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秽又走近了那丧尸两步，那女性丧尸看着充斥着鲜美味道的“美食”就站在她面前，却拼命挣扎也无法咬到一口，急得嗷嗷直叫，然后居然哇哇哭了起来，额头红色的奇怪火焰纹路越发显得通红。
虽然样子狰狞恐怖，与什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全无关系，但这个智商比刚出生婴儿还要不如的丧尸的确是哭了起来，眼角留下了血色的泪珠。
祝秽把她白皙纤长的手掌递到那丧尸嘴前，丧尸虽然身体被锁住，动作却十分迅疾，一摆头死死咬住祝秽的手指，喀嚓几声竟然活生生咬下来两截手指。
沈清嘉惊异的看着眼前一幕，“祝秽……”
“嘘！”祝秽空着的一只手竖在唇前，轻声道：“昌昌吃饭的时候喜欢安静一些。”
十指连心，明明钻心之痛已经让这个年轻的城主面容发白全身微微发抖，但她还是竭尽全力微笑起来。完好的那只手轻轻抚上丧尸的脑袋，“昌昌不着急，这几天我天天用大鱼大肉补养身体，养得白白胖胖才来见你的。”
丧尸烦躁的摆头，一口咬上了祝秽正在摸她脑袋的手，鲜血像溪流一样流出来。
身体的受伤和大量失血让祝秽的身体濒临崩溃，眼睛时而黑白分明时而变成深不见底的纯黑色，受伤流血的地方也不时有诡异的火焰蹿起来，被丧尸像是看见什么美食一样迫不及待吸进嘴里，狰狞血腥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只有到这个时候，沈清嘉才知道原来祝秽体能能量供应体系真的是已经严重紊乱，而她居然是双系异能者。
除了同阶异能者之外其他人几乎无法防御的精神力控制系异能，还有攻击力数一数二的火系异能，如果不是生在这样一个天才扎堆英雄辈出的年代，如果不是命运对她太过于苛刻，或许她早已能够纵横天下无所阻挡。
这个丧尸觉醒的异能是火系异能……察觉到这样一个事实，沈清嘉叹一口气，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异能化失败而走上另一条更加艰辛的进化道路的丧尸，它们身体已经完全与人类不同，超过人类将近四倍的食物消化自己能量消耗让丧尸们极度渴求血肉，以及血肉里最精纯的能量。如果不在一定时间内进化，能量过分消耗的它们将无法保持自生能量系统的稳定。
就像一个破了洞的瓶子，必须往里面不断灌水才能保证瓶子一直是满的，否则这个瓶子就会一点一点流失掉全部的水，变得空荡荡。而丧尸如果这样的话，结局只有死亡。
越是高阶丧尸，能量流失就越严重。
而它们在即将进化时对于各系能量需求更是苛刻，远不如人类异能者灵活。平日还好，但是一个火系丧尸在晋阶之前如果吸收了其他系能量，激烈的排斥反应比沸油里倒入冰水还要猛烈，非死即伤。
祝秽的右臂很快被整个啃食干净，只剩下一边光秃秃的血肉模糊肩膀。喘了口气，一张比纸还要惨白脸此刻笑得格外难看，看了眼嗷嗷待哺婴儿一般焦躁的丧尸，她笑了起来，再次递上了了自己的右手。
而这个时候，沈清嘉才发现祝秽先前被咬断了两根手指的右手，此刻已经愈合得的看不见一点伤痕，只剩下些许血迹。甚至她血肉模糊的左肩膀处粉红色的肉芽不断蠕动着，已经开始愈合恢复，看着速度，也许再过一两分钟，祝秽就可以再次长处一条手臂。
面对这种即使是当下最高端的异能也无法做到的奇迹，沈清嘉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近乎惊叹一般低声道：“原来这就是血轮回……这种近乎不死的能力，怕是无敌了吧。”
“不，并不是这样，越是强大的超出当下人类掌控术法，所需要的代价就会越大。”祝秽看着正在撕咬啃食自己胳膊的丧尸，语气温柔，“这术法我原本就没有练到家，每次勉强使用都会损失大半生命力，身体濒临崩溃……血轮回神秘莫测千机百变，每个人使用的效果都不同，纵使是你想问，我也不知道祝哀勉强使用血轮回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沈清嘉动了动嘴唇，“此番你费尽种种心思把我弄到如愿城，但祝秽你的目标从来不是我，对吧。”
祝秽回答得干脆，“没错，五阶的昌昌已经吃了许多五阶火系异能者了，想要晋阶必须要吃更高阶的火系异能者。而六阶火系异能者，这天下附和这条件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祝哀。”
沈清嘉本想说祝哀不是火系异能者，却突然想起前几天南北交界大屠杀时，九天之上的少女手上雷电与火焰交织，洪水与狂风覆盖大地，战力绝顶，威势无双，更想起后世幸存人类对祝哀的评价——无所不能的魔王陛下。
