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居然在这上面输给了你。”
安神父显然也注意到了万婕名称后面的那个‘五分三十七秒’。
“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这可是我全盛时期才能够具备的记录。若是以现在这副德性,多半是要躺上个半天才行。”
虽然万婕的说法是为了自谦,可是她此刻的语气和表情,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还是有些得意的。
罩上有些短小的外套,安神父没有选择强行把拉链拉上,而是任由其敞开着。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他自己很舒服,不会被衣服本身的尺寸给影响到。
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他身上的那八块腹肌,时刻在‘灼伤’着于思奇的双目。
‘真见鬼!为什么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原来神父的身材这么好?’
抱有这样想法的人绝对不止于思奇一人,这点他从威廉和费尔他们的神情中能猜出个大概。
大步走到于思奇的跟前,安神父从他怀里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后,顺带对着还在发呆的他问了一句:“又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不、不,没有的事。’
于思奇赶忙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说起来,我记得自己下半身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吧。为什么要特意把我的内裤都给脱掉呢,圣嘉?”
没有去深究于思奇这边的‘细节’,转而把矛头对准了一旁的圣嘉,也不知道神父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为了确保更好的治疗效果。实际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做的很出色。”
旁人若是被安神父这么一问,多半会有点尴尬吧。更何况你还是以女性的身份,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圣嘉不一样,她居然理所当然的给自己找了个你几乎无法反驳的理由。
真可谓是‘准备充分’呢!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完美’的借口,却也被安神父第一时间找到了破绽。
“真的吗?其实我这边真的不太想在这种时候,挑你的病句。可是实际情况,却让我不得不这么做。毕竟,你都说自己很‘出色’了。不是吗?”
安神父把手掌伸了出去,展示给了大家看。
在他的掌心处,有一道十分明显的伤口一直处于愈合不上的状态。
这样的情况极大的引起了圣嘉的注意,她仔细凑近了观察了许久之后,纳闷的说:“不可能啊!我这边观测的数据明明显示着你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的。见鬼,怎么这回又显示出还没有治疗完毕呢。”
烦躁、疑惑和不知所措,这些人类可能会出现的面部表情统统都在圣嘉的脸上,一一浮现了出来。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却也让于思奇意识到了,她的拟人化确实非常的成功。
“这下,应该就能够彻底好了吧。”
手握着类似钉枪一样物件的圣嘉,对着安神父掌心处来回扫描了数次。伤口终于又一次的开始愈合了。
很快,神父的掌心已经再无任何伤口。
“嗯,补偿措施做的非常好。”
安神父赞许的点了点,同时把脸转向费尔,说:“如今我们已经完成了和圣嘉的约定,也是时候跟你也做个了结了,不是吗?”
“是要做个了结了。”
被安神父突然这么一说,费尔自身还是稍稍有些出神的。但他恢复的很快,快到旁人几乎都没有察觉。
接着,他把作势欲走的圣嘉给拦住了,强行塞给了她一张手绘的地图。
“给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缺地图,数据库里有我想知道的所有路线。”
圣嘉看都没看地图,直接把它扔到了一边。
和她不同,安神父则小心翼翼的把这张地图给拾了起来,并把它彻底平铺到了之前他躺过的‘手术台’上。
地图本身似乎是完全用单一画笔绘制而成的,可是在画工上,却能够看出画师的功力是非常的深厚的。
特别是能够在平面的图层上,画成立体的效果。
这点,恐怕没点能力的人,还真不好办到。
于思奇自诩自己多少也算是有点绘画功底的,可是跟绘制这张地图的人比起来,他连当别人的学生都不够资格。
“你画的不错呢,费尔。”
对着费尔竖起大拇指的安神父,一句话就直接把画师的身份给点明了出来。虽说于思奇自己也基本从它出自谁手里,猜到了个大概。
“信手挥涂的拙作,哪敢承这样的美言。谬赞了,谬赞了!”
费尔摆了摆手,表示他不配担当这样的‘厚爱’。
“谦虚固然是好事,可要是过度的‘谦虚’,那不就成‘虚伪’了吗?”
