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孩子这事应该只是一个开始,我看你家现在阴气缭绕,你眉间也有股黑气,我估计问题的根本在你这里啊!”
姜尚兵眉头一锁,开口说道:“我姜尚兵虽说没做过多少善事,但是为非作歹的恶事我也是做不出来的,我也没得罪过什么神灵,应该不可能啊”
“那这样子吧,你这几天打发你堂客带着孩子去她娘家住几天,没事最好,有事也别祸及妻儿。你如果碰到什么奇怪的事,记得马上来找我!”何建平沉声说道!
“要得!”姜尚兵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何建平还是不放心,划了一张符纸放在了姜尚兵的床边。
第二天清早,姜尚兵就按照何建平说的,要自己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自己还是和往常一样忙着农活。本来这几天就是七月半,但是因为闹出了水鬼的事,姜尚兵也没打算接客。忙了一天,像往常一样早早回家睡了。
第二日清晨6点,何建平就被姜尚兵从床上扯了起来。只见姜尚兵眼睛水肿得圆鼓鼓的,眼睛中全是血丝,脸色异常的苍白。
“建平啊,你说准了。”姜尚兵疲惫的说道:“昨晚我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不知道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你梦到了些什么?”何建平揉着睡眼,边穿衣服边问。
“我反正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我爷老子(已亡故)喊我想办法快跑,一直喊。我就跑咯。但是怎么也跑不动。我好像被吓醒了,但是又好像没醒,因为我看到窗外面,六娭毑喊我,要我带她走。。。。”
“六娭毑?前几天去世的六娭毑?”何建平好像抓到了什么,打断了姜尚兵的说话,接着又问道:“六娭毑去世那几天,你做了什么事??”
“六娭毑和我们又不是一个队的,我打完道场(丧事随礼叫打道场)就回家做事了啊,饭都没有去吃啊。”姜尚兵说道。
“灵堂内,你没做什么吗??”
“没有,我都没进灵堂啊,他们收书(收随礼钱的叫法)在厢房,我上了情就走了。我记着回家担粪啊!”
“不对!”何建平说:“你梦里,六娭毑要你带她走,那肯定是你动了她什么东西,害她魂魄没办法去地府报到。她要你带她走,那是要你死后,跟着你的魂一路进地府。她找不到路。”
“难怪你崽无缘无故被水鬼缠,你家里任何人死,六娭毑阴魂都可以跟着走,你害了一路轮回,所以天理不会帮你,孤魂野鬼,牛鬼蛇神都可以来找你和你家人。”何建平一语道破了缘由。
这句话可把姜尚兵吓得不轻,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真的没做什么啊,我打了道场就回来担粪了,就是他么拜庙(风俗,拜庙王菩萨)的时候看了一会。。。”姜尚兵突然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难道。”
“什么?”何建平马上追问道。
“那天拜庙的时候,我正好在河边洗东西,那盏河灯,不晓得为什么,停在那回水的地方,我当时没留意,好像在我洗东西的时候,被我弄灭了。”
“你洗的是什么?”何建平问道。
“尿桶”
“这就对了,本来你弄翻河灯没什么的,因为在庙王菩萨那已经交过通关文牒,标注了姓名,河灯自然会带着他命魂先去地府报道。但是你洗的是小浴,污了魂灯,坏了法术,命魂也就被你逼回来了。”
姜尚兵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何建平只是张嘴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运气还算好”姜尚兵接着说道:“最近七月半,他家应该是接客,给她烧了香火,保持她命魂不散,不然命魂一散变成厉鬼,那你现在恐怕就不是站着和我说话了。”
“建平,你帮我想想办法。。。”姜尚兵带着哭腔眼巴巴的看着何建平。
“别担心,七月半,地府门大开,这也为方便送鬼,现在你回去,房门紧闭,多买点纸钱香烛,烧给六娭毑。晚上我帮你点河灯送她一程。”
“对了,你最好准备一些血食,下午我去你家帮你念念安魂经”
姜尚兵自然不敢含糊,一切程序照做不表。
入夜时分,何建平叫姜尚兵跪在他旁边,他们前面摆着一个灵台,灵台上摆着诸多供品香烛,还有一盏桐油灯随风摇动着。
姜尚兵低头跪着,动都不敢动的样子。何建平看了看罗盘,口念经文,往自己天眼一点。蓦然看见,六娭毑的亡魂,此时就立在灵台之上。
何建平顿时心中一安,然后拿出卦片,点上一张纸钱点上说道:“六娭毑,前几日姜尚兵无意惊了您的圣驾,现在姜尚兵特意准备香烛血食,来补偿您老的亡魂。先在我想对您问上几卦,要劳您降卦。”
