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觉得何长青说将军面对沈浩得立正敬礼,是故意开玩笑胡侃,笑一笑不伤感情。
何长青见一帮老友和同事不怎么信他的话,想补充几句,被王梅以眼神及时制止,猛然警醒……女婿的事还是守口如瓶为好。
众人问不出所以然,继续喝酒扯淡。
总统套房,昨夜没睡好的何媛准备上床午休,沈浩接了个电话,是石头打来的,约他喝茶。
沈浩没问石头怎么知道他在西京,欣然答应,挂了电话,扭头对何媛道:“我得出去一趟。”
“去吧。”何媛不问沈浩出去干嘛,对于男人,尤其沈浩这样的男人,问的越多,看的越紧,适得其反。
从古到今,牛逼的男人,谁愿意被女人束缚或刨根问底?
何媛目送沈浩离开,安心上床午休。
沈浩独自走出酒店,打车去位于明清风情街的品茗楼,或许周末的缘故,路上有点堵,用时半个钟头才到地方。
品茗楼,与西京第一湘菜馆潇湘楼隔街相望,仿古的三层楼宇,吊脚飞檐,朱墙碧瓦,很气派。
茶楼门口,立着个牌子,上写暂停营业,沈浩瞅着这牌子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门开了,石头笑着迎出来。
沈浩当即断定,茶楼是石头开的。
石头笑道:“闲着无聊,我就开了家茶楼,消磨时光,耗子,快进屋。”
“咱俩才几个月没见,你这境界变化真够大的。”沈浩笑着调侃石头的同时,步入茶楼,举目四顾,装修的很讲究,称得上独具匠心,多半是名家设计,由此可见,石头用心在做自己的茶楼。
六名穿着旗袍身材高挑,不是很漂亮却很有气质的女茶艺师一字排开,见沈浩走来,不约而同行万福礼。
沈浩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跟着沈浩的石头,边走边说:“昨晚,我一小弟,带妞去香格里拉开房,看到你了,我今天就忍不住给你打电话,没耽误你正事儿吧?”
沈浩摇头,笑道:“我这次回来,没什么正事。”
石头哦了一声,下意识问:“呆多久?”
沈浩想了想,道:“没特殊的事,近期不会离开西京。”
“那咱哥俩就能经常喝茶叙旧。”石头笑意盎然道,前几次与沈浩重聚,远没有这么豁达洒脱,貌似不再争强好胜。
“搞不好,我会天天来你这儿消磨时间。”沈浩言罢,瞥了眼石头,石头的变化,令他欣慰。
两人上三楼,三楼是vip区,不对外开放,说白了,是石头招待哥们儿弟兄的地方,布置的更有意境。
全是金丝楠木制成的家具。
墙上挂的水墨画,也是名家真迹。
一般人,真不敢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摆出来。
石头敢这么做,一是能踏足三楼的,多是信得过的熟人,二是他凶名昭著,放眼西京,没几个人愿意招惹他。
两人落座,专研茶道几个月的石头,亲自为沈浩服务,一板一眼,有条不紊,像那么回事。
沈浩啧啧赞叹。
“耗子,尝尝我泡的茶。”石头将一杯茶放在沈浩面前,道:“这杯茶,是赔罪茶,我以前不识好歹,误解了你,还跟你较劲,现在再回想以前所作所为还有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真他妈可笑。”
“别这么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及时改变,比绝大多数人强很多,更不用向我赔罪。”沈浩凝视石头,缓缓道:“因为你是我兄弟。”
石头动容,重重点头,庆幸这辈子有沈浩这么个小,不然他要么一辈子碌碌无为,要么不得善终。
“你那些小弟呢?”沈浩问这个问题,是担心石头那些桀骜小弟,继续打着石头的旗号胡作非为。
“我把名下那些不干不净的产业全部转手折现,按照占股比例,给小弟们分钱,多的,拿几千万,少的,也有百八十万,做正经买卖不成问题,手里有钱,没谁愿意打打杀杀拼命。”石头如实道来。
沈浩笑着点头,认可石头的做法。
就在这时,楼下有人惊恐尖叫,石头听出是女茶艺师的声音,不禁皱眉,他淡出江湖仅仅几个月,余威尚存,谁敢来捣乱?
“耗子,你坐着,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石头说着话起身,要往外走,一伙人已抢先上了三楼。
沈浩扭身打量不之客,五个汉子,虎背熊腰,挺彪悍,且透着亡命徒才有的那种煞气。
“你们是?”
“你就是石头?”
