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招手,叫来许长寿:“你把他背上。”
许长寿看了眼风小姐指的地方,明明是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有呀!
“背什么?”许长寿一脸懵,不会是背鬼吧?刚刚风小姐在这里来回折腾了好一会,许多人都拿看疯子的眼睛看她。
若不是鬼,又怎会不入人眼呢!
凤歌抬手,拇指和食指捏印在许长寿眉心处弹了一下。
许长寿只觉一股凉气钻进眉心里,眨了眨眼,眼前那片空地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身穿玄色锦衣的男人。
不止这个男人,还有一个身上贴着一张蓝符的老头,以及老头脚边一只灰毛小狐狸。
凤歌道:“不要看了,那边两个是妖,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先带回去再说吧。”说完她叫来小二结账,再拿起桌上摆着的东西,和许长寿一前一后出了酒楼。
许长寿身上背了个人,可别人却看不见他背上的人,只看见他姿势怪异的走在街上,还道是个发了癔症的疯子。
回村的马车上,许长寿指着躺在脚边昏迷不醒的男人问:“风小姐,他究竟是人是鬼?你为什么要带他回去?”
凤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大可将他随便丢进一间客栈,没必要带回家的。
可不知怎的,总是不放心。
“不知道,有人的脉搏,却没有人的温度。”她见识过的妖魔鬼怪也不算少数了,可这样的还是头一回,特别奇怪。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的,就这么带回去不太好吧?”许长寿一脸担忧。
第99章 你是谁?()
凤歌扭头,掀了帘子看向车窗外,距离村子没多远了。
“没事,反正别人也看不见他。”
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无话可说,只能将担忧压在心里。
回到家时,顾贞正在厨房做饭,凤歌让许长寿将人背进自己房间,再将玄门纳气心法写在纸上,让他回去好好参悟,饭也没留他吃,便将他打发回去了。
“这家伙究竟怎么了?跟被人下了蛊似的,突然就成这模样,先前不是很威风吗?”凤歌嘀咕着在床畔坐下,掀开薄被一角,将盖在被中的手拿出,纤指搭在腕脉上。。。
这人脉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也诊不出有什么毛病,只这体温凉的像是冰雕般,这哪里是正常人的体温嘛。
自己虽是阴阳人,体温也比正常人要冷上许多,可也没有冷到这程度。
正欲撤手,那原本没有一点动静的手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宛如铁箍熔在了她的手上。
“嘿——你这小子——”正想骂他耍流氓,却又发觉这家伙根本就没醒。
原本拧成麻花的眉头渐渐松展,面上的痛色也逐渐消散,呼吸由急促变得平稳,仿佛睡的更沉了。。。
她掰了一会,怎么掰都掰不开,除非剁了这只手。。。
。。。。。。
猛然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哦不,也不能说是一片漆黑,还是有一点光线,起码能看出自己躺在床上,身下柔软,铺了褥垫。
并不是他的紫月宫,紫月宫里的床,从来不铺褥垫。
轻缓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伴着女人淡淡的体香味沁入鼻间。
女,女人?
他扭头,看见一个人的身形轮廓,趴在床沿睡着了,一只手被他紧紧抓着。
是的,被他紧紧抓着。
他赶忙松手,掌间一片黏腻,也不知抓了多久,竟然汗湿成这样。
手刚松开,一股子熟悉的疼痛便冲袭而来,令他后背立时沁出冷汗。
莫名的,手像是不受控制般又抓住那只纤手,握住那纤细的仿佛一折就会断的手腕。
怪的是,他刚握住她的手,身上的痛便消失无踪。
怎会这样?
来回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放开,疼。
抓住,不疼。
“你有完没完?”凤歌实在忍不了了,这小子还玩上瘾了?她故意装睡,就是想让他自己离开,省得麻烦。
结果他非但没走,还玩起她的手来了。
夜沧澜伸向她的手赶忙缩了回来,俊面微热,幸好没掌灯,看不见。
“玩够了就走吧,还赖着干嘛?”她直起身,揉了揉微僵的腰背。
先前确实睡着了,不过他醒时她也醒了,只是不想太尴尬,便干脆装睡。
“你究竟是谁?”夜沧澜晶亮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现出奇异的光芒,令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的光芒。
凤歌耸肩,转身走向房中的小圆桌,“我谁也不是,就是这大千世界中的一个普通人。”说着话,她将灯点上,黑暗瞬间被光芒驱散。
她转身,站在油灯微弱的光芒里,朦朦胧胧的,仿若仙子落凡尘,美的令人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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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不是鬼()
莫明的,他觉得脸更热了,身上也变得热起来,因着这种突然的情绪,他竟一时忘了身上的疼痛。
亦或是,已经不那么痛了?
