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我烦躁极了,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算起来到目前为止,我有两个过硬交情的闺蜜,一个是明珠,另一个是曾经决裂最近又和好的祝长乐。
但无论哪一个,她们见到我这样颓废的样子都不会放过我。
明珠稍微好一点,会给我时间冷静一下,然后才过来开解我。
祝长乐不一样,祝长乐是谁呀。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丢弃在孤儿院,在几百个小孩子里斗争长大,后面离开孤儿院进入社会,越发学得奸诈油滑市侩。
但她对我可不一样,看见我这副要死不死的窝囊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伸出腿,往我屁股上重重踹去。
“呀——”
我被踹得翻了个儿,愤怒地爬起来瞪过去:“猪头乐你干什么!反了你了!”
祝长乐嘲讽地抱着手臂:“哟,冲我吼啊。长脾气了,有能耐了?有本事怎么刚才不发火啊。来,去那个阮大姐面前好好威风一回。姐姐保证给你加油助威。”
提到阮蓝,我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不少。
咬牙切齿,恨恨道:“神经病,我懒得跟你计较!”
我扑腾跳下床,踏踏踏,准备去浴室洗漱。
祝长乐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我,直接跟着我进去。在门口开启冷嘲热讽模式。
“得了。你就这么一点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喜欢那姓白的就上啊。”
我刚拧出的牙膏,手一抖。险些全部掉下去。
我忍住气,回道:“瞎说什么,阮蓝不是普通女人。”
“不是普通女人,那是什么?”祝长乐拖长音量:“不会是老板和小蜜。金主和小三,富豪和二奶——”
她越说越离谱。我愤愤地扭头低吼:“未婚夫妻!他们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
满意了吧!
祝长乐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一遍,抬高了音量,伸手过来直逼我的脑门。不停地戳啊戳。
“不是吧你个蠢货,还以为是铁板钉钉的合法关系。搞了半天也就是个未婚妻!我呸——”
“哎呦你手拿开!”我不堪受辱,一把拍掉她的手指。
祝长乐死毫不在意。举着手,仿佛指挥家的棍子。在浴室里面使得虎虎生威。
“妈的你个蠢女人,愚蠢至极!未婚妻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只要他们一天没正式结婚,你就有机会拆散他们!女人,有点骨气好不好!”
祝长乐使劲挤了挤平坦的胸脯,面容做出肃穆的样子:“拿出一点魄力来!哼,哈!”
我:“”
妈的,这女人有病吧。以为自己是史泰龙啊。
“祝长乐我警告你别瞎出主意,是,我宁欢其他本事没有,但绝对不会做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死了也不会。”
祝长乐梗着脖颈:“死泥巴——”
我瞪着眼睛:“有本事等我死了你拖着我的尸体去睡白冥安!”
这一句话,杀伤力太大。
就连一向巧舌如簧的妙嘴祝长乐都被我成功噎住,一时间无法言语。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回身开始刷牙,泡沫在口腔里才擦出一点精彩,祝长乐又恢复了战斗力。
在我身边跟只苍蝇似的不停绕啊绕。
“做人怎么这么死板?你孤儿院几年白待了啊,就没学到一点做人的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抢别人的男人让别人无男人可睡!”
“这都是花大钱也不一定学会的真理啊,比黄金还真,嘿你这死脑筋,白瞎了我跟你从小认识,人说近朱者赤,你跟我这么些年怎么就没被我带黑呢?”
“不就是个未婚妻,算个屁!我跟你说,感情是睡出来的,照顾看你也别装矜持那套了,赶紧利落点找个机会迷晕了白帅哥,把生米煮成熟饭后还怕他不从了你?”
“喂喂喂,臭泥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咕噜噜地灌了一口水,吐出来后,清晰有力地吐出一个字:“滚!”
“嘿,你——”
“你滚不滚,不滚我——”我左手拿着牙刷,右手抄起马桶刷,气势汹汹,踏着魔鬼的步伐向她逼近。
“得得得!我走还不行吗?”祝长乐迫于马桶刷的巨大威力,认了怂。
离开之前,不忘回头埋汰我:“这么没出息,宁愿做一只缩头乌龟,你永远也睡不到想睡的男人的,小泥巴——”
咣当,马桶刷从我手中飞出去,命中在大门上。
祝长乐缩着脖子躲过一劫,半晌,咒骂一句:“最毒妇人心。”
屁颠颠地赶紧走人了。
砰,门被关上。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我的肩膀瞬间塌下来,再也没有了刚才一掷马桶刷的魄力。
带上浴室门,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着。
祝长乐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我再喜欢白冥安又如何?
