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缚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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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缚瑾-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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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哀伤和绝望。她已经举过头顶的;最终没有朝他刺下;因为她看到了比流血比死亡更为凄惨的祝臣舟。

    祝臣舟也故去了。死于沈筝焚烧的那清晨;他的皮囊还活着;他的思想还存在;却挖空了一角落;灵魂和她一起葬于深海;湮没在黎明旭日高升的五点三十七分。色戒新色戒;

番外二 春去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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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城今年没有夏季;春天后很快便是秋天。&#

    叶子竟然黄了。就在一场分不清是夏雨还是秋雨的阴天后。

    还没有感觉到炎热;便又凉了。

    祝臣舟坐在茶坊沉默不语听着;他对这些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反而兴致缺缺;他仿佛对待争斗失去了乐趣和执念;不管是多么强劲而有意思的对手;换做从前他会斗志昂扬去迎战去赌注;然而沈筝离世后;他眼中一切都失了颜色。

    他曾将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天**动也不动;就坐在阳台和**之间的一块地板上;就像凝固的雕塑一般。

    他在思考;得到了这么多的祝臣舟;打得头破血流最终呼风唤雨的祝臣舟;把一切大仇得报心中不再执念的祝臣舟;也是唯独失去了沈筝的祝臣舟;他的生活还有五光十色吗。

    一片灰白;一片暗。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那女人何时何地渗透进他生活中;让他如此牵肠挂肚。

    他觉得非常可笑;他一生掌控全天下;唯独漏算了在沈筝这颗心上。

    清风茶坊是海城唯一一家拥有数百年历史的民间茶坊;据说从清代末年流传至今;曾经末代皇帝璞仪还曾到过一次;不过后来被慈禧敕令回宫;未来得及喝掉的半杯茶被茶坊老板供奉在财神爷旁边;直到清朝颠覆;建立中华民国;茶坊进行了一次大翻修;那半杯茶也就归于土地和尘埃。

    清风茶坊的铁观音味道非常好;茶坊后园便是一片面积不大的茶山;自己住的茶叶自己采摘;海城的气候雨水都非常温润适宜;种出来的茶清香怡人;味道醇厚。

    清风茶坊在坊间知名度颇高;许多上了年岁的人都喜欢到这边下棋听书喝茶;一年四季客人络绎不绝;而祝臣舟并不喜欢热闹;但他听苏玫说;沈筝喜欢清风茶坊;她经常到这边喝桂圆红枣茶;她喜欢甜滋滋的味道;可以用来弥补自己心中的苦。

    祝臣舟坐在紧挨着窗户和通往后园的一张桌子上;他右侧是一张圆桌;几人围在一起玩儿德州****;穿着打扮流里流气;一看就是市井上的混混儿;没有后台;混口无良饭吃。

    其中一穿粉红色夹克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细牙签;正在打量手中几张牌;大约是牌运很差;他蹙眉头没好气将牙签朝旁边一吐;正好落在祝臣舟脚尖;在色皮鞋上划了一条浅痕;那桌人根本没察觉;祝臣舟扫了一眼;也没有说话。

    “哎;你说薛竹文是有点本事;那么多警察堵窝里;就是冲他去的;结果愣一点事没有;真是狡猾。我们如果投奔到他旗下;这条街咱想干什么干什么;谁敢管”

    “怎么没有管的;你以为海城薛竹文地盘他不过是跑来分点食儿吃;他是州县大拿;海城谁当家作主;条子都插不上话;巨文那位主儿。”

    吐牙签的男人挠了挠头;“巨文那位不好搞;手底下人太精;一般的想要乘乘凉;根本没戏。”

    “有戏也不是现在。”

    他对面的秃头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娘们儿死了;还是****;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搞到一起;听说还捉奸在**。祝臣舟就稀罕二婚的;你想投奔他;先把自己弟弟割了;再让妹妹长出来。”

    他们一桌人哈哈大笑;吐牙签的男人又叼了一根牙签在嘴里;“我听说薛竹文要在海城建毒品工厂;从生产到发货再到发展下家;全都是******;祝臣舟在道上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薛竹文的能力和祝臣舟不相上下;可手段略逊一筹;这几年海城的变化你们还没有发现吗。几乎都和祝臣舟的决策有关;他已经做到了可以干预政府的强度;薛竹文不是他对手;不过祝臣舟属于大半白人;不像薛竹文得彻底;他顾及很多;薛竹文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点又和蒋升平有几分相似。”

    叼着牙签的男人从桌上拿了一块茶点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他一只脚搭在旁边小弟的腿上;非常舒服得意的摇晃着;“不管谁赢谁输;这两人争斗;一定是场好戏。我们先看戏;等好时机;谁赢了就去投奔谁;咱们打野食也不是事;道上没人撑腰;干什么都短了口气。我不管祝臣舟稀罕一婚还是二婚;他只要不稀罕男人;我就敢去”

