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和皇帝对她的好感度还是挺高的;但是有没有高到能帮助她一家脱离奴籍的地步;抱琴现在还不知道。
去求主子放奴籍;再上她一家子都是荣府的人;没刷够好感度或者没个好理由她还真不敢开口。
不过有时候抱琴也会想;谁会想一辈子当奴才呢;得了主子的恩宠,自然是要求着放奴籍的。但是因为抱琴的世界观并不在这个人口买卖合法的世界形成,所以她也不敢肯定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或许等下次母亲进宫的时候好好问问她?
上次抱琴见到赵氏还是去年的九月份,之后宫里就是血雨腥风,不仅仅是她,宫里没一个宫女能见到家人。
所以皇后孝期过后的第一个“亲子日”的名额竞争的分外激烈。
抱琴表面上是七皇子府上的,实际上是陈妃的人,理论上排到前一百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她真的拿到前一百的牌号了,她得了陈妃的青眼这件事就瞒不下去了。后宫管事的四个妃子,现在隐隐有以陈妃为主的趋势,不过万一被人说了什么,又不小心传到皇帝耳朵里,不仅仅是陈妃,连七皇子都会被小小记一笔。
陈妃当初将抱琴的关系转到自己名下,其实也是冒了一定风险的,现在想想也有点后怕,所以是一步多余的路都不敢走。
老皇帝多么的深藏不露,从太子叛乱这件事的处理上就能看出来了。对了,老皇帝对前太子的喜欢,从圣旨也能看出七八分,当初给三皇子和四皇子定罪时,明明白白写的是谋反,到了前太子那里,就成了受小人蒙蔽,鬼迷心窍之类这种一点也不严厉的词了。
大家都心知都明,但是配合着老皇帝一起维护着那张遮羞布。
太子叛乱,太子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也没什么,要是能让人看出他要叛乱,那真是自己作死了。可是老皇帝那天晚上的布置,事后的风平浪静,无一不说明了老皇帝是事前就知道的,然后悄无声息的看着前太子自己作死。
这说明什么,太子身边有老皇帝的人,位置还不定,人数不止一两个。
所以就算老皇帝将乾清门听政改成了五天一次,就算老皇帝已经将手里的权利放了大半出去,不管是后宫还是朝臣,大家都是乖乖的,除了父母兄弟,谁都不敢信了。
抱琴有点鄙视老皇帝这种行为,都已经知道太子要逼宫了,就不能提前警告或者吓唬吓唬他么,非得到不可收拾撕破脸皮之后,才摆出一副后悔莫及的“你辜负了父皇一番心意”的作态,早干嘛去了。
在痛苦和煎熬中看着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这可真不像皇帝干出来的事儿。
元春当了侧妃,自然不能像在皇后宫里当女史一样,只有抱琴一个丫头,正妃淑兰又给她派了三个宫女,凑足了四个。
不过按例该是六个的,还得有两个办事的太监,对此,淑兰是这么解释的,“这头所里实在是不够住了,我已经回了母妃,她也说让你们暂时忍忍,殿下在宫外的府邸已经选好了址,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钦天监选日子了。”
“你看董侧妃也就只有四个宫女,你就暂时委屈一下?”这话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看着淑兰背后的墙上挂着的俗称“无眼”的刀剑,元春下意识点头答应了。不答应怎么样?她能去找陈妃娘娘么,侧妃见陈妃除了节日就是陈妃主动宣召了。不过陈妃显然是个熟知规矩的人,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惹得七皇子后宅不宁,所以除了元春进来的第二天早上,陈妃一次都没宣过她。
元春的情商和智商在情绪不波动的时候还是挺高的,她想着最多不过忍上她三五个月,到时候七皇子出宫建府了,她也就能有自己的小院子了。
元春告诉自己,她图的不是现在,是将来,是七皇子登上大位之后的生活。
抱琴跟淑兰派给元春的三个宫女住在一间,住宿条件确实下降了不少,不过她现在大小也是个官了,元春在上回王夫人进宫之后不再执着于管银子了,这个权利又交还到了抱琴手里,只不过元春还是时不时的提醒抱琴大方点。
撒银子,撒的还不是自己的银子,抱琴乐得笑眯眯的给人散银子去了,反正荣府银子多。
