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用耳。”因焚香诵咒以备之。言语之际,忽然又没,仲海又呼之,声且哀厉激切,直至欲明方苏。曰:“还赖尔呼我,我向复饮,至于酣畅。坐寮径醉,主人方敕文牒,授(“授”原作“管”。据明抄本改)我职。闻尔唤声哀厉,依前恻怛。主人讶我不始,又暂乞放归(“放归”原作“犯贵”,据明抄本改)再三。主人笑曰:‘大奇’。遂放我来。今去留未诀。鸡鸣兴,阴物向息,又闻鬼神不越疆。吾与尔逃之,可乎?”仲海曰:“上计也。”即具舟,倍道併行而愈。(出《通幽录》)
元藏几()
元藏几是一位处士(有才德而隐居不仕的人),自称是南北朝时北朝后魏清河孝王的孙子。
隋炀帝时,他官拜奉信郎。隋炀帝大业九年,派他为判官出海,航行中遇到风暴,船被撞坏,空中黑云四合,船上的人都落海淹死,只有元藏几抱着一块木头在海上漂流,历经半个月,漂到一个岛上落了脚。
岛上的人问他从哪儿来的,他就颠三倒四地讲了海上遇难的经过和自己的来历。岛上的人说这里是北海中的仙岛沧州,离中国好几万里。
他们就拿出菖蒲花和桃花酿的酒请元藏几喝,喝了这酒立刻感到神清气爽。
这沧州周围有一千里大,岛上花草树木总像阳春二月那样繁茂,土地肥沃五谷丰登,岛上的人都长生不死,出产凤凰、孔雀、神牛神马等珍奇的动物。
还出产一种分蒂瓜,瓜长二尺,颜色像桑椹呈紫红色,一只瓜上有两个瓜蒂。
还出产绿枣红栗,都像梨子那么大。
岛上的人大都穿宽袖单衣,戴远游冠。他们和元藏几谈起几万里外的中国的事,简直了如指掌。
岛上人住的大都是镶金饰银的楼阁,用箫演奏中国周朝的《韶乐》,喝用香露酿造的酒。
洲上有一座“长生山”,山上有一泓清水泉,泉有一百步宽,人们也叫它为流渠,把金子、玉石扔进泉水也不沉,所以这里的人用铁瓦造船。还有一个十几里见方的金池,金池的水石泥沙都呈金色,池里生长一种四脚鱼,正如当时刑部卢员
外说的金义岭池中的那种四脚鱼一样。
洲上还有一种金莲花,岛上人把这种莲花碾碎成泥用来画画儿,画出来的东西和真的完全一样,只是怕火烧。
还有一种金茎花,花像蝴蝶,每当微风吹来,花儿就摇动如飞,女人们都抢着采这种花做首饰,岛上有句俗话说“不戴金茎花,不得在仙家。”
岛上人还用强木造船,船上装饰了很多珍珠宝玉,这船主要用来游乐。
所谓“强木”就是“不沉木”。一尺见方的一块“强木”就有八百斤重,但是用大石坠上它,它也不沉没。
元藏几在这沧洲岛上停留了很久,后来就十分想念中国,想回故乡,岛上
人就为他制造了一只叫“凌风”的船,送他回中国。
元藏几乘上船,船在海上像箭一般疾驰,不到十天就到了东莱郡。
元藏几问这是什么国,回答说是大唐,再问年号,说是唐德宗贞元年。他回到故乡,见自己的家已是一片长满野草的荒地,寻访他的子孙,只有一些远亲了。
从隋朝大业元年他到了北海的沧洲仙岛,到唐贞元年末他回到中国,算一算,竟已过去了二百年!