说着卦片随手一丢,一个阴卦便出现了。何建平脸上露出了笑意。朝着灵台一拜,继续说道:“六娭毑,您老还是通情达理,现在姜尚兵请小的我,为您重新开路,不知您愿不愿意呢?”说着卦片再次丢下,可是这次的卦却是阳卦。
“六娭毑,您老大人不计小过,姜尚兵确实是有心补救,也望您老海涵。”卦片落地,却是圣卦。
“哦,小的明白了,您老是担心没按期入地府,怕神仙怪罪吗?”说着卦片一丢,阴卦再显。
“六娭毑,您放心,小子虽然不才,但愿为您重新向地府递交文牒,姜尚兵也会为您准备纸钱,方便您到那边的打点。”卦片一丢,阴卦再现。
顿时何建平再次拜下,然后点燃一张符纸,朝桐油灯一指。“六娭毑,那请入长生灯。”说完,长明灯顿时亮了些许。
何建平转身朝门外一拜,口念经文,手中烧纸,问了几卦之后,点燃事先准备的一张油纸,油纸上写着六娭毑的生辰八字,及一些看不懂的内容。纸烧完后。何建平转身拿起桐油灯说道“六娭毑,通关文牒已经送到,请顺水道而下,不要停留。”
一群人来到河边,何建平将桐油灯放在一条纸船上。放下河灯,手黄符一张接着一张点着,姜尚兵在一旁把一堆的纸钱放入火中。
河灯看不见以后,何建平站起身来对姜尚兵说道:“尚兵哥,亡魂送走了,你的危机也解除了,但是因为你损了六道,阴德已亏,日后多多礼佛拜神,多做善事,方可补救。此后一年之内,但逢香火,记得烧一份给六娭毑。”
自此之后,姜尚兵全家便恢复了安宁,姜尚兵也是初一十五,香火不断,日常谨慎万分,善事大小不论,积极为之。广受乡里邻里广赞誉。
第3章 斗法()
湖南的秋天很少有秋高气爽的时候,往往都是以闷为主旋律!今日的天,比往日更闷,何建平手中摇着蒲扇,可还是缓解不了身上那粘乎乎的感觉。心中不由有了一些烦躁。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些人急促的呼喊,好像有不少人在急促的跑动,何建平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就没有过多的去理会!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父亲在外面回来了,进屋满满灌了一口水后对何建平说道:“建伢子,仓湾里出大事了,那个廖平廖大户建新屋,一下摔死两个砌匠(帮人建房子的泥工)。你看他怎么得清白!”
何建平听到这个,也不由得心中一惊,一下摔死两个师傅,放眼整个沩山区都没见过。要知道,匠人师傅多少也有点手脚功夫的。
“怎么一下摔死两个呢,发生了什么事?”何建平问道。
“平白无故就摔下来了,一个一面墙,不晓得为什么,一起同时掉下来,脑壳都开了。”
何建平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详之感,让本来烦躁的他,更加有点坐立不安。
父亲说了几句后,又出去了。何建平总觉得心中不安,便来到了自家供奉的清安佛祖像前面,点上三根香,烧了几张纸就拜了下去!刚准备问个卦,挂在佛像下的桃木杖突然就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就滚到了何建平的跟前。
何建平看到这个,知道自己不用再问卦了。他长叹一口气,在佛像前深深拜下。
仓湾那边已经依稀传来了锣镲的声音,何建平飞快划了几张符纸,塞进口袋就出门朝仓湾方向去了。
对于廖平建房子选的这个地方,何建平是不看好的。地势四周高,房子的面向全部被挡住,并且正好是路向的下水方向。选择在这里建房子,住进去即便不逢大灾,也跑不了大病。只是这是人家的事,多说也无益。
来到廖平新屋时,两个砌匠的尸首已经被抬回家了,此时可以看到廖平肥胖的身躯跪在地上烧着纸,旁边一个穿着法袍的人和他交谈着什么,何建平没有过去,只是模糊的听到“刹气”两个字。
何建平摇头笑笑,如果只是“刹气‘’那么简单的话就好了。
那个法师摆好灵台开始作法驱刹了,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纸钱飞散。来来回回在没建好的房子旁边走着。突然他好像看准了一个方位,然后飞快的回到灵台前,一碗雄鸡血就泼了出去。正待他准备掐出手印,骤变突来。只见他举起的手没有任何动作,直直地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见到这一幕,何建平再也坐不住了,马上飞奔过去,一把抱起法师,口中法令急念,一张黄符贴在法师胸前。
天眼急睁,朝一个方向一抓,好像抓到了什么。口中法令再变,掌心在法师天灵前一张,然后马上一口米酒喷向了法师。
仍在何建平怀中的法师此时瞬间睁开了眼,看见何建平,口中急呼道:“着道了,不是刹气,道兄小心。这鬼怪有几分道行。”
何建平此时哪能分心和他说话,眼光四周找寻着,只是捏着一张符纸,准备随时出手。
突然,何建平丢开法师,往身边的廖平的胸口瞬间贴上一枚符纸,廖平瞬间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一屁股坐在地上。何建平没有多理会他,另一张符纸瞬间飞出,可是刚出手,符纸就自动烧成了灰烬。
