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的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鸣笛的海-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刘迪浑浑噩噩中,还能看到郑式,这个梦真是长久而甜美,随心所愿。她用尽全力,双臂细柔的缠上宁川的肩膀,右手沁着丝丝凉意,无骨如蛇缓缓蹭着他的脸庞,这是她梦寐的人啊,真好。

宁川在瞬息间也想过明天醒后的结果,为了长久之计,还是忍痛想摆脱她的缠绵之术。无奈刘迪不仅不松手,反而越发粘腻,虽然抬不起身却也把半推半就的宁川拉到了眼前。刘迪神情下意识的专注而认真,水到渠成,柔唇相依,就这么吻了宁川。
醉人的心,伊人如此多娇。宁川唇畔的一丝冲动刹那间传遍全身,他紧紧含着、吮吸着、捕捉着化人肺腑的唇瓣、舌尖,热烈的难以自制。还管什么毛衣?还当什么君子?一手抱起,温柔似雾霭,指尖揉捻着滑腻的皮肤,凉中温热,38C的触感简直梦中天堂……这女人怎么这样的软?软的人灵魂出窍,软的让人毛孔激颤。
宁川才没有点引线,他直接放了一山的柴,熊熊之焰,不可遏制。
脱衣记录,7秒。

自己干净利索,刘迪的紧身裤确实有难度。他上下其手,不可分割的缠绵深吻,手下还不停的拖拽女人的衣服。
刘迪做了一个太真实的梦,如此激烈的郑式,热情似火。她羞怯回应,抬了抬腰肢,宁川马上借力脱掉了恼人的障碍。两个人,彻底的,火辣辣的绕在了一起。
女人还是不胜酒醉,意识渐失,感官尚存,寸寸诱惑,寸寸采摘,胸膛蹭着胸膛,温暖贴着火热,烧的人翻滚,膨胀,恨不得如烟花一样灿烂爆散,以求那瞬间迷乱的耀眼光彩。
宁川已经屏不住呼吸,那么重,那么深,所深舐之处或深谷或高山,无一不至,前戏唱完,扳机已扣,不能反悔了。

刘迪轻哼一声,宁川已经直取幽州。
这时候还说什么陌生?又有什么隐藏?全都坦荡荡的,反复而原始的亢进着,侵吞着,炙烤良久,百炼钢终成绕指柔。
喘息一阵高过一阵,女人只能嘤嘤做声,宁川不知餍足,唯一的一点后悔,应该让那小子买套送来,因为激情所致,实在不能把控,竟然……无一在外。

作者有话要说:

、擦肩而过

虽然宁川独自奋战辛苦异常,但不知为何停不了手。一次不尽兴,两次心有余……他也在分分钟忏悔自己的罪恶,比如,这样趁虚而入是否道德?是否民主?是否有损人民内部团结?
良心难安,宁川用了最公平的方式——征求刘迪的意见,“你要是不同意就直说,我绝不勉强。”
昏睡的刘迪用沉默表示双手赞成,宁川会心微笑。

漫长的过程终于结束,他‘竭精尽力’抛洒一腔热血,此刻才彻底安静下来,臂弯圈住俯身蜷睡的刘迪,温暖的手指有节奏的轻点着她的肌肤,说点儿什么好呢?宁川憋不住的兴奋和满足呼之欲出,搜肠刮肚勉强想起‘春盎双峰玉有芽’、‘楚腰纤细掌中轻’两句,再仔细看看刘迪,古人真是言之有理,嗯,温香软糯,简直无物比妖娆。美中不足的是第一次的时候刘迪尚有浅存意识,后几次嘛……宁川感慨……颇有奸&尸的赶脚。
破晓将至,刘迪的沉睡无懈可击,即使天崩地裂也未必能让她清醒了。

他对刘迪动了心,不只一年前的一眼定乾坤,除去这一夜的翻江倒海不说,单只瞧着她安宁熟睡的样子已经让他心底轻晃不已。怎么办?兵行险着?宁川不知道如果保持原样,等刘迪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和这满床的j□j昭彰会有什么反应?会为自己的辛苦耕耘而感动吗?不撒花庆祝吗?
宁川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乖乖的穿起了衣服并捡起满地的纸巾,人,都有趋吉避害的本能。

刘迪的衣服很难再给她穿上了,紧身裤根本无能,套个毛衣回去又怕她不舒服,想来想去,宁川给她盖好被子,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面颊,虽然不舍,但等待刘迪醒来谋求长远之计才是重要的。

折腾了一晚上,宁川也困,但不能睡,为了坚持等到刘迪自然醒,他只好四处溜达。走到她的行李箱旁边,看着昨晚因为找水而翻的乱七八糟,随手拿起来想给她整理。
伸手进去,无意中摸到一个相框,小心的揪出来一瞧,相片中青春飞扬的刘迪比着兔子耳朵和开怀大笑的墨镜大款刘青山勾肩搭背站在大连的海边。等翻过相框看背面居然写着,“这辈子最爱我的人和我最爱的人——刘小迪敬上”,宁川顿时控制不住的妒火中烧。
为什么出来住一个寒假连这个相片都带着?刘迪啊刘迪,你到底是爱上他的钱还是迷上了这个老男人?宁川气的咣当一声把相框扔在桌子上,吵到了刘迪,她毫不清醒的只睁了一下眼睛,懵懵的咕哝了一句,“郑式,郑式,别走。”

