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就被吓了一个激灵,遍体生寒,虽然我看的不太仔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我在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他的头分明没有看向我这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尸体的眼神不怀好意。
张解齐领我走到一个厢房前,房前的积雪扫成了一堆不知道被谁堆成了雪人,两块煤渣塞在脑袋上就成了眼睛,用碎瓦砾做成的鼻子,虽然并不是特别好看。
雪人堆在枯树下,枯树光秃秃的枝桠上还堆积着残雪,别有一番后现代的艺术感。
此时夕阳西下,暖色的余光落在寺庙上,呈现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却又无比神圣庄严。
有些东西,越古老越有价值。
厢房的门缓缓打开,老板站在门口,换了一身藏蓝色的藏袍,说实话从我认识老板开始就觉得,他像女人的程度超越了他是个男人的本质,见过老板的人没有不称赞老板美貌的。一直见他西装革履貂皮大衣的我突然看到他穿颜色鲜艳的藏袍,着实地被他惊艳了一把。
“长安,到我身边来。”老板还是挂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藏袍的腰间多了一把宝石镶嵌的长刀,一只手搭着刀柄,凛冽地有一股杀死。
我当然是没有理由地就往老板身边跑啊,从小到大就只有他在身边我才有一种安全感。
就在我踏出一步想要到老板身边去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甩来一根鞭子直接缠住我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扯我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脖子都快要跟我说拜拜的那种感觉,两秒之后勒着脖子的鞭子失了力,我落地就摔到了雪人上,五脏六腑都要快摔裂了。
扭头一看,老板的佩刀插在了一边的墙壁上,我的旁边还有半截断掉了的皮鞭,我可以想象老板看我被皮鞭勒飞起来他直接将长刀扔了过来,割断了皮鞭时的场景。
“没事吧?”张解齐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边把插在墙上的长刀拔了出来。
“没事的话你可以来试试!”我一边咳嗽着一边借着张解齐的力站了起来,还没站稳那鞭子又来了第二发,这一次皮鞭缠住了张解齐手里的佩刀,张解齐到不慌不忙,伸手拽住那皮鞭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好家伙,直接把那头的人给拉了个狗吃屎。
用皮鞭勒我脖子的原来是个女人!那个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身后跟了几个汉族的壮汉,其中还有两个外国人。
“怎么样,脖子还好吧?”这时老板也来到我的身边,把我脑袋歪到一边查看我脖子上的伤势,脸色忽然一下就变了,“我靠,鞭子上有毒。”
一听到毒字,张解齐也抬起手来看了看,他刚才握住鞭子的那只手掌心已经浮起一层黑烟,“鞭子上面有毒,上师那里有解毒的药膏,贵客你先带你的手下去找上师,这里我可以应付。”
“不用,这群小杂碎追了我十几年,今天不亲手解决他们,以后在长安面前我还有什么狂的资本。”老板笑了笑,揉了揉我的脑袋,“血腥场面少儿不宜,江央师父你带长安去屋子里躲一下。”
“好。”张解齐点头,就要带我走,这时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去路,都没有人注意那个男的是怎么到门口的。
“老板,这些都是你的仇人?”我苦笑着问。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我带卫杨从来不带你了吧。”老板从张解齐的手中接过佩刀,看我的表情居然带着幸灾乐祸。
“花尘胥,我们又见面了。”站在厢房门前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口气就像老友叙旧一样平淡。
老板勾勾唇角,“又带着你的狗来给我拜年了,李斯汶,每年你都在这里等我,这么想找死?”
“每年你都带你那个手下,今年怎么换了个这么没用的?还是个独眼。”李斯汶看着我时眼神特别轻蔑,口气也十分不屑。
啧,早知道老板每次带卫杨出去都是为了打架拼命,我还凑什么热闹!
