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缚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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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缚瑾-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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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到这里朝着门外虚无的空场大喊,“祝臣舟你会后悔的,沈筝不是善人,你会为你自己动了不该动的情而付出代价”

    保镖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而是直接退了出去,并没有关门,外面可以听到里面说什么,可里面却像困兽之境,毫无还击余地。

    我也没太听清楚她都说了什么,她嗓子太干涸沙哑,像是砍柴一样,糟得不像话,我对她说,“不用和他们废话,他们是祝臣舟的狗,根本没有善心和道德,只有听命办事,就和机器没什么区别。哪怕你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动容分毫。而且你越是这样狼狈不堪,他们越觉得有趣,能够跟在祝臣舟这样冷血的人身边做事,势必是没有所谓感情。”

    黄卿抽泣着没有反应,我叹了口气,处在绝望和恐惧中的女人永远都是如此,根本无法用理智去思考分析,祝臣舟既然狠到把她关在这里这样凌辱殴打,根本不会放她离开,与其浪费时间去叫骂质问,把他心内最后一点情分也消磨干净,还不如省点力气等待审判,稍微活得痛快一点。

    我弯腰扶住她肩膀,将她瘫软的身体朝**的位置拖拉,我用尽了十足力气才把她抬起来丢在**上,我虚脱了一样靠住**尾,正在喘息时,黄卿猛地推了我一下,我没想到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还能狠命推我,而我完全没有防备到,我身体被那股力气击得节节败退,最终抵在墙壁上,正好磕到了我后脖颈的伤患,疼得我嘶一声。

    她眼底充满恨意,脸上的五官狰狞在一起,“不用你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我此时还在祝臣舟身边风风光光,谁都对我毕恭毕敬,哪有敢和我发火的那群走狗我恨透了你。我恨不得你死,那一次是我失手了,我没想到祝臣舟会察觉,沈筝,是你有运气,但没有谁能靠着运气平安无恙度过一辈子,早晚会有耗光的一天。”

    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是祝臣舟处置她,和我没有半分关系,可她眼底对我的滔滔恨意却实在逼真汹涌。

    她凝视我错愕的脸,狞笑着说,“我为什么要羡慕你啊你的苦日子在后头,我会看着你一点点煎熬,你以为陈靖深和祝臣舟对你真心实意吗哈哈哈真是这世上最好笑的话。”

    她再度张大嘴巴绝望嘶吼,我被她惊悚的声音逼得无处可躲,只能捂住耳朵硬挺,希望她能早点平复下来,我很想质问得清清楚楚,可我知道她已经被祝臣舟折磨得神经错乱了,她现在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都无证可循。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名非常年轻的保姆模样女人,保镖询问了之后没有阻止她靠近,而是放行她进入,她低垂着头很恭敬而小心的站在门里说,“沈秀,我们先生吩咐我请您过去,离开这边。”

    我来不及做出反应,黄卿从我身后的**上猛地冲下来,带起一阵血腥味浓烈的风,我被刺激得干呕了一下,她由于过分激动,直接跪在了冰凉坚硬的地上,不过她没有顾及那份疼痛,而是满怀期待问,“有提到我吗我也可以离开吗”

    我终于在她颓败的眼底看到了从我进来一直不曾发现的细微光亮,当一个女人会因为一个男人的怜悯与施舍而决定自己的喜怒哀乐,那么她这辈子就完了,她自己不再拥有掌控命运和未来的钥匙,只有那个男人手中才有,一念之间便可以决定她的暗与光明。

    保姆脸色很为难说,“先生并没有提到您,只有沈秀自己。”

    黄卿听到保姆回答后微微怔了怔,接着便挑起眉头哈哈大笑,那笑声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她枯瘦的身体在剧烈颤动,祝臣舟真的太狠了,此时的黄卿哪里还有我初见她时的娇俏明媚,就像一具骷髅之上顶着一颗干瘪的头颅。

    她握着拳头,笑得眼泪肆流,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那名保姆习以为常,没有再耽误时间,主动走过来轻轻搀扶我的手臂,将我带出了这间囚房,直到我走出很远很远,背后还能听到那令人胆寒的笑声。

076 他的底线() 
佣人带着我从一处蜿蜒暗的木质楼梯走上去,来到一楼,相比较地下室的暗无天日阴森寒冷,楼上简直是一处天堂。。 平板电子书

    其实祝臣舟本无意把我关在下面,他不想让我过分吃到苦头,只是他通过几次接触非常了解我性格,知道我的刚烈和冷静,非要把我逼到死路,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我才可能向现实妥协,而不闹得鸡犬不宁。