    那桌人污言秽语说没完;庞赞几次要冲过去掀翻桌子教训他们;可都被提前察觉的祝臣舟一眼神止住;他根本不打算教训对方;反而对这样一席话置若罔闻;他脸色平静端坐着;所有关注都集中在旁边摆放的一巨大鱼缸上;里面的红珊瑚是他见过的成色最好的;他爱不释手透过玻璃抚摸着;庞赞在问他是否要和老板接洽买下来;祝臣舟脸上的温和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手抽回;再不去看那块珊瑚;庞赞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不敢再发出声音;便装作哑巴在他旁边候着。

    沉默了很久后;祝臣舟忍不住问他;“沈筝喜欢珊瑚;越是颜色鲜艳能够发光的珊瑚;她越是很喜欢。我最开始接近她;为了讨她欢心;送过她几只深海罕见的紫珊瑚;可她没有接受;她对我说;要我放生海洋;它不属于陆地;不属于某人;某间房。”

    他说着话忽然闭上眼睛;他手心紧紧捏住一茶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这必须是一场梦;我没有醒来该多好。”

    庞赞这才明白;祝臣舟不想让这块珊瑚成为像沈筝那样的笼中物;他在失去了她后;终于清楚并非拥有才能长久;很多时候你高估了自己能力;无法让一朵花离枝依旧娇艳;就不要去采摘;让它挂在枝头;它才可能凋零更慢。

    庞赞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祝臣舟。

    失魂落魄;万念俱灰。

    用一切悲惨到极致的词来形容他的脸色和语气都不为过。

    庞赞很想问他;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沈筝;他并非没有能力护她周全;并非没有一丝办法去摆脱郑妲曼的控制;他为什么一定选择妥协和顺从。

    可他最终没有问出口;他没有资格;也不敢去了解真相;他害怕知道面前这男人最脆弱最深情的挣扎;更不想戳破祝臣舟心里唯一还在支撑不曾全盘崩溃的角落。

    大约这就是人生;火热又冷漠;再伟大的角色;也有他无可奈何必须遵循的剧本。

    州县在真正进入秋季时候;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战;目标是薛竹文;距离上一次警察围堵;刚刚过去不到十天。警方不甘心被他眼皮下金蝉脱壳;组织了更庞大规模;大约有上千名警察全部出动;包围了薛竹文以丝绸晕染作坊为幌子的庞大地下毒品工厂;然而警察突围进入时;发现到处都是丝绸;无数工人端坐在纺织机前进行流水线运作;每一匹绸缎都巧夺天工;丝滑娇艳;警察几乎当场呆住;薛竹文以私闯民宅栽赃陷害等诸多罪责一纸诉控对市局不依不饶;最后还是由帝都某位大老爷出面将事件影响压到最低;到底怎么摆平;外人不得而知。

    但薛竹文却就此得到了免死金牌;当天出警的人怎么都搞不明白;分明掌握了确切风声;怎么到了眼前却变成那样的场面;毒品需要庞大而精细的过程;宽敞且隐蔽的工厂;根本不可能短短时间转移遮掩得一干二净;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是谁在通风报信。

    薛竹文是一谜;在摆脱了一切桎梏后;他和祝臣舟的两帮交锋刚刚拉开序幕。色戒新色戒

番外三 春风七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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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赞为祝臣舟找来的心理医生又一次被驱逐出去;办公室里传来极其恐怖的摔碎东西的声音;庞赞正在送医生到电梯;他们听到声音后同时回头看去;那扇门虚掩着;里面的杀气从门缝逼射流泻出来;医生无奈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操着一口带着英式腔调格外不顺畅的中文说;“他已经到了心理癌症的晚期;再不治疗后果很严重。&#”

    庞赞也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吗;最大的后果是什么”

    “没有后果;他会活得很不快乐;很压抑;到最后不会笑。”

    庞赞听到他这样说;原本的担忧又消失了;祝臣舟原本也不怎么会笑;他的笑容不达眼底;不够真实;永远都蒙着一层白纱;他最纯真美好的笑容都伴随吕慈的去世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遇见沈筝;那当时还为人妻的女子;庞赞才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阔别已久的表情;那是生动的;是神采张扬的;是充满了在感情里征服而不是占有**的。

    庞赞以为他会为此妥协;放掉一些他始终很看重的东西;可祝臣舟到底是残忍和冷漠的;他没有。

    这样的结果令他迷茫而仓皇。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错算了哪一步;为什么会走到今天;为什么没有按照他既定的规划发展。

    因为对方是沈筝;而不是那千千万万为谎言迷失为**打倒的女人;她要的太单一;也太清晰;由不得半分糊弄。

    沈筝离开后;祝臣舟的面孔更加难以寻觅到笑容;他脸上只有一副表情;冷冰冰而无比平静;或者是冷笑;是让人看了更觉心疼的假笑。

    庞赞觉得祝臣舟真的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他死于自己的狂妄内;死于自己固执认为能够掌控一切;不会有谁脱离他的设计;更死于沈筝的决然。

