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母和曹莹莹摆了一下手,说:“你走!走吧!走了,就再别回我这里来!你还没有嫁人呢,翅膀就硬成了这个样子了。你眼睛里面根本也都没有这个家,没有你妈这个人。”
“嫁人嫁人!”曹莹莹的眼泪,一不提防,夺眶而出,“谁规定了女人一定要嫁,男人一定要娶吗?”
“你这,”曹母对曹莹莹如此强烈的反应,苦不堪言,“这是怎么说?一个韩海涛,怎么就给你害成了这个样子?”
曹莹莹嗓子眼儿紧得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和黎母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曹母又冲着曹莹莹的后背喊着:“你也不要满肚子苦水似的!我还是那样的话,他如果愿意和你好,愿意娶你,我这就给你准备出嫁妆,你看,怎么样?”
曹莹莹又站下了脚,泪水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往下流着:“他的心,真的,除了小雪,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你也知道!你原来也知道!”曹母又起身来到了曹莹莹的跟前,“你既然也知道了,干什么,还要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呢?只要,莹莹,你说一句话,愿意和小吴交往,我这就可以去给你说……”
“妈!”曹莹莹回过身,“您干什么?您去说什么?”
曹母纳闷地看着曹莹莹:“当然说和你们好了。”
曹莹莹更是不解着曹母:“不要说我并不想和他交往,就是想,事情已经都闹到了这般的地步,再和人家去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
“怎么没有意思?”曹母不以为然,“能够嫁到这样的人家,是多少人想有,都不会有的福气?这样的好事儿,现在,还就在你的头上,你想的话,伸手就可以够得着。这样的好事儿,你怎么可以说没有意思呢?”
曹莹莹还是和曹母摇了摇头:“妈,那确实是一种福气,但,也只是您所以为的福气。我真的就没有觉得那是什么好事儿,至少,不是我真心想要的好事儿。这样的福气,谁乐意享受,谁就去享受,这样的好事儿,谁想要拥有,谁就去拥有。我就算享受不着,就算拥有不到,也绝不以为可惜。”
曹母也一样地摇着头:“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呢?人人都以为的好事儿,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了样子呢?我一遍遍地和你说这些,为着的是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全明白。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知道您想我好,想我过上优越的生活。可,我还是要说,我想要的生活,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曹莹莹坚决地说着,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曹母还是劝着:“我也知道你心里面怎么想。再怎么美好的爱情,最终也只会落到平平常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你们不是常常也都爱说什么理想丰满,现实骨感的话吗?人,不管什么时候,还是现实一些为好。你真觉得和那个韩海涛不可能了,小吴倒是你现在最佳的人选。哪怕你将来再有更好的,随时也都可以和小吴分……”
“妈!”曹莹莹受不了了,“真的,不要再说这些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划上一个句号,没有下文。求您,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作主吧!”
“我也求你,至少,再和小吴处一处看。”曹母的眼圈儿,倒又红了起来。
“真的没有商量。”曹莹莹肯定地说了,又转过身,出了家门。
第419章 爱情的“鸿门”()
黎小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没有走到出租屋的门前,钟友诚就特别地等候了好久一样,开了门,笑脸相迎:“小雪,你总算是回来了。 ”
黎小雪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又禁不住把钟友诚仔细地看了几眼。
——钟友诚这样的笑,对她,实在是久违了,
钟友诚这样的笑,她还可以再看得到,也是她没有想到的。
“快!快来!”钟友诚又迫不及待地往里面让着。
可黎小雪才到了钟友诚的跟前,依然沤在钟友诚肌肤和血液里的酒气,就老老实实地传到了黎小雪的鼻子里。
黎小雪一怔,之后,脱口而出:“你喝了酒了?”
“是。在外面喝了一些。”钟友诚承认了,还有些自得地说,“这一顿酒实在也是没有白喝了。正是这酒,才让我反省,让我懂得了这么些的道理。”
钟友诚所说,其实也算不上对黎小雪有任何的欺骗,只是,仅仅捡可以说的,和黎小雪说了。
让他懂得了这些“道理”的,的确是他嘴里面说到的那一场酒。不过,没有那一场酒里面的悦悦,没有悦悦的好言相劝,他哪里又会懂得?
