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月公子住在家里,相处了这些日子,她觉得这孩子不错,性子好,又对丫头一心一意,便也接受了他。
可现在竟对冒出个莫名其妙的夜沧澜,都不知道是哪里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古怪的很。
“嗯!”夜沧澜就在身边,她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可她也不想违心的否认。
房间里的寒气瞬间散尽,顾贞又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可她面上的喜色却消失无踪。
“他今多大?父母是何人?住在何处?家世如何?可有功名在身?家中以何为营生。。。”
“不知道。嗯——不知道。呃——不知道。”
“瞧瞧,一问三不知,连这些都不知道,那就证明他对你没上心,否则怎会连这些都不肯告诉你?”
凤歌无奈:“娘,您这是一问吗?明明是十问。”
“甭管一问还是十问,总之我问的你都答不上来。”说着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拉凤歌的手。
拉了一只还不够,还想拉上另一只,凤歌赶忙用力握住她,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下问定问个清楚,行了吗?”
顾贞道:“傻丫头,你还小,不懂这男女之事。一个男人若真心在乎你,便会主动交待他的过往,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若那个男人在你面前始终蒙着一层纱,什么都不肯说个明白,那这个男人,铁定对你不是真心实意的。”
夜沧澜无语的抬头,长长叹了一息。
他的身份,注定没办法像寻常人一样。
“好了娘,我都知道。”她赶忙起身,拉着顾贞往外走:“我要洗漱了,你跟杏儿说一下,让她多总点早饭进来,我今天很饿,要多吃点。”
顾贞拿她没办法,只得叹着气离开。
顾贞前脚刚走,脸颊就被某人的手指捏住:“臭丫头,干嘛收留对你心怀不轨的男人?”
凤歌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不也对我心怀不轨?我不也收留了你?”
夜沧澜气结:“我和他能一样吗?不行不行,我等会定要赶他走。”
第654章 十月初七那日,你打算怎么做?()
“不用你赶,他已经走了。”凤歌斜了他一眼,面上淡冷,心里却甜滋滋的。
夜沧澜问:“他去哪了?”据他所知,妖域现在大权旁落,他原本是先妖帝钦定的下一任妖帝,谁知妖帝突然陨逝,导致妖界大乱,才有了月公子的今日。
他如今无依无势,想要重回妖域夺权,简直就如白日做梦,难上加难。
凤歌摇头:“不知道,他只说去办些私事,也不知要做什么,我也没多问。”
夜沧澜点头,面色缓了几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笑道:“这还差不多,以后他的事你少管,妖域的事复杂的很,你一介凡人,管不上,也管不得。”
凤歌点头:“我知道。月公子他也有意避着我行事,我心里都清楚,他也不愿连累我。”
这时杏儿来送早饭,果然比往日更丰盛些。
上官朔几乎是闻着味进来的,却被夜沧澜一眼给瞪了出去。
他只能飘向厨房。
没过一会,外头便传来杏儿的嘀咕声:“今儿的馒头和小菜怎的没滋没味的,跟嚼蜡似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顿饭吃的无言,却别有滋味。
“对了,你三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她放下筷子问。
夜沧澜摇头,眉头微拢:“尚无眉目。”
凤歌道:“这世上,可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在做了这些事后,将一切的痕迹都抹除?连阴君都找不出半点影踪。”
夜沧澜沉默了一会,终于摇头:“纵是紫薇帝君和神帝,也做不到这般完美。凡事,只要存在过,便必定会有痕迹留下。”
凤歌接话:“没错,凡事只要存在过,便必定会有痕迹留下,万事万物都是如此。可现在却一丝痕迹都没有,将所有的罪名都指向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夜沧澜看着她,突然道:“你怀疑,其实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凤歌轻笑:“看来不止我怀疑,你心中恐怕早就这样想了。”
夜沧澜皱着的眉头突然展开,抿唇轻笑:“你呀!”
“我怎么?”她歪着头看他。
夜沧澜无奈的叹息:“太聪明了,也未必是好事。”
“怎么?你喜欢蠢笨的女子?”说着手指往东边一指,似笑非笑道:“你的未婚妻倒是很符合这一点,十月初七将至,你干脆迎他回去得了,正好如了你的意。”
他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道:“好没良心的丫头,亏我日日夜夜挂着你,你却总想着将我往别人怀里推,你真舍得?”
凤歌拍开他的手,“切——说得你真像个香馍馍似的。”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凤歌干脆扯直了问:“你就直说吧,十月初七那日,你打算怎么做?”