一直在他们附近默不作声的威廉居然挑选这种时候,强行打断他们的谈话,插入自己的想法。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刻意为之,还是说单纯的有些‘气不过’。
被他这么一搞,费尔的脸上直接就呈现出了些许猪肝色了。
看到费尔吃瘪的表情,威廉大笑了一声,飘然而去。
第618章 戏里戏外(中)()
费尔终归还是没有被威廉这样的行为给激怒,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心胸过于宽广,还是他的心态实在是非同寻常。
即便整张脸都已经快被猪肝色给替代了,他也能够像‘无事发生过’一样,继续跟安神父探讨之前没有完结的内容。
“正如我答应过你们的一样,这副由我抄绘的地图正是当初那名工匠的后人,凭借他祖先的记忆和一些遗留下来的笔记,推算出来的最接近‘真相’的路线。”费尔把手放在地图上,手指顺着其中的一条路线,一直延伸到了某个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藏宝室了。”
用指尖敲打了那个位置之后,地图本身的其他图案都开始慢慢淡化掉了,只保留了他所敲打过的那部分。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地图上的画面好似在自行放大一样,于思奇甚至都不太需要凑太近,就能够看清上面的细节。
那是很明显的一个山洞图标,这让于思奇忍不住想道:‘难道以前的人都那么特别喜欢把宝物藏在山洞里吗?太没有创新精神了吧。’
“有意思,数据库里并没有关于这里有个山洞的描述。要么就是你的地图有误,要么就是我的库存数据缺失了。你觉得,我是该信你呢?还是信我自己?”
随便扫了几眼那副地图之后,圣嘉加入了谈话之中。
“信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到底有几分可信。我猜,费尔之所以会把如此珍贵的地图公开出来,恐怕也是少不了有这方面的考究吧。”
安神父左右看了看,笑着说。
“地图的真实度如何我不清楚,那种地方会出现一个山洞,实在是不足为奇。
倒是我对‘主母大人会把东西藏在山洞’这件事情,颇为介意。
要知道,在我的印象里,她是那种特别喜好木头制品的存在。不论是自己居住的房子,还是日常生活里所接触的一切物什,皆是由上好的香木所铸。
甚至我还听说了,她就连自己地下室的藏品馆,都用得纯木制结构。
就是这样一位对木制品相当痴迷的存在,她会选择用石头构成的山洞去放地方吗?
实在不是我生性多疑,而是费尔你的说法,让人不得不去多想!”
万婕在阐述自己观点的同时,也勾起于思奇的些许回忆。
不错,倘若自己曾经在那个似梦非梦的环境里,所见到的皆是以过去的真实,作为模版的话。那么,万婕的这些以自身所见所闻,作为论据的推断无疑能够说明不少问题。
“你说的一点没错,税务官大人。起初,我也和你持有一样的想法。可是,当我亲自去那个山洞转悠了一圈之后,就意识到了‘主母大人’为什么会选那了。
我可以这么跟你们说,整个军械库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那地方的地方了。”
费尔非常坚决的强调着自己的观点,尽管周围的其他人已经开始纷纷流露出不少的怀疑。
“一家之词而已,不足为信。”
飘回来的威廉又趁机给费尔‘落井下石’,他这样的做法,反而让费尔激起了斗志。
“我倒想问问诸位,为什么会觉得我这话‘不足为信’呢?难道就因为,它出自我的口?”
想要无视掉威廉的存在,其实对现在费尔来说,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可是也多亏这家伙,才让自己在立场上面,不会过于的被动。
毕竟,威廉这货出现的时机和做法。谁看都会觉得,他其实就是来挑事的。
“有很多理由。比如你为什么会这么确信自己比我还了解主母大人呢?又比如,为什么你在自己已经实施过一次‘背叛’之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觉得别人就应当去信任你呢?
我猜,是不是这短暂的重逢,让你误会了什么?”
万婕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虽然听上去有些尖锐,可是却无疑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
“是这样吗?那如果我把你口中的‘顾虑和担忧’一一解释清楚之后,你是否能够改变对我的‘错误’看法呢,税务官大人?”