为的光头汉子藐视着石头,不答反问。q8zbsp; 石头缓缓点头。
光头汉子狞笑道:“听说你以前是西京道上头一号猛人,我和兄弟们找你,没别的意思,初来贵宝地,想在这条街收保护费,希望你能带头交钱。”
沈浩乐了,收保护费,收到石头头上,够狂妄。
“笑你妈……”
光头汉子的小弟凶巴巴指着沈浩,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第三百二十八章 施压()
小马出行嫌路窄,没多少能耐,就开始瞧不上这个,想灭那个,譬如眼前这几位,架势整的比石头还像道上混的,说的话也似乎很“专业”,而在沈浩这种真正牛逼的人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弱肉强食的社会,讲究的是实力,没实力,在别人地盘上蹿下跳装逼,有个屁用。
班门弄斧,找死的节奏。
沈浩笑意渐冷,但丝毫没有飙动手的迹象,不入流的小虾米,甭说三五个,哪怕成百上千,他一句话就能搞得他们万劫不复。
“有啥,冲我来,别对我朋友吆五喝六。”石头这话说的不温不火,专研茶道几个月,好似磨掉了他一身戾气。
光头汉子以眼神示意冲沈浩飙的小弟退开,然后大摇大摆往前走几步,近距离直面石头,牛逼哄哄道:“好,我给你个面子,不计较你朋友装逼,这个月的保护费十万,你如数给钱,我就痛痛快快走人,否则……”
“否则怎样?”石头冷笑问。
“否则……”光头汉子狞笑着伸手入怀,掏出挂在皮大衣内衬上的枪,直接顶住石头脑门。
锯短枪管的双筒猎枪,打的是霰弹,近距离杀伤力极大,没凡入圣的能耐,被抵着脑门轰一下,必死无疑。
石头仍淡定直视光头汉子,毫无惧色。
沈浩摆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道:“高局,我沈浩,我想问问你,你这局长怎么当的,光天化日,一帮人拿着枪冲进我朋友的茶楼,收保护费,搞得我以自己不在西京,而是在西非。”
“我操,还他妈装逼。”之前吼沈浩那货乐了,仿佛目睹极其可笑一幕,根本没把沈浩当回事。
光头汉子也只是颇为不屑瞥一眼沈浩,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打电话批评局长,纯粹在搞笑。
市长省长的公子,不可能这么横。
“我在明清风情街,品茗楼。”沈浩漫不经心说完,挂断电话,高健要亲自赶过来处理这件事。
“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光头汉子冷冷一笑,道:“反正我今天时间充裕,陪你们玩到底也无妨。”
光头汉子的凶悍小弟或坐或倚着桌子抱着膀子,一副吃定石头沈浩的样子,也不怕有人报警。
非法持有枪支,寻衅滋事,被警方抓现行,不过是坐几年牢,对这帮急于在西京立威的亡命徒而言,无所谓。
至于报警的人,他们出来后有的是收拾的方法。
这便是被他们欺负的人,宁愿忍气吞声也不报警的原因。
今天他们找上石头,收保护费是个幌子,目的是扬名立万,石头交钱也好,来硬的也罢,都能让他们名动西京。
光头汉子拉过把椅子,坐下,把玩着枪。
石头拿起茶壶,给沈浩倒满茶,内疚道:“本来是叫你喝茶叙旧的,没想到又给你添麻烦。”q8zbsp; 沈浩笑道:“当我是兄弟,就别跟我说见外的话。”
石头点头。
光头汉子瞅着石头沈浩,冷笑不止,仍然觉得两人一唱一和是在演戏,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时间缓慢流逝。
“不许动!”
“双手抱头蹲下!”
十几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如神兵天降,突然冲进来,光头汉子倍感意外,守在一楼的俩小弟睡着了?
另外四人也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脑子转的很快的光头汉子,直接扔掉枪,抱头蹲下,任由特警冲上来铐住他,他扭头瞧沈浩石头,咬牙切齿道:“等我出来,有你俩受的。”
“高局!”
“高局!”
随着高健现身,特警们纷纷立正敬礼,如今的高健不只是市局一把手,还是副市长,前途大好。
光头汉子和小弟们瞠目结舌,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高健真的会来,接下来一幕,愈乎他们想象。
高健来到沈浩面前,肃然敬礼。
“咱俩六年前就开始打交道,也算是熟人,不用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坐吧。”沈浩说着话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高健笑着点头,手眼通天的沈大少让他坐,不能不坐,心里感慨万千,六年前,第一次见沈浩,沈浩被陷害,进了派出所,差点出事,那时候的沈浩,无论身手多厉害,面对强权一筹莫展,只能听天由命,仅仅六年,曾经那个在派出所里束手无策的英俊少年,已然攀爬到俯瞰苍生的层面。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是高健对沈浩的评价,待心绪平复,瞥了眼光头汉子等人,问沈浩“沈少,这些人怎么处理?”
