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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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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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兰心中怦怦直跳,脸上神情似哭似笑,不知不觉,手心已满是汗水,颤声道:“体悟剑道?驯服剑灵?我。。我一直能听见长剑上的声音,这。。这便是剑灵么?”

    苍鹰说道:“不错,你从小便无师自通,能使出五彩剑芒,乃是举世罕见的剑仙之体,传闻此等体魄,自然而然便能聆听剑音,招引剑灵。你与这青山日月剑天生投契,这柄剑并非凡物,其上自有灵识,你若能令它忠心于你,交战之时,你使六龙祥瑞,它驭你身躯出剑,这便是大驱龙剑的根本所在。”当即说出十几句口诀来,正是他不久前刚刚想出的法门。

    李若兰身子巨震,慌忙握紧青山日月剑,她不久之前方才克服心魔,修为大增,正是灵感激发的时候,如今得苍鹰指点,真个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与青山日月剑紧紧相拥,全心投入,瞬间便有彻悟。

    她屈膝跪倒,模样虔诚,双手持剑,神清心澄,仿佛在像日月剑祷告一般,耳中隐约似听到此剑低语,虽十分模糊,但她也不介意,只是细心领悟。她想起自己年幼之时,机缘巧合之下,拾起此生第一柄短剑,当时她心怒放,似她之所以降临人世,便是为此而生。如今她重拾初心,也忆起了当年变幻五彩剑芒时那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快乐。

    洞外朝阳初升,金光万道,将天际黑暗驱逐干净,李若兰突然站起身来,仰天长笑,青光辉扬,身随剑动,她一面舞剑,一面哭笑,好像突然疯了,但她剑法变化万千,极尽巧妙,动作之快之奇,远非她昔日所能。

    苍鹰心道:“如今并非她在舞剑,而是剑自行舞动。她已初识这大驱龙剑奥妙了。”

    李若兰蓦然住手,朝苍鹰盈盈跪拜,说道:“大哥今夜两度救命之恩,一番传剑之情,李若兰刻骨铭心,五体投地,大哥心中这等武理造诣,非但远胜于我,只怕连燕然都瞠乎其后了。”她此刻心生前所未有之悟,喜悦之情,也是生平罕有,便是与归燕然两情相悦之时亦难比拟,道谢时似泣似笑,心下激动,难有片刻遏制。

    苍鹰说道:“你已得人剑合一之妙,但若真要同时使这六龙祥瑞,以至于剑芒剑客再无半点嫌隙,尚需假以时日,但你需记得,武学之道,永无止境,你不可满足于此,更不可急躁冒进。我不久前在顺元府识得一人,名曰左谷丹,也明了剑人合一之法,但他受这黑丧剑蛊惑,过于倚仗此剑,若失却剑灵指引,一身功夫几不复存,你可要好生戒惧,以免重蹈覆辙。”

    李若兰从小到大,不曾遇到过真正的名师,虽称归燕然为师父,但李若兰性子高傲,归燕然对她毫无办法,也不曾指导她习武之道、修行之理,而苍鹰当下摆出祖师架子,所说皆是金玉良言,李若兰敬佩之余,只觉句句话说到她心里,稍加思索,便有所获,当真欢喜不尽,不知不觉便将苍鹰视作极为亲切可敬的长辈,说到:“是!鹏远大哥!”

    苍鹰伤势已痊愈大半,又见她功德圆满,说到:“差不多啦,咱们可得回去。。”一瞧李若兰情状,登时大觉不妥,原来她先前修习之时,真气鼓荡,浑身冒汗,肌肤衣衫全数湿漉漉的,面如朝霞,等闲难以消退,像这般返回帝台山,被人瞧见,自己与她百口莫辩,跳河难洗。

    李若兰点头道:“不错,咱们回去吧,我好些天魂不守舍的,教中事务都快堆上天了。”见苍鹰眼神闪躲,如要被押杀头,与先前得道高人模样有天壤之别,心中一奇,往自己身上一瞧,登时羞红了脸,转过身去,想要说几句场面话,但这会儿笨嘴笨舌,难以启齿。

