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结伴闯荡的那段日子,你还记不记得,咱哥俩当时穷酸就算了,天天还喜欢做白日梦,我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腰间能别一把剑,哪怕是木的也行,还记得为什么吗?”
“记得记得。”阮小二连忙点头,回忆道,“尘哥儿你提过,说这辈子没啥梦想,就希望能找个心爱的姑娘,三月桃花,两人一马,仗剑走天涯。”
“记性不错。”
宁尘喟然长叹,而后双手托举昨天命人连夜订做的宁家制刀,恭恭敬敬的递到阮小二近前,“你尘哥儿也记得,小乞丐最大的愿望,是想要一把刀,也好有资格做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潇洒刀客。”
阮小二情绪陡然激动,望着宁尘递过来的宁家制刀,受之有愧。
因为这是一柄分量很足的金刀。
他这些年毕竟做了铁匠的活计,眼力劲自然不俗,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宁尘送的这柄金刀,绝对价值连城。
“拿着。”宁尘提醒。
“尘哥儿……”阮小二犹豫。
最终在宁尘的命令下,阮小二认认真真的擦干双手,这才接过这柄金刀,启开刀鞘刹那,锋芒毕现,宛若惊雷一瞬。
同时刀锋之上,刻有七个字。
立地太岁。
阮小二。
阮小二浑身一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合并刀柄后,后撤一步,朗声道,“立地太岁阮小二,拜过少帅。”
“我宁河图今日有意封你为坐下第一金刀侍卫,你可愿跟我走?”宁尘眼神烨烨的询问道。
阮小二眼睛为之一亮,紧紧握住手中的金刀,再次朗声道,“立地太岁阮小二,愿誓死追随少帅,一生无悔!”
宁尘退后一步,深深的朝阮小二鞠了一躬。
随后白衣卫同步鞠躬。
阮青,张沁两夫妻,表情激动的看着身子骨挺得笔直的阮小二,刹那之间,潸然泪下。
“二子跟了谁我可能都不放心,但跟了他,一辈子都能踏实了。”张沁握紧阮青的手掌,喜极而泣道。
阮青频频点头,偶尔擦了擦眼角滚落的热泪。
这臭小子,终于出息了。
累……
(本章完)
第203章 无人与我立黄昏()
阮小二情绪激动,口中时不时得呢喃着立地太岁,立地太岁,随后眸光一亮,抓着脑袋频频笑道,“尘哥儿,这绰号不错,我喜欢。”
宁尘摊开手,眼神激励的拍了拍阮小二的肩膀,“以后跟着尘哥儿,到时候再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光宗耀祖,传宗接代,向往不?”
“向往。”阮小二嘿嘿傻笑着点头,然后回首望了望自己的兄嫂,手握金刀,刹那抬手,“大哥,以后谁欺负你,告诉他,你弟弟是立地太岁阮小二,不想被削,就滚远点。”
“记着了记着了。”阮青哈哈大笑,滚热的泪珠肆意落下。
宁尘建议道,“咱们就在这里吃午饭,然后一起离开。”
“江南郡的龙门宴,少帅不准备去了吗?”慕长风看宁尘有临时改变计划的迹象,忍不住跑过来询问道。
宁尘想了想,提点道,“这样吧,今天就在镇子里吃,反正横竖就是一餐饭,意思到了就行。”
“那好,我这就去办。”慕长风先一步离开。
宁尘微笑,继而朗声询问不远处的张沁,“嫂子,今天中午又要叨扰一番了,还管饭不?”