“只要你来到如愿城，那么祝哀也一定回来，这一点是无论如何我都清楚知晓的。”再次变成独臂侠的祝秽转过身来，看向沈清嘉，右手上的无数恶心肉芽快速蠕动，用远超刚才的速度快去愈合着，“自从来到如愿城后我并没有感觉到你如何恐惧……其实你也是一直坚信的吧，祝哀她一定会来。”
“不，祝哀不会来，永远不会。”沈清嘉闭了闭眼，而后露出叹息一般的微笑，“因为她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微不可察的脚步声轻轻响起，有一人走进来，所过之处无数机关禁制静静破碎，她的衣衫拂过柔软树枝，轻缓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呐……严肃高冷诚实正直的作者菌从不说谎，祝哀出现了……（不要打我……）
下一章就甜，请务必相信我的诚信（≧▽≦）
绝对不作死的我绝对不吃键盘，大家对这个问题可以不用关心了⊙▽⊙
（话虽如此，总感觉自己又做了作死的事情呢，我还是匿了吧≥﹏≤）
第六十二章 送你去地狱（）
“她一直都在；从未离开。”沈清嘉低低笑着；她静静听着身后轻微脚步声，并未回头；“但是我怕只要我一说破，她就会消失在我面前；连用这样虚假的面容出现在我身边也不肯了。”
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沉默的凝视着沈清嘉；那样一模一样的祝家家仆服饰；之前面容清秀的少女穿着它，带她游玩祝家的莲池园林，为她采下宽大的莲叶作为挡雨的工具，衣不解带照顾她一夜。
那个少女面容清秀笑容温和得甚至有些怯弱羞涩；完全不像这时一般冰封万里。这个少女现在除去了面容上的易容掩饰；毫不掩饰散发着属于六阶的强大气息；露出了一张沈清嘉在熟悉不过的容颜；以及温和得甚至是温柔的眼睛。
似是冰雪雕就的神像；又像是月华化作的精灵。
是的，祝哀她，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这世界上除了祝哀，再没有人看她的眼神这样温柔。
“原来你早早来了……”祝秽有些怅然的说着，“走吧，去我与你的战场，今日之后，你我诸般种种恩怨烟消云散。”
祝秽周身气息节节暴涨，这个数分钟之前还双臂尽断的的年轻女子，此刻已经回复到了她最巅峰的状态，恍若出鞘宝剑一般锋利。
姿容比冰雪还要通透明澈的少女，走到沈清嘉身旁伸出手在放她肩膀上，顿了一下，而后轻轻抱住了她。清凉而温和的能量缓缓浸入了她的身体。
沈清嘉她立刻就感觉到之前禁锢住她异能的能量封印嘭然破碎。封印破碎变成了温顺的能量汇入身体，先前还感觉不到的异能几乎在一瞬间就流转全身，如臂使指莫有不顺。
紧紧抓住了祝哀的手，沈清嘉停了片刻后松开，她双眼酸涩，哽咽声几乎要从胸腔经过喉咙一点点溢出来，然而她终究是忍住了。
自始至终她对祝哀，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等我回来。”祝哀凑近沈清嘉的耳边，极其认真道：“这次回来，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祝哀在她耳边这么说着，而后放开了沈清嘉。转身走向了祝秽，走向了属于她的无双战场。
她不说是否会胜利，也不说不要担心。这就是天下无双的魔王陛下，自信飞扬碾压当世。
沈清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紧紧握住了自己的长刀，轻轻一笑，“下一次即使是你想要，我也绝对不会允许！”
身后锁链破碎的声音咯吱咯吱先响起，啃食了六阶强者大量血肉的丧尸体内能量澎湃，终于挣脱了先前就被祝秽削弱到不剩一半的封印禁制。
沈清嘉拔出长刀，呲的一声，锋利刀锋划开空气，斩向疾速朝她冲过来狰狞血腥的五阶巅峰丧尸。
她语气轻淡，“抱歉，前方的战场，禁止通行。”
祝家两位至尊的最终决战，开端并不惊心动魄，半空中的两人都没有急着动手，从容自若，衣袂飘动。
祝哀看了祝秽片刻，漠然道：“这次战斗无论输赢，你大概都活不长了吧。”
祝秽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勉强施展没有修炼到圆满的血轮回，怕是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寿命。”
闻言，祝哀右手伸到面前，衣裳滑落到手肘处，只见本应白皙如雪的手腕处几乎上一条妖异的血色纹路从手掌蔓延到手腕手肘，直至被衣袖遮挡住。
“不，没有那种东西。”祝哀轻轻一叹，“圆满没有缺憾不需要代价的血轮回，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存在。”
