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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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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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兰心情复杂,但脸上却装出喜色,喊道:“苍鹰哥哥,你怎地来了?”(。)

三 芳心迷乱() 
苍鹰似稍稍走神,呆立片刻,蓦然喊道:“来者何人,还不速速现身?”

    李若兰一惊,只听长廊尽处垮垮声响,又有数十人飞奔而至,借着月光,李若兰见那几人簇拥着夺魂,但尽皆面目陌生,并非相识。她暗暗心惊,喝道:“你们也是叛逆的同党么?”

    来人奔行奇快,顷刻间便来至眼前,原来是一群干瘦结实的和尚,皮肤黝黑,鼻梁高挺,并非中土人士。听李若兰所言,齐声哄笑道:“这女子好生愚笨,咱们在山下潜伏多日,她居然半点不知?”“不错,她所问尽是废话,容貌虽美,但却是草包一个。”

    李若兰更是气恼,俏脸一板,说道:“你们手中女子乃是本教叛徒,速速将她交还!否则要你们各个儿命丧当场!”

    苍鹰落在她身边,说道:“你们可是残灭派的和尚?与鹿角僧如何称呼?”

    众番僧面露惊诧,互使眼色,一高大僧人走出,大声道:“不错,我们正是鹿角师父的徒弟,你便是那中原人吹嘘的什么鬼头鹰、丢头燕么?”言下极为轻蔑,竟全不将苍鹰放在眼里。他同门师兄弟全数讥笑起来,也不知那高大僧人所言有何滑稽之处。

    李若兰闻言莫名生气,她其余下属更是恼怒,喝骂道:“你们这几个蛮夷贼秃,嘴里放干净些,不然咱们将你们千刀万剐!”苍鹰却一反常态,全不动怒,只说道:“可是忽必烈的九婴驸马派你们来的?”

    众番僧更是惊讶,迟疑少时,那高大僧人才道:“不错,正是驸马爷让咱们前来。”李若兰“啊”地一声。朝夺魂怒视一眼,想到:“原来她早有谋反之心,与她儿子九婴串通一气。”

    夺魂叹道:“侄女,我原先确不知我那儿子计谋,今夜方得告知。我要要随他们去了,我对不起你。也不求你宽恕。但我华莎行向魔神发誓,我有生之年,绝不加害于你,九婴若有意敌对,我也必将从中调停,息止干戈。”

    李若兰怒道:“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妙,哼,华姑姑,你们这些叛党如今已无路可走。一个都休想活着下山。”

    众番僧又爆发出一通大笑,那高大僧人说道:“放着咱们刀骨十八罗汉在此,莫说区区玄夜教,便是哎呦!”他话说一半,李若兰已冲至眼前,剑上银光纷纷,如樱落英,漫天铺地而至。那刀骨十八罗汉措手不及,被李若兰当即刺伤四人。余人被李若兰彩龙追咬。连滚带爬,折腾的灰头土脸,头破血流。但这十八僧毕竟皆是高手,霎时团结站定,结成阵法,各自从腰间摸出短镰。出手狠辣严密,朝李若兰连连进击。

    燕儿见李若兰被团团围住,敌人兵刃上内劲刚强,将李若兰困在当中,心下担忧。又见石阶上坏人与好人杀作一团,互相斫砍,刹那间血光映月,场景极为可怖。她惊慌起来,扑向苍鹰,求道:“神仙伯伯,你快救救我娘。”

    苍鹰见到燕儿,神色登时柔和起来,将她抱起,问道:“你为何叫我神仙伯伯?”

    燕儿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凝视苍鹰,其中满是崇敬之意,说道:“先前不是你对我说话,暗中塞给我小刀,帮我杀了那大坏人么?神仙伯伯,你那匕首是怎生变出来的?”