正式?又正式?……郑是?!!
宁川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之前叨咕的居然是人名?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既不是王泉也不是老头!而是另外一个?难怪她酒后对着自己明明不相识却如此娇嗔,她的真情流露,她的埋怨哀伤,她的留恋难忘,到此刻统统变成矩阵组合的迫击炮直对宁川的胸口。
那他这一晚成了什么?郑式又是何方神圣?那一定也上过床了?不然怎会如此情意缠绵把自己当成了他?
宁川怒了,突如其来的痛恨替代了刚刚还在的热情如火。
这女人能爱么?自己怎么就失心疯似的跟她裹了一宿?他不计较刘迪曾被包养,他不在乎她和王泉的过往,他甚至主动为她设想并编造出难言之隐的借口,但女人岂能滥情?!

把她的东西踢到一边,怒气当头的宁川穿好外套,拿起车钥匙,看着门口镜子里的自己眉头深皱、脸色青白。是的,活了25岁,喜欢过,讨厌过,风流过也孤独过,而这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贱过了。
反手带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日上正午,窗外的雪晶晶亮的反射着阳光,明晃晃的把宿醉的刘迪照醒了。
哦,头好疼,又沉又懵,刘迪无力的伸出手,扶着额头哼唧了两声。刚要慢慢坐起来,忽然觉得通体不对劲,腰酸腿僵,不禁愕然,酒醉会导致“那儿”痛吗?这是什么情况?
顾不得难受,连忙直起身体,还没来得及下床,瞬间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目光随着大腿内侧缓流下的暧昧之迹彻底石化了。
这一夜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揪着头发想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撞见郑式和别人拥吻,就是自己酒后迷情和郑式上床……显然,后者是不可能的。
她明明记得周放和自己说了一会儿话就再没见到他,可后来是谁呢?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是调酒师?还是酒吧的什么客人?亦或是周放圈里的熟人?不管是谁,自己都做出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儿,要怎么和周放询问?告诉他自己和陌生人耳鬓厮磨的狂欢了一夜?现在求证一下男主角?
刘迪觉得自己——不如死了。

犯一次错误,可以勉强安抚自己是幼稚无心,可要是放纵至此,自己,哪里还有心?
站在浴室里打开冰凉的水冲着自己,木木然的对着镜子,拼命用手搓着脖子到胸前的所有吻痕,直到疼的皮下冒出血点儿,她抱着双臂,深深的埋头蹲下,哭了。
过了很久,打着哆嗦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还是给周放打了一个电话。
周放只是如实说她昨夜喝多了,找了两个正经的朋友送她回家然后就走了。刘迪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周放是无论如何不会骗她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回来后是否又独自曾出去过?万一根本不是酒吧里的人呢?万一那人有病呢?肝炎?梅毒??艾滋???越想眼前越黑,到最后吓的眼泪夺眶而出,已经不敢再想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万般痛苦也得自己撑着,她又愣坐了好一会儿才神情萎靡穿好衣服去了外面。
去网吧查了很多关于传染病的介绍,基本都有潜伏期,现在唯有等。可有一件事不能等——在街边的药店徘徊良久,攥着手心走进去买了一盒毓婷,出了药店的门就抠开药盒把两片药直接吞了。

与此同时,宁川日子过的并不舒心。虽然那天转身而去,可他一直缓不过劲儿来,总是觉得哪不对,好像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无从找回,又好像眼看着到手的宝贝翻出了手掌心。宝贝?她是宝贝??跟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乱七八糟,我呸!宁川想起来就气的挠头,“敢情人家是梦中和情郎恩爱了,自己这费力不讨好的,还不如一夜牛郎!牛郎还能得着钱呢不是?除了险些精&尽人亡……我有什么好处?”
烦恼归烦恼,其实他心里最想的还是能抓住刘迪,哪怕见面吵一架,打的翻天覆地也行,只要把她收了,才算了了自己的心思。心有不甘又碍于情面,宁川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直到有一天陪家里老爷子去医院做老干部定期体检,从彩超室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一个孕妇对医生说,意外怀孕,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宁川福至心灵,猛的一拍脑门,把报告扔给老爷子就闪电侠一样的消失了。他只有一个念头,撒了那么多种子,万一有一个发芽的呢?那这事儿可真就水到渠成了。菩萨保佑,宁川想起来就激动,忍不住的笑。

