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什么?”钱老板却问。
黎小雪正不知道如何来圆话,一对情侣,相拥着,就走了进来。
这是来了客人。钱老板赶忙就迎了上去。
男的正要说话,女的却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一旁的黎小雪,吃惊地叫了一声:“小雪!”
在这里给人认了出来,黎小雪也是一惊,及至仔细地看时,才发现,这女的正是原来公司里的一个同事。
“小雪,都以为你另谋高就了呢,原来,在这儿?”女的毫不掩饰地说。
“哦,我不过就是暂时过来帮帮忙。”黎小雪说着,脸颊就有些发烫。
“你也真是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你猜,谁接替了你的位置?大鼻子头儿!哎呀妈呀,这一天天的,可把我们给闹腾死了!我们都……”女的正诉着苦,杜鹃已经把自己打扮得利利索索,走了出来。
“二位还是要吃我们的红烧鲫鱼吗?里面坐吧。”杜鹃笑着脸,就往里让了起来。
“先去坐吧。这一顿饭,我请了。”黎小雪也和女的说。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女的连声说着,挽着男的胳膊,和黎小雪摆了摆手,就跟着杜鹃往里走去。
看着一对情侣坐了下来,钱老板倒捏着一把汗。杜鹃虽然把田师傅的红烧鲫鱼做了出来,但,谁敢保证那不是超常的发挥,再来一尾,就露了馅儿,砸了这个“招牌”了呢?
“二位还要点儿什么呢?我们这里的……”更让钱老板倒吸一口气的是,杜鹃又向两个人介绍起店里其它的菜肴。
黎小雪知道杜鹃是听了自己说请客的话,才故意如此的,不禁微微摇头笑了笑,对杜鹃的手艺,却没有丝毫的怀疑。
两个人点完了菜,女的又邀黎小雪一起吃,黎小雪只说还有事儿忙,就跟在杜鹃的身后,进了后厨。
杜鹃才把围裙系在了身上,一眼也没看黎小雪,把一盆子的菜往黎小雪跟前一推,就说:“还不把菜洗了?”
黎小雪还没答应,钱老板也跟了进来,冲着杜鹃,没好气地说:“不给我惹点儿事儿,就不是你杜鹃!”
杜鹃只捞了一尾鲫鱼,摔在案子上,头也不抬地说:“把蒜多拨一些给我。我就说,不能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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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心的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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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雪才洗好了一小半儿的菜,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我接个电话。”黎小雪随口说着,手也没顾得上擦,只随意地甩了甩,用两个指尖轻轻地把手机掐了出来,一看,却是钟友诚打过来的。
在这酒店里没头没脑地混了大半天,就已经觉得过了小半载的黎小雪,忽然又看到了钟友诚的来电,莫名地,好像也有好久都没有和这个男人再了。
直看得铃声停了下来,黎小雪才又缓过了神儿,把手机重新再揣好,心已经不完全在这个叫三个人弄得有些拥挤的后厨里了。
“小黎,有事儿的话,你就先回去吧。”钱老板拨好了一小碗的蒜,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着,就把手又插到了黎小雪洗菜的盆里。
黎小雪只说着“没事儿”,抢着又要洗菜,一只手不小心地,就把钱老板的手给攥住了。
钱老板的手给棉棉软软地攥在黎小雪的手心,倒好像给一把的刺儿扎了一样,激灵着往回稍稍地一缩,竟把自己并黎小雪两个人同时都造了个大红脸。
不是钱老板有这样的“羞涩”,不小心的黎小雪当然也不会如此地尴尬,——虽然也是异性间的不应该的接触,就钱老板这样的年纪,在黎小雪,简直可以叫一声大叔了!
黎小雪把手缩回到了自己的心口,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工夫,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小黎,”钱老板垂着头,低声地说,“我这儿也真是一塌糊涂的。该不该你干的,也都跟着忙活了大半天了,有事儿的话,还是先回去吧。”
“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还说什么该不该干的?我也不是赶鸭子上架,硬撑着吗?”已经把大勺像模像样地颠了起来的杜鹃,有意无意地,又把铲子在勺沿上“当当”地敲了两声。
钱老板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嘴巴,一脸难堪地,又向黎小雪扬了扬手,小声地说:“走吧,走吧!”
黎小雪的手,除了自己的心口,真的再无处可以安放了。给钱老板这么一说,再叫手机的铃声催命一样地催着,只好,和钱老板轻声地说了“我明天再过来吧”,就转了身。
直走出了后厨,黎小雪还听见杜鹃埋怨的声音:“这都什么时候了?”
