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墨从他开始低头就屏住气,大气不敢喘一下的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
标准的如同字帖上楷书一般的汉字在叙述一件实事:我,莫北,愿意跟着你一起尝试……
这十二个字彻底让陈翰墨的血压从平时的一百二在几秒钟之内飙到了两百以上,无处发泄的他直接抱起还在微笑的莫北来个七百二十度大转圈,直到莫北使劲儿拍他的肩膀才让他堪堪停住了。
“莫北,谁啊?”开了门一直到刚刚才听到动静的莫妈在厨房高声问。
机灵的陈翰墨连忙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几个大字。
莫北撇撇嘴,把头伸进门里面,“朋友给我寄的快递。对了,妈,饭还好好一会吧,我出去一下。”心中塞满了疑问需要倒给陈翰墨。
“快点回来。”马上就要吃饭了,还乱跑。
莫北家所在的家属院后面有一片人工栽种的观景竹林,竹林里还有几个石桌和小石凳。大中午的肯定是没人,所以莫北放心大胆的把他拉到了竹林里坐下来盘问。如果是傍晚,那就不好说了,指不定那位大娘、大爷就晃晃悠悠的出来散步了呢!
等考验期过了之后,还是把空间的秘密跟他提一下吧。这样东躲西藏的找个地方说话真累。莫北突然很不理智的蹦出这个想法,而且心中还非常的雀跃,没有一丝的难过。
难道自己早已信任对方?还是说应该给陈翰墨颁发一张潜移默化第一人的奖状?
“我上午去看了王导的那部电影。”莫北单刀直入。
“王导,哪个?”
“装,你就给我装。”莫北飞个白眼给他,“就是我在里面客串的那部电影。”
“可惜我没看到自己。”努力的抑制住自己雀跃的心情,摆出一副高考没中的死人脸。小样,看你这次还不上钩。
“那你是高兴还是惋惜?”陈翰墨没上他的当。想想也是,对方都签下卖身契了,自然是晓得自己对他的好。
陈翰墨用食指摸摸下巴,根据莫北刚才问话的直接程度,他肯定是知道并且发现的角色换人这件事情。在知道事情的情况下,依然称呼导演为王导,也就是他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生气。再联想一下他父亲的身为一名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高中老师,演戏八成是反对的。而且照刚刚签字的爽快程度,看来最近为这事愁白了头吧!这么说来,肯定是对自己做的那些手脚非常满意。这点弯弯儿连我的十二指肠的弯度都不够呢。
恩,以后不能用这个比喻,太恶心了。这点弯弯儿也就黄河中下游而已,一根筋通到底,咱怎么说都少都要是上游吧,九曲十八弯也就彼此彼此。
通常一个人在抛给对方两个选择的时候,惯例的都会把自己希望的,或者是自己认为最大可能性的放在前面,这是心理学研究的一个分支。要说莫北为什么知道这个道理,那就只能抬头问天…低头问地…
“惋惜…”莫北努力的想最后尝试一把,不过看到对方越来越放大的笑容,终于也阳光灿烂的说,“当然是高兴了。”
“从实招来。”骗人不浅啊,这都几个月了,要不是电影今天上映,这家伙就不会来吧。
“跟你说有麻烦你不听我能怎么办。你还好意思说我,在广州那几天,迋希杰是不是找你麻烦。”这事情早就有结论了,再次提起他,陈翰墨心中的算盘打得杠杠的。
别拽衣角了,都快撕破了。再说了,再拽那一角也不会给你编个借口。
“我帮他们打120了。”莫北一副出事了我不负责的表情。
重点不是这个吧。你应该知道我在担心你的安全!陈翰墨无力的看着他,为什么每次和他谈重要事情都有一种不在一个频道所以言语不能的感觉呢?
“安啦,没事的。你连我都打不过,还不放心。”言外之意,我很厉害滴!
和着你知道我是在担心你啊!刚刚故意切换磁场吗?还有,说清楚,什么叫我打不过你!“我那是让着你。”
“要在这里比划比划?”莫北叉腰站好,挑眉问。
“回昆明,咱们划两圈。”
“你好阴险啊,话题都被你从莫斯科拐到了好望角。”突然反应过来的莫北站起来指着陈翰墨。
说话也是一门艺术啊!陈翰墨默默的在心中对自己鼓鼓掌。
其实就像莫北心中所想的那样,陈翰墨还真的就是算着今天电影首映买的飞机票过来的。一方面给他一个惊喜,另一方面,面对面的解释总比电话中讲的清楚。而且这都十几天没见面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就是三年,算下来这都好几十年没见了,多想念啊!
