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简直要气哭了,墨岩廷真敢啊,对她狠,对他自己更狠!
风驰电掣赶到墨家,她按了下遥控器的红色键,开门之后,里面的钢板门毫无反应。
她又气又恨,打给池承业。
池承业皱眉:“boss没告诉我们密码。不如您试试您的生日?”
莫晚晚暗暗咒骂一句:“死男人!”接着,她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依旧没反应,不死心,又输入墨岩廷的生日。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钢板门终于打开。
莫晚晚咬唇,这男人到底有多自恋!考验她是否记住了他的生日?
还能更混蛋些么?
她气得转身就要走,反正门开了,墨岩廷死不了——那天他不是说么?天长地久,皓首盟约,他肯定舍不得死。
“晚晚,真的是你?”
贺兰君惊喜的声音出现在附近。
莫晚晚抬头看去,贺兰君和墨卫东是从花园子那边过来的。
她心中一慌,本能地选择撒谎,勉强笑道:“爸,妈。我回来拿东西。”
“午饭吃了么?”墨卫东温和地问,“我和你妈才吃过饭,让厨师给你重新做去。”
“吃过了。”她不自在地撩了下耳根碎发。
一时间发现,本来跟公婆关系不错,现在竟然相见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兰君也发现这个尴尬,没话找话:“我看你一直站在门口,不是要拿东西么?”想到什么,又接上一句:“岩廷去出差了,还没回家。”
出差?莫晚晚惊愕。
“呃,好,你们再转转。”
莫晚晚欲哭无泪,在公婆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进门。
那脚就像有自主意识,一刻不停地去了墨岩廷的书房。
她暗怪自己不争气,但实在做不到不在乎,认命打开门。
墨岩廷趴在电脑前。
他一向是腰板挺直,仿佛什么都打不垮他,然而,这一刻,他的脊背却像是不堪重负,被什么东西压弯了。
莫晚晚的心仿佛从天外飞来一块石头压住,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萦绕。
“岩廷!”
她推他肩膀,轻唤了一声。
手上滚烫,她吓了一跳,赶忙摸他的额头,那热度要把她的手烤化了似的。
她一阵心惊肉跳,气极恨极,清脆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找了外套给他穿上。
男人的脸露出来,清俊的脸飘着几朵不正常的红潮。
她怎么摆弄他,他就软绵绵地任由她摆弄,动静大了,他勉强睁开眼。
“晚晚,你终于肯回家了。”他半睁着眼睛说,嘴角勾着一抹笑。
那抹笑十分碍眼!
莫晚晚冰着脸,懒得理他,她回来代表她认输,但不代表她妥协。
墨岩廷轻轻咳嗽,努力自己支撑身体,为她减轻重量。
第175章 作天作地()
一步一挪到了卧室,莫晚晚把男人塞进被子里,擦擦额角的汗。
墨岩廷身材超级好,身上没赘肉,但那肉全是肌肉,尽管他分走大部分重量,她还是累惨了。
她转身,他毫不迟疑地拉住她的手:“晚晚!”
无声的乞求。
莫晚晚无可奈何:“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他才松开手。
她无语地翻个白眼,先给他量体温,然后喂他吃药。
她出去倒水,他就爬起来,靠着门框站在门口。
从他睁开眼,那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黏在她身上,生怕趁他不注意,莫晚晚独自跑了。
莫晚晚顶着高烧病人灼热的视线,承担着随时可能被男人的目光烧死的风险,忙里忙外给他物理降温,好容易降低了男人的“虎视眈眈”。
她又拧了个凉毛巾搭在他额头上,低声问:“你还哪儿不舒服?”
“肚子。”墨岩廷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快发毛了才回答。
“肚子?”莫晚晚颦起眉,“肚子疼?”
他虚弱地微微阖眼。
莫晚晚忍住拧他肉的冲动,摸进被子里,按压他的肚子:“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
墨岩廷嘴角轻扬,又飞快地压下:“下面。”
“这里么?”莫晚晚顺着朝下摁。
“还下面。”嗓音更沙哑了。
莫晚晚又朝下面挪了一点,突兀地摸到一个隆包。
白皙的脸蓦地飞红。
“墨岩廷!”她咬牙切齿,狠狠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人都快脱成骨头了,脑子里竟然在想不正经的事,无耻!