……
黎小雪终于出了酒店的门,手机的铃声也再一次停了下来,一片清静之下,忽然就觉得,外面的空气,原来是这样的新鲜!
直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深深地呼吸了两口之后,黎小雪摇着头,自言自语地又说:“哪里又来的这么多悲催的事儿呢?”
可这慨叹之后,催命的电话又打来了。
黎小雪原地里跺了两下脚,又抓起自己的头发时,却发现,十几双眼睛全拿着惊异的神色,向她看了过来。
“你们又知道什么?你们又看个什么?”黎小雪真想和这十几双眼睛大喊几声,而这样的话,却也只在心头翻腾了几下。
谁又能知道她黎小雪究竟遭遇了什么呢?谁又在意她黎小雪当下的感受呢?她黎小雪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她是怎么就一步步地走到了这般的田地。
真有唐艾佳一半儿的火爆,黎小雪也一定放不过这些有事儿没事儿专爱瞧事儿的眼睛。可她是黎小雪。黎小雪就是黎小雪。
再怨再恨,再暴跳如雷,再对街大骂,除了给人家当笑话看了去,黎小雪自问,还能改变得了什么吗?
“由着你们来看吧!”黎小雪心里面说着,就又觉得,看着她的一双双眼睛,更增添了几分的异样。
有人已经把黎小雪当成了疯子了吧,而这么一个标致的人却是一个疯子,也够叫人怜悯一番了。而这怜悯,实实在在的,也让黎小雪在个别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
走自己的路,原来也只是几个世纪里的豪言壮语,不用阻挠,不用设障,区区的几个眼神儿,就足以让人把头低下来。
黎小雪早已不想活给任何人来看,但,一举手,一投足,竟都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只能说自己的道行不够吗?纷纷扰扰的人世间,要有怎么样的定力,才可以活出本来的自己?
只有特立独行的性格还是不够的吧?扪心自问,至少现在,黎小雪连这样的性格都还没有。
“为什么,你们本来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眼睛却看着别人呢?”黎小雪又在心里面问着瞅向她的一个个行人,眼泪还是从脸庞滑落。
这样的眼泪,黎小雪真不想再叫任何人看到,而她又不知道怎么把这眼泪再收回来,——她可以抬手抹去,可这么一抹,只会让更多的人觉察。
在她还是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女孩的时候,她也撕心裂肺地当着街哭过鼻子。而现在,懂不懂事儿的,她已经是一个女人了,一个女人的眼泪,总也应该流给可以流的人吧。
钟友诚的电话,第四次打了过来,黎小雪的眼前都一片黑。
这样的铃声,简直震聋发聩,黎小雪又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听得到,而有关她和钟友诚的来来去去,更是尽人皆知。
“这世界怎么就如此之小?小到连一点点的东西都无处隐藏?”黎小雪没有接起电话,也没有按断铃声,只转过了身,耷拉着半个脑袋,疾步而行。
已经有些转冷的秋风在耳边呼呼地刮着,似乎,都带着一些议论的声音。好在,这声音也只是一带而过,没有叫黎小雪稍微地细听。
也不知道随随便便地绕了几个弯,简直比家都更让黎小雪熟悉了的医院,又出现在眼前。
“嗨——”
黎小雪叹息了一声,用指尖擦去了已经风干在脸庞的泪水,再往医院里走着时,又感到了越来越厉害的压抑。
再怎么压抑,也总要走进去。毕竟这压抑的空间里,还有着她的母亲。
而黎母,恰恰又是她黎小雪压抑的根源。
黎小雪其实也不只一次地想过,没有黎母的话,她真的就可以不在意很多的东西,可,她更知道,她的生活里不能没有黎母。
黎母已经又运足了气,只等黎小雪一只脚才迈进了病房,就厉声地问:“这大半天的,又跑哪里去了?”
终于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作身心俱疲的黎小雪,勉强地,和黎母说:“找活儿去了。”
“找活儿?找死去了吧!”黎母吃了药一般,气哼哼地说。
“妈!又怎么了?”黎小雪无可奈何地问着,眼泪又差一点儿流出来。
黎母瞪着眼睛,狠狠地说:“怎么了?好好的,又让人家给找了来!”
黎小雪已经猜到黎母指的是钟友诚,还是问:“谁?谁又找来了?”
黎母使劲儿地把身子朝里面一拧,有些伤心地说:“你倒想着是谁呢?我的话,看来,也没个人听了!”
黎小雪怕的,其实是钟友诚把两个人酒后的事儿和黎母说出来,而看着黎母当下的情形,倒也并不像,就又在黎母对面的**上坐了下来,问:“妈,您吃了饭了吗?”
