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挺好,一家人就算闹别扭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李淳风点头称赞道。
“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小子,我把宝贝塞到你手上都不想接,现在后悔了?”声音洪亮爽朗,海联帮龙头老大郑海奎推门走进了这间特殊病房。
“大哥!海奎哥!”
被郑海奎称为左膀右臂的两个人齐声向他问好。
“都坐吧,自己人,随意点。”郑海奎摆摆手,龙骧虎步走过来,丢出手中的雪茄盒,扔给冯大山。
“郑叔,你误会了。”李淳风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脸色有些尴尬,眼睛向后看去,刚好碰上一对躲闪不及的眸子,两个人同时避过视线,眼光四处游弋。
“我没误会,你小子几次三番救了佳涵,你说除了让她以身相许,我还能拿什么报答你?”郑海奎无所顾忌的笑着说道。
郑裕天、冯大山两人也含笑看着李淳风,似乎早就知道老大心里的算盘。
“爹!你说什么呢!”郑佳涵又恼又羞地瞪着老爸,却没敢看李淳风。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阿风,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里,你家里那位表姐我会叫人多加留意照顾,放心好了。”郑海奎笑着转移了话题,好事多磨催不得,看这样子,他们俩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只要再添把火,早晚让他做郑家女婿。
“谢谢郑叔费心了。”李淳风说道。
“哪儿的话,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大山,老三,你们认为这几次的刺杀事件是什么人干的?”郑海奎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意地问了句,所有人都跟着落座。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老狐狸胡光耀!”郑裕天怒道。
“大山你怎么看?”郑海奎不置可否,吐了口烟雾。
“没有证据,无法判断,如果那个杀手不死,兴许能问出点什么,可惜……”冯大山摇摇头。
“最近外头乱哄哄的,你们自己也要多几个心眼,出入带上保镖,少去花天酒地场所,尤其是大山,能推掉的应酬尽量推掉。”郑海奎说道。
“我知道了,海奎哥。”冯大山郑重点头应道。
“下个礼拜一董事会,你们俩都去参加,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郑海奎又说道。
“大哥,什么事情?”郑裕天好奇问道。
“你去了就知道,码头那边的业务最近怎么样?”郑海奎看他一眼,说起了其他事情。
“形势大好,眼瞅着快中秋了,港口吞吐量直线上升,我们的抽成比上个月增长一倍多。照这个势头下去,十月份就能达到全年既定目标。”郑裕天神采飞扬地说道。
“加派人手,明面背面两手抓,不能满足于现状,当初堂口的事情我交给你二哥,这商场上的事就拜托你了,将来我们海联帮还是要全盘转移到这条路才行啊。”郑海奎感叹道。
“大哥说的是,如今道上越来越难混,二哥还在新加坡疗养吧?伤势怎么样了?”郑裕天问道。
“暂时死不了,不过以后难说,现在还是个植物人。”郑海奎沉着脸,冷冷说道:“叫我查出是谁下的黑手,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对面两位大佬一阵叹气。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路上机灵点!我再和阿风聊几句。”郑海奎摆摆手,二人向李淳风打声招呼退出了房间。
“郑叔,你怀疑他们俩?”李淳风等他们的脚步声远去,首先开口。
“除了你,所有人都是我怀疑的目标。”郑海奎笑着说道。
“但是我看三叔不像那种人,冯律师更不会做这种蠢事。”郑佳涵瞪大了眼睛说道。
“人心隔肚皮,佳涵你要记住,对任何人过多的信任等于是给自己身旁安放一枚炸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有不足的筹码。”郑海奎寒声道。
郑佳涵沉默了,若有所思的样子很专注。
“那么,郑叔认为我也是这种人吗?”李淳风微笑着看着这对父女。
“所有人。”郑海奎也笑了:“如果有人拿你家里那位的性命来要挟,你会不会反过来下手对付佳涵?”
“这……”李淳风哑口无言,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却着实让郑海奎说到了痛处。
沉思了几秒钟,他迎上郑海奎老奸巨猾的目光:“如果是那样,我宁愿自己死。”
郑佳涵闻言久久地望着他,目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哈,死是懦弱的表现,如果我是你,就算女人都死光了,也要留着命找出那群王八蛋,叫他们血债血偿!”郑海奎长身站起,大笑如龙。
真够狂的,连自己最珍惜的人都可以视若浮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郑海奎?
