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做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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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斋做鬼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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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差点要哭了,他知道自己是遇上妖怪了,可眼下道观里就他一个人,自己又不会什么法术,只能对十四娘求爷爷告奶奶,“仙子姐姐,有话好好说,我只是一个扫地的,您要找的师叔祖不在道观里头。”

    十四娘气得倒仰,“少给我摆谱,要不是苏耽说谁也不见,我家大王会上山吗!”说着说着十四娘又红了眼,哽咽着,“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王七见思柔面色泛着诡异的红,半阖着眼靠在十四娘肩头吐气,胸口的金箭随之呼吸轻微起伏,再听十四娘的话,猜两人可能不是上门算账的,大了胆子开门让两人进来,可怜兮兮站在落叶堆里和十四娘解释,“师叔祖去了江南好久,只说归期不定,不知道会不会回白云观。”

    十四娘没好气道,“先过来帮忙。”

    王七连忙扔了扫帚过去推门,两人忙活了好一通才把思柔安置在床上,王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往屋外看了看,纳闷,“这天怎么突然热的这么厉害?”

    不是外面的天,而是屋子里闷热无比。

    十四娘寻了些水替思柔拭面,等手伸到水里时她才发现自个的手都被烫红,心想那箭恐怕不是凡物,可她年纪小见识又少,不知道如何解决思柔胸口的箭矢,只能一遍又一遍替思柔清理手面,顺带和王七打听苏耽的情况。

    “白云观不是他的老巢?”

    王七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只是暂时的落脚处,师叔祖常年云游在外,偶尔会来歇十天半个月,有时候也会回宗门待几天,一般人很难寻到他。”

    他说着身子不由自主跟着手里头的扫帚走,被十四娘看出异样,哭丧着脸和十四娘解释,“这是师叔祖施的小法术,说是效仿吴刚伐桂。”

    吴刚能伐出几株月桂树,十四娘可怜起王七来,再来思柔倒下她也需要一个人下山报信,当下帮王七解了法术,要王七下山去找斐央,帮忙带个大夫过来。

    能摆脱数日来的扫地王七是欢呼雀跃,提到要找大夫时,王七犹豫了一下,提议道,“要不要找兽医?”

    十四娘没好气白王七一眼,“我家大王是鬼,不是妖。”

    王七瞥见十四娘那双柔荑,想到门上留下的爪痕,愣是没胆和十四娘呛声。他和十四娘要了斐央的住处就往山下跑,白云观在城外,离斐家着实有一段路,等王七气喘吁吁下了山,太阳已经往西边斜了。王七不敢做过多停留,怕去晚了城门要关,硬是一路小跑敢在太阳下山之前到了斐家,和斐央说了思柔的情况,斐央一听第一反应就是,“苏道长没回来?”

    王七纳闷不已,心想他这个在白云观的都没见到师叔祖,这群人哪里的消息,“对啊。”

    斐央顿时表情不好看,旁人没想那么多,可他和王七是见过苏耽和那个神仙谈话的,思柔刚来兰溪谁都不认识,谁知道思柔认识苏耽,答案呼之欲出。

    “去叫你的师叔祖回来,我家大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苏耽没完!”

    斐央撂下狠话就带着下人去请大夫,直接把王七丢在原地,也不管王七今夜住在哪里,自己领着人往城外冲。王七一个人待在花厅里,想到刚才斐央说的话,嘀嘀咕咕,“我要是有办法把师叔祖叫回来,就不会被留在白云观扫地了。”

    虽然斐央说了王七一通,斐家还是给王七安排了住处,王七跑了大半路,早就累的不行,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等第二天朦朦胧胧醒来,就见屋里头多了一个人,坐在红木桌旁喝茶,一把古朴的长剑搁在桌上,鹅黄色的剑穗垂下来,平添了一份温暖,整个人风尘仆仆,眉眼里都带着倦意。见王七醒了,方才转过头来,不冷不热问,“你身上的法术是谁破的?”

    江南的事刚结束,他就感受到施加在王七的法术被人破了,念着这人也是宗门一份子,死了还在算在自己头上,他马不停蹄赶回兰溪,借着寻到王七踪迹,结果看到人就躺在斐家舒舒服服睡大觉,高床软枕,好不自在。

    王七愣愣,“师叔祖您回来了?”

    苏耽咽下嘴里发凉的茶水,懒得说废话,见王七没事就道,“早点回家去,修道清苦,你吃不了苦头。”

    王七急了,“师叔祖我真的想修仙,我能吃苦,您要不高兴,再罚我扫一年的落叶我都愿意。”

    苏耽可不想多个拖油瓶,“你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惯了,入奢容易入简难,莫要在这种事上浪费光阴。”

    王七知道苏耽在宗门里权威有多大,他一句话自己恐怕永远和修仙无缘,不由自主拔高声音,“都是世家子弟,为什么我就不行?”