费尔态度的诚恳向万婕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做到。不过假设你做到了的话,我愿意再相信你一回。”
要说万婕能够完全忽略费尔这样的目光,那其实是几乎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若要说她立刻就能够做出回应,并且在这份回应上,给出肯定的答复,那其实多半只能看费尔自己的表现了。
老实说,她本人肯定是不对其抱有什么多大的‘期待’。
“神父呢?”
在得到万婕类似的回应之后,费尔立刻把头转到安神父那边,问。
“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知情者。对于你们口中的‘主母大人’,我只能从只字片语之间,推断出她可能是个伟大的女人,仅此而已。
所以,你其实问错人了。”
安神父非常随和的提醒他用不着征求自己的同意,这显然也是变相在等待他的‘演出’,他知道的。
“既然神父都这么说了。那最后需要搞定的大概就是圣嘉跟你了吧?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任何话都可以说的。当然,提问就更好了。”
费尔正了正自己的脑袋,看着于思奇和圣嘉两人的中间,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还是说你给了我这样的错觉。因为从你在回答万婕质疑的过程中,我没有看出你有任何的胆怯。
这很微妙,不是吗?
正常人要是被别人的‘手下’质问,你又不了解我的老板,多半会流露出些许慌乱。就算没有,那也肯定会临时想出一个别的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可是你,却非常果断的接下了这段话。
就好像,你对解答万婕的问题,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可不是装出来的,我看的很清楚。”
于思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一大段这样的话,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中指的戒指稍稍有些发烫了。
“真是精妙绝伦的推断,我想说不愧是神父的亲传弟子!可如果我真这么做了,恐怕你们还真就会以为我想借题发挥,把话题岔过去吧。
非常遗憾呢,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
如此‘实诚’的我,自然要借着这样的机会,彻底打消诸位的顾虑才对啊!”
独自鼓起掌来的费尔在发现只有他自己的掌声之后,非常自觉把手放了下去,然后优雅的转了个身,说。
第619章 戏里戏外(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费尔开始了个人的第二轮演说。
“关于税务官大人和诸位的观点到底如何,我应该不用特意重复了。综合来看的话,无非就是觉得我不值得去信任,以及一丢丢关于我为什么会坚信‘主母大人’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其实对于你的猜忌,我这边已经强调很多遍了。信任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需要经历住大量的时间,才能通过彼此的考验。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就算是跟我有些接触的税务官大人,又对我有了解多少呢?
所以,仅仅只是因为我的部分做法没有得到你们的理解,进而所产生的误解和偏差也并非不可接受。
本来关于这部分,我其实是不太想去做过多的阐述。
毕竟就算我亲口告诉了你们,我所知晓的一切,你们也会觉得那不过又是我刻意编排出来的一个借口,或者是蒙蔽你们的理由。
猜忌和怀疑,会让你们对我的每一个句话,进行‘特有’的分析。
可能你们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我产生了一些‘诸如我其实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的想法吧。
不过,既然都已经答应了你们,那我只能从另一个方面去证明自己了。”
长篇大论过后的费尔向圣嘉提出了一个请求,请求她为自己立刻做一个‘忠诚鉴定’。用他的话来讲,就是既然传统的方法不适合当下,不如采取更为偏激一点的做法。
“你确定要用这种方式吗?确实,如果你能够通过的话,毫无疑问你是值得去信任的。”
圣嘉仔细的看看费尔,在得到了他的点头示意之后,让他躺回安神父之前待过的‘手术台’上。
和神父所经历的一样,也是很快就被绑得严严实实的。
可是在后续操作上,他却与神父截然不同。
随着从天花板降下的一个玻璃罩被圣嘉给扣在了费尔的身上,费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似乎是意识到其他人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圣嘉自己开始了一边进行着后续的操作,一边向众人做出相应的解释:“所谓‘忠诚鉴定’,是叶波和阿尔伯特联手炮制出来的一种酷刑。由于当年出现了不少兵乱,许多俘虏在‘忠诚和立场’上,仍然处于比较微妙的状态。
为了避免出现摇摆不定的情况,也为了消除彼此双方的顾虑,叶波向自己的好朋友阿尔伯特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