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风停了,雨灭了,你会去哪儿?”
他塞给我一只“中华”牌的贵烟,自己点着一根边吸边说:“和你的千年羁绊完了之后,我就去投胎,好好做一回人,我要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一个美好少年,一个美好的中年和一个美好的老年,总之,下一辈子的一切东西都要是美好的,也就当作为这委屈了十世阴鬼的我一个报偿吧。”
他说完我也扣着了烟,烟嘴幽幽的清香贯穿我的七窍,我点了点头回道:“嗯,是得好好享受了!对了,你整整十世都没有投胎吗?”
他点点头。
我又问:“是专门等我吗?”
他不再回答我,只是抽着烟。
我微微点头,似乎是知道什么。
白色的烟雾在星光的夜下呈蓝黑色,随风飘着,不知道要飘向哪里。
“你真准备让她们两个……哦,应该是三个……你真准备让她们三个去虚无世界吗?那里可是地狱中的地狱,地狱有放生之时,那里可真算是了了无期,去了,真可能直到阴寿用尽,也是出不来的。”老鬼大哥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无奈:“怎么?说个法子呗?”
“要我说啊!救一个算一个,拼一把,救下你心中最喜欢的那个人!”他回。
他的眼睛十分坚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毕竟他不知道同时爱上两个人的感觉是多么痛苦,我又能怎么办?要么同时毁灭,要么同时拥有。
可是同时拥有?不存在的……
“你知道吗,每当泛舟的时候,我总会在感叹湖水的轻柔时羡慕天空的柔软,最终却知道,我谁也得不到。”我暗暗回他。
他一笑,似乎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本章完)
第220章 幕后黑手的凋亡()
“那准备选择谁了吗?”老鬼大哥问我。
我摇摇头,真是迷茫,定了定神,脑袋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湖水虽柔却可触,天空再柔不可碰。”老鬼大哥抽了一口烟,嘴巴里冒着烟道,“真的不愿选择一个吗?”
我也抽了一口烟,真不愿说话。
之后,我们便回了垃圾窝的小帐篷里,车前倒和老姐醉得呼呼大睡,看着他们心中又是亲切又是感动,我不知道感动是为什么。
老鬼大哥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他说他得去完成没有完成的事儿了,他去得很突然,回来的也挺突然,他身上沾满了鲜血,手上捧着一个木头盒子。
我认得出那是表哥小时候给我留下的木头盒子。老鬼大哥跟我说,这盒子是红玲清醒前给他的,红玲已经被炼成了魔鬼,就是那个赤脸魔鬼,她总是会被魔鬼夺去心智,真正的她活不了多久了,不久,世上便会多上一个魔鬼,少上一个好姑娘。
他说话的时候是吐血幽蓝色鲜血说的,他满身的窟窿,就像掉进了插满竹签的地洞陷阱一样。
不久,他便离开了世界。他是被我抱着离开的,他的血染透了我的衣衫,也是瞬间,我感到无限的恐怖正向我逼来。
老姐来的时候,老鬼大哥已经化成了幽蓝色的光,老姐哭着说:“死鬼!一千年了,你还是走了。”然后她便把我当成了她的“死鬼”,死死的抱住我。
我也紧紧的抱着她,就像刚刚抱着老鬼大哥一样抱着。
过了一天,就在郊外的田野间,我刚想为老鬼大哥寻上一块上好的灵位木时,那个车前倒来了。
车前倒的身上还糊着泥巴,看来今天的他没少摔跟头,车前倒给我带来一个卷轴,这个卷轴是用红绳绑着的,他来的时候满脸的红肿,仔细看看脖子上还有红色的口唇印子。
我笑话她:“怎么?昨晚上又和师娘噼里啪啦了?”
他骂了我一句臭小子,然后有些正经道:“该来的总会来,命运不会缺席,顶多迟到一分两分罢了。再不和她亲密,就再也不能喽……”
他说话的时候,满眼睛的泪花,我问他:“哦?此话怎讲?你不会也要跟随老鬼大哥的脚步吧!”
