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并无半分惊恐之色。
“咚!”
“咚!”
“咚!”
……
挂在别墅内的大钟敲了十二下,夜子时来临了,原本静静地立在桌上的梅瓶像是有人动了一下桌子似的,它猛地摇晃了起来,隐隐有几分咆哮声在别墅内响起,下一秒,梅瓶周身涌起了浓郁的黑雾,在那黑雾中,有什么东西像是要挣破枷锁一样窜了出来。
先是出现一颗巨大的脑袋,脑袋上有直而短的硬角,然后是粗壮,而像锦缎一样有五彩色泽的两肢,宽厚的身子,尾巴光秃秃的,但是尾尖却带着坚硬的肉刺,待它从黑雾中挣扎出来之后,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带着冰冷的杀意和血腥之意。
是蛟!
傅言叙见状,身子依旧稳稳地坐在轮椅上,像是欣赏什么电影,又像是看着跳梁小丑似的看着那悬浮在半空中的蛟。
“原来是一只小爬虫。”
傅言叙忽然开口了,比起他平日里冷淡的声音,此时更接近冷冰冰,像是毫无人气似的。
闻言,那条蛟对着傅言叙发出愤怒的吼叫声,那双冰冷的眼睛闪过浓浓的杀意,还有几分垂涎的贪婪,可傅言叙却丝毫都不放在眼里,他抬眸,就像是坐在宝座上的国王一样,显得有几分傲慢,他道:“凭你也想为龙?”
传说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而眼前这只小爬虫靠着吸取其他活物的精血来强化肉身,吸取其他活物的阳气来增强修为,向来是险些要遭到天罚,结果藏进了那梅瓶之中,靠着那梅瓶浓郁的生骨清气,避过了一劫。
谁知道避过一劫之后的蛟犹不心死,竟然再次吸取活人的阳气来增强修为,这次如果出事的不是元老爷子的话,傅言叙也不会出手,不过看来,上天让这条蛟避开了天罚那一劫,却避不开他这一劫了。
许是察觉到傅言叙悄然升起的杀气,那条蛟猛地朝着傅言叙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原本慵懒地在轮椅上坐着的傅言叙眨眼之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形迅速如闪电一般窜了出去。
蛟朝着傅言叙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尖锐的利齿交错,硕大的眼睛闪烁着凶残的杀意,傅言叙不退反进,下一秒,便听到一道声音。
嗤!
空气中突然散出一阵烤焦了的味道,那条蛟忍不住哀鸣一声,身体像是触电似的,猛地颤抖起来,它的利爪直接朝着傅言叙挥了过去,后者抬手,一道黑光从他的掌心窜出,势如奔雷一般朝着那条蛟劈了下去。
那条蛟迅速地一躲,虽然方向出了偏差,但是那道黑光却准确无误地劈向了那条蛟的尾巴,直接应声而断。
那条蛟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咆哮声,它似是感觉到傅言叙是个硬茬子了,顾不得尾巴上的伤,如同一支离了弦的箭一般直接朝着傅言叙扑了过去,
傅言叙的身形灵活而快速,完全看不出他的腿疾,他躲过了那条蛟的凶狠一扑之后,反手又给了它一手刀,黑光直接劈在了它的脊背上,像是直接将它的脊背打断了似的,原本还在半空中的蛟哀鸣一声,直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整个别墅就像是地震似的,颤抖了两下。
那条蛟完全倒在地上,发出粗重的呼吸声,鲜血在它的尾巴和脊背的位置上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它那双眼睛渐渐地失去了生气,但是看向傅言叙的眼神却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傅言叙视若无睹,他收回手,重新坐回轮椅上,他的脸色惨白如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的双眸显得十分幽深,他的唇角挂着微笑,在蛟充满恐惧和怨毒的眼神中,抬手,一道黑光劈下——
嗤!
那条蛟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化作了一团黑烟,然后消散在空气中了。
*
“啊!”
正在睡梦中的刘宏波一下子惊醒了,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的大汗,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黑暗中,像是毫无生气的死人眼珠子一般,黑暗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刘宏波伸手去开灯,但是顺手一摸,却没有摸到开关,反倒是摸到了一只冰冷、干枯的手,刘宏波:“!”