李淳风无言以对,或许,这就是枭雄和英雄的区别,他做的了英雄,却做不成枭雄。
“阿风,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应对这场危机?”郑海奎打发走那两个心腹,看来还是对他们心存芥蒂。
“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只有想个办法引蛇出洞才行。”李淳风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案,老是被动挨打那怎么行,万一马失前蹄后悔都来不及。
“引蛇出洞?有什么好计策?”郑海奎眼睛一亮,笑问道。
“可以这样……”李淳风招了招手,郑家父女凑过来,听着他的计划,不约而同都瞪大了眼。
“你行吗?”郑佳涵带着三分责怪,三分关心,三分质疑的语气说道。
“你不信?不信就算了。”李淳风也不解释,直接翻了翻白眼。
“我觉得可以一试,总比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下手要稳妥。”郑海奎点头拍板道。
“那好,帮我找来剪刀、棉纱、酒精、刀子。”李淳风对郑佳涵说道。
“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郑佳涵吓了一大跳。
李淳风掀开睡衣,指着包扎成大面包的伤口:“伤口恢复太慢,我要重新包扎,敷上十香生肌膏,我们打的就是时间差,不然对手怎么会上当?”
“没错,佳涵,你去取急救箱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郑海奎点头说道。
郑佳涵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轻步走出房间,没过五分钟,就提着一个铁盒药箱进来了。
“扶我到地板上去,省得弄脏床单。”李淳风直起脖子说道。
“怕什么,弄脏了有人洗。大不了换张床,行不行?”郑佳涵没好气地把他按下去。
郑海奎抿着嘴在一旁微笑。
“帮我把纱布拆开。”李淳风指了指肚皮腰眼上的白纱布,他的手不利索,只能求助别人。
郑佳涵一个千金大小姐,哪做过这种高难度又血腥恐怖的事,犹豫了两秒钟,暗暗咬牙,把剪刀伸向那一层层纱布,轻柔地剪开了这个包扎严密的大十字贴。
子弹取出来了,缝合的伤口外两片皮紧紧勒在一处,还有不少的血迹。
“刀子过火,划开线。”李淳风面无表情说道。
郑海奎点燃了酒精灯,取过刀片,对着火苗来回翻烤,动作很熟练。
“郑叔以前做过这个?”李淳风笑了笑。
“刚出来混的时候,去不起医院,挨刀挨枪子只能靠江湖郎中,这点事算不得什么。”郑海奎咬着雪茄淡然说道,把烧过的刀子用酒精棉擦了一遍,递给郑佳涵。
“别怕,手稳一点,就当是割猪肉。”郑海奎轻松安慰着爱女。
猪肉?李淳风脑门冒出一排冷汗。
郑佳涵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的手不抖,对着缝合的创口,轻轻划了下去,果然比猪肉还好割,一刀破开手术线,里面的鲜红肉状物露了出来。
“把膏药抹上去。”李淳风低声道。
“用棉签行不行?”郑佳涵看到那可怖的伤口,心里一阵疼痛,这要是打在别人身上,她一定不会有这种感觉。
“行。”
冰凉的药膏抹在创口处,李淳风面无表情看着她的动作,郑海奎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出了房间。
“疼吗?”郑佳涵像呵护着最宝贝的东西一样,以前所未有的柔软语气问道。
第四十一章 暗香浮动只欠东风()
“疼。复制网址访问 ”李淳风咬牙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拼命?”女孩低着头,轻声呢喃着。
“我不拼命,难道眼看着你被子弹射死?”李淳风没好气地回答,蓦然,他的脸部僵硬了,一个温热的感觉从肚皮上传来,郑佳涵滚烫的嘴唇轻轻吻上了他的腰际。
“纱布……”李淳风不自然地转了下眼珠,目光闪烁起来。
郑佳涵脸上忍不住一红,轻手轻脚给他缠上纱布,无声整理好药箱,走了出去。
“嘘……”等到房门咔的一声关闭,李淳风才敢大口喘气。
她亲了我!为什么感觉怪怪的?没有不舒适,没有排斥,反而像做梦一样深陷其中?