他摇摇头,却转移了话题,将卷轴推给我时,顺便加了一张红色的字条,字条里包着一张照片。
他说:“我老婆孩子,怎么?老婆漂亮吧,孩子也很可爱是不?我和她离婚了,孩子归她,以后有时间,就帮我招呼他们吧,总之,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老公,离!真该离!”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从脸的侧面滑下去,我早就麻木了,亲人爱人和朋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去,他们像是赴约一样,地点都是虚无世界,虽然有些人拖拖拉拉,但总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的。
“还记得程诚和他女朋友吗?”他擦了擦眼角的泪,“他让我告诉你,一定要给他们立个好牌位,他说他从你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了虚无,你能看见他们,是因为这个盒子里的命运石而已。不过,他真是条汉子,那么小就去偷命运石,不过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就开始化成白色的灰末,从脚底开始,一直蔓延的头顶。
起初他还是很淡然的,直到散到自己的嘴巴时,他才肯恐惧害怕,他艰难着说:“孩子……老婆……还有……”
那个还有后面的字还没出口,他就彻底成了一团灰末。随着风一直飞,飞向了大自然最深处的丛林,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通往虚无的路。
找到一颗巨大的檀木,那种防虫又馨香的木头,我一点儿也不管什么自然的规则,抡起斧头就是一顿狂砍,坎了一天,砍出一对木板来,数了数,一共五块儿,寻思着够了,我便带着回了家。
回去的时候,真不幸,被山林护卫发现了,他要让我赔钱,不赔钱就坐牢,牢底坐穿的那种。
我拗不过他,只好上交了全部家当。
回家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对黄色的纸包,那纸包就像千年前包桂花糕的,我微微一笑,也明白那是谁放的,打开一看,果然是香喷喷的桂花糕。
有一个纸包里放着一个橙子,橙子被扣开了一个小口口,我拿起来一看,笑了笑,心里骂道:“真是个傻蛋,有刀了,为什么不用呢?”。
骂完后,我也傻蛋得没有用刀,直接用嘴巴去啃,那橙子皮的味道真冲,冲得我的眼睛都流水了。
回到小朱的房间,趴在她的床上狠狠的哭着,哭的时候,感觉背后有人走了来,她抚摸着我的头,我并没有回头,真害怕会看到某个不能割舍的面孔。
夜深了,我睡了,背后摸我头的人也离开了,在深夜之际,我被一场怪梦惊醒,醒来时只觉眼前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仔细看一看,原来是那三个灵珠子。
我一笑,那灵珠便向我飞了来,它们似乎有了思想,在我的背后胡乱转悠着,我不知道它们要干嘛,像是有什么事儿要示意我似的。
没一会儿,它们便一晃离开了,我顺着它们的光晕跟去,从家中跟到街角,从街角跟到荒野,从荒野又跟到森林,最后是在蝎门的入口停止的。
它们停在一个黑色的大柱子前,没一会儿,只见着一股绿色生机的光亮起,那柱子之中迸发出一个绿色的东西出来。
灵木之拥?
我也是被惊了一跳,那四个珠子飞的很欢实,一会儿就回到了我的口袋。
光亮之余,一个声音传来。
我转头一看,那便是程先仁和红玲母亲蝎子怪。
“四颗了,剩下一个自己找吧。”程先仁晃着红色的眼珠道。
蝎子奶奶也点了点头,笑了笑说:“玲儿成魔,你会不会不舍的杀她?罢了,还是杀了她吧!”
我一愣,突然觉着自己像是被一个天大的谎言欺骗了。
“什么?红玲不是被你们炼成魔的吗?”我吼道。
可是他们并不回答我的话,他们只是笑,一直笑,笑着笑着,他们便同老鬼大哥一样化成蓝色的光末,飞向了满天的星空。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会是谁?真正的黑手会是谁?程先仁也去了虚无世界?难道真的如同车前倒所说的,经历了那场浩劫的人都会死去?那为什么我没有死?
我彻底蒙了,也是瞬间,这天地开始剧烈抖动,地下裂开一道异常大的裂痕,没了,一切都没了,云端的蝎门在一瞬间垮塌,就像世界毁灭一般蝎门整个掉进了大裂缝中。
(本章完)
第221章 红玉死了()
轰隆隆的巨响停下,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结束了吗?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我捂着胸口,只觉得阵阵闷痛传来。
拖着身子向回家的路行去,口袋里的珠子就像钢球一样坠着,时而还发出阵阵磕碰的声响。
来到公寓前,只见公寓的正面停着一个酒红色的小轿车,我一见,心头便狠狠一抽,是红玉?还是红玲?他们这是来干嘛?告别么?
