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赞说完后将电话挂断,我腿已经软了,聂灵用力扶住我我才没有跌坐在地上,我声音抖得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音色,“祝谨出事了吗?”
庞赞深深吸了口气,“夫人先不要瞎想,也许事情没那么可怕。”
“我问你是不是祝谨出事了!”
我大声嘶吼出来,庞赞将身体转向祝臣舟,“祝总,小少爷失踪了,初步估计是被绑架,连同那名乳母,还有一名保姆和两个保镖,都不见了,但是除了乳母外,我这边怀疑保镖和保姆也是被劫持,可能已经死了,对方目的是小少爷,保镖殊死搏斗,仍旧被得手,对方人多。”
庞赞说完看了看我,在发现我脸色惨白时,他抿唇犹豫了一下,“目前对方没有发来消息,小少爷的安危我们也不确定,但我想既然对方劫持小少爷没有直接伤害他,一定是有条件,在我们满足或者拒绝之前,他都不会贸然出手。”;
318 慌()
祝臣舟说完后庞赞便走过来,他对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我进入车内,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紧紧盯在祝臣舟脸上,他同样面无表情回望着我,我们大约僵持了半分钟,他仍旧没有改变心意的念头,我笑着说,“把我支开,你才方便风花雪月是吗。(。。)祝臣舟,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这里人来人去,你保证坐在车里就不被发现吗?你不要颜面,我也可以不要,祝谨还要活下去,你能不能给儿子留点尊严,收起你拈花惹草的本性。”
祝臣舟眉头紧紧蹙起,“你在胡说什么。”
“还要我胡说吗?”我伸出手指向仍旧贴在他身边的郑妲曼,“有夫之妇你也不放过,你是染指人妻上了瘾吗?”
在我话还没有说完时,祝臣舟忽然扬起手臂,他没有直接落下,而是停顿在我头顶,他精致的百达翡丽腕表逆着阳光闪烁出晶莹的颜色,我被那束光刺得眼睛疼痛,眼泪迅速便积蓄眼眶,庞赞被吓了一跳,他本能伸出手挡在我面前,他对祝臣舟有一丝提醒而忧心的语气,“祝总不要!”
祝臣舟脸色沉得难看,但他手最终没有落下,而是非常僵硬的收回,可打与不打又有什么区别,这份伤害对我造成了巨大的阴影,我像是感受到了那一下扇打,五脏六腑都觉得疼痛难忍。
“你要打我吗?”
我含着泪注视他,他抿唇不语,只是沉默望着我,我在两滴眼泪同时滚落的霎那,爆发出一声笑,“看啊,我还不肯相信,我告诉自己你会对我好,我什么都给你了,你就算再狠的心,焐不热也总不忍伤害我,是我高估了自己的价值,还是低估了你的无义。”
“沈筝我们走!不看这对狗男女!”聂灵从车后窜过来,她握住我手拉着我往马路对面拖,郑妲曼笑着问,“谁是狗男女?”
聂灵毫不示弱挺起胸脯瞪她,“谁问谁就是,怎么,怕自己担不起狗这个称呼吗?”她一边说一边打量郑妲曼,“这不正好贵妇人呀。”
祝臣舟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向聂灵,他冷峻的面庞迸射出寒意,聂灵并不畏惧,她指了指自己鼻尖,“记清楚了我,我叫聂灵,我跟过的男人不计其数,未来也打算继续消耗我的青春,如果祝总有本事,全海城的商人你都刮了,他们基本都上过我的**,倘若没这个本事,祝总就别在我面前横了,沈筝眼瞎,我不瞎,早看出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聂灵转身朝祝臣舟那辆色轿车狠狠踢了一脚,刺耳警笛发出警报,她从头顶取下发钗,用尖锐的头部在车门上划下一条深痕,接着她打开皮包,拿出两沓钱,扔在祝臣舟脚下,“补车去,不是就你有钱。”
祝臣舟垂眸看着那些四散飘落的钞票,有几名行人路过都非常惊愕,想要弯腰去捡又存在顾忌,便在周围徘徊,庞赞走过去在祝臣舟耳边说了句什么,似乎是怕人围拢过多认出来影响不好,祝臣舟没有表态,他对脸色同样难看的郑妲曼说了声我们先走,后者不好再不依不饶,便跟着祝臣舟转身往餐厅内去,我追上去两步,盯着他背影,“如果你跟她走,臣舟,你想清楚,我沈筝是不是眼里可以揉沙子的女人。”
祝臣舟脚步顿了顿,“你了解我吗。”
我看着他高大背影,我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偏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你从不了解我,你只用过去的眼光看待我。没有人不犯错,没有谁的过去是空白。”
聂灵拉着我的手一紧,她在旁边夸张大笑了两声,“沈筝,我们走,他都没有留下陪你,你不要脸挽留他干什么?”