    王七说完苏耽冰冷的视线射过来,王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声音低下来,“我是听宗门里的人讲的,师叔祖没出家之前身份显赫,真正的天潢贵胄……”

    他越说越没底气,索性生硬转眼话题,“法术是一个狐狸精帮我解的,她带了一个女鬼上门,看起来认识师叔祖认识,说是要找您,还直呼名讳。”

    苏耽皱眉,一个狐狸精一个女鬼,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人是谁,只是苏耽想不明白思柔找他做什么,“我不在白云观,她们上门做什么?”

    这事王七也纳闷,“她们说您回来了才找您的,狐狸精还说要不是您摆谱,她家大王也不会受伤。”

    苏耽更想不明白了,自黑山一战,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思柔的对手,如今受伤来找自己,是来找自己超度了,要投胎转世了,可地府那档子破事,思柔能不能投胎都是个问题。“受伤?”

    王七点头,比划了一下,“胸口中了一箭,昨个敲门时只剩进的气没出的气。狐狸精让我下山找斐公子,这已经是昨晚的事,一夜过去了,也不知道女鬼是好是坏?”

    人都在白云观了,于情于理都要回去一趟,苏耽放下茶杯,招呼都不打一声拿着剑走了,王七在后面喊破嗓子都没人应。

    另说在白云观外蹲着的两妖,眼瞅斐央领着一拨人进去,半天没出来,也不知道情况是好是坏,两妖一合计,决定让黄鼠狼回去报信,向陆仙官请示下一步动作,得知金箭已经插在思柔胸口,看戏的陆仙官确认情况,“射中了?”

    黄鼠狼跪在地上激动万分,“我等两人亲眼看到的,那女鬼胸口中箭,起先还能强撑,后来连路都走不稳,全靠边上的狐狸精扶。”

    陆仙官可没黄鼠狼那么激动,相比之下他脸上多了一份存疑,这金箭有多大威力他再清楚不过,寻常妖魔碰到它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谁知这女鬼只是不能走路,看来有些本事……陆仙官敲桌的手一顿,翻手祭出一团明火,送到黄鼠狼面前。

    “此乃三昧真火,可烧尽天下一切阴邪。我将它交予你,该怎么做不用我说。”

    黄鼠狼战战兢兢捧着这团火焰,作为妖怪他最怕这些东西,拿在手里都怕自己小命难保,听到陆仙官的暗示,黄鼠狼犹豫了一下,把知道的告知陆仙官,“可白云观里还有几个凡人……”

    陆仙官面无表情,“烧了。”

58。陆仙官() 
打发走黄鼠狼; 陆仙官再看阿宝和孙子楚的爱恨情仇觉得无趣; 懒得理会成了孙子楚的鹦鹉,起身跟去白云观查探情况。半路遇到正往回赶的苏耽,本着日后天庭相见还要做同僚的情分; 陆仙官拦下欲回白云观的苏耽; 现身对苏耽微笑; “许久不见。”

    陆仙官平白无故出现在白云观外,道观里据说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思柔; 苏耽也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停下脸上含霜; “是你动的手?”

    陆仙官见苏耽变脸; 心里头浮上一丝窃喜,掩袖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你对她动了情。”

    若是场合不对,苏耽真想撬开陆仙官的脑子看看此人都在想什么; 不是阴谋手段就是些无聊的男欢女爱; 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苏耽这副无可奉告的表情愉悦了陆仙官,他摆起架子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训苏耽; “世间悲欢离合不过一场梦; 待你从迷雾中清醒过来; 就知感情是种最无聊的东西。日后你还会感谢我替你扫清障碍; 早日得道成仙。”

    陆仙官把头转向东方,彼时星垂大地,苍穹高不可攀,那伫立山顶的白云观成了世间唯一的摘星楼,可它再高也够不到天庭。就像他和苏耽,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苏耽只不过是一个在凡间挣扎求仙的凡人。

    那女鬼死了,苏耽看破感情,意味着日后苏耽欠了他一份因果;没看破,记恨自己也无妨,他不会少块肉,而苏耽则会修为折损,飞升困难。

    怎么算都是桩好买卖。

    陆仙官负手而立,睥睨这满天星辰,似有感而发,“于此黑夜中点燃星火,定是极美。你等且放心,过后我再赔一个白云观,保证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苏耽脸色一变,“你居然派人烧白云观,且不说思柔在观内,白云观内还有凡人,你这样做就不怕天庭问罪。”

    陆仙官峨冠博带,端的是一派正人君子,听到苏耽所述神色不变,“那就折损本仙官的俸禄,送他们下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神仙如何对待凡人,这种事,你不是最清楚。”

    苏耽忽而沉默,陆仙官继续洋洋得意,“你是不是在问自己,求仙问道的意义何在?”