下一秒,一道凄厉的、走音的惨叫声响起:“啊!”
刘宏波下意识地收回手,将自己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面,身体忍不住簌簌发抖,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尿骚味。
“桀桀桀!”
“哈哈哈!”
“哦嗬嗬!”
各种古怪的笑声在房间内响起,就像是有无数个人在他的耳边发出笑声一样,但是仔细一听,又好像只有一个人,每一个笑声,都险些要将刘宏波给逼疯了。
下一秒,刘宏波猛地掀开被子,闭着眼睛飞快地朝着房门冲了过去,打开房门之后飞快地逃离了他的家,直奔到外面去。
刘宏波像是孤魂野鬼似的,穿着睡衣,身上还有尿骚味,他在大街上游历,被偶尔路过的人看到以为是什么精神病人。
刘宏波却顾不得他们的眼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现在在哪里?他只想找到一个有人的地方,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刘宏波正走着,却突然听到了一道像是爆炸声似的响声,一下子把刘宏波给吓到了,整个人在原地跳了起来,他神经质地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人,不远处却传来一些动静,他明知道自己最好不要靠近的,因为好奇心害死猫,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待刘宏波走近,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吓得脸色惨白如纸。
那是一条不窄的小巷,微微亮的天色使得刘宏波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他看到一个小姑娘背对着他,让他如此惊恐的自然不是那个小姑娘,而是在小姑娘对面的一团黑雾,那团黑雾中有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在一闪一闪的,惊得刘宏达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
背对着刘宏达的人正是夏琰,比起他,夏琰看得更加清楚,在她面前的是一只身躯高大,形状像牛一样的野兽,但它却生性凶残,绝对不像牛一般温顺。
一道亮光在夏琰的手中闪出,如同迎接黑暗的曙光一般,随着她往下一劈,黑雾中的野兽发出尖利的惨叫声。
------题外话------
一直忘了说,恭喜【提拉米苏l】成为毒医的第一位贡士,也恭喜【潇筱菡】成为毒医的第二位解元,么么哒两位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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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个坏消息要告诉妹子们,订阅抢楼的我没有截图下来,不知道妹子谁订阅了囧,编辑大人也找不回五月一号订阅明细,所以我只发了评论抢楼的奖励,抱歉抱歉
v006 aoye 决定()
“小龙珠,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琰劈灭了那只野兽,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种形状似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的野兽不正是在山海经里面出现的一种名叫aoye的野兽吗?
小龙珠一副夏琰大惊小怪的样子,道:“连我都出现在这里了,一只小小的aoye算什么?”
夏琰:“……”好像也有道理,似乎从重生,得知有小龙珠的存在之后,她的世界观不断地在被颠覆。( 全文字 无广告)
夏琰扫了一眼地上的珐琅鼻烟壶,上面的西洋仕女已经恢复了之前笑意盈盈,神态悠然的模样了,她从地上捡了起来,问道:“现在已经解决了?”
“嗯。”小龙珠应了一声,然后道,“不过这只aoye生前残害生灵,死后也不安分,所以带着很重的煞气,对人体有害,所以尽量将它放置一段时间才好拿出来。”
闻言,夏琰点了点头,收起东西很快就消失在小巷里面了,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小龙珠说了,诛杀邪祟的时候会发出动静,而夏琰左右都住了人,为了避免招惹什么麻烦和懒得去解释,所以天还没亮,夏琰就拿起那珐琅鼻烟壶就出了家门了。
夏琰所选的这个位置,正是青县尚未竣工的开发区,现在天色都没亮,这边自然没有多少人了,只是夏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刘宏波。
“看来是命中注定的啊。”夏琰的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却装作没有看到刘宏波似的径直地离开了。
夏琰当然不是提前知道了刘宏波会来这里,所以才来这边诛杀邪祟了,不过刚刚眼角一扫,就扫到了刘宏波身上的衣着和神色,已经猜到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相信经过这件事和刘宏波的噩梦之后,他很快就会做出决定了。
夏琰猜得没错,经过小巷的事情之后,刘宏波确实是很快地就做出了决定了,虽然那天在小巷里面看到的情景确实是让他吓得不轻,但是同样的,他也更加相信夏琰确实是可以帮他解决掉黄仙的事情了。
虽然刘宏波刚开始也有怀疑,他昨天下午才看到过夏琰,第二天凌晨就看到夏琰在“作法”,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像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嫌疑。
但是刘宏波转念一想,那天晚上他是临时起意要离开家里的,而且跑出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瞎逛而已,如此一来,倒是让他不再怀疑夏琰是故意在那儿等着演戏给他看的了。
现在摆在刘宏波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留在青县,要么和夏琰去一趟老家祖宅,如果选择前者……
刘宏波想到那夜夜纠缠着他的噩梦,和那只冰冷干枯的手,刺耳尖锐的笑声,他觉得如果自己选择了前者的话,他迟早会精神衰弱,哪怕最后黄仙没有要了他的命,他也会经受不住自己选择自杀的。
如果选择后者,虽然去了老家祖宅会面对黄仙,又或者会有危险,但是如果能彻底解决黄仙的事情,保他日后无忧,那么这一趟,他必须去!