当了小头领,抱琴管着元春名下的财务,还负责给剩下的三个宫女排班,她自己只要白天跟着元春就行了。
元春那天扭扭捏捏的说怕抱琴累着,并不想她上夜。虽然在主子房里守夜是个代表主子信任的活,不过抱琴却不怎么看着这个工种,元春睡着她听着,元春躺着她坐着,想想就痛苦,而且有时候七皇子来,还得分外的仔细,因为完事了之后是要水擦洗的,听墙角可一点都不愉快。
至于元春,她听了王夫人关于用抱琴占个名额的说法之后,心里就像梗了个刺一样,虽然承认了王夫人说的挺有道理,但是她还不怎么想让抱琴现在就上。她才和七皇子成亲没几天,七皇子又是妥妥的高富帅,她心中还想着甜蜜的生活呢,自然是不愿意别人打扰。
所以能见到七皇子机会最大的守夜工种,还是算了吧。
快到宫女见亲人的日子了,跟抱琴一个屋子的小宫女暖青这次排到了号牌,还在一会沮丧一会兴奋的交替中。
暖青上次见家人还是去年六月,考虑到这个因素,排号的太监给她了一个两百九十六的号码。顺利的话,是能见到家人的。
不过考虑到宫里最后一次“亲子日”是去年十月,这个号码就有点危险了,攒了半年的话,可不是太监催两次就能催出来的,再加上拉拉扯扯,抱头痛哭等等剧目,不谢幕谢个两三次是散不了场了。
所以暖青有点焦虑,从拿到号牌开始,坐立不安了好几天,抱琴很是体贴将她的班往后挪了挪,换来暖青一直到了四月二十四日的早上。
皇帝又晕了,宫里忙成一团,几大巨头都凑在乾清宫里。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绝大多数拿到号牌的宫女心里记挂的都是万一皇帝醒不来,她们就又见不到家人了。
中午消息传来,皇帝虽然没事了,但是“亲子日”暂停了。
关在牢里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死了,对外的解释是病死的。
至于皇帝为什么晕了,就很值得玩味了。
皇帝这次生病,虽然没两天就好了,但是从他走路都得要人搀扶,说话也有点颤颤巍巍来看,皇帝怕是真的不好了。
这个时候,钦天监的日子选好了,皇帝让七皇子瑞诚出宫建府的正式旨意下来了,就在五月十二,也没几天了。
瑞诚有些焦虑,虽然他到了年纪,虽然他在宫外的府邸已经建好了,但是前太子谋反了啊,自那以后,父皇就隐隐约约将他作为下一任皇帝培养了。
他本来是想出宫的,毕竟出宫之后自由很多,能进行暗中培养自己的班底,拉拢朝廷大臣等等一系列不太和谐的活动了。
但是上述活动的前提是太子还在,而这些活动的最终目的就是将太子拉下马,现在太子已经成了义忠亲王,瑞诚自然是觉得在宫里待到登基最好了。
三哥和四哥都成了死人了,二哥和六哥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就剩下五哥和他自己了,难道父皇又看上五哥了?
但是他又一点办法没有,难道去乾清宫抱着皇帝的大腿哭着喊着说不要出宫么,于是瑞诚脸色忧郁得先去找了母妃陈氏,然后又去和自己门下的谋士商量了。
总而言之一个结论,不管他的皇帝老子想干嘛,他都得搬出宫,这种无力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瑞诚又去后院找他的皇子妃淑兰交待事情去了,淑兰已经收到了离宫的旨意,不过按理来说,收拾东西还得七皇子吩咐一声才行。
不出意外,七皇子又在后院里闻到了散发着山药枣泥糕味道的抱琴。
某些人对某些气味的分辨力特别的高,比如七皇子对山药枣泥糕的执着,大概是属于只要有人吃了,一天之内他都能闻出味儿来。要是不小心蹭到衣服上了,呵呵,换衣服之前都能收到七皇子的关注了。
抱琴自从在皇后宫里见到七皇子头上顶着“最爱山药枣泥糕”之后,便暗暗开始打主意了。宫女一天是有一顿点心的,当班的时候则是两顿,虽然宫里没传出来关于五皇子不吃正常食物,或者七皇子最爱山药枣泥糕的传言,但是抱琴对自己的金手指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从那天起,她就是遇到寻常点心只吃一两块,有时候还不动,遇到山药枣泥糕就会吃上两三块,虽然差别不大,但是有心还是能看出来的。
皇家对于吃饭的教育,是一盘菜不能夹两筷子,要是吃了第三口,这菜在未来三个月就绝迹了。换算成点心,那也是不能超过两块的,据说是怕被人找到弱点。
能找到什么弱点?拿着山药枣泥糕逼七皇子给她家里人放奴籍么,还是能拿着宣纸在五皇子面前说:“宣纸和皇位你只能选一个!”