夜沧澜想都没想,随口便道:“关我什么事?那婚事又不是我定的,谁爱娶谁娶,跟我有什么关系?”
凤歌被他逗笑了,还从没见过他脸上的表情这么丰富过。
可是笑过之后,浓浓的忧虑便浮上心头。
“那天劫怎么办?”她问。
第655章 你老丈人来了,还不去迎?()
夜沧澜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淡然一笑:“不过是最轻的雷劫,不碍事的,又不是没受过。”
“是吗?只是和历仙劫一样的小雷劫?”她问。
夜沧澜挑眉,她竟知道小雷劫?
随即又释然,她是法师,若窥得大道,历劫成仙也不是可能,知道也事不算稀奇。
“嗯,就是那种小雷劫,没事的。”他笑,一脸不在乎。
他越是这样轻松,她的心便越发沉重,脱口又道:“仙劫有七重,一重厉害过一重,到第六第七重,为求脱胎换骨晋升仙路,更是九死一生的难,你真的可以吗?”
夜沧澜失笑:“你知道的还挺清楚,哪本典籍上记载的?还说了什么?”
凤歌微愣,他这一问,还真将她给问住了。
或许是在哪本书上看过吧,但她真的记不起来了。
她记得每一种法术出自哪本秘典,却记不得这桩劫事的具体出处。
“不记得了。”她耸肩,“许是从哪本杂记上看过,看后又忘了。”
夜沧澜也没做多想,只淡淡笑道:“放心吧,我能应付。我可是夜沧澜,你的心上人。”
凤歌的俏面上立时飞上一坨红云,白了他一眼:“谁说你是我的心上人?才不是呢。”
“真的不是吗?嗯?”手腕微一使力,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环着她的腰,眼看薄唇便要覆上那香甜可口的红唇。
某个家伙偏就在这时闯了进来:“殿下——”
上官朔飘进来,瞧见这状,心道不妙,赶忙背过身去:“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夜沧澜真想拿碗直接摔过去,可惜上官朔在人间只是个魂体,摔过去也只是平白浪费一只碗而已。
凤歌含羞带怨的瞪了夜沧澜一眼,怪他没个正经,连累他在人前失态。
不过在上官朔面前,好像不直一次了。。。
“什么事?”咽下那口幽怨之气,夜沧澜朝上官朔问。
一瞧上官朔刚刚冲进来的样子,他便知道定然是有事的。
上官朔道:“殿下,刚刚我在外头瞎逛,瞧见风家那个老爷急忙往这头赶,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似的。”
凤歌轻哼,斜了夜沧澜一眼,“你老丈人来了,还不去迎?”
夜沧澜轻笑:“说起来,他还真是我老丈人,人不也是他女儿么?”
凤歌一脸无奈,她虽然想要个爹,可风煜这样的爹,她还真的不想要。
偏偏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就是风煜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时外头传来唤门声,她起身,“出去看看吧。”
拉着隐身的上官朔走向门口,推门出去。
从后厢房穿至前堂,走入院中,瞧见顾贞已经往院门口去了。
顾贞皱眉瞪着风煜,一脸敌意。
“你来做什么?”每每想到当年小姐的死,她就恨死这该死的男人。
若不是他听信谗言,小姐又怎会以死相逼。
口口声声一生都只爱小姐一个人,却在小姐刚去不久便收了小姐庶妹,简直可笑。
风煜伸长脖子往里瞧,“柯儿在吗?我有要紧事找她。”
第656章 鬼子()
“什么要紧事?”顾贞像个护蛋的母鸡,侧身踮脚想挡住风煜的视线,可她毕竟矮了风煜一头,再怎么踮脚也挡不住风煜的视线,他依然看见从堂中走入院里的风柯。
“柯儿——”他忙喊。
凤歌朝顾贞道:“让他进来吧。”
顾贞心中不愿,可柯儿已经发了话,她不好再阻拦,便只能狠瞪了风煜一眼泄愤。
风煜不理顾贞,忙从院外进来,快步走到凤歌面前:“柯儿,出大事了,你一定要帮帮爹。”
凤歌看也没看她,径直接着夜沧澜往院中的石桌走去,优雅的坐下。
风煜忙追过去,想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凤歌甩袖一拂,凉声道:“这里有人坐。”
这里有人坐?
风煜看着‘空空’的石凳,后背一凉。
他狠咽了口口水,转身走到她对面坐下。
“柯儿,你还记得上次逃走的——那,那个孩子吗?”