刘宏波很快地做出了决定,但是当他决定好要找夏琰帮忙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
他竟然不知道夏琰叫什么!
这就算了,更重要的是——
他还不知道夏琰住在哪儿!
刘宏波:“……”
这可真的是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的,只是即便如此,刘宏波也没有放弃,毕竟夏琰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这根救命稻草,他必须牢牢地抓住,于是等天一亮,他就出发去致祥斋。
他既不知道夏琰叫什么,又不知道她住在哪儿,他只见过夏琰两面,一次是在致祥斋,一次是在小巷,很显然,现在只有一个线索,那就是去致祥斋问问。
只是刘宏波注定要失望了,他来到了致祥斋,找到了高雄,想要从他的口中得知夏琰的消息,可惜对方却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不知道。”
“什么?”刘宏波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高雄的衣服,问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昨天不是跟她说话吗?”
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的刘宏波傻眼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高雄。
高雄拧眉,伸手用了些力气推开了刘宏波的手,道:“我是跟夏大师说过话没错。但是我确实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刘宏波也知道自己一时之间太激动了,连忙跟高雄道歉,然后道,“高先生,我是真的要求夏大师帮忙,麻烦你就好心告诉我她住在哪儿吧,昨天是我的不对,我道歉,我道歉,只要夏大师愿意帮我解决这些麻烦的话,我什么都答应。”
刘宏波没太相信高雄的话,毕竟昨天他看高雄和夏琰那么熟络,怎么可能会只知道她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呢?所以刘宏波认定了高雄这是不想要跟他说实话,或者说是得了那位“夏大师”的吩咐。
刘宏波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昨天就答应下来的话,那么事情就可以早一日解决了,一想到今天还要回去睡觉,他就恨不得天永远不要黑。
对于刘宏波的遭遇,高雄也有些同情和唏嘘,但是见他认定了他是知道的却不愿意说,高雄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了,他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夏大师住在哪里,算上昨天,她不过来过两次。”
而且夏琰年纪虽小,但是实力却摆在那儿,高雄又怎么敢轻举妄动?要是夏大师不乐意别人打探她的事情和住址呢?他要是一个不小心踩到夏大师的雷区,招人厌烦了,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自己干这一行的,接触过不少古玩,谁都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些事儿”,再说了,交好一个有实力的道家天师,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
再说了,昨天夏大师可是已经提出了要帮他解决事情了,可他偏偏自个儿胆小怕事,白白错失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怪谁?更重要的是……
高雄昨天回家的时候把事情重新地回忆了一下,他就注意到了刘宏波说的事情时间顺序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他当然不知道那个铁棺材是用来镇压邪物的了,他只是觉得,如果三年前刘宏波将黄仙那根骨头丢掉的话,那怎么三年前就没报复刘宏波呢?而是在他对着那铁棺材撒了泡尿之后才报复他?难不成属于黄仙自己的那根骨头还比不上那个铁棺材吗?
看到高雄这个样子,刘宏波也说不准他到底是故意不说,还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他却不敢得罪高雄,如果换做以前的话,他自然能够花钱请私家侦探去查夏琰的身份和住址了。
但是他现在连一点余钱都没剩多少,今天去拘留所把他儿子接出来,要赔的赔偿费还不少呢,如果换做以前,这点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