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市之顽情- 第22部分

　　　　她并非不想嫁韩海涛，但，她自己也都觉得，自己嫁韩海涛的心，似乎总缺着一些火候。

　　　　她也想像过自己和韩海涛生活在一起之后的情形，但，在她所想像的所有情形当中，仍旧是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她知道，婚姻生活终归是平淡的，但，是不是真的就应该如同她想像中的那样的平淡，终于，她有了些许的怀疑。

　　　　韩海涛可以说是缺失父爱的她，有生以来接触得最多的一个男人，对韩海涛，她这时更加地觉得，确实是理性占据着首位。

　　　　影视剧里，她也看到过男女之间的缠绵，虽然觉得夸张，心底里也有过想往。

　　　　被韩海涛搂在怀里的时候，特别是搂得稍紧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也会闪过影视剧里的那样的心魂难安的镜头。她不禁也想到尝试，但，和韩海涛之间，真的就好像隔着什么，让她总是热不到那样的地步。

　　　　她真的怀疑过，冥冥之中，自己是不是当韩海涛为自己的父亲了。好像，她在韩海涛那里所需要的，就只有一种男人的深沉的呵护。

　　　　但，还是那样的话。她真的就没有想过不嫁韩海涛。她觉得，和韩海涛走入婚姻，是迟早的事儿。

　　　　韩海涛应该是她要嫁的人吧，尽管，她对韩海涛真就像曹莹莹说的那样，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至，爱到要死的感觉。

　　　　曹莹莹显然是要黎小雪听由内心，寻求自己真正的另一半，但，黎小雪无论如何也难于抛开理性，完全跟随感觉。

　　　　比之“要”，“应该”这两个字就是对自己的一种强制吧。她真就觉得，嫁给韩海涛到底是一种应该，而不是要。

　　　　为什么一次次地没有接受韩海涛的求婚呢？黎小雪似乎真的没有十分专注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而这个时候，听了曹莹莹的话的这个时候，一旦想到，就使她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没有谁不渴望幸福，尽管，幸福这两个字有时候会显得那样的遥不可及。

　　　　她更渴望幸福，特别是她经历了没有父爱的不幸。

　　　　她也一直觉得，韩海涛会给她想要的幸福。不是听了曹莹莹的话，她应该还会这样觉得。

　　　　韩海涛是一个好人，毋庸置疑的，他会给他的伴侣最最真挚的爱。但，这样的爱，真的就可以让他的伴侣由内而外地感受到幸福吗？如果，他的伴侣不够，至少不像他那样的爱的话……

　　　　她，黎小雪，真的不够爱韩海涛吗？不然，她何以还不做他的新娘！难道，就只是不想自己出嫁后，母亲落单？

　　　　她真的不够爱韩海涛的话，她更爱的会是钟友诚？

　　　　“不！”她用力地摇着头。

　　　　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自己也绝对不可能爱上钟友诚，但，她也实在不明白，自己思考着爱与不爱的问题，怎么就会想到了钟友诚。

　　　　……

　　　　这个时候的钟友诚，一笔一笔地，还在画板前勾勒着黎小雪天使一般美丽的线条。

　　　　这一天里，他和黎小雪相处得还是非常愉快的。

　　　　两个人之间，至少没有再被手机所打搅。

　　　　他画得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投入，甚至，都让黎小雪不仅忘记了和韩海涛之间的不快，更忘记了自己是在给他做着模特儿，轻步地，就向他的画走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他问着黎小雪，手中的画笔，却一刻不停。

　　　　看着呈现在油彩之中的自己，黎小雪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应该再坐回去呢？”

　　　　他轻声一笑：“至少，我还不想把没有完成的作品让你看到。”

　　　　中午时分，黎小雪还亲手煮了面条两个人吃。

　　　　吃着黎小雪煮的面条，他的心中，暖流又涌动，随口就说：“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呢。”

　　　　“一个面条？什么好吃不好吃的？”黎小雪说着，不禁就笑了一声。

　　　　他却认真地说：“不一样的，不信，我煮一碗，你吃着试试？”

　　　　“好哇，下回你来煮。”黎小雪笑着说。

　　　　他点头答应着，又由衷地说：“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说话和笑。”

　　　　黎小雪听得耳根发热，直觉得他又犯了痴病，轻轻瞟了他一眼，就低头吃面。

　　　　他又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高采烈地说：“你吃面的时候，也很好看。”

　　　　黎小雪听了，说不上受用，心底也泛出了涟漪，嘴上只说：“再说这些，我可不高兴了。”