    苍鹰说道:“我那是一门叫做炼化挪移的功夫,阳气凝结,阴力虚化,将内劲引导入你手中,变出那小刀来。”

    燕儿全听不懂,但仍颇为欢喜,摸摸苍鹰脸颊,说道:“神仙伯伯,你快些变出柄刀来,将这些坏人一个个杀了,帮帮我娘吧。”

    苍鹰柔声说道:“你娘本事大的很,莫说这十八个贼贼和尚,便是再来十八个,也不是你娘敌手。他们这阵法出兑入渐,过震奔师,不过是极粗浅的易理八卦,你娘正要瞧瞧清楚,才狠狠教训他们呢。”

    燕儿也不知这八卦易理,但李若兰曾蒙苍鹰与雪冰寒指导过八卦方位,听苍鹰说了这两句话,心中一动,登时瞧出敌阵变化规律,再瞧众番僧冲击虽猛,却毫无变化,想来也听不懂苍鹰所言,她挡开数招,霎时呼啸一声,长剑一转,六龙分散,如飞雪激风,埋伏在敌人变阵途中,忽然发难,刷刷刷几声,登时击伤六人。

    众僧吓了一跳,再度散开,李若兰冷笑道:“可没那么容易跑了!”六龙张牙舞爪,如光似电,频下杀手,众僧连声惊呼,遮拦不住。就在此刻,夺魂长袖圈转,出手迅捷无伦,袖袍化作数个大圈,拦住李若兰去路,只听铿锵数声巨响,两人身子一震,李若兰深怕敌人合围共进,足尖一点,已退出敌人阵势。

    夺魂凄然道:“苍鹰侄儿,算我求你,你便放咱们走吧。”

    李若兰朝苍鹰望了一眼,想道:“这事怎轮得到你做主?”但毕竟苍鹰救了她女儿性命,再加她有意消去苍鹰戒心,以图复仇,便静静等待苍鹰答复。

    苍鹰苦笑道:“即便放走了你,这儿数百叛逆,也要咱们一并饶了么?”

    夺魂摇头道:“我与他们并非一路,要杀要放,全随你心愿。”她确并非与这些叛党勾结,纯是心系子女,倒非有心迫害李若兰。她对李若兰母女甚是关怀,对这些叛徒委实无半点好感,而那些番僧却是九婴派来,不得不相救。

    苍鹰说道:“那好。”将燕儿放在李若兰怀里,身形一闪,在那些番僧肩上各拍一掌,他动作也非奇快,但出手时全无征兆,这一动一拍,精准无比,诡怪万分,众番僧在李若兰手下吃足苦头,尽数负伤,虽瞧见苍鹰攻来,但费力躲闪,徒劳无功,仍被苍鹰拍中。各人感到一股浑厚炽热的内力涌入体内,五脏六腑似颠三倒四,痛楚难忍,口中鲜血狂喷,接连惨叫起来。

    苍鹰说道:“他们受此一掌,一个月内不可运功调息,否则掌力侵入经脉,立时走火入魔而死。你这便将他们带下山去吧。”

    夺魂握了握苍鹰手掌,说道:“侄儿,你为何不也打我一掌?我如受些伤痛,心里也好过一些。”

    苍鹰将手抽离,说道:“华姑姑,我与九婴虽恩断义绝,但毕竟曾有结拜之义,你要与他母子团员,此乃天下第一要事,我岂可阻拦?但他若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想起飞蝇过往种种行径,一时竟说不下去。

    夺魂哈哈一笑,踏步跃起,转眼已在十丈之外,李若兰属下虽人数众多,但竟无人能拦得住她。而他们见苍鹰有意放人,也并不阻挠。那些番僧神情惊恐,颤抖着起身,望向苍鹰与李若兰,李若兰瞧出这些番僧确受伤极重,心想:“且装作对苍鹰千依百顺,诱他露出丑恶嘴脸,区区一群番僧,委实不足为患。”点头道:“我给九婴驸马一个面子,放你们下山,将来若再上来,我可不再饶命了。”

    众番僧其实贪生怕死,毫无气节,哪里还敢久留?千恩万谢,互相搀扶,下山而去。其余逍遥宫叛党誓死不降,僵持片刻,又咬牙上前厮杀。李若兰怒道:“真当我好欺负么?”将燕儿放在地上,行动如风,运剑如流,冲入人群之中,转瞬间将众叛党杀的落流水,而她下属也如虎狼般夹击过来,不多时便将叛党尽数制服,死者横尸当场,活着的则被五大绑。

    李若兰见状松了口气,也不禁身心困乏,强打精神,对苍鹰说道:“多谢二哥大恩,燕儿,还不快谢谢二伯?”