“莫北?莫北?”莫妈的声音从林子外面的道路上穿了过来,随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赶快回去吧。”
莫北点点头,右手比个斜着的六字,在耳边晃了一下。
“行,电话联系。”陈翰墨把莫北推出了树林,“回去记得拆包裹。”
莫北黑线,那么小的东西,还被称为包裹?!行,你陈大少亲自送来的,给个面子,我拆。【某月:其实是你自己好奇,是吧是吧!】
莫北刚从树林出来,莫妈就从楼房的拐角处绕了回来,让莫北暗自庆幸,再晚一刻出来,让老妈看到自己从树林里出来,会被盘问死的。
“上哪去了,饭都放凉了。赶快回去吃饭。”莫妈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午从电影院回来到现在饿的是前胸贴后背。现在她只想抱着饭碗喝它么三四碗饭,先把空空如也的胃填饱了再说。
“哦,好。”莫北跟着老妈回家,但是还是分出了一些注意力到自己手中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里面装了什么?”莫北挠头思考。其实他可以用意念直接就看到,只是这样很无趣。想想看,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晓得,这生活还有什么愉悦和快乐。当然,莫北没有想的那么远,只是说礼物嘛,自然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时候拆开才最快乐。
“刚刚有个李…什么远给你打电话。问你回来没有呢。”莫妈不认识这人,名字自然记不住。
“李什么远?”李成东?不是他。对了,上次不是交换电话了么。肯定是他。“妈,是不是李晓远。”
“你回去看一下,反正手机上有来电显。他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记得前一久上网,“群”众们都在商量办个同学聚会,看了是有消息了。
62
62、通道
被老妈强摁在桌上吃完饭,莫北拿着电话和小盒子就奔到了自己屋子里。
谁让莫妈不允许他吃饭的时候打电话呢!
吃饭前,莫北就看了电话记录,还真是李晓远。
“老同学,还真忙啊。”一上来,对方就热情的跟莫北攀谈。
“呵呵,刚刚出去了。”
“同学聚会,腊月二十六晚上,月上江南。”李晓远仔细的交代,“组织者,李晓远,也就是在下。钱的方面,AA制。因为吃完饭要去唱歌,所以大概消费在一百块左右。多退少补。怎么样,给个话?”
“我说你这领导才能还真没给埋没掉。行,就冲着你面子,我也一定要去。”
“那感情好。你不知道,我和班中几个跟你平时关系不错的男生一说你大变样,那是一个一个的吵着要来呢。”正事谈完,李晓远就露出了本性,开始东拉西扯的胡聊了。
“劳驾您老人家不要再给我宣传了,要不然到时候我不去你可别翻脸。”莫北有点后悔刚才答应的那么爽快了,早知道就磨磨他的性子,也让他着急一下。
“别,千万别。我可是都打包票拍着胸脯说你一定会到。”感情你也知道自己在开白条啊!
“行,没有我要通知的同学的话,那我就挂了。”莫北也不跟他多磨叽了。谁让这家伙到处宣扬自己呢,活该。而且他这会儿是急切的想打开看看包裹里面是什么。
“等…等一下,还有一句马上就完。最好带上“家属”啊。”李晓远说完就自觉地挂掉了电话。
家属?孤家寡人,没的带。只是心中却不由自主的闪现出来陈翰墨的身影。
甩甩头,好像这样就能把某人从自己心中甩出去一样。
拿出一直在手边的那个小盒子,莫北从抽屉中捏出一把小道,按着盒子的结构,一点一点的把它拆开了。
只是盒子中还有一个盒子。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俄罗斯套娃。所以第二个盒子它不再是纸盒子,让你一直拆个不停。第二个盒子它是一个包装精美的铝盒。
拨开锁页,随着盒子的打开,一把钥匙露了出来。
钥匙很新,却很普通,长长的要是舌头上不规则的凹着大大小小的空洞,就好像是刚刚从钥匙链上解下来的防盗门钥匙一样。
再往上一看,盒盖的背面贴着一个绿色树叶状的便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小段话。
莫北贴上,仔细看去。
这段话的大意就是:他,陈翰墨买了一套别墅,打算送给莫北。此别墅背靠青山,坐拥绿水,地处市郊,环境优美,交通方便,但是却不是给莫北住!而是作为抢走莫家最宝贵的珠宝的采花大盗偷偷献上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同时,热烈欢迎莫北父母来昆明旅游探亲,常住养老。
“这家伙!”莫北抚摸着钥匙,一边又笑着看了一遍便签上的文字。
晚上陈翰墨躺在宾馆的白色床单上,乐呵呵的看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明天别穿那件韵达的衣服了。”
都来了,怎么能不去拜个年呢。
………………………………
寒冬腊月,即使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但是天空已经变成苍灰色,而且有越来越暗的趋势。
两人并肩从莫北家的楼梯间出来。
“晚上的飞机?”