十二时辰未到,他的病痛便有了缓解之状,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这究竟是为什么?和眼前这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满心的疑惑只化做三个字:“你是谁?”
“都说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用管我是谁,我也不问你是谁,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走吧!我也累了,你倒是睡的挺香。”说着她极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欠,一副赶人的模样。
夜沧澜想从床榻上下来,可身体却不受他控制,虽然不那么疼了,可力气还没恢复呢。
“抱歉,我现在怕是走不了。”他试了两次没成功后,便又躺了回去。
“嘿——你这是赖上我了?我好心好意救你,你不谢我也就罢了,还赖上我了?”
夜沧澜摇头,移开目光,用表面的平静掩饰着内心的躁动。
“我不是赖上你,只是我现在没有力气,走不了。”他声音淡淡,不如先前说话时那般冰冷,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凤歌急了,快步冲到床前,伸手去拉那家伙:“我看你就是想赖,赶紧起来走人。”
夜沧澜下意识的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身上的疼痛瞬间便消失一空,舒坦极了。
“你不是说没力气吗?这力气又是从哪来的?”凤歌几乎要被他气笑了,这家伙连谎都不会说吗?
夜沧澜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人道:“我没骗你。不过我只要抓着你,我身上的不适便会消失,力气也瞬间恢复。”
“所以只要你松开我,你就会变得不适,而且一丝力气也没有?”她挑眉。
夜沧澜很认真的点头,握着女孩手腕的手掌没有松开的打算。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或者我看起来很好骗?”她用力甩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气极之下,她另一只手从背在身上的挎包里摸出一张符纸,‘啪’的一下贴在了男人的额头。。。
是一张普通的黄符,驱邪符。
夜沧澜吹了口气,黄符便被吹至空中,化做一团绿火,眨眼消失。
凤歌又模出一张蓝符,‘啪’的一声贴在了男人的额头。
夜沧澜哭笑不得,这丫头是拿他当邪祟了吗?
他甚至没吹气,蓝符就这么被一团绿火吞噬,就在他的脸上,烧得连灰都不剩。
凤歌又从床脚摸来枣木剑,举了剑便要劈。
夜沧澜声音凉凉道:“别废力气了,我又不是鬼,也不是妖,你的这些东西对我没用。”
是啊,他又不是鬼,也不是妖,这枣木剑劈在他身上,就跟用木棍打人一样,只会肉疼。
“你放开我。”她瞪着美目,怒气冲冲。
“不放。”他云淡风轻,一脸淡漠。
“不放是吧!好啊!”举着的枣木剑依然落下,劈头盖脸便往男人身上砸。
‘啪啪啪’连着砸了好几下,每一下都砸在那张俊脸上,将男人直接给打懵了。
第101章 孤男寡女()
夜沧澜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会来真的,还往他脸上招呼。
俊面火辣辣的疼,估计已经肿了,这丫头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下手可真狠。
“放不放?”她怒吼。
“放放放,我放还不行吗?”为了不变成猪头,他只能妥协。
夜沧澜十分不舍的松开了手,果然那熟悉的疼痛立马扑袭而来,疼得他冷汗直冒,不过已经比从前所承受过的好了许多,起码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凤歌见他这模样,也是一愣,这家伙难道说的是真的?松开就疼,抓着就不疼?
为了验证真假,她干脆在床边坐下,伸手抓住那家伙的胳膊,见他脸色立马有所缓转,便又松开。
松开后额头上便立马开始冒冷汗,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且先前在酒楼里时,他也没必要装。
可这是为什么?就算他有病,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抓着她时他就不疼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夜沧澜问。
凤歌扬眉,斜着眼看他:“怎么?我应该认识你吗?”
