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剧烈的头痛像当头一棒重重砸在太阳穴上!
这个时间不对,我去电动车专卖店偷稀硫酸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为什么现在的时间却是下午五点?
更大的恐怖让我透不过气,那个我捅死的人到底死了没有?是幻觉?还是真实?
我捂着脑袋用力回忆着下午发生过的事情,明明是把人杀了,而且准备好了一切逃脱罪名的手段,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浴室!硫酸!对!
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向浴室冲去,时间不会骗人,但我做过的一切也不会骗人,化尸水就在浴室放着,如果时间不对的话,那么……
走进浴室,我傻了眼,整个人如同一块木头愣在了当场。
没有化尸水……
浴室里干干净净,原本刺鼻的味道也没有,浴盆中干干净净的,如果是提纯过硫酸,浴盆璧应该是黑色!
幻觉!
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企图缓和一下疼痛。
到底是错在了哪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是真的存在过,还是全部都是我的幻觉?
难道……我真的有精神病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精神病人的逻辑有这么严谨吗?
我可以肯定,在我幻想的时候,所有的步骤都是百分百安全的,没有任何纰漏!
首先我以假象制作化尸水,以警方对我的了解,肯定认为我偷窃硫酸、购买高锰酸钾都是为了配备化尸水。
然后他们会对浴盆、下水道等进行侦测,这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
最终他们发现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因为我把尸体藏在了床底下。
在警方接到报警的两天内,也就是48小时内警方一定会对我严密监守,可惜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自然就必须放了我,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我就可以转移尸体,然后再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利用灯芯效应,我就可以把一具尸体完完全全的毁掉!
一切就是这么精密……精神病人能想到这些吗?显然不可能……
我不断说服自己,然后转身走出浴室,回到卧室里。
不出意外,床单在床上,从来没动过,被子也在床上,也没有动过,我无力的拉开衣柜,包子送我的羊毛毯子也在柜子里。
也就是说,杀人、制作化尸水,都是假象,全部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心在狂躁的跳跃着,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说不出的困惑与悲痛。
难道我真的是精神病吗?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
木纳的看过去,上面一个号码很陌生。
拿起话筒,里面传出来包子的声音:“二哥,出事了!”
第95章 车库凶杀案…()
就他这么一句话,我差点把电话砸了。
我已经够乱了,包子那边居然也出了意外,我强自镇静了一下,问道:“什么事,慢慢说。”
包子的语气很沉重:“丁印……丁印死了,死在警车里!”
“不可能!”我一拍桌子,随即明白过来,黑色催命纸条上写着“警车”,显然,丁印成了受害人。
我抑制住怒气,压低声音呵斥道:“不是告诉你把局里的车全部停用吗!为什么还出了这样的娄子!”
包子解释道:“他今天去查案,走的时候明明没有开车,可是,在下班的时候,车队检查局里停放的车俩,发现他已经死在了车里。”
我无力的问道:“死因。”
“被利器扎穿了心脏,当场死亡。”包子回道:“法医正在进一步验尸,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现场?整个北台市的领导层都在北台市公安局大院里。”说完,包子声音也压低了许多:“这个案子古怪的很。”
“怎么古怪?”
包子说道:“我现在不好说,你自己来看吧。”
挂了电话,狠狠踹了一脚桌子,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现在丁印又死了。
我明明可以不管,但那份好奇心如同饥饿的鱼,一下就被丁印的死给钩了过去!
这是一个好警察,虽然他身上的气场让人很不舒服,但他给我的所有回忆,全部都是一个好警察,一个愿意真心真意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就这么平白无辜的死了。
天理何在,正义何存?
带着黑漆盒子和催命纸条走出小区,我特意看了一下门口的电动车专卖店,还没有关门,我走过去问老板:“老板,今天几号?出门忘了带表了。”
老板看了我一眼,一副从来没见过我的眼神,他说了个日期。
日期和我记忆中的时间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从来没有偷过他的稀硫酸,也从来没有杀过人,真是奇了怪了!