    他用残酷的事实教训我,如果我不听话,那么等待我的就是和黄卿那个疯子共同生活在暗与肮脏的地下室,不知道何时为止境,没有资格住在这栋舒适漂亮的别墅内。

    我一边走一边停,打量环视这栋房子的构造与装潢,佣人也很耐心等我,我将目光定格在天花板悬吊的金黄色水晶灯上,我看了它好久,佣人可能觉得奇怪,她小心翼翼问我,“沈秀,有什么问题吗。”

    我笑了笑,指给她看,“这灯不适合吊在这里。”

    佣人狐疑的仰起头看着,实在找不到哪里不妥当,她说,“那您觉得怎么安置更好”

    “祝臣舟不需要灯,他是一个魔鬼,他适合走在夜里,不让任何人看到他卑鄙无耻的行径,他用灯不是很夸张吗。”

    佣人顿时脸色一白,她装作没有听到,继续低着头朝前走着,我看她瘦弱的背影冷笑一声,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

    佣人带着我步上二楼去往会客厅,穿过冗长的走廊,进入一弯圆形拱门内,我看到了坐在正中沙发上研究一盘棋局的祝臣舟,澄净透明的落地窗拂进温暖朦胧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他换了一件舒适随意的藏蓝色居家服,完全沉浸在那盘棋局的走势上,并没有看我,也没有察觉到这美好的清晨时光为他带来怎样一种假象。

    佣人对我说,“沈秀,您随意坐。”

    她转身刚要走,我一把拉住她,我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祝臣舟,嘴上对她说,“什么时候放我走。”

    佣人一愣,她扫向仍旧面无表情的祝臣舟,拿捏不准他是否听到,可又不敢大声说话打扰他思路,只好用沉默来应对我,我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祝臣舟的指尖微微颤了颤,佣人吓得闭上眼睛,好像在防备我会不会动手打她。

    我死死揪住她手臂,用力拿指甲掐她皮肤,她当然受不了那样的刺痛,不一会儿便带着哭腔向我求饶说,“沈秀,您饶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先生的意思,你能不能离开我说了不算,要先生发话,否则我承诺了您时间,保镖也不会放您走。”

    “我要一个准确时间,否则我会想任何办法,和这座房子,这房子里的每个人,同归于尽。”

    我大声吼出来,那名年轻佣人被我吓得六神无主,身体不停颤动,祝臣舟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他忽然在此时踢到了茶几第二层的一个瓷盘,刺耳的声音炸开后,我手上一松,佣人借着这个时机挣脱开我的束缚仓皇而逃,飞快的冲下楼。

    我深深吸了口气,站在那里又等了一会儿,祝臣舟像是参禅一样,除了那一下之外,再没有什么反应证明他还活着,除了眨动的眼睛与偶尔挪一下棋子,也是极其轻微的动作,我们在这样无言之中静默对峙,直到一缕阳光升得越来越高,我和他比试的是谁先扛不住开口说话,就是向对方的脾气认输。

    他有足够稳重的定力,我有冷静自持的性格,这样的一场擂台非常有趣。因为旗鼓相当,输赢难论。

    大约过去半个小时,祝臣舟的棋局陷入焦灼,他捏了捏眉心,这才慢悠悠开口说,“站累了吗。”

    我没有理他,隔着很远的距离打量着他那盘棋。

    他拒没有看我,却像是有所察觉,他伸出一只手直接挡住了我看棋的视线,连最后一点打发时间的消遣都给我堵死。

    “你脾气很倔,佣人而已,她不能了解我什么时候会高兴,等到我高兴时,自然就会放了你,我有心囚你一辈子,你也不会安室于家。”

    “哦”我看似无害的笑了笑,“祝总觉得我刚才脾气很暴躁吗。”

    他嗯了一声,“非常。”

    我环抱双臂朝他坐着的沙发踱步过去,地上倒映出我们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就像那一晚的灯笼街,他和我擦肩而过时,两枚影子调皮得重叠又分开。

    但这里没有五光十色的灯海,没有漫天闪耀的星辰,只有我看成敌人的祝臣舟。

    “我还有更暴躁的,祝总想看看吗”

    他饶有兴味的捏起一枚棋子,朝我挑了挑眉毛,“乐意至极。”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冲过去俯身将他棋盘上刚刚杀出血路的良好局面全部扫落在地,破坏得一干二净,一堆白颜色不同的圆子在地上来回滚动散落,祝臣舟显然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举动,他指尖捏着的那枚子就顿在了棋盘一角。

    我心里不是不发虚,我没有见过他真的盛怒是怎样一副面孔,但从黄卿的下场来看,惹恼了他势必不会好过,陈靖深并不能立刻猜到我被祝臣舟囚禁,就算能,以祝臣舟在海城的身份地位,陈靖深也未必能对他怎样,如今自保的同时等待时机逃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必须最大限度试探他的底线,看看他到底能容忍我到什么程度,来确定他会不会对我下手。