夜沧澜撑着手坐起,二人距离拉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这气氛有点。。。
凤歌赶忙起身,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顺便平定刚刚突然乱了的气息。
夜沧澜性感的唇角微勾,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我们见过的,不是吗?”
凤歌装傻:“见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
夜沧澜道:“你能看见我,并不仅仅因为你是阴阳人,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凤歌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他,毕竟他不是普通人,不过这也没什么,她一没偷二没抢,这身体是她凭本事得来的,不怕被谁知道。
“哦?那你就说说看,还有什么原因?”凤歌轻笑,双臂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这一笑,像是有什么人,拿了什么东西,重重的捶了他一下,捶得他呼吸和心跳都乱了。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这种感觉很陌生,也让他感觉很危险。
这女人一定修炼了什么特别的功法,能魅惑人心,让人为她着迷的那种,一定是。
他最讨厌这种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明明将她想得很堪,可为何心跳越来越快?
看来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凤歌干脆转了话题,问:“你是玄师吗?”
夜沧澜摇头:“不是。”
“法师?”
“你见有头发的法师?”夜沧澜反问,一脸无语。
好像是哦,法师都是秃头,哪有他这样式的。。。
“那么是道长?”道士有头发。
夜沧澜摇头:“都不是。”
“那你为何抓妖?”凤歌不解。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神仙?”
凤歌摇头:“你不是神仙,你身上没有仙气。”她可是玄师,降妖伏魔抓魂驱鬼的事干了不少,神仙也是见过的,气息不同。
夜沧澜耸肩,“是啊,我不是神仙。”正因他还不是神仙,所以他才抓妖嘛,功德积得多了,也能早日位例仙班。
第102章 当成自己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夜沧澜的话不多,多数时候都在回答,言简意赅,没有什么废言。
听在凤歌耳里算是很冷淡的态度了,可对于夜沧澜来说,这已经是他百年来说过最多话的一天。
他有时甚至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天空说亮便亮,沉睡的山村醒来,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起白烟,凤歌家也不例外。
顾贞向来起得早,淘米熬粥,凉拌爽口的小菜,再切上两块坛子里的萝卜,用辣椒油加米醋拌一拌,最是酸爽下饭。
凤歌的胃口一直不太好,她便想方设法的做些爽口小菜给她开胃,望她能多吃一点,将身子再养胖一点。
今儿凤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一夜没睡,还陪聊了半宿,加上昨晚吃得少,这会真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顾贞在外头叫她吃饭,她立马就奔了出去,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可怜男人。
“今天这萝卜拌的真不错!”凤歌吃完一碗粥又添了半碗,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顾贞笑的合不拢嘴:“这可是我冬天藏在地窖里的,用泥裹着,还以为会变成空心萝卜呢,没想到竟然还和从前一样鲜嫩。”
凤歌不懂这些,眼看碗里的粥要吃完了,想到屋里还有一个大男人饿着肚子,便随意寻了个由头将顾贞给支开,她则跟个小偷似的拿个大碗盛了一碗粥,再端上些小菜,匆匆忙忙回了房里。
夜沧澜睁眼躺在床榻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那丫头端着早饭进来,他缓缓坐起,问:“给我的?”
凤歌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是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赶紧吃吧,吃完赶紧走!”
他其实并不饿,可见着她放在桌上,尚冒着热气的食物,肚子没来由的咕咕叫了两声——好陌生的感觉,这就是饥饿的感觉吗?
“还愣着干嘛?不饿吗?我看你从昨儿中午起就没吃东西了。”凤歌将碗筷摆好,朝他招手。
夜沧澜哦了一声,下床朝桌边走去,一步步走的费劲,却比从前发病时连站起都做不到要强多了。
很简单的食物,香气却勾得他腹如雷鼓,叫个不停。
她坐在对面,看着他将粥和小菜吃了个干净,脸上的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心中大慰,展颜笑道:“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赶紧走吧。”
夜沧澜摇头:“还没到时候,走不了。”
凤歌拍桌而起,一脚踩在凳上,一手指着夜沧澜,怒吼:“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当我好欺负是吗?我当时就不该救你,就让那两妖精把你吃了得了。”
夜沧澜忍着笑,这丫头斯文的时候和那些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
这一粗鲁起来,又跟个女土匪似的,偏偏他还觉得挺可爱。。。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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