　　　　“我，我说的是真的！”他慌忙地解释。

　　　　黎小雪到底还是撂下了碗筷。

　　　　“对，对不起。”他赶紧道歉。

　　　　黎小雪却不想再把碗筷重新拿起，只是说：“我饱了。”

　　　　他听了，几口就把碗里的面条填在嘴里，急急地吞下，说：“我也是！”

　　　　黎小雪想笑，又没笑：“那，继续画吧。”

　　　　他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就又站在了画板前。

　　　　又画起来的他，在黎小雪的眼睛里，真是判若两人。

　　　　“他真的就只属于艺术吧。”黎小雪心里再一次这样想着，看他，也好像看着一件作品。

　　　　时间到底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也只能留得下画板上的黎小雪。

　　　　阳光在这间出租屋里明显地淡下去的时候，黎小雪就离开了。

　　　　又剩下了他一个人之后，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的孤单，怔了片刻，只能又涂起色彩。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他的生活里似乎应该有着一个黎小雪。

　　　　吻了黎小雪的那一个夜，他其实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出现的一些不同，尽管，他至今还没能完全地理清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而今，黎小雪就要从他的生活中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他虽然也想着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但，他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特别是和黎小雪见了面又分开的时候，他的心，隐隐地，叫什么往痛里揪着。

　　　　……

　　　　而此时的韩海涛，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无声地哭了不知道有多久了。

　　　　一整天里，他都没有吃一口东西，韩母并韩奶奶来叫过几回，他只嘴上答应着，不愿下床，也不肯开门。

　　　　韩母最后忍不住，隔着房门，向他认了错，他的心思，还只在黎小雪的身上，也就没作理会。

　　　　他越来越相信，黎小雪不像曾经那样爱他了。他们之间，出现了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

　　　　第三者一定有很多胜过他的地方，不然，何以做成第三者！他的思维，真的，就是这样的。

　　　　都说夜长梦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顾及了黎小雪的感受，才闹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如果……”他才对自己这样说着，又不禁觉得好笑。这个时候，任何的假设，都不再有意义了。

　　　　他想黎小雪幸福，自始至终地想。以此来推理，只要黎小雪幸福了，他就应该高兴，但，当他知道可以给黎小雪幸福的，似乎又不再是自己，他终于还是无法接受了。

　　　　原来，他没有那么高尚。对黎小雪，他还是更想着占有。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他对自己这样说着，尽管，曾经的他，对这样的话总是嗤之以鼻。

　　　　他怎么可以失去黎小雪呢？毫不夸张地说，黎小雪已经是他幸福的唯一的保障。没有了黎小雪，不管再拥有什么，他都没有丝毫的幸福可言。

　　　　“小雪，不要离开我！”他说着，已经哭得不能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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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各种叹息（）　
唐艾佳还惦记着黎小雪的事儿，就给曹莹莹打了电话。

　　　　“怎么样？小雪怎么说？”唐艾佳开门见山，直接就问。

　　　　“小雪，小雪她好像是，是找到了真爱了。”曹莹莹叹息地说。

　　　　“什么？真爱？”唐艾佳简直就给雷了一般，“是她这么说的？天啊，真爱？莹莹，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嗨，”曹莹莹又叹了一口气，说，“没有办法。”

　　　　唐艾佳气“哼”了一声，说：“这孩子，真是没个救了！什么时候，悔青了肠子，她也就知道了！天晓得她是哪根弦儿搭错了地方！真爱？”

　　　　曹莹莹稍微地顿了一下，才说：“也许，那个画画的，真有什么吸引小雪的地方。”

　　　　“是喝了人家的**汤了吧！”唐艾佳大声地说着，“吸引人的地方？你是没有见着过，等你有机会看上一眼啊，天底下，你就再没有别的人可以烦了！他，可是比小女人还小女人的一个男人！不，说他还是一个男人，真是抬举了他！”

　　　　“可是，”曹莹莹却说，“那毕竟也是黎小雪的选择。”

　　　　“莹莹，听你的话头，”唐艾佳语气里充满了明显的质疑，“你好像蛮支持他们的呀。”

　　　　“怎么会？”曹莹莹惊讶着，又说，“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该说的话，也都和小雪说尽了。”

　　　　“不！”唐艾佳坚定地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雪继续和那个家伙交往下去！”

　　　　“话是这么说，”曹莹莹有些无奈地说到，“可，艾佳，你还有什么法子吗？我看，这事儿不好办啊。”

　　　　“不管怎么样，”唐艾佳咬着牙说，“我们也一定要把小雪拉回来！”

　　　　“我也是这样想。”曹莹莹说着，转而又说，“不过，方法还要妥当一些为好。小雪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若逼她，说不准，适得其反呢。”