    苍鹰叹道:“如今之计,唯有老子自宫而返,方才无人生疑,若老子动手不慎,危及性命,还望弟妹将老子好好埋了,别让人看老子笑话。”

    李若兰险些笑得呛死,大声咳嗽,叱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全是鲜血,咱们就说遇上敌人,激战一番,谁胆敢胡思乱想?你。。你也不必。不必。”

    苍鹰一想不错,心中顿时坦荡,与李若兰并肩下山,朝帝台山行去。(。)

六十七 虞美人·荒山悚悚风声扰() 
两人步履生风,不多时便已回到山上,本担心被人瞧见,但小心绕路,凭他们的身手,一路也无人查知。。 d t。

    两人来到苍鹰住处,却见雪冰寒趴在窗口,瞪大美目,望向两人,嘴角微向上弯,似笑非笑。

    李若兰俏脸晕红,说道:“雪妹妹,你醒过来了?”

    雪冰寒见李若兰衣衫凌乱,神情古怪,心道:“莫非苍鹰哥哥与若兰姐姐携手外出,他使出‘阴阳调和’之术,解了若兰姐姐体内毒火么?如此一来,只怕燕然哥哥头上,可要有些草绿丝丝啦。哎呦,不对,我可得自个儿照照镜子,瞧瞧是否头上长草?”

    她胡思乱想,脑中着实荒谬滑稽,但实则心神通明并不起疑,对苍鹰由衷放心。饶是如此,她脸上神色依旧愤愤,叫道:“若兰姐姐,你我姐妹情深,你。。你怎地对人家做这等羞答答之事?”

    李若兰忙道:“我俩真没什么,你大哥,他是在山中遇上强敌,这才闹得如此狼狈。”

    雪冰寒怒道:“你还想抵赖?你昨晚点上奴家穴道,将奴家抱到床上,见奴家生的美貌,只怕早就吃干抹净无恶不作了吧!奴家乃处子之身,被你这么一搅合,今后还如何见人?”

    李若兰险些笑晕过去,嗔道:“你这丫头,一张嘴比鹏远大哥还损,我。。我真拿你没辙,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雪冰寒笑道:“你别岔开了,给老娘老老实实的回答,昨夜你二人到底做了何事?若稍有隐瞒,被老娘拆穿,老娘要你情债肉偿。”

    苍鹰肃然道:“我二人昨夜畅聊大道,感悟至理,老子由此尘,正要回去喝酒吃肉狂嫖滥赌,以贺此喜。”

    李若兰道:“你别听他胡说。”当即将自己昨夜欲求苍鹰杀了自己,反被苍鹰点醒。又遇上藏剑冢两大剑客一位秃毛巨人,激斗一番,受苍鹰指点,练成人剑合一等事宜全数说了出来。

    雪冰寒听得暗暗心惊,既替她担忧,又深为侥幸,也不禁深为自豪。叹道:“姐姐,你经此一劫。必有后福。无论武功还是心智,都大有长进,不枉我这些年来照顾于你,替你把屎把尿的。。”

    李若兰怒道:“你什么时候替我把屎把尿了?咱俩以往外出,还是我罩你多些吧。”

    雪冰寒嘻嘻笑道:“你你如此斤斤计较,与贫道境界相差甚远,可见虽有进益,但毕竟有限。”

    李若兰知她脸皮颇厚,比之苍鹰犹有过之。当下也不与她玩闹。雪冰寒又查伤势,知他身负奇功,复原极快,查,果然如此,这才放心下来。

    苍鹰闹了一宿,实在困顿。将二女打发走了,倒下便睡,当日无事,次日来到玄天楼大殿,与雪冰寒香儿一道向众教徒告辞,李若兰忙道:“你们要去泰山么?”