    燕儿伸出小手,让苍鹰来抱,苍鹰将她举起,燕儿在苍鹰额头上一吻,嘻嘻笑道:“多谢二伯。”

    苍鹰望着燕儿,想起归燕然来,心中忽喜忽悲,难以平静。他不住暗中自语:“归燕然纵然复生,也必不在乎生前妻女,我又为何替他欢喜,替他操心?这不过是心魔作祟,全是假的。我便是顾及凡人性命,一时心软,这才上了玄夜的当。有此软肋,将来必成大患。我为何要沉迷于这俗世之乐?那是饮鸩止渴,钻冰取火的愚行罢了。”

    他本闷闷不乐,但被燕儿小嘴一亲,不知怎地,心情蓦然开朗,说道:“妙极,妙极,这等厚重礼物,可当真令人欢喜。”抚摸燕儿小脑袋,神色慈祥。幼儿天性,燕儿知道此人友善可亲,对他大生亲近之感,抱着他又哭又闹,撒娇亲昵,甚是活泼。

    李若兰见此情景,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暗想:“燕儿跟着我,从未有这等欢笑之时。她她没了疼爱她的父亲,可可当真苦了她。”念及于此,对苍鹰又是痛恨,又稍觉感激,心情复杂。

    她愣神须臾,对属下说道:“将这些叛逆关入大牢,我明日再行处置。”顿了顿,又道:“今夜劳烦诸位小心戒备,稍有敌情,便立时通告于我。”

    群雄先前见了她出神入化的剑法、俏丽无双的身姿,对她崇敬异常,由衷敬爱,哪里敢稍有违逆?顿时齐声答应,喊声响亮,发自肺腑。(。)

四 行军若龙虎() 
她传令已毕,将归夏三婢扶起,关怀几句,吩咐归春将她们三人带下去养伤。一转眼,见苍鹰怀抱燕儿,小家伙头枕宽肩,睡得十分香甜,而苍鹰神色慈和,柔和摇晃,李若兰美目含泪,几乎想大声质问苍鹰为杀害自己丈夫,但她多历风波,死死忍耐冲动,笑道:“二哥,想不到你与燕儿这般投缘。”

    苍鹰轻声道:“我先让小东西睡下。”蹑手蹑脚,将燕儿送至李若兰手中,动作极轻,担惊受怕,真比与强敌对阵尚要紧张。李若兰笑了几声,此时却无半分虚假,但苍鹰如闻霹雳,连打手势,要她噤声,李若兰啐道:“燕儿入睡之后,雷打不动,你何必小题大做?”苍鹰这才放心。

    李若兰将燕儿送入卧房,又转身出来,见苍鹰在堂中安坐,东张西望,似极为拘谨。李若兰抿住红唇,眉头紧皱,一时感慨万千。

    这一年多来,她身负血仇,肩挑重任,鲜有关爱女儿的闲暇,兼之性情高傲任性,除了四个侍女之外,与其余教众皆稍有疏远,而逍遥宫众人之中,或敌视敬畏于她,或敬重崇拜于她,也无人敢与她亲近,她总觉得自己孤零零的,芳华已逝,与幼女相依为命,日子凄凉孤冷,而先前危难突至,苍鹰不告而来,出手相救,逗她母女发笑,竟在她心中掀起极大波澜。

    她心底矛盾至极,进退两难,思绪乱作一团,顷刻间竟有些痴了。

    苍鹰说道:“弟妹,你也累了,早些睡下,我这就告退。”

    李若兰“嗯”了一声。说道:“东侧有一大屋,你若不嫌粗鄙,可在那儿睡下。”