逃走的孩子?
凤歌猛然记起:“你是说那个鬼胎?”
风煜虽不想承认,可那个孩子,确实是个鬼胎。
“是,他——回来了。”风煜一脸憔悴,想到昨晚的经历,他到现在还心寒胆颤。
鬼胎回来了?凤歌皱眉,问:“他现在什么模样?多大?”
风煜忙道:“两岁孩童大小,光着身子,跑得很快,没人抓得住他。”
那天鬼胎破腹而出时,和一只初生的小猫差不多,现在才过了这么些时日,鬼胎竟变成了鬼子,已有两岁孩童那么大,这可不是好事。
想起那天追鬼胎时的情形,她头皮一阵发麻,随即问:“可有伤人?”
风煜有些犹豫。
凤歌也不着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等着他答。
过了一小会,风煜终是咬牙道:“有,伤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被它吸干血肉,变成了皮骨干尸。”
凤歌大约心中有数了,淡声道:“你去找云长君吧,我的本事擒不住它。”
风煜想都没想便摇头:“不行。”
“不行?”凤歌挑眉。
“这是家丑,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风煜道。
凤歌冷笑,满目轻蔑之色,看得风煜极为刺目,却又发作不得。
顾贞接话道:“十七年过去了,你可一点都没变,还是从前的模样。当初大爷和小姐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误了小姐性命不说,还害柯儿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在你眼里,恐怕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越过你那所谓的体面吧。”
“你胡说什么?还不退下!”风煜恼怒,仿佛身上的遮羞布被人大力扯下了。
凤歌冷哼:“风老爷好大的官威啊!可风老爷怕是弄错了,这里不是你的堂上,也不是你的后宅,你这一套,还是省省吧。”
风煜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心里很是不悦,可一想到风柯这些年受的苦,那些涌上的怒意终是缓缓散去,他长叹一息,缓声道:“柯儿,爹知道你还在怪爹,爹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给爹一次弥补的机会,让爹补偿你过去所受的苦难,不管什么,爹都愿意做。”
第657章 厉鬼的气息。()
凤歌摆手:“不必!当初你送我走时,便已决定要与我断绝关系。十七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没有爹娘的日子。还请风大人自重,莫要再以父自称。我受不起,同样,你也受不起。”
风煜的脸色越发难看,“这桩事,你真的不管?再这样下去,府里不知又会有多少人丧命。”
凤歌看了一旁的顾贞一眼,想到先前为了买诛邪剑几乎将所有银子都用光,而顾贞身边的钱又买了宅子,身上余钱估计也不多了,还要养着两个丫头。她这一去帝墟少则一月,多则三月。若没有银子傍身,她要怎么活?
“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给人做法师,从来都不会免费,你可别想着跟我攀亲带故就能省下这笔钱。”凤歌道。
风煜心头一松,同时也酸酸的。
明明是父亲,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行,到时你自己去账房领钱,随便多少。”
凤歌摇头:“也别随便多少,五千两银子,不多取一钱,你也别想赖我账。”
风煜苦笑:“好好好,都依你。”
凤歌起身,顾贞赶忙上前拦她:“你当真要去?”
凤歌笑道:“娘,赚钱嘛!上哪赚不是赚?”说着她凑嘴至顾贞耳畔,压低声道:“五千两银子只做一场法事,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个价,放心吧。”
见她这么说,顾贞只能叹着气让开,“你要当心点,不要逞强。”
凤歌道“没事,我有帮手。”说着扫了上官朔和夜沧澜一眼。
有这两位在,还有什么阴邪鬼物是她降不住的?
上官朔瞧她这眼神,顿觉不妙,刚要张嘴,却被夜沧澜的眼神制止了。
凤歌何其聪明,就算上官朔没说出口,可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落入她眼中,如何不知他所担心之事。
于是她又道:“你放心吧,若非万不得已,绝对不让你们出手。阴律嘛,我懂的。”她嘿嘿笑了两声。
上官朔被她笑的心里发毛,总觉得被她套路了。
风府
凤歌尚未从马车上下来便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厉鬼的气息。
站在车架上仰望,天空之中竟有大片阴云,阴云里似乎有两道身影。
可那厉煞之气却不是从上空传来。
“这是阴司的鬼使,阴君派来的,煞气不是他们发出。”夜沧澜道。
凤歌问:“阴君派鬼使守在这里做什么?”
夜沧澜皱眉,不太想提此事。
上官朔却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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