当初我被薛可插足,抢走了程文剑,那样血淋淋的痛楚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现在我怎么能打着爱情的旗号去做和薛可一样的事情?
抢男人,做小三,破坏别人的恋情?
不,我做不到。
我可以永远爱而不得,但我不能没有原则。
不然,宁欢和当初的薛可又有什么不同呢。
很有原则的我洗完澡后依旧闷闷不乐,躺在床上装尸体,翻来覆去地折腾,最后躺着看天花板。
咯噔,门被开启。
我歪过头去,看见祝长乐跟个孙子似的,猫着腰进来。
我没好气道:“都看见了,别装了。”
啪当,鞋子落地的声音。
长乐把鞋子随意一扔,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我:“起来,跟姐姐我说——对不起我错了。”
我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祝长乐恼怒地跳上床,掐着我肚子上的软肉开始威胁:“你说不说,说不说?”
我:“”
大姐你几岁!
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和她玩闹,翻了一个身,滚进里面:“睡吧,我累了。”
背后一阵安静,我觉得奇怪,回过头就看见祝长乐笑得贱兮兮,又神秘又不坏好意。
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蹙起眉头:“你干嘛?”
这都什么表情。
祝长乐勾勾手指:“想知道啊,过来一点,姐姐说给你听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身体纹丝不动。
祝长乐眼睛悠悠转转,尾音拖长,用更多诱惑的声音引诱我:“真不想知道啊?啧啧,可惜了,这可是关于你那个白帅哥的呢——”
白冥安!
这个名字比仿佛一剂强心针,我立马来了精神,巴巴看着她:“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嘿嘿嘿。”
祝长乐笑得跟个采花贼一样:“我刚才去了楼上。”
楼上?
我和祝长乐住的是标间,两张单人床。
楼上是大床,双人床。
“楼上怎么了?”我极力淡定,装出一副不那么在意的模样。
可惜我面对的是祝长乐,这女人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随便一个表情都能被她解析清楚。
“得了吧,跟我还装。”祝长乐一语戳破。
看,根本瞒不住。
“嘿嘿嘿,我刚才上去想借口道个晚安什么的,敲门后白帅哥开的门,阮大姐好像是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哦,不得不说有钱人家的女人就是会保养啊,那身段那皮肤”
我听到阮蓝洗澡就听不下去了,恨不得重新闷回枕头里:“够了,别说了。”
猪头乐是故意刺激我吗,洗澡,浴袍,双人床
天哪,干脆打一个雷劈死我吧。
第305章 不睡一张床()
老天爷不随人愿。
祝长乐也不随我愿,不管我想不想听,就趴在我背上唠叨不停:“嘿我说小泥巴,你思想就不能纯洁一点啊。别听到浴袍啊洗澡啊就往歪了想。人家说不定盖着棉被纯聊天呢。”
我唰一下翻过去,把背上的她甩了下去。
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祝长乐你有本事摸着你的良——我忘了你根本没有良心,你摸着你的黑心肝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盖棉被纯聊天,你怎么不说母猪能上树呢。
祝长乐贱贱地笑着:“呵呵呵,急了啊,嫉妒啊,吃醋啊,后悔啊”
“滚!”我烦躁不堪,在**上抽了枕头准备动用武力解决这个麻烦的女人。
祝长乐利索地躲过又扑过来,一把抽掉我的武器,我干瞪着眼睛,使劲瞪她瞪她,再瞪她。
“得了,别瞪了,眼珠子瞪出来拿什么盯着白帅哥目不转睛犯花痴啊。”祝长乐毫不留情揭我短,在我恼羞成怒之际伸出手,拦住我的脸。
“诶诶诶,好了,你冷静一点,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我恨恨道:“你,说!”
说完再揍你。
祝长乐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神贱贱的,伸手招了招:“你过来点,这天大的秘密我不能说太大声,我怕你太高兴承受不住。”
放屁。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嫌弃地看着她。
祝长乐拿眼睛横我:“随你,爱听不听。哼,姐姐我还不乐意说了,哎呦。走了一天累死了,睡觉睡觉。”
做势要下**去对面的**上,我忍不住急了,开口叫出她:“喂你站住!”