“管,管饭。”张沁心领神会,一把揪住阮青的耳朵,喋喋不休道,“大老爷们哭什么哭,也不怕丢脸,走,跟我洗菜做饭去。”
阮青朝阮小二投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转身回屋。
既然宁尘已经决定在这边解决江南郡最后一顿午餐,自然无人反对。
沈剑君和宋缺立即派人动作,就着院子大摆宴席,同时也邀请了整个小镇的居民,中途有几个妇人更是主动请缨,跑去厨房帮忙。
不多时,厨房传来阵阵笑声。
估计是张沁和几个邻居说着什么开心的话题,忍不住失声而笑。
宁尘则和阮小二,宋缺,沈剑君,慕长风等人一桌,余下的九大氏族因为没有提前通知,目前还在赶来的路上。
阮小二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人物环坐一桌,心里有点紧张,擦擦头,瞧了宁尘一眼,“尘哥儿,我尿急。”
“滚。”宁尘一脚踹了过去。
阮小二愣头愣脑的转身跑去茅房,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宁尘双臂架在桌子上,撑住下巴,眼神悠然。
“少帅,今个高兴,要不你给我们讲讲这几年在路上发生的有趣事情呗?”宋缺一只脚搭在椅子上,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询问。
“那几年差点没饿死,有个屁的好玩事情?”宁尘瞪眼。
“尘哥儿,话不能这么说,云四娘当初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哎,可惜了。”阮小二也弄不清楚状况,返身后,张嘴就道出这样一句话。
宋缺,沈剑君同时眼睛一亮。
慕长风也是若有所思。
根据最近外传的风声,这位少帅貌似在外面混迹了三年,走过南,闯过北,还他妈当过神棍算过命,也是稀奇。
宁尘朝阮小二翻白眼。
小乞丐意识到什么,立即识趣闭嘴。
宋缺一看这状况就不乐意了,马上朝阮小二勾肩搭背道,“小二哥,今天少帅高兴,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尽管说,没事。”
“这……”阮小二犹豫。
瞧见宁尘似乎也陷入回忆。
阮小二冷不丁得一拍桌子,张嘴就是句,“一说这事吧,我就刻骨铭心,记得那一天……”
这一巴掌,将沈剑君,宋缺,慕长风惊得一愣一愣的。
“当时和尘哥儿实在饿慌了,趁着黑夜,也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了一处破落的院子,顺手牵羊抓了只才学会下蛋的老母鸡,捂住鸡嘴就跑。”
“念叨着深夜终于能开荤了,只是才偷跑出门,尘哥儿当时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当场就让我又将鸡送了回去。”
“这还不算,后来几次下水抓鱼,上山挖芋头,尘哥儿总会莫名其妙的往人家里送,那时候不知道尘哥儿啥意思,也不敢问,后来忍不住问了句,最后才知道,那是一家孤儿寡母,就靠着几只鸡下蛋过日子。”
阮小二说到这里,语气低了下去。
沈剑君宋缺,慕长风,以及周边认真聆听的白衣卫,也是若有所思的不再插话。
“尘哥儿,你还记得那天,咱两好不容易抓来几条鲜美的大鱼,才放到人家门口就被四娘活捉的画面吗?当时四娘站在门口,捂着嘴痛声大哭……那时候,第一次感觉,做好事原来这么有成就感,这么自豪。”
“记得。”宁尘回了句。
那对孤儿寡母,生活清贫,那叫云四娘的妇人更是疾病缠身到连下地干活的力气都没,死了男人后独自拉扯着才学会走路的儿子,哪里过得好?
也是多管闲事,顺手照料了一段时间,没曾想,被当场撞破了。
“四娘说,往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邻居,嘴上关心来关心去,背后就戳着脊梁骨,说她克夫,现在连累的孩子也跟着受苦,如果不是放不下孩子,真想一死了之。”
“那段时间,如果没尘哥儿隔三差五的送食物过去,真怕他们熬不过去。”
萍水相逢,顺手相助,对某些人而言只是滴水之恩。
但对有些人而言,却是救命之恩。
临别之前,四娘也没什么东西送,只能熬夜将宁尘破烂的衣服,缝缝补补的又翻新了一次,其间十指扎穿,血珠滚动。
“四娘,对你其实……”阮小二欲言又止。
“别说了。”宁尘叹气,心里有些怅然。
沈剑君,宋缺等一些白衣卫,原本想听些热闹,随着阮小二娓娓道来,所有人情绪都低落下去,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其实也能想象,那位四娘好不容易遇到一抹希望,最后只能眼睁睁的失之交臂。
那一场离别,云四娘送了他一块手帕,摊开后,二十一字,字字珠玑。
‘无人与我立黄昏,
无人问我粥可温,
无人共我捻熄灯。’
二十一字,言外之意希望宁尘能留下来,宁尘无可奈何,只能视而不见……
“我本最是人间逍遥郎,清水野马,煮酒天涯。”
宁尘皱起眉毛,轻轻抿下一杯酒,神色恍惚,自此一别,此生应该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了。
求下票……后面写凤天的剧情了,大凉龙雀也该出场了!!!