    庞赞送走了心理医生;他重新回到办公室;他一边将门关上;一边看着办公桌后忙碌的祝臣舟;地上到处都是狼藉;庞赞捏着眉心微微叹息;这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气还是被祝臣舟捕捉到;他将签字笔猛地朝桌上一掷;笔帽和笔身分裂开来;碎成了两截;庞赞立刻睁开眼挺直脊背;祝臣舟手搭在膝上看他冷笑;“我需要医生吗;我有吩咐你做这种荒谬的决定吗。”

    庞赞抬起头看了看祝臣舟;他明显瘦了许多;他再没有回过那栋别墅;他不再出席任何活动;从茶坊离开后;沈筝两字成了他的禁忌;一份无法承载的重量;没人敢提;没人能提;也没人忍心提。

    庞赞说;“我只希望您可以熬过去;事情发生了;我们都无可奈何。”

    祝臣舟冷笑了一声;“熬什么。”

    “这段艰难的时光;您要接受沈”

    庞赞话没有说完;他忽然觉得头皮发寒;他下意识抬头去看;祝臣舟眼神冰冷恐怖到他有些胆颤的程度;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住口沉默。

    没有一道疤在岁月打磨下不平滑;唯独祝臣舟这道伤;怎样都弥合不了。

    泗水街碍于近来风声很紧的缘故;用两月时间进行了内部整顿;蒋升平虽然不在海城;但他派了不少心腹驻扎在泗水街;以防止任何人趁人之危将地盘掠夺;说白了还是提防祝臣舟;除了他根本不会有人敢和蒋升平正面交战;去觊觎他的东西。

    泗水街最繁华的一条短巷****风港;之所以叫这名字;是因为地理位置极其特殊;位于整海城的最南端;巷子很宽;但也很窄;俯瞰像一直筒;它被称作南省的赤道;海城不管多么冷;这里的花都不会凋零;它冬季的平均温度要比海城高出许多;许多人?*邓苌衿?是被佛灵庇佑的风水宝地;海城政府看重它的传说;打算加以利用;修建寺庙佛堂;想必慕名而来的香客一定络绎不绝。不过这块地盘属于蒋升平的;他不点头;任何人也不能强制动迁;但实际上泗水街属于他;春风港却不是;它独立分割出泗水街;一单独的存在;可是距离太近;在地图上被划分到泗水街道的一块。

    春风港这块宝地祝臣舟也渴求已久;但他始终探听不到幕后老板到底是谁;直到庞赞收到一份来自春风港的邀请函;祝臣舟才知道薛竹文竟然早就把手伸到了海城;并且隐瞒得如此密不透风。

    祝臣舟原本不打算去;他现在抗拒一切场合;他喜欢绝对的安静;没有一丝声音是最好的。

    可庞赞没有像他那样因为失去一女人而不清醒;他直截了当控诉祝臣舟的不理智;“巨文的发展不进不退;这样下去本身就是一种退步;您不再应酬;不再发展更多的同僚;我们只依靠老客户是没有更伟大前景的;也许您会认为;巨文不需要和任何人同盟;我们自己足够杀出一条血路;这几年不都是如此吗;但之前您是不屑;因为海城您是唯一选择;所有小树都渴望依附在您的荫庇下乘凉;但现在海城的选择有三;有建设了分厂的宏扬;有野心勃勃的薛竹文;三股势力总有一占据上风一占据下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宏扬乐见其成;您也愿意被别人抢夺先机吗。因为一女人;您已经消磨了斗志;但这是您一手造成。抱歉祝总;我不是故意挖您的伤疤;路是您自己走的;您没有理由自甘**;沈小姐的死是对您的绝望;对现实的反叛;对她一种最好的解脱;她没有儿子没有丈夫;更没有事业和未来;如果活在暗里饱受折磨;死去迎接另一世界的光明对她而言是最美好的结果。”

    祝臣舟脸埋在掌心;庞赞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肩膀并未颤抖;非常平静。

    “但是没有另一世界;那是谎言。”

    庞赞说;“她相信有就够了。难道这现实世界活得这么凄惨;梦幻里的世界也不给她一丝希望吗。”

    祝臣舟彻底沉默;他似乎睡着了;连呼吸声都没有。

    庞赞将西装披在他背上;他脚步极轻走到门口;在他迈步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看仍旧一动不动的祝臣舟;他叹口气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提及沈小姐。她走得干脆;希望祝总也放得干脆。”

    祝臣舟在办公室静坐了一天;庞赞备好车再一次进去时;他已经穿了西装正要推门出来;两人在门口碰上;庞赞看到他眼底带了一丝猩红;似乎是熬了太久的疲惫。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冷毛巾递给他;祝臣舟捂住额头走出办公室;庞赞将车门打开;护送他进入;车一路驶向泗水街。

    泗水街有一段年头了;祝臣舟刚刚经营巨文起步时;宏扬蒋华东去世;蒋升平接管公司第一件事便是将泗水街完全握于自己一手掌控;他眼光并不比蒋华东差;只是没有赶上他那群雄逐鹿肆意横行的好时代;但他头脑精明;也有极深城府;他一眼洞悉泗水街隐藏的巨大利润和发展;为了转移瞩目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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