我将聂灵的手甩开,我看着祝臣舟半张侧脸,“我不了解你吗,这话不是你第一次对我说,你有给我信任你的勇气吗?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不会把我最后的东西都给你,失去了美索的沈筝,连飞也无法飞。我没有索要过什么,可你无数次伤害到我,你让我不敢再相信。”
聂灵朝着他大吼,“你不娶她,还要拴住她压榨她欺骗她,巨文总裁就是个缩头王八吗?”
祝臣舟忽然转过身来,他凌厉的目光从聂灵脸上刮过,我立刻挡在她前面,充满警惕注视他,他对我说,“沈筝,你从不认为我会娶你,对吗。”
我所有眼泪朝着下颔汇聚而去,变成一颗巨大的水珠,我张了张嘴吧发不出声音,他笑了一声,“所以你并没有真的想过,和我过一生,你只是失去了一切,不愿再失去我,你真的对我有感情吗。”
我身体因他这句话剧烈摇晃起来,我盯着他的薄唇,果然,唇薄的男人心也凉薄。
“你认为我不爱你,对吗。”
祝臣舟说,“我没有感觉到。”
我无力笑出来,“原来是这样,天下女人都爱你,唯独我不爱,我把我的一切都拱手给你,在你心里竟只是我走投无路的依靠和讨好。我沈筝是犯了贱!才会给你生儿育女。”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想要走,我还没有挪出去几步,庞赞忽然接了一个电话,他上来便语气急促说,“小少爷怎么了?”
我所有动作立刻止住,我转过头死死盯着他,他脸上表情格外严肃,他看了看祝臣舟,又看了看我,他对那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庞赞的表情愈加肃穆凝重,“我知道了,先不要报警,我来问问祝总和夫人,你们去保安室调出监控记录,看车驶向哪个方向,跟出去找一找。”
庞赞说完后将电话挂断,我腿已经软了,聂灵用力扶住我我才没有跌坐在地上,我声音抖得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音色,“祝谨出事了吗?”
庞赞深深吸了口气,“夫人先不要瞎想,也许事情没那么可怕。”
“我问你是不是祝谨出事了!”
我大声嘶吼出来,庞赞将身体转向祝臣舟,“祝总,小少爷失踪了,初步估计是被绑架,连同那名乳母,还有一名保姆和两个保镖,都不见了,但是除了乳母外,我这边怀疑保镖和保姆也是被劫持,可能已经死了,对方目的是小少爷,保镖殊死搏斗,仍旧被得手,对方人多。”
庞赞说完看了看我,在发现我脸色惨白时,他抿唇犹豫了一下,“目前对方没有发来消息,小少爷的安危我们也不确定,但我想既然对方劫持小少爷没有直接伤害他,一定是有条件,在我们满足或者拒绝之前,他都不会贸然出手。”;
319 镜花水月()
我失魂落魄坐上车,聂灵并没有随我上车陪伴,她和我道别,语气很不好让祝臣舟照顾我,然后伏在窗口不停柔声安抚,郑妲曼虽然有一丝不悦,但毕竟孩子丢了这样大事,她也不能过分不懂事,她非常慷慨和大度对他说改日再约,祝臣舟不知道亏欠她什么,他有些抱歉看向车窗外的她,“我失礼,改日一定会亲自接你。(。。)”
郑妲曼媚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和我还这么客气,不过要不是你儿子出事,换做其他任何的,我都不会让你走,谁让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任性刁钻,出来了不尽兴我势必没完没了。”
祝臣舟无奈点头,“我记得欠你这份人情。”
郑妲曼对坐在驾驶位无比着急紧迫的庞赞说,“行了快开走吧,不过记住下次再和我出来,天塌了都不许放我鸽子。”
庞赞对她告辞后,便飞快将车开向街道,一路朝西北方向驶离,我坐在车中整个人都仿佛灵魂出窍,我哭也哭不出来,眼泪就像皲裂的土地在烈日灼灼之下彻底干涸,我所有悲痛都写在眼里,空洞又迷茫,一滴一滴的淌血。
祝臣舟询问庞赞是否接到了其他消息,庞赞说保姆哭哭啼啼非常慌乱,并没有讲清楚,等到见了面询问保镖才能了解来龙去脉,祝臣舟十分冷静坐在我旁边,他脸色没有一丝惨白,仿佛再寻常不过,只有我压抑着哭声几乎肝肠寸断。
祝谨才几个月,他喜欢哭闹,他认准抱他人的气味,一旦改变他很容易不适,从而不肯吃睡,带走他的人是否可以好好照顾他,会不会失去耐心抽打掐咬他,他皮肤敏感,他身体柔软,他还不会说话不知道怎样表达他的疼痛和害怕。
我想到这里完全崩溃掉,我捂住嘴巴低低啜泣出来,我觉得自己流下的并不是眼泪,而是血液,心如刀绞挖心蚀骨的血,祝臣舟原本在思考什么,他听到我悲伤而抑制的哭声立刻偏头看我,在见到我满是泪水的苍白脸庞,他非常无奈叹息一声,他刚要伸出手为我拭泪,我忽然反应过来将他一把推开,“你满意了吗?当你陪着别的女人在车内苟且**时,你的儿子被人绑走了,现在你想说什么,告诉我不要担心,你会想办法救他,我承认你祝臣舟无所不能,就算人死了,你想要他活,你也可以想尽办法使他起死回生,但是祝谨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你怎样还?他现在一定在哭,我感觉得到,他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他会懂得痛,懂得饿!”
