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圣外王。”慕容轩正视宁尘,道出四个字。
对内称圣,对外尊王。
内,暗指自身超然的境界。
外,按照慕容轩的意思,应该指这风波不止的沙场。
宁尘目光一亮,细细琢磨,“内圣,外王!”
“既然已经口口声声自称本王了,何不迈前一步,坐实了名分?”
慕容轩隔空点了点宁尘的脑袋,“以你的聪慧,肯定能明白什么意思。”
宁尘抱拳敬向慕容轩,“多谢慕容叔叔点化。”
“走了。”
慕容轩一抽袖袍,赶到营帐后,带着慕容青衣,连夜离开。
翌日。
已经入春许久的北方,突然下起了一场绒毛大雪。
除此之外,数件震荡万里平原的大事,接连而起。
其一,慕容王族公开与宁河图决裂,自此划清界限。
其二,耶律王族卷土重来,开始大肆招兵买马。
其三,皇甫王族出兵五万,走出王城,目的地不详。
其四,三十年蹲守驻地,不许后人走出王城一步的上官王族,终于蠢蠢欲动。
(本章完)
第488章 阵前自封,一字并肩王(四更)()
北方大雪,绵延万里。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
之于市井小民而言,这是祥瑞之兆,预示着今天会有一个好的收成。
之于行军打仗的王族军甲而言,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了,风雪天开战,无论是行动力还是运兵速度,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限制。
本来三日之内开战的宁河图,最终决定,延后出征。
坐在营帐前枯木上。
宁尘一边喝酒暖身,一边听着陈庆之汇报各方动态。
皇甫,耶律,上官,纳兰,慕容,八大王族有一个算一个,差不多都在厉兵秣马,随时开战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
北方,终于乱了。
宁尘仰头大笑,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觉得这样的局面,才是他们这些沙场男儿,乐意见到的。
“深山藏虎豹,乱世出英雄,今年,也该好好打几仗,活动活动筋骨了。”
相较于神色起伏不定的宁尘,陈庆之倒是没想那么多,咧咧嘴,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
宁尘没好气的撇了陈庆之一眼,追问道,“皇甫王族那五万私军,去了什么地方?”
“暂时不清楚。”
陈庆之摇头,随后和宁尘对视两眼,一番沉默,前者忍不住张张嘴,嘀咕道,“不会吧?”
“提醒白起,严阵以待。”
宁尘当机立断道。
陈庆之使劲挠脑袋,他还是感觉天方夜谭,“皇甫王族哪来的自信心,敢将矛头对准北川城?白大哥可不是吃素的。”
“如果真出事,来多少,杀多少。”
宁尘没在这个问题上面追究,简单的给出了自己态度。
“明白。”陈庆之转身离开。
宁尘双手垫着脑袋,仰望星垂之上的璀璨明月,怔怔出神。
几大王族,这么着急的跳出来,看迹象,真正的核心目标,并非自己。
于这一点,宁尘深信不疑。
只是……
“有生之年,我在,谁敢欺负你?”
宁尘撇撇嘴,一壶酒灌完,大手抹过嘴角,意气风发道,“好酒!”
……
朝歌城外三十里的两万私军。
虽然人数不多,但里面可是囊括了八千重骑,并且是号称北方第一重骑的修罗。
这种重型军甲,最擅攻城。
试问,区区拥兵五万的朝歌,谈何敢说,能一战扛下修罗重骑的冲击?