走出和平街拦了辆出租车,一路赶往北台市公安局。
上了车,闭着眼睛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一桩桩事情,犹如做梦一样。
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间时,出租司机嘀咕了一句:“疯子,真是疯了。”
我没睁眼,困意来袭让我睁不开眼,渐渐陷入昏迷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到出租车司机骂了一句:“疯子,怪物!”
我用力掰开沉重的眼皮,车还在公路上行驶,前面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见我醒了,司机向后指了指:“看你睡着了也就没叫你,刚刚有个疯老头,一路从和平街追到这儿,要不是我闯了个红灯,就被那老头超了车,真是特么的邪了,人居然跑的比车快!”
我的头还十分的不清醒,对司机笑了笑没说话,眼睛一闭又一次的沉睡起来。
过了许久,我被一阵推搡弄醒:“醒醒,醒醒,公安局到了。”
我抬起头,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从口袋里掏了钱递给他,又癔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最近没有熬夜,为什么那么困呢。
一边纳闷,一边从车上下来。
我看了看表,下午六点四十,本已经该下班了,北台市公安局的院子里还有很多人在忙活。
挠了挠头,向院子里走进去。
没人阻拦我,仿佛我到这里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人群中找到包子,他冲我挥挥手。
我走过去,问道:“怎么这么多人围观?”
“市政府一群傻哔,一听说市局出事了,统统跑来看笑话的。”包子无奈的说:“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死了一名警察,这案子也算是捅到天上去了,现在省里还没回话,看着吧,至少几十位市局领导得免职!”
我笑了笑:“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你鸟事。”
“怎么不管我鸟事,这么大的案子,我一个刑侦大队长等同于窝囊废,以后想升官?这是给我职业生涯上抹了重重一笔浓墨啊!”包子一拍大腿,懊恼的跟死的是他爹似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故作悲伤了,你升官不靠政绩,靠运气的。”
包子一脸所悟:“你说的有道理,给你点个赞。”说完,拉着我就向车库走去:“还是先看案子吧,现场已经封锁,就等你来了。”
我问道:“到底怎么古怪了?”
包子点了点头说:“丁印是被人从正面一刀致命的,他坐在主驾驶位,且不说已经下班了,他独自在车库里做什么,而且他根本没有那辆车的钥匙,为什么上了那辆车,又是怎么上去的。”
“你是说,丁印被害死的那辆车不是他自己借去的?”
“不是,那辆车……是特事处的。”包子看了看我。
我瞪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那就查特事处呗!”
“特事处今天根本没有借用那辆车,也就是说,那辆车今天没人开过,钥匙都在车队队长那里呢!”包子无奈的说道:“你说丁印去车里干什么。”
我想了想,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去一辆锁着的车里干什么,而且他又是怎么进的那辆车,撬锁?显然不可能,一个警察去撬警察局里警车的锁?他脑子有病吧?估计比我病的还严重!
“能够确定是作案的第一现场吗?”我问道:“会不会是丢尸?”
包子摇了摇头:“不会,你自己看吧。”
说完,包子把我领进地下车库,指着一辆车说道:“就是这辆车,你赶紧看,看完还要让法医鉴定呢。”
我点了点头。
这是一辆警用汽车,北京现代。
在主驾驶员的前挡风玻璃上,有一大片的血红,根据包子的描述,丁印是被人一刀命中胸口致命,故而血液喷涌染红了前挡风玻璃。
包子递过来衣服白手套和一个鞋套:“车里没有打斗痕迹。”
我戴上手套和鞋套,伸手拉开车门:“丁印的身体素质怎么样?”
包子回道:“警局里的格斗冠军,两三个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
我在车里爬进爬出,确定车内确实没有打斗痕迹,回头看了看包子:“这里有没有监控?”
包子指着两处位置:“那里,还有那里,两个监控摄像头,一千万像素高精度,不过两个摄像头的监控夹角是30度,这个车位的位置有些偏,只能拍摄到车顶和副驾驶的侧面,主驾驶位无法拍到。”
“那不就是没有什么卵用。”我说道。
包子撇了撇嘴:“不是,起码摄像头没有拍到凶手是怎么进到车库,也没有拍到丁印是怎么进到车库的!”