(本章完)
第204章 见财起意()
阮小二眼见着自己的一番话,让整个现场气氛随之沉闷下来,知道这样不好,于是缩起头,怯生生的坐在一边。
“没事,喝酒。”宁尘亲自为在座的几人斟满酒后,语气柔和的提醒道。
这是南方纯酿的黄酒,有点微甜,入口酥香,同时酒液粘稠。
宁尘记得诸葛长卿提及过,说南方人有个传统习俗,到女儿出世的时候,会在院子里埋上一坛子酒,等女儿满十八岁出嫁时再挖出来招待宾客,酒名为女儿红。
如果女孩未满十八岁之前不幸夭折,当即取出,酒名则换做另外一种说法,名为花雕。
花雕同音花凋,意思为芳华女子不幸夭亡,如同花蕊凋零。
当初被诸葛长卿说得心痒痒,可惜,女儿红向来可遇不可求,这辈子长这么大,还真没喝到过哩。
“有生之年一定要尝尝女儿红。”宁尘摇动手中的杯子,嘴里念叨不停,那时候一定会多留点,跟诸葛长卿一起喝。
那老头子平生最爱喝酒,尤其是南方各种美酒。
可惜走南闯北那阵太穷,都没什么余钱买酒喝,现在倒是没必要为金钱愁眉苦脸了,诸葛长卿却了无牵挂的离世了。
其实,也不能真的说了无牵挂,诸葛老头子临终前,还一直念念不忘宁尘的病情。
宁尘看得出来,没能治好他,诸葛长卿自己心里也很难过。
“我很好,不必担心。”
宁尘心有感慨,举起一杯酒,轻轻的倒在脚下,算是告慰泉下有知的诸葛长卿吧。
阮小二也知道诸葛老头子离开人世了,看到宁尘这番动作,也是倒了一杯酒,口中念叨了句,随后倒在脚下。
“诸葛长卿当初还指望你能继承衣钵,没想半道上,你先跑路了,害得林幼薇骂了你一个月没良心,没担当,没骨气,说好了一起闯荡,居然临阵脱逃,简直丢男人的脸。”宁尘笑骂道。
“尘哥儿这么一说,我反倒有点想她了。”阮小二眯着微醺的醉眼,嘀咕道。
“以后吧……肯定要见见林幼薇的,毕竟答应过她,有朝一日要和她一起见见宁河图宁少帅,她怕自己紧张,怕自己终于见到了念念不忘的意中人,会结巴到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想带着我陪她壮胆。”
宁尘呢喃自语,失声而笑。
一开始也没多想,张嘴就答应下来,后来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归根结底还是羡慕嫉妒那闻名未曾一见的宁少帅在林幼薇心中的分量。
“现在一回味,我还嫉妒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啊,甚至在心里还念道过什么,天天宁少帅宁少帅,真希望你林幼薇的意中人早死早投胎,哈哈。”
宁尘继续摇摇头,低头喝下一口闷酒,满脸郁闷。
“尘哥儿,能答应我一件事吗?”阮小二请求道。
“说。”
“哪天真去见林幼薇了,记得带我一起,很想看看当林幼薇知道你就是宁河图宁少帅后,究竟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两手掩面,泫然欲泣……最后挥舞着小拳拳砸你几下,再来一句讨厌厌?”
阮小二扭扭捏捏的现场模仿,顺带还朝宁尘抛了个媚眼,暗送秋波。
“噗。”宁尘一口酒喷出,大手一挥,抹去嘴角的酒水后,张嘴挤出两个字,滚蛋!
周边的沈剑君,宋缺白衣卫等众乐得哈哈大笑,不少人敲着桌子起哄。
这么一起哄,现场气氛再次回暖。
稍许,一位青年人和一位中年人站在不远处,时不时的朝这边观望过来,眼神游离不定,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宁尘眼尖,扬了扬眉毛,示意宋缺将人请过来。
“有事?”宁尘抬头询问。
这两人,一位贼眉鼠眼,长相普通,靠近后立即点头哈腰得朝着宁尘投上谄媚的笑容,“我叫刘三,是二愣子……不是,是阮小二阮兄弟的邻居。”
余下的一位身材微胖,肥头大耳,貌似是镇长模样的人物?
“宁少帅宁大财人,其实来这边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你……”全名为刘涛的镇长,结结巴巴两句,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刘三看不下去了,见针插缝道,“刘镇长的意思是,阮小二阮兄弟既然是咱镇上的人,加上又凑巧救过你,您看能不能?”
说到这里,刘三非常聪慧的用大拇指和中指来回搓了搓,“求您雨露均沾,顺手接济接济我们镇上的居民呗?反正你有钱,无所谓的,对吧?”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要钱!
“哦?”宁尘摸摸鼻子,眯着眼笑道,“这个好说,不过嘛,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一听这话,刘三眼睛一亮感觉有戏,于是悄无声息的朝阮小二背后挪了挪,立即有板有眼道,“虽说救人的是阮兄弟,但也脱不开咱这些邻居平日里对他的教导。”
“你就说我刘三吧,时不时的就教导阮兄弟一两句警世名言,譬如这做人呐,要心存善意,不求你次次行侠仗义,可见义勇为这种事必须义不容辞,这不,他就听在心里了,否则宁少帅这条命可就不保咯。”
“嗯?”沈剑君听出这家伙话里不敬,眉头一挑,面有不喜。
宁尘眼神制止了沈剑君。
刘三嘿嘿笑了笑,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
“听你的意思,阮小二之所以会救我,还是你们教导的好?”宁尘笑着反问。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刘三伸出五指,弓着腰哈哈一笑,最后食指超向自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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