黎母还是背着黎小雪说着“我管不了你了”,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黎小雪的心像给什么碾了一样,眼圈儿又是一热,也翻转了身子,就重重地躺了下去。
黎母在黎小雪的**“嘎吱”的响声里,回了一下头,心知自己的这个“乖乖女”这么些天来,也并不容易,就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把肚子里的气儿往下压了压,和黎小雪说:“你找到了活儿了?”
黎小雪也想好好地和黎母说一句话,嗓子眼儿却紧得要命,半天,也才勉强地“嗯”了一声。
“什么活儿?”黎母又问。
黎小雪都不知道自己找的这叫什么活儿了,又是好一会儿,才回答:“在一家酒店里。”
“酒店?”黎母虽然也给人端过盘子洗过碗,听黎小雪这么一说,心还是往起一提,“在酒店里干什么?”
黎小雪又顿了顿,才说了一声:“管理。”
“管理?”黎母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并不能相信有哪一家酒店会直接就招管理人员的,“什么高档的酒店,什么名字?”
黎小雪这才发现,自己忙活了大半天的酒店姓甚名谁,还都不知道。
黎母没有等来黎小雪的回答,又不相信黎小雪会在这种事情上和自己撒什么谎,就说:“酒店里,妈也是待过的。好了好,能把工资拿到手,可,不管干什么,都是挺累人的。听妈的,还是别干了。”
“我想试试。”黎小雪轻声地说。
黎母摇了摇头,也低声地说:“哪里又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给你试呢?这样的工作,多是干不长的。还是,找个和自己专业挂得上的,哪怕工资再少一些呢。”
黎小雪其实也知道,按钱老板现在的状况,不要说答应了她的年薪,可以把店维持着开下去,都是奇迹了,而她许诺了的半个月的“试用期”,她实在又不想食言。
“我的话,你倒是听没听见呢?”黎母见黎小雪又不言语,还当黎小雪睡着了,把脖子伸了伸,问。
“我知道。”黎小雪更加轻声地说着,真就闭上了眼睛。
黎母真正担心的,却并没有和自己这个女儿说出口。她最怕,花儿一样的黎小雪把握不了自己,在酒店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里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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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自取其辱()
。也不知道怎么的,黎小雪就和喝了蒙汗药一样,脑袋始终都是昏沉沉的。●⌒小,。r间或,也迷迷糊糊地醒了几回,好像去了洗手间,又好像和黎母一起吃了点儿东西,再躺到**上,就呼呼睡去。
直睡到了大半夜,病房的门就在极度的寂静里,叫人急促地敲响了。
黎小雪给敲门声惊醒,微微地睁开了眼睛时,黎母已经下了**,一面怯生生地问着是谁,一面就轻手轻脚地到了门旁。
门只是“当当”地响着,敲门人却不回答一声。
黎母先用手拂了拂心口,壮着胆子,又冲外面嚷着问:“谁呀?干什么?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敲门人刻意地一样,还是不吭一声,只把门敲得更加急促,更加响。
“有什么事儿,等天亮再说吧!”黎母又喊了一声,见敲门人依然不理会,气急之下,倒也在里面使劲儿地把门擂了两拳。
“是我!赶紧开门!”敲门人终于开了口,听着,却是钟友诚的声音。
“你?你又来干什么?”黎母扯着嗓子问。
“你先把门给我打开!我自然有事儿要说!”钟友诚这么喊着,又把门敲得山响。
黎母抬脚又往门上使劲儿地踢了下去:“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报警了!”
“除了找警察,你们还有什么能耐?今儿,就随便你怎么样!”钟友诚说着,又用力地撞起门来。
看着给钟友诚撞得呼扇呼扇的房门,黎母只怕钟友诚会忽然冲进来,四下里,就寻摸起可以和钟友诚拼命的家什。
“妈!妈!”黎小雪慌张地叫着黎母,鞋也顾不上穿,下了地,就把黎母拦住,“您先别这么急,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黎母把黎小雪推到了一边:“你这意思,还要给他开门进来了?不是你,哪里就有这么些乱糟糟的事儿了?他能有什么正经儿话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今儿就和他拼了!”
“妈,他也不会怎么样的!”黎小雪又苦苦地求着。
黎母把整个儿病房都看了个遍,到底也只有一个拖布还算用得上,往手里一抓,就和黎小雪说:“好,你不是要给他开门吗?你不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正经儿的事儿吗?你现在就给他开开门,我倒要看看了,他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