    祝臣舟并没有急,他唇角含笑扫了一眼地上滚落的棋子,竟然笑了出来。

    “你越是这样,我越不肯放掉你,你比黄卿比任何女人更加有趣,就像**物,她们太绵软,绵软得过分会使我失去制服的**。我更喜欢有挑战的事,包括降服一只烈鸟。让她学会遗忘掉上一位主人,忠诚并绝不背叛的服从我豢养。”

    他说完这番话后,有一名陌生佣人端着一套茶具和一壶烧开的水从楼下上来,将托盘放在祝臣舟面前的茶几上,跪蹲在地上摆放整齐后,便离开了这里。

077 我不想你成为他新娘() 
祝臣舟慢条斯理的用专用纸巾擦拭了杯身,将第一遍过滤掉的褐色茶水倒进一侧的壶内,又重新沏泡了一壶颜色略微浅淡些的,等了几分钟,他才缓慢斟了一盏茶,他动作非常轻细和绅士,好像永远不会着急,天塌下来的事在他面前都算不得什么,只要他出马便一定能迎刃而解,

    他的自信不只是存在于眼睛内,动作中,包括他的呼吸,都是咄咄逼人。

    祝臣舟在我的注视下拿起杯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他似乎对于味道非常满意,他品尝了一口,眉目温和说,“是不是很恨我。”

    “当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食你的骨头和你的血,让你明白不要太狂妄自大,别人的性命也是命,别人也有血有肉有感情。”

    祝臣舟点了点头,“说得好。可我告诉你,这个世上最不相信的就是所谓的感情,因为许多份感情背后都是永无止息的欺骗和背叛。亲情为了家产反目为仇的不在少数,如果他们手中握着一把****或者**,一定会刺进对方心脏,不会顾及对方是否和他存在血缘一说,杀戮不需要任何人理由,它会被**迷惑得六亲不认。”

    “那只是少数人,至少陈靖深不会,他从没有从我身上苛责或者索求什么。而不像你对待黄卿,从不把她当人看待。你以为她违背忤逆了你的意思,你把她囚禁起来那样折磨就是君子行径吗她是女人,仅仅是一个女人。”

    “女人就可以在法律面前不用担负责任吗女人就能为所欲为不去管这件事的后果吗,女人就不用死亡,可以与日月一样存活很久吗。女人和男人并无区别,做错事付出代价天经地义。”

    我狠狠捏着拳头,他可真会颠倒是非白。

    他做的错事一定比黄卿多,可他不一样安然无恙,谁曾向他讨要丝毫代价。

    祝臣舟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并给那个位置摆放了一杯茶,我没有理会,他也不强迫我,任由那杯茶一点点变凉。

    “你觉得他会娶你吗。”

    我毫不犹豫说,“当然,今天就是婚礼时间。”

    他嗯了一声,“可很遗憾,你无法做这个新娘。因为我不会放你离开。”

    我所有强制自己镇静的伪装都因为他这句话而爆发,我朝着他声嘶力竭大吼,“你凭什么替我决定,凭什么可以罔顾法律进行囚禁陈靖深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是合法夫妻,就算不举办婚礼,我依旧是他妻子,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祝臣舟捏着茶杯靠在沙发椅背上,非常平静的注视着我,而我无法克制的疯狂和狰狞都被他收于眼底尽情欣赏。

    他真的要逼疯我。

    他就像一片吞噬所有尸体所有声音所有证据的大海,你对他发出的一切质疑和呐喊,都永远消沉失踪,根本得不到半点回应。

    我不管不顾的四下寻找所有能用来扔打他的武器,瓷器花瓶、抱枕软垫、茶几上的灰缸和果盘、还有电视上的摆设与古钟,凡是我可以拿起来的,我都没有放过去攻击他,祝臣舟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只有某件东西确实要打到他时,他才会微微扬起手臂搪开,轻松至极的样子好像那些东西根本不是能致人死亡的利器,只是一阵轻飘飘微不足道的风。

    我扔光了一切我能使用的东西,他仍旧毫发无损,可我累得精疲力竭,我捂资痛的腹部,死死盯住他眼睛,“现在海城是你只手遮天,但没有谁会一辈子屹立不倒。欠下的债总要还,我无能为力向你讨回,陈靖深有,韩竖有,秦霁有,他们和陈靖深情同手足,他陷进沼泽,他们都会拼尽全力去拉,你的对手早已不是一个两个。”

    祝臣舟非常冷静端坐在那里,窗帘被风吹动拂起一条缝隙,一丝光亮透进来,敲照在他脸上,将他原本就冷峻的脸变得更加阴沉。

    “我不怕,也不信。之所有会存在一个信念,寄托于欠下的债早晚会还这个道理上,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这个人的愚蠢和无能,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去诅咒去寄于天命去暗暗埋怨,而是不动声色把一切都讨回来,做永远比说更有效果,无能卑鄙低贱的人才会动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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