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禁军小首领,已经怒极反笑了起来。他只觉得,楼上这个小子,完蛋了,禁军小首领还在臆想马上就可以见到,凌虐楼上这小子的一幕的时候,左青转头看向了他,并沿着楼梯,向一楼大厅走来。
那禁军小首领很恨的看着左青,脸上又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萎缩笑意。当真是丑的可怖。却不想,还不待那禁军小首领对着左青训话,到了身前的左青已经一个耳光对着他扇了过去。
却说这禁军小首领能入职禁军,有能提升到下管这十来个人的地步,即便有靠着关系的原因,自身功夫也是不弱的。可是,那禁军小首领,愣是没能躲过天狼公子的这一巴掌。
“啪……”
禁军小首领被左青一个巴掌,扇出好远,本就到了楼梯下面几步的这位,更是一个平沙落雁,摔在了地上。禁军小首领兀自仰着头,看着楼梯上的左青,眼中一片迷茫,当真是许久没有被人这样欺辱过了。
其他几位随从,开始还是等着自家“大人”发威的,不曾想,一转眼的时间,已是如此境况。有三五心思活络者,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奔着左青就去了。心中都是一般的心思,这可是难得的叫头记好的时候,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位禁军小首领,蒙受如此大辱,已恨不得杀光今天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
只是,更是叫大厅中诸多禁军卫士大跌的眼睛的是,奔上前去的几人,竟瞬息跳了回来。是的,在他们看来,就是跳,而且一个叠一个的摞在了最先到底的那位禁军小首领的身上。一时间,大厅里好不热闹。
左青只是站在楼梯间,没有在对其余人下手,傻掉的几个禁军卫士,更是不敢乱动了。只是已经到底的几人,兀自哀嚎着,至于最下面的那位禁军小首领,也不知是被压的,还是被羞的,竟好久没有发出声音。
却说此时,悦来客栈门口。有重重叠叠的人影过来。
此次禁军出宫办差,缘由却是宫中一个宫女。
侍候母皇太后的宫女,付韵婷。偷盗了母皇太后心喜的一串念珠,被华皇后知觉,要寻此宫女时,却找不到了,这才命了几队禁军,离宫查找。带人到了悦来客栈门口的,正是禁军此次的带队队长,在禁军中任职都尉,郭伟。
郭伟一入临沧卫,便安排人手分散开来,先查找各处客栈、酒家。正是安排了这位禁军小首领,草振兴,带人来查悦来客栈。
草振兴本就是一个找了关系入职禁军的货色。也不寻思能靠着此次出宫办差积攒什么功劳。原本五百两银子,买来的一个禁军小首领,就叫他很是欣喜了。这一番出宫,草振兴只有这“衣锦还乡”的感觉,他本就是临沧卫人士,只是去京都前不过一临沧无赖,尤其对这总是看他不起的悦来客栈,很是有愤,所以这才自请了郭伟,带人查探悦来客栈。
却说,郭伟安排出去的各处人马,都已回来报信,没有找到。唯有这草振兴,一直没有遣人回报。如此,郭伟便在同是临沧人士的一位禁军卫士的陪同下,带人寻到了这悦来客栈。
大厅兀自站着的几个禁军卫士,看到永久来了主心骨,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郭伟却是喝道:“草振兴,出来说话。”半晌,没有回音。郭伟愣愣的环视左右,怒冲冲问道:“草振兴何在?”一时间,好不尴尬。
郭伟呼喝草振兴,得不到回答,站在大厅上的禁军卫士们,更是不敢回话。兀自还碟在一起的卫士们,更是发觉这位顶头都尉大人,已经生气了,更是不敢动弹。终于,嘈杂的大厅安静了下来。
“呃……呃……呃……”
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久,呆掉的众人才发觉,传出声音的正是草振兴。还压在草振兴身上的几人,急急忙忙四散开来。草振兴却仍旧仰头,躺在地上。
郭伟已上前来,踢了草振兴一脚。喝道:“泼货,怎么回事。”
草振兴却一直没有起身回答郭伟所问。明显草振兴还是蒙圈中。