整座城池,可谓是惶惶不安。
而地处朝歌的某坐深宅大院,一位老人,正安安静静的坐在桃树下,用手中的拐杖,碾压一片又一片落地的桃花。
老人应该有七十出头,满头白发。
但,精气神不错,一双眸子非但烨烨生辉,还带着骇人的凌厉气质。
老人姓王,单名一个重。
三十年前。
王重是纳兰博天麾下第一大将,身兼破阵先锋一职,几十年戎马下来,不仅没死在战场,反而在那个时代杀下了赫赫威名,被尊称为活阎王。
再之后,自然是解甲归田,放马南山。
这十来年,日子的确过得舒坦,膝下儿女成才,孙子孙女也在老人的注视下,渐渐长大。
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渡过。
等哪天活不动了,就像近前坠下的桃花,落叶归根罢了。
可,今时今日,因为纳兰博天招惹下的弥天大祸,导致朝歌成为是非之地,而他这位隐退很多年的老人,不得不……
退隐之后,老人一直很低调,附近生活的邻居,并不知道,这位在朝歌自立门庭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但这几天,越来越多,绣有纳兰王族徽章的私军首领,穿全身锋芒毕露的铠甲,一次又一次的登门造访。
“王老头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纳兰王族的人,竟然连续五次登门造访,应该不是小事。”
周边邻居,围在一起,低头议论。
奇怪的是,王家自闭门户,放着私军首领站在门外,既不接见,也没说什么送客的话。
今天早晨,大雪之后。
一批九人,身穿铠甲的将士,再次登门拜访,而且还带了一套并没有刻意遮掩的黄金甲。
甲衣湛黄,烨烨生辉,炫目到附近凑热闹的邻居,都下意识得遮了遮眼睛。
王家内院。
老人双手杵着拐杖,双手垫住下巴,闭目养神。
“父亲,他们又来了。”
一位中年男子靠近王重,开口提醒道。
老人眼睛半闭半睁,沙哑着嗓子道,“听见了,让他们候着。”
许久,老人杵着拐杖,终于面见了连续五次求见的客人,站在门口台阶上,王重深深吸气,然后道,“真的到了,非老夫不出,朝歌不保的地步了?”
九人,没一人开腔。
王重闭上眼,感受着清风吹过发梢。
周边邻居瞧着精神不错的王老头,其中一人刚想打招呼,突然被拉住。
下一刻,九人中的两位,托举黄金甲,靠近王重。
王重放下拐杖,两手平伸。
然后,在无数人瞠目结舌的状况下,这位老人,阔别二十年,再次披上代表将帅身份的黄金甲。
“传我命令,封城。”
“宣战!”
老人一步跨出,浑身甲衣闪烁。
短短数次呼吸,整个人像是变了气质一般,雷厉风行,气势骇人。
……
城外三十里。
风雪骤停。
宁尘伸手接过最后一片飘雪,等融化于掌心后,五指拳握,字字沉声道,“传本王命令,全军动员,阵前准备。”
下一刻,宁尘起身,开始沐浴更衣。
陈庆之预感到事关重大,迅速从部将手中接过那件量身打造的银白色轻甲,亲自等候在营帐外。
三年流浪。
今年今月归来。
已经阔别北方三四年有余的宁河图,再次见到了自己的那件银白色,轻重量级甲衣。
战神甲!
两万私军,抽刀而立。
宁尘面朝万人,双手撑开,半空平伸。
陈庆之战战兢兢的托举甲衣,站在宁尘背后,亲自为自家少帅,披上这件名震北方的战神甲。
宁尘双目微闭,再撑开的刹那,只有一句话,震荡于两万私军耳畔。
“从今日起,我宁河图阵前自封,由帅入王。”
一步跨出。
草长鹰飞的草原,响起万人呼啸。
“参拜并肩王!”
“参拜并肩王!”
“参拜并肩王。”
陈庆之退后三步,双膝跪地,两手拳握,“末将陈庆之,参拜一字并肩王!”
一到九。
九最次,一最大。
至于,并肩两字,代表着自身与任何后起王朝,平起平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章完)
第489章 一人攻城,势如破竹(五更)()
朝歌城内,有人身披黄金甲。
阔别二十年,卧龙出山。
朝歌城外。
三十里。
有年轻男儿,身覆战神甲。
几乎是一前一后,震荡万里草原。
但,相较于昔年纳兰王族第一大将王重的重新出山,宁尘的这件事,引起的热议,直接就碾压了关于王重的一切焦点。
阵前自封。
一字并肩王。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背后代表的意义,足可影响整个北方的局势。
尤其是并肩王,这三个字,简直令人错愕不已的同时,莫名热血沸腾。
“宁河图,竟然真的称王了。”
“一字并肩,这岂不是说,未来哪怕有其他王族自立王朝,也是最多和宁河图站在平起平坐的地步,换言之,他卡死了所有王族的上升空间。”
一番议论。
各界权贵,乃至王族,都大致明白了宁尘的意思。
虽然心里不屑,但不得不承认,以宁尘如今的威望和实力,起步就是一字并肩,算是给各大王族面子了。
至于未来,天晓得,这家伙要干什么?
或许彼此都心知肚明,但不愿明着点破罢了。
毕竟,为尊者讳。
谁敢有事没事,将那个词挂在嘴边?也不怕招惹了大忌。
北川,白起立身于城头,面朝宁尘所在的那个位置,遥遥一拜,“末将白起,参拜并肩王!”