元藏几回来后,常常有两个像黄鹂的鸟在他家上空飞,他一叫,鸟就落下来,或
者让它口衔珠子赠人,或者让它代为传话,这鸟都能做到。
这种鸟就是出在沧洲的“转言鸟”。
元藏几善作诗,又好喝酒,在世俗中自在逍遥毫无拘束,十几年间游遍了长江以南的地区,人们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后来,有个赵归真曾与元藏几的弟子、九华山道士叶通微相遇,赵归真从叶通微那儿证实了元藏几的确不是凡俗之辈,并向皇帝奏报了元藏几已活了二百多岁并到过仙岛沧洲的事。
皇帝令赵归真带着他亲自写的诏书立刻召元藏几进宫。元藏几跟着赵归真赴京,半路上突然不见了。赵归真很惶恐地赶快把这情形奏报皇上,皇上看了奏章后感叹地说:“朕不如明皇帝(指玄宗李隆基),所以特殊的人才不来归服我。”
后来有人看见元藏几驾一叶小舟在海上漂流。
至今江南一带学道的人们还在传说着元藏几的事迹。
【原文】处士元藏几,自言(自言原作言自,据明钞本改)后魏清河孝王之孙也。隋炀帝时,官任奉信郎。大业九年,为过海使判官。无何,风浪坏船,黑雾四合,同济者皆不免,而藏几独为破木所载,殆经半月,忽达于洲岛间。洲人问其从来,则瞀然具以事告。洲人曰:“此沧洲,去中国已数万里。”乃出菖蒲花桃花酒饮之,而神气清爽。其洲方千里,花木常如二月,地土宜五谷,人多不死。出凤凰、孔雀、灵牛、神马之属;更产分蒂瓜,长二尺,其色如椹,二(《杜阳杂编》下二作一)颗二蒂;有碧枣丹栗,皆大如梨。其洲人多衣缝掖衣,戴远游冠,与之话中国事,则历历如在目前。所居或金阙银台,玉楼紫阁,奏箫韶之乐,饮香露之醑。洲上有久视之山,山下出澄水泉,其泉阔一百步,亦谓之流渠,虽投之金石,终不沉没,故洲人以瓦铁为船舫。更有金池,方十数里,水石泥沙,皆如金色。其中有四足鱼,今刑部卢员外寻云:“金义岭有池如盆,其中有鱼皆四足。”又有金莲花,洲人研之如泥,以间彩绘,光辉焕烂,与真无异,但不能拒火而已。更有金茎花,如蝶,每微风至,则摇荡如飞,妇人竞采之以为首饰,且有语曰:“不戴金茎花,不得在仙家。”更以强木造船,其上多饰珠玉,以为游戏。强木,不沉木也。方一尺,重八百斤,巨石缒之,终不没。藏几淹留既久,忽念中国,洲人遂制凌风舸以送焉。激水如箭,不旬即达于东莱。问其国,乃皇唐也;询其年号,即贞元也。访其乡里,榛芜也;追其子孙,疏属也。有隋大业元年至贞元年末,已二百年矣。有二鸟,大类黄鹂,每翔翥空中,藏几呼之即至,或令衔珠,或令受人语。乃谓之转言鸟,出沧州也。藏几工诗好酒,混俗无拘检,十数年间,遍游江表,人莫之知。而赵归真常与藏几弟子九华道士叶通微相遇,求得其实,归真以藏几之异备奏上。上令谒者赍手诏急徵。及至中路,忽然亡去。谒者惶恐,即上疏具言其故,上览疏咨嗟曰:“朕不如明皇帝,以降异人。”后有人见藏几泛小舟于海上。至今江表道流,大传其事焉。(出《杜阳编》)
四面鬼妇()
【】
太原人王垂和范阳人卢收是好朋友,唐大历初年,他们曾乘船在淮、浙间行走,到石门驿旁,看见一个妇人在树下,容貌非常美丽,衣服非常华丽,背着一个锦囊。
王垂、卢收就对话道:“妇人一个人休息,她包裹可以弄过来。(准备劫财劫色!)”
就停桨等她,妇人果然问:“船往什么地方去?能否捎上我?我丈夫生病在嘉兴,现在想去探望他,脚疼不能走。”
二人说:“空船方便,可以捎上你。”
妇人带着包裹上船,坐在船头。
二人慢慢挑逗她,妇人正色道:“暂时求助你们,怎么能不正经呢?”
二人脸色惭愧。王垂善于弹琴,用琴声取悦她。
妇人美艳灿然,二人极其振奋,就说:“娘子本来也会弹琴吗?”
妇人说:“小时学过。”
王垂拱手把琴给她,妇人抚弄一曲《轸zhěn泛弄》。
王垂说:“不曾听到过,好象见到了卓文君的真情。”
妇人笑着说:“凝聚着司马相如的深情。”
于是就稍稍亲热一点,谈吐和谐,聪慧、雄辨不可言表,双方都感到高兴,这天晚上就和王垂苟合在船前。
卢收稍被隔开,非常羡慕。
夜深时,卢收偷偷拿妇人包裹中的东西看,满包全是骷髅,卢收非常害怕,知道妇人是鬼,但没有机会告诉王垂。
听他的**,非常缠绵,到了天亮,妇人因故暂时下船,卢收告诉了王垂。
王垂非常恐惧的说:“有什么办法?”
卢收说:“你藏在床下。”王垂照他的话做了。
一会儿,妇人回来了,问王垂在哪儿?卢收骗她说:“刚才上岸去了。”
妇人反应很快,抛开卢收去追王垂。
看她走得远一点,就把她丢到岸上,加快速度行船。走到几十里开外,不见妇人来。晚上停船在船多的地方。
半夜后,妇人来了,直奔船上,拽王垂的头。
妇人四张脸(还是头上四处,这断句真是有歧义!)都有眼睛,腥秽之气强烈,咬着王垂。(鬼现原形了!)