我一愣:“什么意思?”
包子说道:“凶手和丁印好像都是凭空而降的!像鬼一样走进车里,没人知道怎么走进来的。”
第96章 停尸房的活人…()
我笑了笑:“扯淡。”
包子一脸无语:“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我脱掉手套扔给包子:“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根据目前的现场来看,如果你们没有动过的话,丁印应该是自杀。”
“自杀?”包子惊讶的问道。
“嗯,首先……切不说他是一个警察,不是一个格斗冠军,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这么插了一刀,不可能不挣扎吧?即使是一刀命中心脏,人也不会当场死亡,至少有二十秒左右的反射时间,凶手在刺了丁印一刀之后,丁印完全可以在二十秒内与其发生争执,那么车内必然会有打斗的迹象,现在看来,显然没有。”
包子若有所悟:“那为什么要说是自杀?”
“除了自杀不会发生打斗,还有别的原因吗?”
包子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丁印被人弄晕了,然后运到这里,被杀?”
我点了点头:“那就得验尸了,看看法医怎么说。”
包子说道:“估计现在也该出结果了,不过根据之前的几起案子,我对咱们局里的法医,没有一点的信任,还是你去吧。”
我笑了笑:“我去?现在?算了,还是明天吧,最近休息不好,我得回家补个觉。”
包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别啊,晚上请你吃饭,现在咱们去看看吧,这个案子弄的我心神不宁的,老实说,我跟丁印关系不错,他这么死了,怪难受的。”
包子的脸有些黯然,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忧伤。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能体会到李大伟死的时候,我那种绝望了吧?”
包子看了看我:“算了,不说了,走吧。”
两个人出了北台市公安局,打了个车前往北台市法医院。
警车是不敢开了,即使丁印不死,我心里对警车也有稍许的忌讳,说不定黑漆盒子的诅咒没完事呢?
到了法医院,因为包子现在官职比较大,也没有经过什么严格的审查,一路上楼到了尸检房,房门紧闭着,包子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
推了推发现门是锁着的。
包子骂了一句,到楼下拿钥匙。
果然,北台市的法医完全靠不住。
我一个人守在尸检房门口,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楼下有病人来来往往,也有家属急急忙忙,我突然想到那个被我杀死的墨镜男人,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把人杀了?
如果是我杀了他,那么他是谁,他的尸体去了哪里?
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站了一会儿发现浑身发冷,回过头,验尸房的门缝里一股可见的白色冷气吹出来。
按理说法医出去了,尸体应该在停尸柜里放着,那么停尸柜的门会关闭,不可能有冷气泄漏出来,这一股寒气很明显带着冷森森的凉,有点不可思议。
我凑上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我想要到窗户边透透气的时候,门缝里突然冒出一双眼睛,惊了我一跳,厉声问道:“谁!”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因为停尸的缘故,验尸房被安置在走廊的尽头,整个楼层都是放置医疗器械的库房以及证物房,极少有人来这里,我喊了一声走廊里不断有回声出现。
过了片刻,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我又凑上去,那双眼睛还在,看的我头皮发麻。
它的眼睛是深粽色的,眼睑血红,一眨一眨的显然也在观察我。
我低声问道:“你是谁?”
眼睛不说话,眨了眨。
我有点气结,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环,捋直,又问道:“妈的,你到底是谁!”
眼睛依旧不说话,棕色的瞳孔在黑暗里时隐时没,血红色的眼睑却一直在,这让我心里更加发毛了,不是一双眼睛,是两双!
正常人闭眼,眼睑应该是看不到了,因为被眼皮遮住了。
但门里面这个人不断眨眼,眼睑却一直存在,那么就是说,门缝里有两双眼睛。
难道是法医!
我一脚踹在铁铸的门上,发出“轰”的一声。
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在走廊另一头喊道:“那二狗你又发什么疯啦。”
我看了他一眼:“这里面有人!”说着,又是一脚踹上去。
包子赶紧跑过来:“你别踢了,踢坏了还得赔,钥匙,我这里有钥匙!”
我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慌乱的往锁孔里捅。
经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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