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我一直就说你的性子太倔,太天真,服软一下不行啊。对我撒撒娇黏糊点儿不行啊,非要老摆个冷脸对着我,心里明明想着要我哄,我看着很憋气啊。”
“呸,我才没有。”
“你还呸。老一副委屈小媳妇儿似的,替我洗衣服做饭做菜的,你以为我自己不会查啊,你以为我吃不出口味啊,非跟我弄什么猜心。”
“呃……”安澜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大家都说明白点多好,就像现在,你也知道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多好。”
“似乎是。”安澜脸色不由地绯红,有些话她一直憋在心里,其实他也是。此刻两人坦诚公布,仿佛很简单,这么多年来压在头顶上的阴霾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车驶入郊区,安澜将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心还在怦怦跳。又仿佛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他突然抓出她的手的瞬间。其实她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装得很满,所以在她还没有将他驱逐心房的时候,装不进另外一个人,无论她有多努力。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有耐心地抗拒另外一个男人的邀请,却轻易地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或许有的事就是那么简单,所以她便不想了,在感情中,总会有自私的时刻,就这么水到渠成好了。
“安澜。”
“嗯,什么?”她将头转了回来。
“我有礼物送你,不要拒绝好不好?”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安澜缓缓地接过,打开盒子,映入眼睑的便是那只价格不菲的紫翡翠镯子,水质清澈,水润通透。
作者有话要说:刚到了学校有点忙,现在稳定下来了,接下去会日更,两日更,一日多更。。。直至完结,周六的时候会开何适的坑,不确定是这周还是下周。倒数?何必自作多情?差不多是这两个名字。
交往(1)
安澜带着翡翠镯子,跟着黎成渝进了黎家。家里的佣人已经离开,只有黎母一人坐在沙发上看从安澜那儿借来的小说,听着他们两人回来的声音,笑着站了起来,“回来了,就开饭。”
安澜跟黎母打了招呼,见她进了厨房,忙挣脱了黎成渝的手跟着进去帮忙布菜。今天的黎母显得很开心,时不时地冲着安澜暧昧地笑着,笑得安澜尴尬不已。
“昨天,成渝是在你那儿留宿了吧?”黎母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唔……”安澜没有想到黎母是这样直白的,脸色微一红,端着菜转身,“伯母,我把菜端过去。”
黎母偷偷地打量着她的神情,忽然瞥到她手腕上的那个镯子,很漂亮很衬她白皙的肤色。只不过看到这个镯子之后想起了一些往事,神情略略地有些恍惚,随即抿唇一笑。
今天的菜色十分丰盛,有八盘大菜,而中间还有一个羊骨髓的汤。安澜不禁想到,这么多菜,三个人吃得完么。再看看这些菜色,做得手艺实在之高,色香味俱全,只不过除了几个凉菜外,尽是一些鹌鹑,泥鳅,羊肉这些类似于补阳的菜色。特别是那羊肉汤,不知道是加了什么药材,药香味浓郁,不过看看闻闻就好了,不敢吃。
黎母倒是热情,给两人都盛了碗汤,“为了炖这个汤我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啊,多喝一点啊。”
“谢谢伯母。”安澜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黎母又捡了一块很大的羊骨髓放到安澜面前的盘里,“多吃点。”
安澜不好意思拒绝,只是一味地说谢谢,而一旁的黎成渝看着安澜那模样,笑得也特别得不怀好意,将自己面前的那碗汤喝得干干净净。
安澜吃得并不多,不过因为黎母的热情,还是拿着骨髓啃了个干净。黎母见安澜实在吃不下,就将汤都端到黎成渝的面前,“成渝啊,这些吃很补的,你都吃了吧。”
黎成渝忙着摇头,低声道,“妈,你想害死我么?”
黎母瞪他,“你怎么说话的,里面很多药材都是很难得的。”
黎成渝也瞪了她一眼,“等会儿我放冰箱去,明天吃好了,我真吃不下。”可是他心里想着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东西吃了大燥,到时候他不得憋死。昨天是两人都醉酒了,才促成好事,如今她脑子清醒着呢,他肯定是得手不了。
吃完饭,黎母搓着手道,“最近忙着照顾成渝,很久没有摸过麻将,打过牌了,手痒啊。今天趁着安澜也在,嘿嘿嘿……”黎母开心地看向安澜,那神态还真有几分似顽童。
黎成渝坐在一旁看着他妈的样子,跟平日里那高傲的神态不知道是相差到那儿去,不由凉凉道,“妈,最近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废话,我干嘛不高兴啊。”说着她拉着安澜的手,“就这么说定了,你留下来啊,我打个电话让叫两个牌友来。”
黎成渝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真是,真是……”
那两个牌友看起来也是好赌的,晚上也不早了,黎母一个电话,十分钟之内就飞车过来了。这是两个跟黎母年纪相仿的中年女人,不过长得没有黎母大气,看穿着打扮也是家庭不错的贵妇。她们笑眯眯地进来,手里提着个鼓囊囊的手提包,从进来的那一刻,视线就放在安澜的身上。安澜对上她们甜甜地笑了一下,“你们好。”
“你好你好,哟,这孩子眼生啊……”她们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好奇地问道,“是,小黎子的女朋友吧?”