她就不该回头。
墨岩廷腿绷紧,嘴角微勾:“没骗你。”
“呸!”莫晚晚没好气地又掐他一把。
“那里的确疼。”
莫晚晚气鼓鼓地瞪他,用尽力气掐第三把。
墨岩廷低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她恼羞成怒。
“解气了?”他看着她问。
莫晚晚一愣,羞恼的神色淡了下去,沉默着没开口。
他自嘲地笑道:“如果你能多掐我几把解气,掐多少次我都心甘情愿。”
她别开眼,如果掐几次就能抵消一个私生子的气,那天底下花心的男人要高兴坏了。
墨岩廷的嗓音更虚弱了:“我不是苦肉计,那天关了你,是我不对,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所以这次是我自作主张给你出气,没有别的意思。”
莫晚晚难以置信,如果是这个理由就把他自己关起来,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男人在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哪有自己把自己关小黑屋的?
她打个寒颤:“你不用这样做。”
“我说过,让你爱惜自己,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结果却是我,让你身体和心理上受到伤害。你不惩罚我,我就自己惩罚自己。”
墨岩廷一呼一吸热乎乎的,脑袋昏昏沉沉,但没影响他思考,笑容依然优雅,仿佛他的脸色不是蜡黄的,仿佛他没有臃肿难看的眼袋。
莫晚晚心思变幻,墨岩廷让她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却实实在在拿他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能说什么?
墨岩廷像没看出来她复杂的目光,又说:“锐锐的事……”
“你中午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你看看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给你吊水。”莫晚晚腾地起身,去了楼下。
墨岩廷盯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自觉垮下肩膀,脸上浮上一抹隐痛。
她根本不愿意听他解释,不管他在这件事里是不是受了委屈。
对,他破天荒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委屈。
从小到大,他虽然算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从来没体会过什么叫委屈,第一次在莫晚晚冰冷的脸上体会到了。就算是岩青和倩蓉的离开,他也没觉得丝毫委屈。
墨岩廷苦笑,第一次栽跟头,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偏偏他甘之如饴,只愿意栽她手心里。
莫晚晚在冰箱里找了找。
蔬菜还是墨岩廷关她的那天买的,叶子菜都不新鲜了。
她只好切了一根火腿、两段葱下面条,滴上两滴香油,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她揉揉自己扁扁的肚子,还是把面条端了上去。
男人闭着眼睡了过去,莫晚晚仔细看他的脸,他清瘦一圈,眼袋又肿,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细细的鱼尾纹。
墨锐的闯入,不仅她伤心,也把墨岩廷折腾得够呛。
她暗叹一声,正要推醒他,男人自己醒了。
他看了看面条,微微一笑,伸出手去端,手却发抖。
莫晚晚不禁颦眉,搬了个小茶几放他面前,小声埋怨:“看你虚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了好几天没吃饭呢。”
刚说完,脑中灵光一闪。
冰箱里的蔬菜虽然蔫了,可的确还是满满一柜子,墨岩廷他……
她呆呆地看着墨岩廷。
他两天没吃饭!
难怪他说肚子不舒服,是饿的吧?
眼眶一热,她掩饰性地转身出去。
“晚晚,你去哪儿?”墨岩廷放下筷子,淡淡地问,夹杂着一丝惊慌。
“我中午也没吃,再去下碗面条,你还吃不?”她背对着他问。
“再来一碗吧,难得你下厨。”他声音里的紧绷消失了。
莫晚晚沉默点头,快步出去了,他果然是两天没吃饭,否则那么一大碗面,足够他平时的食量。
真是拿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没办法。
在下面吃完了饭,又给墨岩廷下了一碗新鲜的面条,两人都吃完了,莫晚晚看家庭医生没过来,就明白他打定主意要瞒着贺兰君和墨卫东。
她暗暗舒口气,如果贺兰君和墨卫东知道了,不仅她会尴尬,而且老俩口说不定埋怨她折腾惨了墨岩廷。
不管怎么样,公婆对她一直宽容大度,她不想跟他们产生嫌隙。
再说了,这事原本不怪她,是墨岩廷自己作天作地,作到晕倒。
她可不想没有祸国殃民的本钱,却白担了红颜祸水的虚名!
“晚晚,过来陪我说说话。”墨岩廷握住她的手。
她挣了一下,他握得更紧,两个人暗暗较劲儿。
莫晚晚先败下阵来:“你才吃了药,不困么?”