    苍鹰说道:“弟妹所料不错。我本是为见贤弟而来,如今我俩隔空相望,日思夜想,到了晚间,情难自已,当真是千里孤山,无处话凄凉。正要快马加鞭去找他,好好炮制炮制这小子。。”

    韩霏听他说的更不成话,当真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大哥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不可再这般胡闹。”

    李若兰笑道:“可不是吗?你若找我夫君麻烦,我可饶不了你。”

    就在此时,一紫袍老者快步走入,正是归燕然丈人老头韩琼,他说道:“霏霏若兰,燕然飞鸽传书来了。”

    李若兰忙拆开一瞧,信中说他已至泰山,与李麟洪等人碰面,江湖群雄陆陆续续前来,鱼龙混杂局面紊乱,又见到不少当世高手。李麟洪欲当武林盟主,令逍遥宫助他成事,他写此信来,便是向李若兰等人报个平安。

    李若兰怒道:“这李麟洪当自己是什么人了?我夫君乃是当世高手,声望名誉,皆广播武林,远胜于这横行霸道的土匪,岂不比他更胜任‘武林盟主’之位?他凭什么号令咱们?”

    韩霏叹道:“燕然他淡泊名利不拘于俗事,性子委实太过忠厚,这李麟洪又是他的老上司,听雨伯伯也得听他号令,燕然不欲相争,也算不得受什么委屈。但。。唉。。“

    韩琼亦叹道:“这李帮主性子着实急躁,他江龙帮近年来种种举动,颇有些。。不仁之名,说一句肆虐无道,也不算言过其实。江龙帮本有李听雨兄弟这等大仁大义之贤,江浔八友侠名远播,倍受钦佩,但受着李麟洪连累,名望不进反退,越过越回去了。”

    苍鹰心中叹息,思忖:“麟洪老哥以往不过是军中小吏,人虽仗义,又有才干,但为人武断好大喜功。他当上帮主之后,受人恭维,朝夕之内,权势倍增,自然便会飘飘然起来,如今行事狂妄,已有端倪,将来未必不会变本加厉。所以说这一夜暴富,并非好事,细水长流,方才是正道。”

    李若兰心想:“总不见得让我那老实夫君受李麟洪欺负?”顷刻之间,下定决心,说道:“霏霏姐姐,我要随鹏远大哥他们一道去泰山,你独自一人,留在帝台山上如何?”

    韩霏微笑道:“有你在旁替他撑腰,我才放心一些,你去吧,山中事务,我会小心处置。”

    李若兰握住韩霏小手,笑道:“好姐姐,有你在此,我才是放一百个心呢。”她对韩霏已无嫉恨之意,芥蒂全消,想起自己昔日对她冷言冷语,脸色不善,韩霏却始终温文尔雅处处退让,她反而加倍愧疚,因而此刻也更为友善。

    当下李若兰点了二十多好手随她一同下山,逍遥宫如今人才鼎盛,不乏高手,韩霏处事小心,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众人出了山门,走过山脉,过达州安州朝泰山进发,由于时间紧迫,不得不加紧赶路,沿途见不少武林人士成群结队,也是前往泰山。江湖武人,自来东奔西走,各处凑热闹,挑事端,乃是家常便饭,如今有这等武林盛事,正是趋之若鹜,人人都想一探究竟,唯有少数超脱浊世的前辈高人,自高身份,方才对此不屑。

    这一日来到一处地界,唤作鸣山,众人穿过茂密杂乱的树林,苍鹰忽然手脚巨震,面无人色,心生极大恐惧,忍不住惊呼一声。

    雪冰寒本正与李若兰香儿玩笑,一听苍鹰呼喊,忙问:“大哥,你怎么了?”

    苍鹰如坠冰窟寒冷彻骨,前方密林如龙潭虎穴,遍布群妖,这滋味儿难受之极,战战兢兢悚悚惧惧,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心中急想:“是什么人?是山海门的人么?那人在前头等我?他们。他们终于要对我下手了么?”