黎成渝笑着将不好意思的安澜拉过来介绍给她们,“这位是陶阿姨,这是杨阿姨……她是安澜,我女朋友。”
黎成渝说得落落大方,反而是安澜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红了几分,而黎母在旁边笑得很欢。不过安澜还来不及尴尬,就已经被推到了赌桌上,黎母对另外两位道,笑容还挺嚣张的,“你们的钱今天带的够不够?不够现在让你们老公送来。”
“嘁,什么话,今天我白天赢了一把呢。”陶阿姨炫耀似的,晃了晃她的手提包。
杨阿姨也嘿嘿地笑起来,“要说我们这几个人当中赌技最差的就你了,输给我们不少。”
黎母也不说什么,对安澜道,“大胆地赢,赢了给俩阿姨一人买个冰棍儿,输了算成渝帐上。”
安澜腼腆地笑了笑,旁边的黎成渝也不由地笑,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好玩。”他的赌技跟他妈妈差不多,不上不下,并不精,偶尔玩玩也还成,不过他的瘾性比起他妈妈可要少多了。他去厨房里打了几杯果汁过来,又拿了点儿点心放她们旁边,做完这些,跟安澜耳语了几声,就上楼工作了。
安澜对于打牌也不算热衷,不过什么事儿她只要一接手。就会很认真。刚开始杨阿姨和陶阿姨根本不将她放眼里,只觉得一个黄毛丫头,哪儿能跟有着几十年赌的她们技比,可是连续两个小时下去,钱包里的钱已经去了一半了。黎母自己也没有赢,可是就是高兴,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
黎成渝工作完毕之后下楼,安澜的手边已经有一沓钱,他虽并不是很认可这种活动,不过小赌怡情,看着安澜的背影,神情不自觉的有些骄傲起来。他就随意地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出牌,左手不自觉地挽住她的腰,余光看着她微抿起的唇,那双认真的琥珀色眼睛,仿佛就回到了刚认识她的那一年。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晚上吃多了补阳的东西,还是想起了亲昵的往事,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身体靠得她紧了一些,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升温。
安澜本来还没有觉得什么,突然感觉到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腰部游移,时而揉捏,时而用指甲轻刮,花样百出地在她腰部做小动作。他做什么别人是看不到,可是安澜的心却猛然跳起来,心智也被俘虏了一些,恍惚了一些,连续出错了好几个牌。杨阿姨那绷紧的脸这个时候终于浮现了笑容。
他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安澜有些郁闷地想着。不断地拿一小叠钱出去,不由地有些心疼,乘着中途发牌的时候,狠狠地用手肘往后捅了他一下,看着他唇边得意的笑,又瞪了他一眼,眼神似嗔非嗔,黎成渝只觉得被她这么看一眼,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全涌上去了……
安澜在黎成渝走了之后,又发挥方才的水准,继续赢钱。陶阿姨摇头,“唉,我还以为你打混了,原来是迷惑我们哪。”
安澜不好意思说出黎成渝在作怪,笑道,“偶尔判断错误嘛。”
黎母又笑得开怀,“澜澜,你陶阿姨跟杨阿姨都很嫉妒啊,不过你不用让,让她们更加嫉妒去吧。”
“噗。”
打牌一直打到深夜十一点多,黎母见安澜打了个呵欠,不由告停。这个告停也很呵护两位阿姨的心意,因为钱包里的钱确实不多了,她们站了起来看着安澜,笑道,“下次你在这里,我们绝对不来了。”
安澜陪着笑,黎母在一旁打击得更厉害,“最近老刘去了美国,还要好久才能回来呢,你们难道不想打了?不过几个钱么,你们老公一天赚得够你们输的。”
外面有喇叭声响起。
“好了好了,接你们的人来了,我送你们出去。”安澜跟着黎母送她们出去,再进屋的时候,黎成渝洗了澡出来。
黎母突然道,“诶,这么迟了,安澜你就别回去了,住我这儿吧。”
“不了不了。”就这么住下来却是不好意思,可又觉得这个时候麻烦别人送她回家不大好意思,还在准备着怎么开口,黎成渝看了她一眼,“住下来吧,楼上有新房间。”
“对啊,新牙刷毛巾,还有睡衣什么的,我这里都有,你就乖乖住两天,我们明天还去赢那两个人的钱。”
黎成渝哭笑不得,“妈妈,这才是你的真目的吧。”
黎母将桌上的那沓钱拿过来递给安澜,“拿着,都是你的。”
安澜哪儿好意思接,跟黎母推脱起来。
黎成渝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人重复地做着无聊的动作,直接拿钱塞到安澜的包里,“你赢的都是你的,什么时候请我妈妈吃饭不就结了,别推来推去了,来上楼去,我给你铺房间。”
安澜都还没有答应下来呢,他已经自作主张地扯着她上楼,让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黎母笑道,这小子还真是……急啊。