“不困。”短短两个字,墨岩廷说的别有意味。
莫晚晚脸红,他的意思是,他睡了,她会跑,所以他不敢困。
她轻咳一声,坐在床边,突然天旋地转。
第176章 私生子的来历()
“墨岩廷,你病了,别传给我!”她望着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一阵气恼。
“晚晚,我不这样,你不肯跟我好好说话。”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扭过红彤彤的脸,推他肩膀:“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稍微抬了下身体,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额头就见了汗。
脑袋越来越昏沉,是药开始发挥效用了。
他没浪费时间,直接说道:“八年前,有个女人莫名怀孕,以为是男友的,谁知道生下来跟她男友一点不像。
男友做了亲子鉴定,甩了女人。那女人查了很久,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就带着孩子出国,偷偷把孩子扔在福利院门口。这个孩子就是墨锐。”
难以言喻的怒火,直冲头顶。
莫晚晚扭回头,冷冷笑道:“你的意思是,那男人本就想甩了那个女人,故意把你和那个女人凑做一对,怀了你的孩子?”
墨岩廷喘了两口气,吻她的唇角,她不从,胡乱摇头躲避。
竟然在提到别的女人的时候吻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手握成拳,瞥见他脸上潮红的刹那,拳头渐渐松开。
墨岩廷如愿以偿,吻上她唇角。
他继续说:“后来,那女人回国,百般纠缠前男友,直到前男友结婚,她才死心,接着又出国,后来诊出患了绝症。
她暗地里接济墨锐,去世后,那福利院就把墨锐送人领养,也就是墨锐的那对前任极品养父母。”
莫晚晚不说话,冷着脸。
他又亲她一下。
她不耐烦地用手背擦他吻的地方,温柔的柳眉倒竖。
显然是憋着火呢,却一点不吓唬人。
墨岩廷上下眼皮打架,眼前小妻子的脸有些朦胧。
他沉重叹口气:“那女人叫颜嫣,颜色的颜,嫣然的嫣。她临死前,那个前男友帮她查当年的事,你猜结果是怎么样的?”
莫晚晚盯着他的下巴保持缄默,偏不应和他的吊人胃口。
“最后怀疑是,在当年的游泳池里,意外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那家游泳馆,我连续两年是里面的常客,时间上吻合。”
墨岩廷翻个身,扯上被子:“去洗个澡吧,别让我身上的病菌传给你。资料在我书房桌子上,那个文件夹就是。”
说罢,他光棍地闭上眼,睡了。
莫晚晚呆滞了半天,无语凝噎。
难道这就是真相?如此荒唐!
“墨岩廷,墨岩廷!你醒醒!你什么事没干,怎么让人家怀孕的?”
莫晚晚使劲摇晃他的肩膀。
墨岩廷低声嘟哝一句“我没干坏事”,翻个身,背对着她。
他实在是没精力了,不然的话,今天一定有办法不让莫晚晚走出这个门。
莫晚晚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
没干坏事,人家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可能怀孕!
她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就算是没在游泳池干见不得光的事,没种子,人家也不可能怀孕啊!否则的话,那游泳馆,谁还敢去!
这算哪门子交代!
莫晚晚又好气又好笑,盯了他半晌,蓦地讥讽一笑:“这种理由还是骗鬼去吧。为了洗清自己,竟然连鬼都不信的理由也编出来了。墨岩廷啊墨岩廷……”
她念叨着他的名字,最终一声长叹,心中五味杂陈,又酸又涩,眼睛不知不觉又热了。
之前因为他关自己小黑屋带来的感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可如果是墨岩廷编的,这么个漏洞百出的荒唐真相,凭他那智商,怎么编的出来?
她相信,如果墨岩廷要编,一定会编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可他没有。
搞不明白这男人在做什么。
她又叹一声,给他量了体温,体温在警戒线以下,她微微放心,掖了下被角,关上门,先去看了墨岩廷留下的文件资料,颦着眉,头也不回地下楼。
跟墨家老俩口打了个招呼,婉拒留下吃晚饭的邀请,回到昨天租住的酒店,洗个澡,把身上可能残留的高烧病菌以及那男人的味道,全部洗掉,然后退了房间,火速租了一套离公司比较近的房子。
暂时她就要在这儿安家了,为防爸妈看出端倪,她打算这段时间少回娘家。
贺兰君唉声叹气:“老墨,我看晚晚短时间是磨不过弯儿来,听说岩廷不在家,她才回家,王不见王,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啊!”
“给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晚晚是个善良的孩子,通情达理。”
墨卫东眼皮不抬,继续浏览报纸,一点不认为自己一家是在欺负儿媳妇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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