　　　　唐艾佳给曹莹莹这样点了一下，不禁，也有些犯难，稍想了想，只有说：“她已经是跳着火坑的节奏了。能不能把她拉回来，也全看她的造化。作为朋友，莹莹，这一份心，我们还是要尽到的。”

　　　　“好。”曹莹莹答应了一声，又说，“只是，我还是这句话。方法上，我们还是要更周全和稳妥一些。”

　　　　唐艾佳心底称道，苦无良策，又只能恨恨地说到：“嗨！这个死丫头，就不能让人省心！”

　　　　“是呀。”曹莹莹跟着，仍旧是叹了口气，说，“今儿也晚了，依我说，你也先把气消了。我们都好好想想辙，再商量吧。”

　　　　“也好。只是，宜早不宜迟呀。”唐艾佳说完，就和曹莹莹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这一夜，于是，也不知道失眠了多少的人。

　　　　时间还在继续，故事也还在发生。

　　　　黎小雪几乎是没怎么合眼，不知不觉，就躺到了七点一刻。

　　　　黎母几时起的床，黎小雪都不知道，这时，却听着黎母在厨房里忙活的声音了。

　　　　黎小雪不想再这样地躺下去了。今天，按她所承诺的，是她去钟友诚那里的倒数第二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然后，一切应该就回到从前了吧。

　　　　“嗨——”

　　　　她不知道为了什么，又为了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便起身下了床，在梳妆镜前略略地打扮了一下，就懒懒地走出了卧室。

　　　　黎母这一宿，其实也没怎么睡，躺得腻歪，早就在厨房里做着饭了，这时，听得黎小雪的脚步声，一眼看去，又见黎小雪脸上有妆，就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问到：“怎么，还要出去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出去。”黎小雪简单地回答了一声。

　　　　“自己？”黎母又问。

　　　　黎小雪只点了一下头。

　　　　黎母还想再问什么，知道，这时的黎小雪也不会和自己说实话，暗中叹息着，就又忙活起手里的活儿。

　　　　黎小雪看出黎母欲言又止，也低着头，走进了厨房。

　　　　于是，不足十平米的厨房里，母女二人，心有千语，嘴上却没有一言，合作着早餐，又只是由着默契，各人做着各人的事儿。

　　　　早餐之后，黎小雪也只和黎母招呼了一声，就出了门。

　　　　也不知道是下了几层的楼梯，一个拐角处，却步履缓慢地走来了韩海涛。

　　　　韩海涛脸色苍白，得了一场大病一样。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里看到了彼此，同一时间里，又站住了脚。

　　　　当两个人都站住了脚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尚有七阶楼梯。

　　　　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是让这一对恋人就这样在默默的对视中度过的。

　　　　韩海涛先迈了步，到了黎小雪的近前，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黎小雪：“怎么，脸色这样不好看？”

　　　　黎小雪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了声：“没有。”

　　　　“出去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韩海涛又问。

　　　　黎小雪点了一下头。

　　　　“去哪儿？”韩海涛又问。

　　　　黎小雪没有回答。

　　　　“要我送你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韩海涛又问。

　　　　黎小雪又摇了一下头。

　　　　“手机怎么一直关着？”韩海涛又问。

　　　　黎小雪还是没有回答。

　　　　韩海涛似乎叹了一口气，又问：“还在生我的气？”

　　　　黎小雪顿了顿，又摇了摇头。

　　　　韩海涛似乎想笑一笑，嘴角动了动，并没有笑出来：“去哪儿？还是让我送你吧。”

　　　　“好吧。去河心小区。”黎小雪终于答应了一声。

　　　　接下来，谁都没有再说什么，直到韩海涛把车停在了河心小区的门口。

　　　　韩海涛心知黎小雪不会让自己同往，还是问到：“谁家？要我一同过去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黎小雪想了想，淡淡地说：“一个朋友，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韩海涛点了一下头：“什么时候回去？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了。”黎小雪说。

　　　　韩海涛又坚持起来：“干什么打车呢？我过来接……”

　　　　“说了不用啦！”黎小雪终于又有些急了。

　　　　韩海涛赶忙说了一声对不起，而这一声当中，几乎把几天来的痛楚都带了出来。

　　　　黎小雪的心，一下子又裂了道缝儿一般，一双眼泪，随即在眼眶里绕了起来，勉勉强强地，才没有流出。

　　　　韩海涛虽然没敢看黎小雪的脸，也知道黎小雪又有了眼泪，嘴上只能说：“没什么事儿的话，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黎小雪答应了一声“知道”，又说：“明晚，我打电话给你。”

　　　　韩海涛不知道自己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