我捂着自己胸口,那里正翻江倒海,所有骨头和肉都搅拌在一起,血腥味冲撞得我随时都会狂吐,祝臣舟抿唇不语,他盯着我额前一缕因为全身颤抖而倔强摇摆的碎发,“我不愿发生这样的事。”
“你愿意什么,所有你感兴趣的女人都围着你转,都心甘情愿被你玩弄哄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赔尽了我所有身家性命,你数钱的感觉快乐吗,满足吗?除了祝谨我一无所有,我本以为我们还有漫长的一辈子,我为你付出一些又算什么,你摸摸自己的心,我看到刚才那样一幕的感受,你想过是怎样的吗?”
“我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祝臣舟忽然打断我的话,他蹙眉盯着我死死揪住衣服的手指,“沈筝,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我用力捶打自己胸口,发出砰砰的闷响,“我怎么信任你,你告诉我,你给我信任你的理由是什么。你除了给我镜花水月还给我过什么,月亮会变为太阳,水也会被酷暑晒干,那么最后我能握在手里的,还剩下什么?”
他移开目光将脑袋转回去,目视前方一路飞奔疾驰的高楼和树林,“我不娶你有我的理由,但不代表我没有将你看做我的妻子。”
我闭上眼睛无力笑出来,“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阻拦你想要做一件事吗。归根究底,你从没想过承诺我。你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怎会愿意被我束缚过一生。”
祝臣舟不再说话,我亦是沉默看向窗外,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它们都像是在我眼中经历了世界末日,疯狂的渴望逃亡解脱,我怎么都擦拭不干。
庞赞将车开回别墅,他还没有停稳我便推开车门跳下去,由于车子朝前行驶的惯力,我被带动得往地面扑去,摔倒在突兀坚硬的石子路上,我顾不得疼痛,便爬起来朝屋内踉跄奔跑,保姆和佣人已经乱作一团,都非常慌张在客厅内踱步,谁也坐不下,看到我冲进来时,他们迅速朝我围拢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愁容惨淡眼眶红肿,“夫人,小少爷不见了,跟出去的保镖也不见了”
我早就知道这些,但再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我还是忍不住揪心,我所有气血都朝头顶涌去,那股巨大力量恨不得冲破脑浆,我跌坐在沙发上,目光触及地毯上还没有收起的婴儿毛毯,我忍不住嚎啕大哭,祝臣舟和庞赞很快从外面进来,他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脸色十分难看,他对那名哭喊得最厉害的保姆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名保姆抹了把眼泪,“私人医生提到过,小少爷早产,身体一直不是很壮实,再加上近期喂奶方面出了问题,他始终吃不多,为了摄取足够的营养,除了日常奶粉还有医生开的婴儿营养液,每天喂过后我们都会轮流抱小少爷出去晒太阳,有时候在庭院里,有时候庭院树木遮住了太阳,便走出去到阳光充足的花园,没想到今天出去后始终没有回来,留在别墅的保镖觉得不对劲,追出去时只看到了一辆开得飞快的白色面包车,小少爷,和抱着他的保姆,还有两名保镖全部失踪,原本乳母是留在别墅的,但等我们回来,发现她也不见了。东西什么都没有丢失,也没有翻动痕迹,”
祝臣舟目光在客厅内打量一圈,他最终盯着茶几一杯没有喝完的茶,“别墅里谁喝茶。”
保姆说,“乳母喝。”
祝臣舟嗯了声,“这几天她有不对劲吗,任何一点都算。”
保姆想也不想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针对小少爷吃乳母奶就哭的事,夫人只和小林讲过,虽然小林一直隐瞒没有直接对我们说,但谁也看得出来,夫人和小林包括上一次您动怒,都是针对乳母去的,我们对先生忠心耿耿,对小少爷更是不敢怠慢,自然渐渐疏远了乳母,而且一旦落下不好印象,她做什么在我们看来都别有图谋,所以之后根本不允许她亲近小少爷,我们也都奇怪为什么明知道她有问题还留在别墅,养虎为患。”
祝臣舟没有回答她,他端起那个茶杯左右仔细看了看,“什么茶。”
“普通的绿茶,乳母说为了喂食小少爷不敢喝浓茶,怕影响乳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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