郭伟示意左右,出来一人给他好好回答下,这里发生了什么。终于,一位一直站在大厅中没有动弹的中年卫士开口说话。
“禀告都尉大人,方才,方才草头,带着我们几人到了这悦来客栈。”
“别说废话。”郭伟兀自气着。
中年卫士额头却已见了冷汗。颤巍巍一气说道:“草头问话那少年,那少年置之不理,态度蛮横,而且,而且出手伤了草头跟几位兄弟。”
听到中年卫士此话,郭伟已明白,定然是草振兴耍横,踢到铁板了。禁军出宫办差的卫士,多有这些毛病。作为草振兴的顶头上司,郭伟自觉,有必要给草振兴找回场子。而且,外人不知的是,郭伟曾经可是跟禁军副统领,蒋老爷子习练过几年时日。郭伟的武艺,在这禁军里,也是数得上号的。这也是郭伟,能在今年年初升任都尉的原因之一。
却说郭伟夫一进来,便看到楼梯上一个少年公子,只是一心放在找寻草振兴上,只是把那少年当作了哪家少不更事、乱看热闹的孩子了。到了现在,自然明白,这地上一片狼藉,竟全拜这少年所赐。
郭伟也不是呆鹅脑子,自不会做出不问青红皂白,随心行事的事。却是上前先是自报山门,对着左青拱手说道:“这位公子请了,在下禁军都尉郭伟。”
一直看着楼下这一出的左青,在楼梯上站了许久,看到郭伟进来已有微笑跃上脸庞。此时,看到郭伟竟然对着他拱手邀战。左青笑出了声,说道:“郭头,何时升任的都尉,可喜可贺啊。”
原来郭伟本就是识得左青的,郭伟虽比左青如蒋桂芳门下较早。但也是一同习练过的。何况,郭伟常在宫中行走,自然认得这位深宫内外,都有名号的“天狼公子”了。
郭伟听左青如此说,却已惊讶了几分,这才仔细看起左青面目来。去说左青毕竟才十三岁的少年郎,十月时间虽然不久,但是左青也是同年初相比,变化较大的。单是身高,就比年初离宫时,高了许多。脸上肌肉变化,更是不必细说了。之前郭伟又不过草草扫了左青一眼,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将左青认出来。
郭伟突兀的就被冷汗浸湿了内甲。就这样直接在楼梯下跪拜了下来:”禁军都尉郭伟,参见殿下。“
这一场瞬间逆转,却是惊呆了郭伟身后的一群禁军卫士。众人各自思量,殿下,是那位殿下,陛下哪有这般年纪的皇子,六皇子倒是小,但是毕竟不过七八岁年纪。难道是太子爷的公子,不过京中盛传,那可是草包一个。断不会有这般身手。
对了,不是有位来年元宵就要认祖归宗的皇孙吗,定是这位了。
只是,郭伟这一声这一拜之后,身后的众人竟然真的一个个似呆鹅一般,没有跟随他拜倒下去。一则是,大部分人真的呆掉了,二则是,有心思转得快的,却发现身边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这样跟着拜下去,怕是别的兄弟事后不喜。
这才使得这悦来客栈楼上楼下,好一片尴尬。
左青却笑着说道:“郭头,不,郭都尉客气了,咱们同门师兄弟,本公子可受不住你这般大礼。”这一会功夫,楼内的众人已经多少有些反应过来了。又听到左青如此说,一个名字终于在他们心底深处跳了出来——“天狼公子”。
又有人想到另一层意思。离宫近乎一年的天狼公子。回京了。
第025章 天街策马()
郭伟兀自拜倒在地。
左青已上前扶起,说道:“郭都尉,无语如此客气,你与本公子相识许久,还不了解我吗?”
郭伟趁势起身,却仍低着头,晗首道:“下臣冲撞公子,郭伟治下有失。”
左青笑笑没有说话,向着楼上走去,郭伟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二人到了楼上房中,不待左青问话,郭伟已率先开口说道
“公子,慈宁宫宫女付韵婷,偷盗了母皇太后喜爱的念珠,逃出宫来。”
左青听明白郭伟所言,说道:“莫不是母皇太后七十大寿时,皇帝陛下敬献的那串来自琨山的珠子。”
郭伟应道:“正是。“
左青却是知道这串念珠的,确实古朴的很,对这串珠子的来历,东方俊也一直没有详细说给母皇太后说过。只是母皇太后对这串珠子很是喜欢,这几年来除了沐浴更衣,更是日夜带着。
若是这串念珠被盗,慈爱的母皇太后未必生气,但是伤心总是有的。
“那个宫女,又是怎么回事,对了,她叫什么?”