沈浩笑意深沉道:“这几位想绑架我,勒索钱财,按照国内的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高健差点绷不住笑出来,被抓这几位,个个变成三头六臂的怪物,未必对付得了六年前的沈浩。
“我没绑架,我只是收保护费。”光头汉子急眼,大声嚷嚷,绑架勒索是重罪,量刑十年起步,最高死刑。
这哥们儿不傻,看出沈浩身份非凡,不是一般的牛逼,他和小弟绝对得被重判,不挨枪子,也起码得坐穿牢底。
“带走!”高健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特警将哀嚎的犯罪分子拖了出去。
高健喝完一杯茶,起身告辞。
“以前,总觉得在道上混出名堂,就没人敢惹,能为所欲为,可以把警察政府玩弄于股掌之间。”石头言罢,自嘲一笑,笑曾经的他太自以为是。
“别感慨了,以前的事,已经是历史,我们要往前看,活好以后的每一天。”沈浩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
申城。
黄浦会。
虞琰仰靠着真皮沙,翘起二郎腿,慢悠悠抽烟,不正眼瞧坐在对面穿中华立领装的冷峻汉子。
“虞爷,是你的人把姓沈的小子保释出来,现在却说跟那小子不熟,不知那小子去哪了,谁信?”
“信,还是不信,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今天能抽出时间见你,是给老刘面子,别得寸进尺。”
虞琰漫不经心回应对方。
“虞爷,春节之前,把那小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当家的,一定让您深刻体会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冷峻汉子撂下狠话,起身离开。
第三百二十九章 年少轻狂()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冷峻汉子这么说,无异于**裸的挑衅。
虞琰阴沉着脸,目送冷峻汉子背影的同时,缓缓欠身,把手中的半截烟使劲儿拧灭在烟灰缸里。
近十年,在申城说一不二的虞爷,头一回遇到这么猖狂的人,越想越窝火,忍无可忍,猛拍茶几,面目狰狞道:“给老刘打电话,叫他马上滚过来。”
站在一旁的曹胖子心惊胆战,忙不迭点头。
飙的虞琰并未丧失理智,任由冷峻汉子离开,就是想先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然后再琢磨怎么出这口恶气。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q8zbsp; 虞琰一直以来恪守的信条。
“姓沈的小王八犊子,真他妈的是个扫把星。”虞琰咬牙切齿呢喃,宝贝闺女一个月不回家,不接他电话,整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已经搞得他心烦气躁,今天又生这种事,他恨不能甩耳光抽死沈浩。
之所以貌似“袒护”沈浩,是极为反感冷峻汉子狂妄倨傲目中无人的态度,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对方来硬的,那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谁硬到最后,谁是人外人。
心潮澎湃的虞琰起身,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双手插入裤兜,霸气十足俯瞰申城最繁华街区。
神情冷峻气场迫人的汉子乘电梯来到大厦负二层的停车场,快步走到一辆劳斯莱斯轿车旁。
劳斯莱斯轿车后座车窗自动落下,几分钟前傲然威胁虞琰的汉子却不敢直视杨老爷子,赶紧欠身,毕恭毕敬道:“杨老……”
“虞琰什么意思?”杨老爷子漫不经心问。
“我向他转达了您的意思后他依然态度蛮横强硬,要袒护姓沈的小子。”冷峻汉子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那就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杨老爷子话说的轻描淡写、漫不经心,显然没把背景极深的虞琰放在心上。
数十年来,政界大佬、名流巨富,对这位杨老爷子礼敬有加,又是传承数百年神秘组织的当代领袖,难免眼高于顶。
虞琰入不了这位老爷子法眼,属实正常。
车窗升起,劳斯莱斯轿车缓缓驶离,坐在后座的杨老爷子闭目养神,找沈浩……不纯粹想追究小儿子死因。
老爷子更想见识沈浩到底多厉害。
二十来岁就有“隔山打牛”那凡入圣的本事,匪夷所思,就算天资聪颖的绝世奇才,打娘胎里习武,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杨老,虽然克定的死,令人惋惜、心痛,但终归是意外,,冤家宜解不宜结。”坐在杨振庭旁边的吴老委婉劝老友。
“意外……”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的杨振庭面无表情沉吟,继而摇头,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姓沈的小子哪能没一丁点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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