五和赵六等好几个好手日夜不断地守在正院外头,他不相信还有人能混进正院来,故而留花逐月在暖房之中,安危山他是不担心的。
连城璧一离开,花逐月立刻伸了下胳膊,又指着花架山的花儿和肚子里孩子说着话,开心得不得了。不过到了晚间,她就察觉到原随云不在的坏处了,习惯了他的温暖怀抱,习惯了他的体贴,高大姐和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仆妇在房中值夜,她们两人都不及原随云一个。
这一晚花逐月有些点儿失眠了,好晚才睡着,第二天早上醒得就比较迟,被丫鬟服侍着穿戴好时,已经是辰时末了。而原随云此时已经进了玩偶山庄了。
原随云记得连城璧说过的话,最为奇怪最为阴暗最为偏僻的屋子,就是逍遥侯的屋子。在一所极为华丽的庄子里寻找这样一间屋子自然非常容易,只要跃上高高的树上,很快就能寻出来。正好,他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色丝袍,容貌不错的女子眼带恐慌地匆匆地朝着那间奇怪的屋子走去。
“公子,出事了。不但是小小出事了,冰小姐好似也落在连城璧的手中。”女子知道说出来她很可能被迁怒,可是如何瞒着不说,一旦主人知道,就是她的死期。忍住满心的惧怕,她说出了外头眼线送回的消息。
果然,逍遥侯大怒,无形的气浪将钉了一层铁板的门撞开,将白衣女子给掀翻飞出三四尺,撞到了院墙才落地。
“无垢山庄,连城璧?我要杀了他,亲自杀了他……”阴冷仿若毒蛇吐信一般的声音响起,其中的怒气和怨毒,让人听了耳朵和心里都极为不舒服。
原随云微皱了一下眉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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