    他毫不犹豫,厉声喊道:“雪丫头,弟妹,我想起一桩要事,须得独自前往,你们千万莫要跟来!自管前往泰山,我不多时便会跟上。”

    雪冰寒急道:“大哥,你要去哪儿?大哥,大哥?”

    苍鹰跃下马背,施展轻身功夫,立时便去的远了。

    那恶兆如影随形,紧咬不放,直追着苍鹰,苍鹰咬牙忍耐,心头怒火中烧,知道敌人是冲他而来,他想:“那是何人来找我?是。。太乙?阿青?还是旁人?”

    那人似有心戏弄于他,虽放出杀气,但却绝不现身,直到晚间,依旧藏身暗处,苍鹰几度想变作飞蝇,可无能为力,竟不能使出神通来,故而愈发惊慌,比之被灰炎重创更为恐惧。

    他以‘静心裂序心法’消去飞蝇的功力,身为凡人,虽令山海门难以追查,因而可暗中刺杀,大占便宜,但若当真有山海门人突然袭来,苍鹰绝难抵挡。他探知体内异状,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中了山海门人的邪法,竟无法唤醒飞蝇,他不曾设想过这等情形,心中寒意森森,忍不住大声咆哮,发泄惊恐。

    就在此时,他见月光冰纱之下,有一人凌空盘坐,身子微微浮动,容貌清秀,神色残忍,面带微笑,正是那最为凶残的太乙。

    苍鹰怒道:“是你算计于我么?太乙!你要杀我么?”

    太乙哈哈大笑,听来却如鬼泣一般,说道:“你是何人?你是何人?我不管,我也懒得管!你杀了人,中了我的太乙法术,便要受尽折磨!”

    苍鹰顷刻间明白过来,想起在红水石村之中,他以暴制暴,助血玉女童杀光村中所有囚徒,当时有一人叫做庐牙,乃是红石神教长老,苍鹰斩掉此人头颅,情景极为怪异,在那个刹那,庐牙虽断了脑袋,却似仍活着,眼神灵活,喜悦之情,发自肺腑之间。

    他想:“这是太乙的幻术,那庐牙乃是他留下的弃卒,他在那人体内布下异术,又是为何?不,不,此人是疯子,难以理喻,或许这庐牙碰上太乙,被太乙戏弄,故而体内留有这等功夫,又或者太乙亲传给庐牙,以此祸害杀死庐牙之人,却偏偏。偏偏到了我身上。”

    他既知这是幻觉,心下略宽,急运功抵抗,但此术乃太乙亲手施展,阴毒无比,若是飞蝇中招,尚要全力抵御,方可无碍,苍鹰身为凡人,心法虽妙,但费尽心机,仍浑浑噩噩,离心离魂,仅能勉强维持理智,脑中涌现无数惨烈场景,一会儿想起自己被辽国公主千刀万剐,一会儿想起自己坠入毒气泥沼腐筋蚀骨,这般一想,身临其境,登时感同身受,痛的哇哇惨叫起来,心中勇气丧失殆尽。

    他在山中折腾了许久,摸出雪冰寒的玉佩,心中温暖,这才好过了些,但这玉佩效用仅止于此,也不能尽除苦痛。(。)

六十八 无奈知命早() 
在山中折腾一晚,稍稍好过了些,但也已精疲力竭,身子骨衰弱至极,仿佛成了垂暮老人一般,他咬牙想到:“这等小事,焉能与前世相比?”强打精神,穿林而出,慢慢调息,心神渐渐好转。

    行至半路,见有数十位骑者快马奔过,其中一人往他脸上一望,惊呼道:“你可是同门么?”

    苍鹰心中迷糊,正昏昏欲睡,回望过去,认出此人乃是‘鬼陨剑’谷淇奥,他手持鬼陨剑,又受九鼎剑法反噬,饱受其苦,煎熬之烈,不逊于苍鹰此时,后被苍鹰口述功夫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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