祝长乐停住脚步,回头挑眉:“你想说啥,好好说哦。“尾音拖长,好整以暇的。
看得人牙痒痒。
我摩擦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我错了,你去楼上到底看见了什么,请看在我们多年情意的份上告诉我。行不?”
这番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可把祝长乐乐坏了。
忙不迭地点头,笑呵呵地道:“行。当然行啊。我姐们开口我怎么能拒绝呢,那我还是人么。”
当然不是。你丫就是个人渣。
祝长乐眼睛瞄过来,跟镭射光似的锐利无比:“你在心里偷偷骂我是么。”
我立刻挤出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没有没有,我肯定没有的,你看我这么诚恳——”
“屁。”祝长乐啐一口。也不跟我计较,重新走过来在**上坐下,开始笑眯眯地跟我讲去楼上的事情。
“我上去后白帅哥开的门。阮大姐穿着浴袍——”
我蹙眉,不耐烦地道:“知道知道。这里你说过了。”
祝长乐不乐意了,竖起眉毛:“嘿你个臭泥巴,你还要不要听了?”
“呵呵呵,要听的,当然要听。我错了,您继续,呵呵呵。”我陪笑乖好一阵子。
祝长乐哼了一声,故意顿了顿:“哟,都怪你打断我,害我都忘了讲到哪里了。嗯哦,我想起来了,是白帅哥开了门,我看见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穿着浴袍的阮大姐站在浴室门口,哦对了,她的浴袍前襟有些低哦,很有料哦“
祝长乐这个小心眼的女人,故意把不重要的细节描述得这么清楚。
我沉住气,绝不打岔,终于她玩够了,见我很淡定一点也不跳脚,逐渐觉得没趣,很快就说到了重点。
“门开了三分之二吧,看白帅哥的意思想尽快打发我然后关门,还好我机灵蹿了进去。明着跟阮大姐打招呼,暗中观察两人的肢体语言。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被吊足了胃口,我乖乖地问:“发现了什么?”
“嘿嘿嘿。”祝长了又是一阵贱笑,靠近后对我挤眼睛:“我看见地上还铺着一**被子,你说一对有婚约的未婚夫妻,成年男女,住一间房间居然还一个睡**上一个打地铺,难道不奇怪吗?”
这个消息太好了。
简直是一缕春风吹面,我的失落和伤心顿时消去大半。
心头的那一点期待忽然又复苏了。
白冥安和阮蓝,他们居然还没走到那一步嘻嘻,嘻嘻嘻,好棒
“喂你傻笑什么。”祝长乐皱眉,严肃地跟我分析:“小泥巴呀,姐姐觉得有义务提醒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什么?”我嘴上应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注意力很不集中。
祝长乐显然也发现了,动手捧着我的脸,对着她的眼睛,道:“我说,你这臭丫头给我听着——白帅哥虽然长得帅,身材也好,但他一把年纪居然能坐怀不乱,这——”
我忍不住接过话:“这绝对是正人君子,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祝长乐破口说了粗话,恨铁不成钢地戳我,又戳我:“你是不是傻?我的意思是他和阮大姐都住一个房间了,居然都没发生点什么,可见——”
“有原则,非常有原则。嗯嗯。我知道。”我又抢过话头,说着裂开嘴,笑得跟个二傻子他哥哥一样。
祝长乐忍无可忍,啪一下打在我脸上。
直接把我打蒙了。
我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干嘛!”
突然就打人,这世界还有没有真善美啊。
“打的就是你。”祝长乐恶人更嚣张,瞪圆了眼睛冲我吼:“我话没说完你抢什么?抢了两次都没说到重点你也好意思”
我:“”
祝长乐骂够了,才冷静下来,凉凉地看我一眼:“你喜欢白冥安,这个喜欢的程度举例跟我说明一下。”
我莫名其妙:“干嘛。”
祝长乐白眼:“让你说就说,废什么话。”
喜欢的程度啊。突然这么问。这一时间还真是不好说。
“他他第一次出现时候我感觉世界充满亮光,当是我就想现代社会怎么会有这么清冷绝尘的男人呢,那样夺目又与众不同,后来跟他一起上路收鬼经历了很多,相处下来我就越发的”
我诚恳而专注地叙述着,正投入呢,祝长乐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我那么一个简单问题你非得给我整这么一大段。矫情。”祝长乐摆摆手。一脸嫌弃。
我:“”
“得,我也不用问了,看你这思春模样这程度没有十分也有*分。够多了,再多这搅乱的一池春水就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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