什么都没想,一步一步踏上了四楼,路过三楼楼道的转角时,我的眼睛一瞥便看见了个不曾相识的东西,那是一个蓝色的光团,圆滚滚肉嘟嘟,就像一个没有腿的大肥猫。
我被它吸引去了,它一会儿飞上高墙,一会儿又落入地下,它似乎异常开心。
没一会儿,它便把我带去了三楼拐角的一个黑房子前,我抬头看了看,只见房子门头的旁边挂着一个门牌,上面的字迹早就破烂不堪,但只要仔细认认还是认得出的。
我伸手抹开上面的铁锈粉末,隐隐约约看见两个大字:配室。
我站在原地笑了笑,那个光团早就溜了进去,它隔着门上的大玻璃门看我,这次我终于看清了它——它竟然是一只张了翅膀的大毛毛虫!
毛毛虫?我立马轻松了一截,伸手推开了已经腐烂的大门,屋子里闪着各种各样的红光,也有绿光,但并不明显。
我回头又看了看那个门牌,也不知道为啥,回头的瞬间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起来,总感觉这背后的门离我非常遥远,哦不!是我在后退!我竟正在飞快的后退着!
我吓得不行,连忙回头看了看那只大毛毛虫,刚落眼,我这心头就是一颤!
“你……你怎么长得和我一样!”我的嘴巴颤抖起来。
只见面前站起一个浑身发着蓝光的小伙儿,他穿着个长衣大帽,头上留着长长的发髻,他真像从古代来的,可是,为什么他会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他笑了笑对我说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何必如此不堪打击呢?”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就像从空洞的水泥管里传来的。
我摇摇头,看了看他背后的大翅膀,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是真地蛾?”我敛下惊吓的表情。
“我?呵呵。”他突然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块红色的玉块来,玉块上是一个蝴蝶翅膀的形状。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哦。”
他突然一跃而起,背上的翅膀忽闪这荧光,他看着真像个仙子。我向后退了两步,他落得不偏不正,正正地落在我的眼前。
他将玉块给了我,然后说了一句遗憾的话,便化成了蓝色的粉末飞走了,他说的什么我不懂,我只知道他大略的意思是让我好好去生活,恩怨情仇什么的都可以随风而去了。
也是一瞬间,整个屋子就热闹起来,那是变压器和各种电子仪器的轰鸣声,原来我是进了配电室了。
走出配电室,来到四楼,一切恍如隔世,但一切又是如此的理所应当。屋子里的关公像依然立得有力,就是奇怪,这是谁人来过,又是谁人为他上香祈福过?
摁开电视,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熟悉的在领口擦了擦便下口开吃,我忘记了这个动作是谁教我的,是红玲吗?哦,可能是小朱。
罢了罢了,有的吃,有的看便足矣。
看,电视里的那只黄色方块儿真搞笑,为啥会被红色五角星摁进胸膛呢?它不会被憋死吗?哈哈……
没过一会儿,那桌子上的电话不知道被哪个陌生人给敲开了。我接起一看,是一个叫做张警官的人。
“喂!你好,有什么事儿吗?”我接通后问道。
电话那边异常吵闹,张警官说:“不好了!出事儿了!您是红警官的朋友吧!红警官她……她……”
“呃……咳咳……”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问:“红警官她怎么了?”
“死了!死了!她昨晚上熬夜这文件,心脏病突发,猝死了!蓝馨医院,您快来!”他真像一跳疯狗,吼完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时,手上的苹果成了细痩的根蒂,电视的屏幕也只剩下从下往上的文字落幕。
我站起身,换了一身黑色的礼服,便去了蓝馨医院。
“死了死了!为什么这就死了?”
医院的门外站着一排警官,他们个个制度革履,看着异常的整齐庄严。
说话的就是那个小张警官,也是几个月历练的原因吧,他变得成熟很多,也不坏,他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的痕迹。
他见我来了,连忙跑过来,他的眼睛异常的红肿,像是哭了很长时间一样。
他有些憋音地问我:“你是她朋友,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吗?”
“什么颜色?”
我慌张了,一种无端的自责油然而生。
“大概是红色吧,你看他的车都是红色的,你说对吧。”我打了一个马虎眼,生怕会露馅,要是被扣上一个伪朋友或者伪君子的称号,这可就完蛋了。
他突然苦笑一下,然后把我拉到红玉的遗体边,他说:“这样,我就给她烧很多很多漂亮的红色衣服,我给她烧红色的车子,红色的床罩,红色的墙纸,总之我要让她在那个世界都是红红火火的。”
他的话语里不仅是对逝者的惋惜,更多的却是爱恋和不舍。
“你喜欢她?”我看了看他,他狠狠地点了点头,一点儿都不收敛的说:“嗯!就是!第一眼我就喜欢她了!如果她还能活过来,我明天就娶她!不管她同不同意!”
他的眼神十分坚定,比我谈吐爱恋之语时要坚定的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