从第二天开始每天去知春路上巡视一圈,一早一晚,自己没时间就安排别人去,总之,不盯着刘迪不罢休。
时间一晃都过了三个月了,宁川从激动到怀疑,慢慢的耗尽了耐心,假设真有什么变化,刘迪也不应该这么镇定吧?从跟踪的情况看,她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出去买点吃的,连一次药店或者门诊、医院都没进过,可见此事的希望真的渺茫了。
四月中旬最后一次盯梢,刘迪突然神情严肃独自从学校出去,到校外直接打车走了。宁川在后面开车紧跟,竟然一路到了某三甲医院,宁川的心瞬间开始狂跳——这难道是?他兴奋不已,又不能随意暴露,只好焦灼的在车里等待。
过了大概快两个小时,刘迪终于出来了,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宁川一直等她走远了才从车上跳下来,直奔门诊楼。托了不少关系,终于拿到刘迪应诊的报告,上面打印的清清楚楚,RPR、TPPA以及HIV的相关项目。他迷茫的问护士这是什么项目检查?护士扼要回答了两个词,“梅毒”“艾滋”,顿时,宁川耳朵里“嗡”的一声,几欲晕倒。

刘迪踏实的回学校了。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心里揣了几个月的包袱终于放下了,即便艾滋的潜伏期根据个体不同可能会好几年,但医生都笑着劝她,刘迪也没那么害怕了。她终于可以安心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不会再招惹男人了,想起郑式在高中曾呛声反问,“为什么不去讨好你的父母?”
是啊,父母,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父母一样无私的爱着自己,爱情?一朝被蛇咬,刘迪不会再碰了,十几岁的时候尚有“宁死勿贱,宁缺毋滥”的气魄,反倒长大了竟为了男人丧失了丁点儿的骨气?还好,道理懂的不算晚,刘迪长叹一口气,拨通了刘爸的电话,别的没提,只说自己过年的滋味并不好,现在想念父母,刘青山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宁川几乎是面目狰狞的从医院回来,手里始终死死的攥着刘迪的应检报告。
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来检查梅毒?洁身自好的孩子又怎么会担心艾滋?不用再问了,无论什么解释,在宁川看来都没有意义。如果她得了,自己岂能逃脱?如果她没有,那也没什么可期待了。
但他是如此的不甘心,如此的愤恨与恼怒,他是认真的,认真到他长这么大都从未如此想要开始一段感情,即使当年的方舟,他也没有这么全身心的期待过未来,甚至头脑发热到想通过一个孩子来牵扯住刘迪——这真是他人生中无法被原谅的,最无耻的笑话。

过了两天,宁川想通了,不能不明不白的辜负了自己,他想要跟刘迪来一个面对面的摊牌,真恨不得把手中这份报告狠狠的用尽全力的砸在她的脸上。当他最后驱车来到北外的时候,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似捉弄他不够似的,让他准时、准点,眼睁睁的看着刘迪在不远处的路边和相片中的老男人亲昵无疑,以至于她们身后那辆豪车都巧合的跟自己的车一模一样。
宁川坐在车里远远望着,一阵阵的心慌,恶心。
刘迪正和老爸叨咕着在校的辛苦,偶尔听到汽车狂躁的发动声,转头看到一辆同样的车正急速的调转车头,转眼间飞奔而去。

回去的第二天,宁川把车卖了。赔了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不再看见就好,眼不见为净。
六月,吴伯宇提出一伙人自驾游到北戴河玩两天,躲了一个月清净的宁川被强拽加入。出发的时候,众人只顾得对他新提的一款雷克萨斯车系关注不已,却无人瞧见他眼底翻涌退去的莫名伤悲。
显然,自驾游不太开心,因为周放和莫铭当天晚上就闹了别扭单独开车返程,宁川虽然定了房间但没有回去,只搂着一个不太熟悉的女伴在海边躺了半宿,什么也没做。一大早,程鲲鹏找不到宁川,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让人费解,英语超级烂的宁川不辞而别的去了欧洲。

作者有话要说:

、此"声"长记心间

从这之后,刘迪的世界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出现,甚至包括曾经的同学或者北京的同乡会的成员,只要是男人,刘迪都躲得远远地,唯一能和她朝夕相伴的也就是莫铭同学了。
从不用担心莫铭会像其他宿舍女生一样见色忘义——即使美色如周放,在莫铭眼里,和学习相比,他也是浮云了。对于这样的莫铭,刘迪总是玩笑嘲讽她的顽固不化并对周放的痴心等待心疼不已,可玩笑背后,莫铭没想到刘迪心中那份渴望之极的羡慕和梦想。
生活中的刘迪除了表现出大大咧咧的欢愉也没有别的情绪可发挥了,在别人眼里她是家财万贯的金枝玉叶,想买什么不能实现?想找什么男朋友没有?好像这世界上只要她刘迪招一招手,一切皆能唾手可得。刘迪傻笑以示自己真的挺满足,可也只有在深夜无眠的时候才能那么纯粹的羡慕着莫铭的纯洁无瑕和只能配得上她的美好的周放,嫉妒?不,她不嫉妒,莫铭是她最好的朋友、姐妹,她只有低到尘埃里的目光,灰土土的揪着心坎悔恨着人生中不能再来的美好。

在她晦暗的夜里,世界的另一头,已是日正晴天。
宁川已经离开了快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