    沉寂的黑夜突然窜起一条火龙,照亮了半边天,硬生生将黑夜拉到晚霞,陆仙官越发膨胀,火光映出他半张脸,被点亮的眼中燃烧着野心,他好似打开了心房,把天庭最丑陋的一面展现给苏耽看,要彻底掐死苏耽那颗修仙的心。

    “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二十八星宿,若每个都要胡来,岂不是乱了章法,她一个小小女鬼敢对神仙不敬,就该知道得罪天庭的后果。”

    陆仙官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话,苏耽终于肯应和一声,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陆仙官,“或许天庭真的会派人下来围剿思柔,但在此之前,你将会输得一败涂地,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得罪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难得说了一句长话,过后面不斜视从陆仙官面前走过,只身赶赴火海,他不会去救思柔,但是在那片火海中还有其他人,他要救的,就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凡人。

    眼看自己说的话全部白讲了,陆仙官急了,在苏耽后面大叫,“勾结逃犯,天庭不会轻饶你。”

    他放完狠话又给了颗枣,“你若是助我,我自会向玉帝奏明,让你早日飞升成仙。”

    见苏耽停下脚步,陆仙官暗想你苏耽也不过如此,和那五只畜生没什么区别,做梦都想着成仙。他正等着苏耽讨好自己,谁知苏耽转头似笑非笑道,“奏明玉帝,看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陆仙官气急败坏,“你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不过小小凡人……”

    苏耽淡淡应了声,“请君自便。”

    说罢他拔出长剑,袖中抽出一张符纸,剑尖一点,转眼乌云群聚,星子黯淡,豆大的雨点下落,起先淅淅沥沥,几息后大雨倾盆,可白云观的火势丝毫不见削弱。陆仙官冷笑,“凭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灭三昧真火。”

    苏耽握剑的手一抖,目光诧异,眼中清清楚楚写着几字,蠢货。别人不知道思柔怕不怕火,去广东的路上给思柔烤海鲜的苏耽再清楚不过。那位山大王,是位拿三昧真火当烧烤的主。

    他忽然怜悯起陆仙官来,正所谓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不过如此。倘若他能查清地府的来龙去脉,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火烧白云观一幕,过后思柔要杀要剐,都与他无关。从阎罗王划去所有名为思柔的女子开始,他就对这些神仙无比失望。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他不再理会陆仙官,只身迈入雨中,黑夜中苏耽的背影坚定挺拔,手中的长剑时刻提防着来自背后的偷袭。

    被一个小小道士评头论足,陆仙官心中怒火四起,动手想给苏耽一个教训,想到苏耽身份又按下动作,暗暗想道,等我收拾了那女鬼,再来收拾你。

    另说离去的苏耽,等来到白云观时才发现斐央他们都躲在观外,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有几个性子比较活泼的,早就跑到外头淋雨去了,斐央见苏耽来了,差点两眼泪汪汪,“苏道长,您可来了。我们差点没被热死。”

    十四娘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胖。”

    斐央直接跳过关于身材的话题,拉着苏耽的手激动说,“这雨是您下的吧,您不知道,在您没来之前白云观就跟火炉一样,后头还直接起火了。我们本来想带大王出来,谁知道大王身上滚烫,碰都碰不得……”

    斐央絮絮叨叨的,把情况都交代的差不多,苏耽嫌弃斐央的咸猪蹄,不动声色抽出手来,“有没有人伤到?”

    斐央摇头,“都出来了,就一个人没出来。”

    十四娘踮起脚尖往火场里望,她只是一个小妖,没能力对抗三昧真火,斐央他们又是凡人,进去就会被烧成灰烬,眼下就只能在外头等情况。起火的时候他们也想带思柔出来,但就如斐央所说,思柔身上已经烫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加上火势突然,要不是斐央拉了十四娘一把,十四娘就要成了烤狐狸。

    “要是大王出事了,整个黑山都不会绕过你。”十四娘恶狠狠瞪着苏耽,“要不是你,大王怎么会出门,又怎么会中箭,眼下生死不明。”

    苏耽一言不发全接下了,他知道现在问也没用,出于习惯还是问十四娘,“她找我何事?”

    十四娘气呼呼,“我不知道。”

    斐央倒是说了,“大王听说道长认识天庭的人,想抱道长大腿。”

    抱他大腿。也亏她说的出来。苏耽不知说什么好,正想叫这群人走远点,免得被三昧真火伤到,背后升起寒意,一个声音幽幽响起,“苏道长……”

    苏耽整个人炸了,他转身一看,小姑娘就站在火海里,模样俏丽又乖巧,不染半点粉黛,肩上披着雪色披帛,什么都好,就是胸口的金箭看的渗人。

    她抬起头来,琉璃色的眼眸在火光染成金色,见到苏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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