站在身后的花荣,同样躬身,“末将花荣,参拜并肩王!”
慕容王族。
慕容青衣从自己父亲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起先错愕,而后莫名振奋,紧紧抓住慕容轩的手心后,忍不住呢喃道,“宁哥哥,以后会不会走到更高的位置?”
慕容轩揉揉慕容青衣的脑袋,笑而不语。
皇甫王族。
皇甫飞月和纳兰嫣然对立而坐,许久,这位被宁尘称呼为铁牛的男子,柔和一笑,“河图哥,很久之前我问过你,你拒而不答。”
“如今,你还是动心了,恭喜啊。”
最后一位李般若。
这位素来聪慧的绝世女子,并没有露出什么兴奋的神色。
起身回到厨房,虽然技术依旧不娴熟,但还是细心的下了一碗牛肉面。
唤来红药,二话不说,两人脑袋盯着脑袋,大快朵颐。
只是,吃着吃着,止不住的泪珠,坠进碗中。
红药意外的抬起头,伸出粉嫩的小手,擦去李般若眼角的泪珠,“姐姐,不哭。”
“嗯。”
李般若轻轻回了句,埋着脑袋,撅起嘴心语道,“可我高兴啊,一高兴就想哭。”
“我的小河图,终于明白,他这一生注定要成为那个万中无一的存在了。”
……
风雪骤停之后。
天地回暖。
燥热的骄阳,像是巨大的火炉,熏烤得大地,都在冒着蒸汽。
累计两万人的私军,开始雄赳赳,气昂昂的推向朝歌。
兵临城下,战鼓擂动,号角此起彼伏。
那呼啸而起,凄厉至极的战争号角,席卷广袤的大草原,简直就像是雷云炸开,震荡得朝歌城都在微微颤动。
陈庆之手握银|枪,斜指青天,如龙如虎。
他的背后是全身黑甲的重骑军。
作为先锋,负责开路,分成五条并列队伍的骑军,像是黑色的长龙,蜿蜒盘曲的靠拢过来。
这一幕,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全军备战。”
作为朝歌主帅的王重,已经第一时间登临城头。
察觉敌军来袭之后。
他立即发布军|令,以四万队伍,于城门下排兵布阵。
四万对两万。
一比二。
如此优劣明显的局势,王重本该高兴,再加上以他几十年光阴磨练出的领军能力,绝对可以高枕无忧,但老而不死的王重,却越发感觉,心绪不宁。
因为,那个人,并没有随同部下,出现在队伍前列。
“将|军,趁着对方还没逼近城前,末将建议,主动出击,兴许能在步甲的撕扯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王重近前,一位中年男子,沉声请命道。
“你忘了这是宁河图的人?”王重反问了一句。
这句话才说完。
他的余光一闪,终于看到了一匹白色战马,承载着身披战神甲的宁河图,慢慢悠悠的出现在两万人队列之前。
没来由倒吸一口凉气的王重,王重当机立断道,“传我命令,动员长空弩,严阵以待。”
数月之前,大型战争武器长空弩,便是投入生产。
但这种武器,太耗材耗力,经过几个月的赶制,也只有五十架投入使用,但如此数量的长空弩,以王重的预感,还是不够。
“少帅。”
陈庆之凑近宁尘,欲言又止。
按照宁尘的意思,这一战,他要亲自上。
可陈庆之觉得,理应让自己冲锋陷阵。
奈何才开口,宁尘就伸手制止了。
“听本王命令,抽刀,开战。”
一句话,刚结束。
宁尘右手松开马缰,脚心点动,触及战马头颅的刹那,横空而起,落地后,更是宛若一根利箭,迈动前冲。
身先士卒。
一人攻城。
“宁河图来了,迅速备弩……”
王重双手搭在城墙之上,一拳锤击,同时眉头猛然跳动,俯视着那道白色身影,如奔雷般疾驰而来,他的脸色,越加难堪。
“嗤。”
宁尘的速度太快了,直接在两方阵营之前,拉出一道白色虹光。
似乎,虚空都被撞穿了。
同一时间,数道龙雀争鸣,厉啸长空。
“铿锵!”
大凉龙雀自主出鞘,追向宁尘所在的位置,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伴随而至的争鸣,就像是战鼓在耳边擂动。
“剑来。”
相距八百米,宁尘五指腾空,朗声断喝。
王重同一时间咆哮,“放弩。”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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