道家凝灵术抽取天地菁华为己用,逆天夺造化,以打坐,调息,静心为主,冥想空灵境界,锤炼本心。李淳风在郑家别墅修养的第三天,弹孔伤痕就已愈合,夜晚无人的时候,他悄悄躲在郑家后院的花坛深处,呼吸吐纳,凝炼灵力,逐渐恢复壮大自己的实力。
如果在全盛时期,以道术抵挡子弹或许不是没有可能,对手的强大让他更加渴望恢复以前的状态。
这个秘密除了他以外,只有郑佳涵一个人知道,没办法,瞒得过老头子,瞒不过这个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护他的大小姐。
最难消受美人恩,李淳风明知她有意,更不好拒绝佳人的呵护,只能在郑佳涵许诺不向任何人泄露这件事的情况下,告诉她一点皮毛。
如果说这是道术修炼法门,深受高等教育毒害的郑大小姐一定不会相信,就像林楚盈当初一样,认为他是个神经病。李淳风巧妙地圆了个谎,只告诉她这是失传已久的气功,将来对付杀手的重要砝码。
这两日风平浪静,惠利宰鲨场的事情圆满解决,在冯大山一张利嘴辩驳下,赔偿金额最终定为五百八十万,郑裕天执掌的长天集团顺利入主惠利宰鲨场,将其划为属下第二十六家分公司,仍由吴游船担任分公司总经理。
遗憾的是,中毒事件有头无尾,只能草草了事。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警方只能当作是一起意外食物中毒事件,向那家渔夫山庄下达一纸食品卫生安全整顿令,就此结案。
宫保株式会社的底牌仍然没有显露出来,在这个经济高度发达的时代,这件小事也许只是牯牛身上一根毫毛,不足挂齿,只有冯大山每每提起宫木凉子的时候,露出无限遐想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你那个配方打算什么时候卖给我?”郑佳涵目光灼灼盯着李淳风的脸,不知怎么的,最近她总喜欢趁着李淳风练功的时候凑过来看,夜深人静也不睡觉。
“等到恰当的时机。”李淳风呼出一口气,内视体内,已经积攒了五十个单位的灵力。
“讨厌,又是这句话,你不知道要抓紧商机吗?清瑶已经给我打了十几次电话,你不答应,她明天就要来家里逼我。”郑佳涵的脸蛋在月光下看不清颜色,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一定红得像番茄一样了。
“逼你干什么?”李淳风奇怪道。
“还不是因为你,她说是我得罪你的,要我想办法。”郑佳涵带着娇嗔的语气说道。
“那你就想办法吧,我还要坐一会儿。”李淳风闭上了眼。
“你!哼!”郑佳涵气得真想扇他一巴掌,跺跺脚,转身要走。
“我明天一早回去,是时候准备那个计划了。”李淳风忽然出声道。
“真的?你的伤没问题了?”郑佳涵又回过头来,话语透着兴奋。
“没有大碍,一天抓不住线索,我一天睡不安稳,奇怪,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刺客?”李淳风睁开眼注视着月下这个窈窕纤细的身影。
“为什么要担心?有你在,谁能把我怎么样?”郑佳涵反问道。
李淳风愣了一会儿,叹气道:“我也不是万能的,起码挡不住子弹。”
“你挡不住的东西,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夜风清扬,郑佳涵的一双眼睛如星光般璀璨。
你挡不住的东西,我担心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仿佛是一碗刚端上来的羊汤,让人的毛孔都舒畅起来,滚烫滚烫。
李淳风望着她朦胧的美好轮廓,一时间有些感动。
把生命完全交给你守护,这是依赖,是信任。
士为知己者死,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海风吹拂着她的睡裙,如梦如幻,丝发飞扬,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也许前一刻还对她心有隔阂,但现在,已如同多年相交的好友一样,无声相视而笑。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李淳风轻声说道。
“嗯,对了,你还记得天马k那桩事吗?”郑佳涵眨着眼,又一次停住了脚步。
“怎么样,查出什么线索了?”李淳风眼睛一亮。
“凶手没查到,但是警方发现了那两条蛇的来历。”郑佳涵说道。
“什么来历?”
“市动物园。”郑佳涵撩起裙摆,坐到他身旁的假山石上。
“怎么是那个地方?”李淳风闻着她头发上飘来的洗发水味道,这凝灵术怎么也练不成了。
“爬行馆前几天走失的,警方调查了相关饲养员,没有得到有价值的消息。”郑佳涵叹口气说道。
“你说,刺杀你的人会不会是两家?”沉默了一会儿,李淳风忽然兴起这个念头。
“我不知道,也许吧,爹得罪的人太多了,我,我也有错,大概杀了我他们就能舒服一些,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死。”郑佳涵悠悠地说道。
“父债女偿,天经地义,不过你要是真死了,确实太可惜,最少也要给你们家留个后吧。”李淳风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不跟你说了!”郑佳涵气得跳起来,却没办法迈开脚,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了,轻轻的。
“开个玩笑。”李淳风扬起脸,悄然松开大手。
“开玩笑也不行,我回房了!”郑佳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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