    苍鹰脸色尴尬,说道:“那屋离此太近,只怕惹起闲话,老子童子之身。”

    李若兰笑道:“二哥以往何等豪爽人物?只要你心中坦荡。不做亏心之事,何惧旁人妄言?”此言一出,双目直视苍鹰,只盼从他脸上瞧见一丝可疑端倪。

    苍鹰苦笑几声,说道:“弟妹忘了我在雪莲派之事么?即便行事明正,也未必不惹人嫌恶。”

    李若兰不愿多谈,转而问道:“二哥为何会来此?莫非知道那大汉奸九婴要陷害我逍遥宫?”

    苍鹰听得“大汉奸”三字,轻叹一声,从怀中摸出书信。递于李若兰,说道:“堂主得知雪莲派阴谋策反逍遥宫教徒,事情紧急,匆匆写就,又知我轻功不差,便让我急速来此。途中了数天,总算没耽误大事。”说罢将书信交于李若兰。

    李若兰急急读过,确是李听雨字迹。写道:“兰儿,吾知悉九婴意图不轨。煽动人心,如点火焚山,其心险恶。特请苍鹰兄弟前来救助,盼平安珍重。父听雨疾书。”李若兰想起义父关怀,心神激荡,幽幽叹息。又道:“二哥神功何等了得,仅几天便从临安至此了?你你可是许久没睡过觉了?”

    苍鹰仰天大笑,说道:“老你二哥我身强体壮,精神健旺,若不奔走。反而难受。区区少睡几觉,当真舒服得紧,快活得紧。你山下可有窑酒家?若未打烊,我这便去痛饮一宿。”

    李若兰心道:“他为了救我们,竟数日未眠?他对我当真当真用情极深么?可他因此害死燕然,确是罪不容恕。”心中紊乱,说道:“二哥不可糟践身子,今后咱们还得多多仰仗于你。你若精神不佳,燕儿见了,定然哭闹。”苍鹰这才不再逞强,到隔间空屋倒头大睡。李若兰又传来护卫,守护房屋院落,绕行巡逻,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睡到清晨转醒,归春匆忙走来,报曰:“起州汉奸霍君安率大军前来攻打,已至帝台镇外十里。众高手正悉数赶往镇上,抵御强敌。”

    李若兰又惊又怒,说道:“这奸贼数年前吃足苦头,咱们饶他性命,不曾追赶,眼下又来找死?定是那九婴安排的计策。如今我教守御如何?”

    归春对军务一窍不通,而教中刚刚平叛,元气大伤,虽在镇上布有兵卒三千,但仓促间也甚是危急,李若兰当机立断道:“我亲自下山,赶往镇上。”

    归春道:“教主娘娘,你万金之躯,岂能犯险?何况不知敌人在教中是否仍有余孽,你不可离去,有蒙大侠、博大侠他们在外,娘娘可高枕无忧了。”她所说蒙、博二人乃是数年前玄秦带来投靠之人,精通战事,最是忠诚,但武功却是平平。

    李若兰道:“不成,我非得前去不可。”她随归燕然、玄秦与鞑子交战过一次,又是逍遥宫中武功最高之人,此刻自当亲往。

    却见屋外一道人影晃过,动作神速,仿佛雄鹰一般,李若兰“啊”地一声,喜道:“二哥,你千万小心。”苍鹰遥遥答道:“老子将那霍君安的头提来见你。”

    苍鹰行如风雷,不久已至山下,来到镇前城楼上,那蒙、博二将与一众高手迎了上来,认得是苍鹰,无不欢欣鼓舞,苍鹰不言,踩上立柱,攀上屋檐,再爬上山峰,登高一瞧,返回城楼,说道:“好家伙,少说也有一万人马。后军拖慢在尾,只怕有投石炮,攻城箭塔,攻城槌等物。”

    那蒙将军吓了一跳,问道:“那大汉奸此次卷土重来,竟有这等攻城利器?”以往归燕然与元军交战,最多遇上弓手骑兵,却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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