黎母对待安澜却是用心,睡衣毛巾都准备好给她,甚至连第二天穿的衣服。黎母表示自己年轻的时候很爱买衣服,而且这些衣服都没有穿过,放着也是放着,如今她也不出门就随便穿穿先。
因为很迟了,也没有再多聊天。各自回房,安澜洗了澡,才觉得方才的困意慢慢地退去,有些睡不着了。她打开门,坐到阳台的摇椅上微眯起眼睛,椅子轻晃,享受着舒服的夜风,抬头看天上的繁星,想着一些事儿。突然听到一些动静,睁大眼往后一看,就看到黎成渝穿着一条背心短裤从隔壁的阳台往她这边爬……
交往(2)
安澜咦了一声,诧异之余,忙用手捂住了胸口。因为她此时穿着的是一条清凉的吊带裙,而且还没有穿内衣,胸前露出了一片雪白,更郁闷的是,衣服略带紧身。
已经这么迟了,她也不过想出去坐坐就回去睡觉的,岂料到黎成渝竟会夜下幽会?难道是想当罗密欧么。她站起身子准备往屋内走,黎成渝一个跃身跳过来,就那么将她抱住了。他明明是洗过澡的,可是身上仍是热得滚烫。他的一只手箍在她的腰间,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一只手,十指紧扣,低头覆在她的耳边,“我们聊会儿天吧。”
“我困了。”这困意来的还真的是时候,安澜打了个呵欠,就要往里面走。奈何黎成渝抱得很紧,令她动弹不得。他的唇在她的耳鬓处厮磨,喃喃道,“我有些热。”
他的声音低沉柔软,安澜不是不懂,怔了一怔,连带着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的,“还,还好吧。这里后面就是池塘,风很凉快的,你在阳台上吹会儿,或者回房也可以,房间里有冷气。”
“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成渝将她抱得更紧。因为房中的窗帘都垂挂着,房间中的灯并没有漏出来,除了一亮点星光,这里显得很暗,彼此的呼吸声在缠绕,十分暧昧。
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她也不答话,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心慢慢地平缓下来,“成渝,我真的困了。”
“那去睡觉吧。”黎成渝放开了她,在她的侧脸落下一个吻,唇无声无息地咧开,噙着一抹狡黠。
安澜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拉开门窗,黎成渝去早她一步进了房间,然后挑着眉头看她,“就聊聊天,盖棉被纯聊天。”灯光下,他一脸的真诚,虽然打量她的时候,眼中有些惊艳,安澜跟他僵持了半晌,还是进屋去了,快速地躺到床上去,用被子包住自己。
这件睡衣倒并不透明,可是上面布料少,下面也少,只能勉强遮住屁股,露出修长的大腿。在这里,她也不好挑什么,黎母给了什么,她就穿什么。不过穿着这个,她总觉得不敢抬头挺胸了。黎成渝本来是坐在旁边跟她聊天的,慢慢地随便地靠在床上,再慢慢地,霸占了一半的被子,后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关掉了床旁边的灯。
“你干什么?”安澜防备地抓着被子,往旁边退了退。
“哦,灯光太亮了,眼睛不大舒服。”黎成渝不动声色地往她旁边靠近了一些,继续跟她聊天。安澜其实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一会儿谈工作,一会儿谈朋友,一会儿谈旅游见闻。不知道他思维跳跃的太快,还是因为她心不在焉,只是偶尔嗯嗯哦哦地发出一些声音,表明自己在听。
他说得话似乎越来越低了,模糊地令她辨别不出来他在说什么,不由含糊地问了一声,“什么?”
他伸手一揽,将她揽到怀中,贴着她的曲线,凑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我们该睡觉了。”
“你放开我。”安澜黑夜中的眼眸亮亮的,还带着一丝恼怒,努力地挣扎着。
黎成渝今天晚上吃了不少好东西,身体燥热,先前跑去冲了个冷水澡,可是后来躺在床上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儿,实在是睡不着,就想做回采花贼。此时她贴着他的身体乱扭,蹭得他身上又是一团火。他什么都没有说,表情暗沉,只是用力地卡着她的腰,任由她在他的身上蹭。
后来安澜见黎成渝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任由他抱着,也不动了,朦朦胧胧地就睡过去了。她不动了之后,黎成渝有些失望,凑近她的耳朵轻轻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安澜,安澜,你睡了么,你怎么睡了,你别睡好不好?”
安澜被这么一叫,又醒了,却并不想理他,仍旧是闭着眼睛不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