郭伟再次说道:“付韵婷,原本是皇后身边的侍女,今年仲夏,才被安排到母皇太后身边侍奉。”
左青点了点头,此事着实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有郭伟说了几句话,也便叫他带人回京复命去了。
却说风清儿与嫣红回到房中。
嫣红推开房门,风清儿先行入了房间。
嫣红俏皮的声音从风清儿身后传来:“公主,天狼公子好大的威风啊,刚才我偷看了一眼,好似天狼公子把那禁军小首领给打了。”
风清儿嗔怪的看了嫣红一眼,没有说话。
嫣红继续说道:“公主,你看着天狼公子,比起咱们宫里的太子爷来如何。”
风清儿却已先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幼弟,说道:“龙儿才多大年纪,我倒是有些想念他了,也不知这半年,他过得可好。”
说罢,风清儿脸色已有些苦楚。
嫣红趁机说道:“公主,要不咱们回宫吧,这还没过年呢,咱们现在就去东凌皇宫禀明身份,着这东凌皇室,送我们回去……”
风清儿已开口说道:“嫣红,我肯带你出来,你体贴你从小陪我长大,既然出来了,你就当明白我的心意,这种话,不要再谈。”
嫣红还待要再说什么,却突然被风清儿伸手打断。
却说有急急的粗喘声,从风清儿卧床方向传来。
嫣红大着胆子,在风清儿身前,慢慢向着卧床处走去。
房间内,却没有人影。
风清儿突然拉住嫣红的手,示意嫣红停下。
嫣红回身看向风清儿,只见风清儿伸手,指了指床底。一双穿着粉红软靴,鞋底好多泥土的脚,露在床下。
帝俊十三年,腊月二十二日。
晌午十分。左青一行终于到了东凌京都,凌州凌京城。
再临京都,已在卞州卞陵城呆了十个多月的左青,只觉得古书中写的真好。
正是举目则青楼画阁,棱户珠帘,雕车竞争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
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疱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
自小在深宫大内长大的左青,从来没发觉,京都是如此的繁华。
富丽堂皇、车水马龙之词,根本不足以表述京都的美。
众人在入城前,便下了马车。弃了大马。
凌京城里,除了新科状元,或皇帝御旨传召不得纵马乘车。
即便是太监传旨,非持皇帝特许金令。也只能在京都步行。
一行人,缓步走在进城的人群中。
左青还在四处察看,各处风景的时候。
突然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城门口众人齐头看去。却是三骑,直奔城门而来。
当先一人,正是昨日在临沧卫见过的禁军都尉郭伟。
昨夜,郭伟遇到左青,有意要护卫着左青一行,同回京都。
左青当然不需要禁卫的护卫,这不过是郭伟表明态度的一个说辞。
左青也没有为难郭伟,到底郭伟是有君命在身的。
左青问了郭伟,草振兴的姓名,便示意郭伟带着诸位禁军卫士,回京覆旨去了。
只是可怜的草振兴,昨日,先是被左青人前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倒在地。接着又被三五个大汉压在身上。
本就受伤的身子,等得知,他还臆想着好好收拾的少年,竟然便是天狼公子的时候,当即在悦来客栈大厅里晕厥了过去。
被郭伟安排人手送回家去,这都一夜一日了,不曾醒来,不知是没有醒,还是不敢醒。
果然,这三骑是冲着左青来的。
左青看到当先的郭伟,便已明白,必然是郭伟将他今日抵达京都的事情告诉给了蒋桂芳,蒋桂芳又说给了东方俊听。
只是,这凌京城里,郭伟却纵马来此,莫不是宫中出了何事,东方俊竟特旨郭伟,如此来迎左青。
还不等左青猜到缘由,郭伟三人三骑,已到了近前。
郭伟翻身下马,却也没有当街跪拜左青,毕竟左青这位深宫人心中的“殿下”,即便再受东方俊爱护,也不曾受封任何与皇家有关的身份。
却说一路从皇宫骑马奔驰而来的郭伟,额头已有了细汗,郭伟走到左青身前,低头轻声道:“公子,母皇太后病危,皇帝陛下着你即可进宫。”
果真如此,左青最害怕也最不敢猜测的缘由,竟变成了事实。
左青心已快速跳了起来,也没有多问郭伟,母皇太后如何了。
只是看了映竹一眼。
策马向皇宫,急驰而去。
左青弃下风清儿、映竹等人,一路策马,沿着天街,直奔皇宫。
东凌皇宫,占地三百顷。皇宫四面各有一门。正对天街的乃是重楼门,皇宫正门。除了皇帝登基、帝王去世,大门绝不大开。皇帝出宫,大门也只开一半。每日重楼们大门都是半开者,但绝少有人或车马走过此门。正门两侧,各有两个侧门。靠大门的两侧侧门,乃文武百官上朝觐见、下朝退宫所走。最外侧两侧侧门,则是宫中奴仆、侍卫行走之处。帝王传旨,所有也是此门。
却说已是年关,天街上行色匆匆。或是买卖年货的商贩,或是行走其间的贵人。只是左青一骑,纵马而来。行人也没有敢于上前拦截者。巡逻的京都卫士,更是大都识得左青所骑大马马鞍出的配饰。乃是皇宫内禁军所有,自不会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