王垂被困,二人大声呼救,大家都过来帮助,妇人就逃走了。
第二天,得到一个纸梳子在席上,王垂几个月后死了。
【原文】太原王垂,与范阳卢收友善,唐大历初,尝乘舟于淮浙往来。至石门驿旁,见一妇人於树下,容色殊丽,衣服甚华,负一锦囊。王卢相谓曰:“妇人独息,妇囊可图耳。”乃弥棹伺之,妇人果问曰:“船何适?可容寄载否?妾夫病在嘉兴,今欲省之,足痛不能去。”二人曰:“虚舟且便可寄尔。”妇人携囊而上,居船之首。又徐挑之,妇人正容曰:“暂附何得不正耶?”二人色炸。垂善鼓琴,以琴悦之。妇人美艳粲然,二人振荡,乃曰:“娘子固善琴耶?”妇人曰:“少所习。”王生拱琴以授,乃抚《轸泛弄》泠然。王生曰:“未尝闻之,有以见文君之诚心矣。”妇人笑曰:“委相如之深也。”遂稍亲合,其诙谐慧辨不可言,相视感悦,是夕与垂偶会船前。收稍被隔碍而深叹慕。夜深,收窃探囊中物,视之,满
囊骷髅耳。收大骇,知是鬼矣,而无因达于垂。听其私狎甚缱绻。既而天明,妇人有故暂下,收告垂,垂大慑曰:“计将安出?”收曰:“宜伏箦下。”如其言。须臾妇人来问:“王生安在?”收绐之曰:“适上岸矣。”妇人甚剧,委收而迫垂,望之稍远,乃弃于岸。併棹倍行数十里外,不见来,夜藏船处闹。半夜后,妇人至,直入船,拽垂头。妇人四面有眼,腥秽甚,齿咬垂,垂困。二人大呼,众船皆助,遂失妇人。明日,得纸梳于席上,垂数月而卒。(出《通幽记》)
筋补绳()
【】
李佐公,大历年中在卢州。(又一个跟故事内容无关的人名!)
有个书吏叫王庾,请假回家。
晚上在郊外行走,忽然遇到某个骑马的侍从大声呵避,书吏躲在枝后偷看,并且责怪这人不尊重官吏。
见前导的后面,有一个身穿紫衣的人,仪仗排场好象节度使。
后面有一辆车,正在渡河,驾车的人上前报告说:“拉车的绳子断了。”
紫衣人说:“查看簿子。”
就看见几名差吏查看簿子,说“应该取来卢州某里张道的妻子脊背上的筋修理。”那人是书吏的姨。
一会儿的功夫,差吏回来了,手拿两条白色的东西,各长几尺,就渡水走了。(人的脊椎上真有这么长的筋?而且是怎么抽出来的?鬼肯定有法宝?)
书吏到他姨家,姨还没有病。
过了一宿,发觉背痛,半天就死了。
【原文】李佐公,大历中在卢州。有书吏王庾请假归。夜行郭外,忽值引驺呵避,书吏映大树窥之,且怪此无尊官也。导骑后一人紫衣,仪卫如大使。后有车一乘,方渡水,御者前曰:“车軥索断。”紫衣曰:“检簿。”遂见数吏检之曰:“合取卢州某里张道妻脊筋修之。”乃书吏之姨也。顷刻吏回,持两条白物各长数尺,乃渡水而去。至姨家,尚无恙。经宿患背痛,半日而卒。
鬼火引路()
【】
丹阳人商顺,娶了吴郡张昶(g)的女儿。
张昶是京兆少尹,死后葬在浐水之东,离他家十里。
商顺因选官而赴长安,时间长了,张氏让仆人进城迎接商郎。
商顺在傍晚和仆人一起回来。仆人偷偷喝酒醉的厉害,和商顺失散了。
不知不觉城门已经关闭,商顺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就独自前行。
天渐渐黑了,雨雪交加,并且所骑驴行动非常迟缓,又迷了路不知去哪儿,只是任驴走着。
大约走了十几里,看不到村庄。
辗转走到深草之处,苦寒更加剧烈。一会儿,到了一个山涧,看见涧南有灯火。商顺非常高兴,走到那里,有几间茅草屋。
敲门几百下才有人答应。
商顺说:“我是远道来的客人,迷了路,非常冷,想暂时借住一宿。”
回答说:“夜深了,雨雪这么大,谁知你是什么人?而且居处狭小简陋,不能借宿。”拒绝商顺,商顺就问张尹庄离这多远。
对方说:“在靠近西南方四、五里。”
商顺以为路近可以赶到,就出了山涧,往西南方走了十几里,也没到庄子。
雨雪转大,商顺自认为必死无疑,既然不能这样,走又能到什么地方呢?就把驴拴在桑树下,倚树而坐。
一会儿看见一个东西,形状象灯笼,光照几丈远,直接走到商顺面前一尺多远的地方停住了。
商顺最初非常害怕,过了一会儿才问:“莫非是张公神灵来引导我吗?”
就上前拜谢说:“若是丈人,请指示回家的路。”
见灯光下有条小道,商顺就骑驴跟随。
稍稍靠近,灯光就移开,总在他前面一尺多远。
走了六、七里,看见有人拿着灯光来迎接,灯光就灭了。
等灯光到了一看,是张家看坟的仆人。
商顺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来?仆人说:“刚才听见张公大声召呼我,说商郎从东边来、快去迎接,如此二三次,这样就知道了。”
商顺就住在仆人的草房中,第二天早晨才离开。
【原文】丹阳商顺,娶吴郡张昶女。昶为京兆少尹,卒葬浐水东,去其别业十里。顺选集在长安,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