祝哀疑惑的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说……还有你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祝家，是不是你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不用再说了。”祝哀缓缓抽出长剑，“无论如何我与你之间是必要分出个生死胜负来的，而你也早早做好了准备，不是吗？”
祝哀感觉得很清楚，虽然沈清嘉现在战斗行动无忧，但她潜意识深处最难以察觉的地方还是被祝秽做了手脚，只有祝秽死亡，这一点由她种下的小禁制才会消散。
祝秽也拔出了自己的剑，“这个你也果然察觉到了么……不过也不是什么对她有害的东西，只是拜托她不要伤害昌昌罢了。”
“这个可不行，清嘉，我的清嘉，她是完完全全只属于我的。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容颜如雪的少女突然微微抿唇笑了起来，她周身蓝色叫人窒息的光芒涌动着，一时间潮水涌动的声音响起来，祝秽以为天色都在这一瞬间暗了下来。
“对她出手的人，还是去地狱里吧。”
那丧尸虽然看似神智不清，却是天生的战斗机器，战斗之时仿佛雷霆出击，迅猛而凌厉，以比虎豹还迅疾的速度直接扑杀向沈清嘉！沈清嘉脚下步伐转换，身体侧转之间已经避过这一扑杀。
这奇特的步法是当初祝哀教与她的，陪伴她经历了无数次战斗，游走于生死之间，到了今天已经被磨练得比吃饭走路还要自然顺畅。每一次出刀与躲避都是经过千百次战斗磨练之后最有效最具杀伤力的应对方式。
丧尸是一步跃上高空，而后一爪向下扫到沈清嘉面前，空间都似乎不堪承受，发出剧烈尖啸声！这个眼神混沌充斥着暴虐血腥的丧尸虽然失去了神智，但却因此不惧伤痛热爱鲜血战斗，发起狂来几乎同阶无法遮蔽其锋芒！
即使现在它们的丧尸王还没有诞生，即使不少丧尸都因为能量流失而死亡，但凭借着庞大的数量基数以及强大的感染同化能力，此时在城池以外，丧尸这个族群依然对人类保持着整体优势。
因为没有痛觉，因此有了远甚于人类的力量输出。因为无法控制能量的流失所以必须随时补充能量，身体也因此在无数次能量循环中变得坚不可摧，防御力远超人类，除了寿命短暂与早期缺乏智慧，精神力有些混乱之外，丧尸这个种族几乎是完美的战斗种族！
沈清嘉面容沉静，一扭腰部，同时举刀上挡，把来自头顶的巨大力量卸到地上。轻轻一声闷响，蜘蛛网一般破碎的无数裂缝以沈清嘉的右腿为圆心蔓延向四方，脚下一圈土地变成了粉尘。
“好大的力量！”沈清嘉看了眼自己虎口处，那里已经裂开，流血不止，她微微皱眉。
沈清嘉不过刚刚晋级五阶，而这个丧尸啃食了祝秽大量的血肉，已经达到了五阶巅峰的实力。五阶巅峰丧尸有着超过她许多的力量，如果继续近身格斗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眼见一招不能得手，丧尸握掌成拳带着惊雷一般的呼啸声砸向沈清嘉脑袋！
沈清嘉握住刀柄向投掷标枪一样猛地投掷像丧尸，同时右手抬起，低声喝道：“焚天！”
滔天火焰凭空出现，汇聚成巨大的火焰手掌轰然拍向丧尸，气流剧烈爆炸震动，空气都滋滋做响，一瞬间空间都似乎要燃烧起来。
炽热酷烈到了极点的温度，顿时让大地都燃烧了起来，火焰所席卷之处，不过瞬息之间全部化为一片焦土，烟雾弥漫，立于地面上的物体树木草丛草木之类都变成灰烬，似乎真的有焚天烈地的威势。
火系丧尸面对火焰攻击并不太惧怕，嚎叫一声后身体上出现耀眼红光，在这红光包裹之下，沈清嘉的火焰巨掌居然奈何它不得，反而又不少火焰被它吸收。火焰巨掌砰然破碎，化为漫天火焰，腾跃跳动。
流失的能量得到了补充，丧尸发出了欢快的吼叫声，竟然专心于吸收火焰，一时半刻忘记了进攻。
眼见果然如此，沈清嘉额头白色柔和光芒大放，璀璨华光流转，一缕白光以光速一般刺向丧尸，狠狠击中了它的头颅！
这凝练到几乎实质化白光，小小一缕，然而几乎一下子抽空了沈清嘉大半精神力。
五阶以后沈清嘉精神力也随之暴涨，后来又被祝秽封印异能，连精神力都削弱到几乎无法使用，这还是她晋级五阶之后第一次使用精神力攻击。六阶以下丧尸虽然一身铜皮铁骨，防御无双，但精神力混乱至极，遇上精通于精神力攻击的异能者几乎无法防御。
一直气息强盛锋芒无敌的五阶丧尸捂着脑袋痛苦嘶吼，口中一道道失控的火焰喷出五六米远，而后从一片滔天大火冲出，双爪握住火焰凝成的巨大长枪刺向了沈清嘉，光辉灿灿笼罩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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