黎小雪对钟友诚的说辞还算满意,点了点头,在钟友诚的面前进了门。
钟友诚一面扶着黎小雪的胳膊往桌边走着,一面还说:?“小雪,你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黎小雪看到的,是一桌丰盛的晚餐。这晚餐,显然是给她特别备下的,样样都合着自己的胃口。
只是,看着这一桌的东西,心里面有了些许的感动之后,忽然,又觉得太过奢侈了。
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这样的丰盛晚餐,实在显得不合时宜。
“你弄的?”黎小雪不经意地问着。
“当然。”钟友诚这样回答着,可事实却是,更大的一部分都出自于悦悦之手。
“你弄这么些的菜干什么呢?”黎小雪再这么问着的时候,已经带出了几分的不快。
钟友诚以为黎小雪会为他精心准备下的晚餐欣喜不已,和他道一些的感激,不料,却是这样的一种态度,心里面就有些不爽。
不是悦悦千叮咛万嘱咐地,钟友诚肯定又要发作了,而为了达到弄清楚真相的目的,只笑了笑,说:“也并没有什么,权当赔罪了吧。”
毕竟也是好意,毕竟也算不上太过,黎小雪不好再多说别的,摇了摇头:“瞧你说的。你我之间,又有什么赔不赔罪的?”
“哼!看我抓了你切实的证据,再来看究竟是谁给谁赔什么样的罪吧。”钟友诚心里面说着,又扶着黎小雪坐了下来。
黎小雪一天也都没有吃什么,看着自己平时爱吃的菜肴,倒觉得晕晕的,没什么食欲。
“怎么,”钟友诚把身子弯了一些,一面拿眼睛盯着黎小雪的脸色,一面贴着黎小雪的耳朵,低声地问,“是吃过了吗?”
“没,没有。”黎小雪赶忙地回答。
钟友诚把黎小雪有点儿发烫的,还浮肿的脸盯得更紧:“不喜欢?这可都是你平常最爱吃的。”
黎小雪抬手把自己的脸摸了摸,歉意着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钟友诚敏感地问。
黎小雪确实也有些不舒服,而且,尤其今天,周身都觉得不舒服,勉强着,又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干什么就这样一直站着?也坐啊。”
钟友诚点了点头,慢慢地坐在黎小雪的对面,一双眼睛还一直盯着黎小雪的脸,在黎小雪的脸上,会有些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收获一样。
黎小雪又微微一笑,就要拿起酒瓶倒酒,钟友诚却一把,抢了过去。
“我来。”钟友诚这么说着,一面斟酒,一面还看着黎小雪。
“你干什么就只这么看着我?”黎小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钟友诚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两下:“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没有。”黎小雪说着,一颗心,竟也跳出了第一回和钟友诚对饮时的节奏。
——那一回的黎小雪,还不失少女的一些情怀。
钟友诚斟好了酒,把酒瓶撂下了之后,又说:“你瘦了。”
跟着一颗心,多多少少也寻找回来曾经的感觉的黎小雪,有些玩笑着说:“你指的是哪一面的脸瘦了呢?”
而任何出于黎小雪之口的玩笑,在这个时候的钟友诚,其实都是反胃的。
“你的精神状态看着就不怎么好。”钟友诚认真地说
“是吗?”黎小雪其实无需来怀疑这些,她的精神已经有太多的透支。
“说来,小雪,也是我不好,做为你的男人,我却并没有把你照顾好。”钟友诚歉意地说着,向黎小雪举起了酒杯。
黎小雪的眼睛,不知道是为钟友诚的话感动,还是为自己这一段时间里的经历委屈,立时,湿润了。
“言重了。”黎小雪说着,和钟友诚碰响了酒杯。
钟友诚仍然是盯着黎小雪的脸,把酒慢慢地饮尽。
黎小雪也和钟友诚的眼睛对视了两下,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心底更多出了一分的狐疑,——钟友诚从来也没有这样把她盯得紧过。
钟友诚又把两个人酒斟好,又给黎小雪的碗里夹了一些菜:“我这个人,别人不知道,你却是知道的,有些时候,情绪会比较容易激动一些。而情绪一旦激动,这话,就好像没有了把门儿的一样,说得可能就会重一些。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我对你的这一片心。曾经,我也和你说过,我是一个从小就在爱这一方面比较缺失的人,这种爱的缺失,让我在爱的表达方面,显得欠缺了一些,但,我的这一颗心,却是无比地炽烈的。丝毫也不夸张地说,比一般的人都还要炽烈。有一句俗语,用在我们的身上,不能说完全地合适,一定程度上,还是比较贴切的。那就是,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我爱你爱得不可以自拔,当我发现我们的感情出现了一点儿的问题,我就忍不住要发作。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一个比较要求完美的人。这,可能是艺术上的严谨带给我的。我实在不想你我的感情出现任何的瑕疵。就像随时会长坏的花草树木,我发现任何影响到整体的地方,总会尽力地去修剪。修剪是成就精品的保障。花草树木这样,事业这样,情感和婚姻也是这样。我觉得,我这样的出发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也是想事情能够往好的方向来发展,我也是希望我们的感情不但可以天长日久,而且,历久弥新,越来越浓厚,越来越醇美。”