所以七皇子忍的很是辛苦,没没看到心爱的糕点摆在面前,但是他只能一次吃一到两块,而且为了这一到两块的山药枣泥糕,他还得伪装去吃比如奶油糕等等完全不喜欢的点心,牺牲好大。
于是看到抱琴显而易见对山药枣泥糕的热爱,七皇子有种爱屋及乌的微妙感觉。
看,她能肆无忌惮的吃糕点
要说七皇子对山药枣泥糕的热爱,大概要追溯到太子还是个青年的时候,七皇子小了太子二十一岁,按说在七皇子还小的时候,两人是不会有什么冲突的。
但是那天不知道太子哪根筋不对了,就像上回抽八弟那样,也冷着脸教训了七皇子一顿。
插一句,太子教训过他父皇所有的儿子,除了那个在他逼宫之夜出生的九皇子。
按说二十五六岁的大哥,跟自己只有五六岁的弟弟起冲突,事后挨训的总不会是幼弟吧。但是太子就是有这种天赋,在皇帝面前硬生生的将事情的真相扭转成幼弟不好好学习,在大字本子上乱画,他看不过去太傅的心血白流,这才不得已教训了弟弟。
七皇子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分辨的了,或者他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那件事情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山药枣泥糕了
总之七皇子被关了禁闭,在太子哥哥专门的关照下,那间屋子里一点灯光也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陪伴他的只有一碗清水和四块山药枣泥糕。
自打那天起,七皇子就对这个不是很甜,但是陪着他度过苦难的糕点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好感。时光如水,十几年过去,这种兴趣分毫没有退减,反而在宫中有些变态的教育下愈演愈烈了。
对七皇子来说,爱吃山药枣泥糕的怎么可能是坏人呢,尤其是散发着山药枣泥糕味道的抱琴,闻到她心情就安定了。
七皇子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对于出宫也不是那么惶恐了,对淑兰道:“父皇准我出宫建府了,日子定在下月十二,你可以开始收拾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回来了
谢谢扔雷的亲亲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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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出宫建府跟平常的搬家不太一样。
第一步就是由钦天监选个好日子;这一步跟瑞诚无关;不用他们操心。
下来就是收拾东西;这一步里瑞诚要操心的就只有他书房里的某些秘密文件,剩下的一股脑全丢给了淑兰。
最后就是离宫了,女眷从神武门出去;瑞诚从午门出去,最后在七皇子府汇合。
现在瑞诚的离宫进行到第二步;收拾东西。
所以说府邸小再加上没孩子也是有好处的;东西少;宫里的家具也不用搬的,新地方已经有内务府打好了新家具。两个侧妃一人就一间屋子,左右不过三五箱东西;淑兰只要时不时的催两句便成。
淑兰负责的就是她自己的东西;还有瑞诚在第二进院子的卧室。除此之外,还有搬了新地方各人都住在哪里。
后一项可是个大学问。
比如现在很是受瑞诚喜欢的,但是还没名没分的通房大宫女珍丽,把她安排在哪里就很让人头疼了。
她没名分,按规矩是不能住在单独的小院的,但是架不住瑞诚喜欢她,第二进一共六间侧殿,她就占了个整间,从居住条件上来讲跟侧妃都是一样的。
要是让淑兰做主给她分个小院,淑兰是不敢自作主张的,咱得按照规矩来。但是只给她分一间屋子又怕瑞诚不高兴,所以淑兰想了想,在瑞诚来后院的时候这么说了。
“我想着咱们有了大院子,地方也宽敞了,很是不必再像宫里住的这么拘束了。”这是第一句铺垫,瑞诚没什么可反对的,继续听下去。
“董侧妃和贾侧妃都是每人一个两进的院子,等去了之后再给每个人把宫女太监都补齐了。”瑞诚点了点头,按规矩就该如此。
淑兰抿嘴一笑,“下来就是通房的宫女了,虽然一时半会没名分,但是也不能委屈了她们,我专门给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她嘴角上挑,脸上带着笑看了瑞诚一眼,“现在就珍丽一个,就让她自己挑间屋子住吧。”
瑞诚嗯了一声,道:“不错,就照你说的办。”又略皱了皱眉头,“也没几天了,东西收拾好了?”
淑兰一努嘴,道:“看见墙角那几个箱子没有?不用的都装好了,到了正日子我们早点起来再装一次就完了。”
瑞诚表示赞同,他家正妃在不甩鞭子的时候还是很牢靠的。
搞定了瑞诚剩下的事情都好办,第二天一早,去陈妃宫里请完安之后,淑兰将董侧妃云喜和元春两个都叫到了她屋里。
淑兰指着桌子上的图纸道:“都看看吧,各自挑个院子,今儿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