何建平迅速暴退,拿出了还用布袋包着的桃木杖,瞬间往前方一档。只见布袋瞬间也烧成了灰,桃木杖上却有一道金光闪出。他再次跟进,桃木杖往前方敲下,被敲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股青烟。
突然,他收杖出指,口中法令念出大喊道:‘’给我破”只是这一指一出,何建平眼中多了一丝惊讶,随后一张符纸被他塞进自己嘴里,念道:“祖师佑体,万邪不侵。”说完,身子稳立,一张符纸飞出,桃木杖也飞出,正好顶在符纸中间,急速往前飞去。
“天火诛邪”刚从何建平口中喊出这几个字,在桃木杖尖的符纸瞬间烧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火球。突然火球去势骤停,无形中传出一声尖锐的历哮。火球瞬间熄灭,木杖也好像被挑了回来。
何建平接回桃木杖,立在那里看了一小会。此时法师也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端着一杯水,手指在水上比划了几下就灌进了廖平的口中。
此时廖平才脸色有些好转,大口的喘着气。何建平此时也来到了廖平身边,蹲下身子,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法师开口说道:“多谢道兄相助,大意了,一不小心着了道。道兄年纪尚浅,道法却颇高,不知师承何处?”
何建平打了一个稽首说道:“毛脚道士何建平。”
“原来是清安佛祖座下弟子,失礼了。”法师转过脸对廖平说道:“廖老板,这事棘手,小道法力不济,这就告辞了。”说完向何建平打了个稽首就走了。
“何老弟,这事。。。。。”
“这事我该怎么办?”何建平说道:“廖老板,你来告诉我!”
廖平露出一丝尴尬,说道:“是我贪了,这块地原来是分给我家的林地,前几个月我路过这,看见这一颗桂花树长得挺好,就想着挖回去种自己家门口,可是我下锄,却挖出了一堆的铜钱,你也知道,想着铜钱有人收,价格不错。我就把地刨开了,还真让我挖出来一些东西。于是我就干脆以建房子为名批了这块地,接下来我就用挖地基为名,挖着宝,可是后面一点东西都没了,我就想着,地基都批了,那就干脆在这建个房子霸着这块地算了。谁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
何建平沉思一会,问道:“那你有挖到一些怪东西吗?”
廖平想了一下说道:“怪东西也没有,就是好像有一个陶罐子,上面贴着黄纸封着口,那就是一个普通的罐子,里面也没什么东西,我就顺手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罐子一丢,我觉得身上突然一阵凉意。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个罐子的问题了。和刚才你救我之前那感觉一样。”
何建平要廖平带着他找到了那个罐子,其实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确认一下。如他所想,灌子口部有一些黑色的东西,凭他的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血,确切说应该是黑狗血。
何建平看着廖平问了一句:“想活命吗?”
廖平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何建平为什么这样问,只是点点头。
何建平说道:“这是一个被封在这里的恶鬼,被你揭了封,现在吸了两个砌匠的生魂,恢复了一些法力。接下来应该就轮到你了,你放他出来,他可不会感谢你,你沾了他的阴气,跑不掉的。”
廖平脚跟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再次湿了他的衣服。“何老弟,你要救我啊,何老弟,救我一命,多少钱我都给。”
何建平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要觉得别人都和你一样,要钱不要命。”“要想活命,现在你马上去准备这些东西,一只黑狗的血,两只雄鸡,一只杀了取血和上朱砂,一只活的,一盆童子尿,。。。。。。”
“还有,这栋房子不要建了,废了吧。如果今夜我能收了这恶鬼,往后多敬神冥,多做善事。那两个砌匠师傅那必须处理好。不然他俩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
廖平不断点头,表示记住了。
突然,何建平拿起廖平的手在旁边碎石上一划,顿时鲜血淋漓。廖平吃痛,自然要缩手。何建平吼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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