“对。”
“这个是我自己DIY的香水,不许随处乱丢。”莫北把一个小玻璃瓶塞到陈翰墨的手中。
晶莹透亮的淡蓝色液体在瓶中摇曳。
说起这瓶香水,莫北还要感谢一下坚持不懈任劳任怨的李敏小老师。通过她的努力“栽培”,莫北终于摆脱了李敏口中小白的称号。而且莫北偷偷的还配了一套香水制作的用具。最主要的就是玻璃器皿类的蒸馏器。陈翰墨手中拿的就是莫北最近这几天晚上的杰作。空间里的异种兰花疯长,越来越多,拿出来变成银行卡里的数字又太麻烦,而且又扎眼,所以在没办法的办法之下,莫北只好这么暴殄天物的辣手摧花,就变成了瓶子里那淡淡清香的兰花香水。
估计全世界也只有他会用几百朵上千朵的珍稀级兰花提取、调配香水了。记得当初在拍卖会这一株兰花少说也有几万块呢。
临走,陈翰墨偷偷的用手指头指指自己的脸颊,示意莫北还没有送上临别吻呢。
这个动作把莫北气得直接想一脚踩死他。“你如果想让我妈这会提着刀下来把你砍的住医院,我就吻。”
“先欠着吧,我还想陪你多活两年呢。”
“行了,别贫了,赶快走吧,晚会儿就赶不上飞机了。”
“诶,我还没走呢,你就急着去看漂亮小姑娘了。”
“是是是,我急着去看呢。”正好路边来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莫北麻利的把他塞到车里面。再不快点把他送走,家属院里的大妈大婶们的八卦就要飞上天了。
………………
“北北,你快点。”莫妈提着两壶金龙鱼调和油冲在最前面。
“妈,你慢点,三伯在家等着。”又不会跑。莫北无奈的摇摇头,老妈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连过年走亲串友都跟打仗似的。
新年过的真快,就跟大年三十门口放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就到初五了。要说今年和往年有什么不同,首先就是那春晚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什么,你问有什么好节目?错,因为从头到尾莫北就没注意看,人家一直在发短信呢。手机从腊月二十四一直响到刚刚。要不是站在路边发短信所以落在了最后,莫妈也不会催促他快点!
大年初十,莫北拎着一包行李,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照莫妈的话来说,咱们这叫发扬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美德。要知道莫北上学期来回几趟飞机可着实让莫妈唠叨了好一段时间。什么有钱就发烧…没病没灾的就大几千块扔水漂…这种话听的莫北耳朵都快出膙子了。
为了配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和节能减排的宣传,缓解双耳的劳动强度并且降低温室气体的排放量,莫北乖乖的坐在了火车的硬座车厢。
谁说他老实来着。莫爸为了心疼他,特意让他买硬卧。可他倒好,直接就打算晚上的时候跟空间里的King…Size大床来个亲密接触,所以就借口春运人多,买不来票,只买了个硬座。
顺利回到家,莫北第一件事就是把奶油放出来。这次可算把奶油给憋坏了。闲的发慌到你问它鸡棚里公鸡的鸡冠上总共有多少个尖尖估计它都能答出来。撒欢的在客厅、楼梯、阳台上奔跑几圈,留下一连串杂乱无章的梅花印,总算让他心情舒畅许多。
“我要人权,不对,我要狐权!以后你不准把我再关进空间里。”奶油“贴心”的跳到莫北的身上,把脏脏的梅花印印到莫北的身上。哼,让你再把我孤独的留在空间里。
“那也要你化形了才可以啊。”给它个想念吧,要不然还不被缠死。不过其实还有一句话莫北没敢说。这化形啊,就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它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要不你看奶油从出生就呆在空间里,到现在也没化形,就能知道这有多困难了。所以呀,莫北说这话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型的。
“你答应了啊。等我化形之后,一定带我出去玩。”奶油还不知道莫北在忽悠它,所以开心的又在莫北身上添了几个梅花印。
“诶,这客厅怎么这么多灰啊!”来到二楼卧室摆放电脑的莫北突然发现卧室才比较像一个月没用的样子。
莫北再次回到像发生了一次沙尘暴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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