“费那么多话你不就是想等他们毒发么?”老板摇了摇头,“你未免有些自作聪明了。”
说话间老板佩刀一挥,快到没有人看清楚他出刀的速度,原本在雪人旁边那颗两人环抱的枯树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挡住了那几个汉人的道路。就在大家注意力都在树上时,老板转眼就移到了李斯汶身前,刀光一闪,就卸了李斯汶一只胳膊。李斯汶还没来得及喊痛,老板的长刀再一次插进了他的左眼,这一刀直接贯穿了李斯汶的脑袋,将他死死地订在了厢房的门板上。
“这下你跟他一样了。”老板淡淡地说,李斯汶就这样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死在了老板的刀下。
我是第一次见识老板杀人的样子,就像看电影一下,等我意识到是真实的事情并不是我的想象的时候,老板已经把佩刀擦干净放进刀鞘了。
我的人生,就是在这一刻开始转变,也许可以说是,这一刻开始,我才看到我真正面临的人生。
第6章 工地上的命案()
张解齐也是这白马街的一大风云人物,自从他来这里,高二时被学校里的校花表白,就得罪了当时的校园一霸,人把他堵在白马街的巷子里,十几个人要打他一个。
街坊过来通风报信的时候,老板还掏出俩钢镚打赌张解齐会在十分钟之内解决掉所有人。然而张解齐只用了五分钟就把那群小混混揍到他们爹妈都不认识他们了。导致这条街的街坊邻居看到他就绕的远远的。
那次打架老板一共赔了五万块,十几个人几乎所有人都被老张揍得腿骨粉碎性骨折。还花了两三万打点警察局的人老张才没有蹲号子。
然后老板在亏损了那么多钱之后严厉警告老张不准再动拳脚,不然不知道学校里会增加多少残疾人士。
“两位小哥请留步。”我跟张解齐正准备回店里,一辆奔驰停在了警车的前面,从里面走出来个穿着中山装一手拿烟斗一手拿罗盘模样的老年人,笑眯眯地拦住我俩的去路,“刚才两位小哥的举动老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可否请两位小哥私下里跟老朽谈谈?”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干瘦干瘦的,但是背到挺的很直,两只眼睛雪亮雪亮的,看起来是有那么一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何事。”张解齐除了对我和老板卫杨三个人话多一点以外,对谁都冷冷淡淡的,话锋里像带着刀子一样。
“小哥不必明知故问,你我都是明白人。刚才小哥做了什么别人可能看的不真,老朽我可是看的真真的。”老头不理会张解齐冷漠的态度依旧抱着笑脸对我们说,刻意压低声音不被警察听到。
我一愣,刚才我可什么都没做。莫非是张解齐动了什么手脚?张解齐垂下眼帘来瞥了小老头一眼,“那又怎样。”
“那事情可就大了……”老头子又要说什么,但是一边的警察喊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老头子看现在不是跟我们说话的时候,于是转了话锋道,“两位小哥可否留个地址,等老朽处理了手头的事情就来找你们?”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个有点道行的人,不过我们的事你也不用掺合进来。”张解齐直接拒绝了老头子,拉着我就走。
老头子在后面叫了我们几声,见我们不打算跟他说话也就没有动静了。
回到店里,卫杨一反常态地没有数落我跑腿太慢了,要是平时他让我买个东西我要拖延了几分钟他都得把我揍一顿。
卫杨坐在柜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前的电脑,看到我们回来卫杨就喊道,“把门关上今天打烊。”
“怎么了啊?”我把哈根达斯放冰箱里凑了过去,“撸啊撸打排位啊这么紧张。”
“别说话,你们来看。”卫杨把电脑推到我面前,“两天前在市郊的一个房地产工地上,有人突然突然就死了,死因是因为全身血管破裂无一例外,当场送到医院去验证的。”说着卫杨打开了一个聊天记录窗口,把一张图片放大给我们看。
“工头害怕自己惹上麻烦就没有报警,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他本来以为是一场意外,第二天又一个人掉进了碎石机里被绞死了,连尸首都没有了。中午休息时员工休息室就塌了,二十几个人在里面被压成了肉酱。”卫杨继续跟我们讲到,“当时工头出去撒尿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吓得拔腿就跑。他还是没敢报警害怕警察找他的麻烦,所以现在警方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听了以后毛骨悚然的,“这肯定就不是意外了,妥妥的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你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你一般又不暴露身份。”
“一个熟人给我的。那个工头找他帮忙,他一看没头绪就把情况发给我让我帮忙。”卫杨说,“我熟人已经去过一次事发地,那里确实有东西,但是他对付不了。”
“你要管这闲事的话最好等到老板回来。”张解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甩甩手上的水珠道,“现在我们也摊上事了。”
“什么?”卫杨诧异地抬头看着张解齐。
张解齐指了指我,“你没感觉道这小子身上也有东西么。”
“发生了什么事?”