“其实,这也是每一个人都希望的。”黎小雪附和着说。
“不!”钟友诚否定着黎小雪这样听着有些讨好的言语,“?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希望。现在的很多人,更看重的还是个人的利益,尽管,结婚时许下的,都是那么美丽的誓言。像我这样把感情始终都放在了第一位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确实,”黎小雪不屑于钟友诚的自夸,也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的情感,真的是越来越淡了。”
“其实,”钟友诚继续着自己的心声,“我一方面不想我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一方面,也是不希望你受到别人的伤害。人心叵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见对你另有所图的。这样的人,伤害了我们的感情的同时,更伤害了你。这样的人看重的,也只是想从你身上可以得到的东西,他们不会把他们的真心给你。我所以这样说,不是想为自己开脱,只是想你可以更多地理解我一些看上去显得过激的言行。”
“我能够理解。”黎小雪认真地说。
“只是,”这样的转折之后,好像,才更接近了钟友诚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自打你有心要办我们的画展,我就觉得,你有一些事情特意不特意地,一直在隐瞒着我什么。”
“隐瞒?”黎小雪的心不免又往起一提,“你指的是什么?”
“这么说来,”钟友诚抓住了黎小雪这简直就是随口而来的问话里的一点“把柄”,“你真的有什么事儿在对我做着隐瞒?”
黎小雪又是一副困惑的态度:“我有这么说了吗?”
钟友诚忽然又想起悦悦告诉他的话,举起了酒杯:“嗨,说来说去的,又是我多了心吧?今天,我们本来是为了摒弃前嫌,不然,也枉费了这一桌子好酒好菜了。”
黎小雪更加觉得,钟友诚的这一桌子的菜,更像是一场情感上的“鸿门宴”。
黎小雪再一次和钟友诚撞响了酒杯,听着,更与之前的有所不同。
“老天哪里又会重塑什么人?”黎小雪把酒再喝到了口中,更喝出了一股酒里面含有的浓重的苦涩,暗暗思忖,“到底,他还是揪着一些事情不放。他只是想从我的嘴里面得到他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
第420章 违命的心()
卢小娥的卧室里。
幽暗的灯光只照亮了卢小娥的床。
卢小娥穿着金色的睡袍,侧身躺在床上,怀里面搂着一只名贵的精灵猫,和床边坐着,给她捶着腿的悦悦,慢声慢语地说:“你那边,到底是怎么样了?”
“卢姐,”悦悦低声地说,“就要成了。”
“什么叫作就要?你应该知道,我讨厌这样模糊的概念。”
“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好和卢姐说,应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真的是这样吗?”
“悦悦怎么敢骗卢姐?”
“可是,”卢小娥一点点地,把视线落到了悦悦的脸上,“我听说的,你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还一再地做着调和剂呢。”
悦悦还是给卢小娥听着平和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地解释:“卢姐,这个钟友诚真的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想要让他把感情真正地转移到我这里,我不仅不能把这样的心思表现得过于明显,更要让他为我折服。他的情商实际不高,但,他真爱了起来,就是那么一意孤行,那么一发不可收拾。当初,他为了那个黎小雪,才情愿给你画了像。可见,黎小雪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他们这一段时间,情感上确实出现了一些危机,可,还不到破灭的时候。不到最后破灭的时候,纵使我怎么样来煽风点火,他也绝不会选择和黎小雪分手。他是一个什么样脾气的人,卢姐,你也是知道的。而我,也正需要这样的时机,来表现出对他真正的关心。和他说话做事,总要顺着他才好。顺着他,他所有的脾气也就都没有了。顺着他,正和那黎小雪事事都逆着他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有了这样的对比,他的重心才有望向我这边倾斜……”
“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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