“在咱们路口发现了一具尸体,死亡时间应该有一个多月了但是身体的腐蚀程度却跟刚死的差不多,那其实是具死而不僵的行尸走肉。我赶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尸变,在它还没伤人之时用符把他化成脓水,免得它暴起伤人引起恐慌。”张解齐把刚才的事情缓缓道来。
怪不得在我察觉到尸体不对劲时他就化成脓水了,原来真的是老张搞的鬼。
张解齐看了我一眼,不急不慢地把下文补了出来,“虽然我把那女人的肉身销毁了,她的魂却落在了长安的身上。也就是说,现在的长安,被鬼附身了。”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我吓得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我被附身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女人魂力极低,你修为还很差你被附身你察觉不到也是正常的。”张解齐对于我被鬼附身的事一点都不惊讶,“估计那女鬼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帮她完成了她自然会离开。”
“估计个屁啊!我都被鬼附身了你还这么不急不慢的!怎么办怎么办!万一这女鬼要占我的身体怎么办!想办法帮我把她打出来啊!”我一时没了主意,抱头乱串。
还是卫杨一巴掌拍到我脑门上,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跟我说道,“别嚷嚷。这种事对咱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别听小齐一忽悠你就找不到北了,还守灵人的继承人呢,瞅瞅你那德行。”
我一想也对,我都忘了我身边的都是些啥人了。
从西藏回来之后,老板便把一些事情告诉了我。那时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单纯,祖先们所谓的牛鬼蛇神也的的确确都是存在的。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安静祥和的生活了。倒不是说有什么鬼怪出来捣乱,而是老板看我在喇嘛庙的表现那么low让张解齐每天每夜地教我打架,但由于我资质实在太差,学了七八年顶多能跟两个成年人对打占上风,达到老张的水平还得练个百八十年的。
张解齐也并非是个普通的小喇嘛,他从三岁开始一直被他的家族训练杀人,九岁时他就已经是个杀人工具了,他是从刀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死在他手里的尸体叠起来踩上去都可以把他顶出大气层了。
张解齐隶属一个叫做斩尸人的家族,专斩邪祟行尸,但是由于他的性格怪癖不讨喜,他十岁就被家族里的人送到了喇嘛庙并剥夺了他的继承权。十九岁时他的家族听说越来越衰败,最后斩尸人族长被人碎尸扔在了黄浦江的新闻都报道出来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张解齐就是非常非常牛逼的主。
自从张解齐来了以后老板便时常出远门了,见到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上次见到老板时是年初的时候,他从沙漠中回来,两天之后又消失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我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问他俩道。
“你先别急,我呢主要是收集情报的,小齐又是专门打架的,你呢就是个吃白饭的。收妖捉鬼这档子事如果老板没有走的话搞定一只小鬼是绰绰有余,但是现在老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找个人来帮你看看,能不能搞定附在你身上的鬼就赌赌运气好了。”卫杨说着掏出手机来就要打电话。
卫杨主要就是负责联络各种灵媒师,所谓灵媒师就是通俗意义上的阴阳先生之类的,也就是跟鬼神打交道的人物。
听卫杨跟我说现在大部分的灵媒师都没有多大的法力,在****的时候很多有本事的灵媒师都被打死了,只留下一些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的。如今真正可以通灵的灵媒师都是为国家工作的了,主要是研究灵异事件的高级官员,恰好,卫杨就认识这么一个人。
卫杨躲一边打电话时张解齐就开始摆布电脑了,刚才卫杨给我看图片时张解齐没在,张解齐便自己打开聊天记录查了起来。
“凑巧,王学德刚好在调查巷口那具死尸的案子,就在附近,等他打发了警察就来了。”卫杨挂了电话跟我说道,看到张解齐正一本正经地看他的电脑,便问道,“怎么,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吗?”
“嗯,这些人,死于咒怨。”张解齐点点头,“如果我估计得没错,那个工头也得遭殃。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躲不掉的。”
“这个不用担心,王学德给了那个工头一张符纸,什么邪祟的东西都不敢靠近,暂时可以保那个工头一命。”卫杨道。
“难说。”张解齐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这次没那么简单。三天之内一共死了近三十人,怨念极深。如果符纸能抵御那个东西,王学德就能当场把那个东西解决,而不用找你了。”
张解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般来说符纸是根据画符的人的灵力修为来驱使的,个人的修为越强灵符的法力越大。王学德本人都无法与那个东西对抗,就别说一张在别人手里如同废纸的符纸了。
卫杨也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响起了敲门声。卫杨说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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