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万婕问。
“刚刚你跟我说的那些话,能否让它成为我们彼此心中的一个秘密呢?”
安神父把权杖杵在地上,当作拐杖使用。一旁边的万婕本也想有样学样,可是在发现自己的武器没有神父的长之后,哑然一笑道:
“当然,如果这就是神父你所希望的话。”
“谢谢。”
安神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抬起了自己的头。他们上方的树藤也编织出了一道树网,正在朝他们所在的地方罩下去。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网中的猎物,刚刚歇息片刻的两人开始将武器抵住那朝他们压下来的树网。一时间战局又开始胶着了,其实现在他们的处境有点像是在和对方拔河,哪边先认输的话,可能就不仅仅是输那么简单了。
隔着树藤,来到‘方阵’外围于思奇高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把我们没做完的工作给做完,如果你能办到的话。”
万婕的意思非常明显了,就是让于思奇去把藤条给弄掉,让他们的计划继续实施。这可真是难住他了,要知道他总不可能飞上去跟那些藤条比划吧,双方实力并不对称啊!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疑惑,安神父赶忙给出了自己的肯定:“我坚信你会想出办法的,毕竟你可是我那么多学生里,最聪明的那一个。”
“好吧。”
即便他知道安神父这有点吹捧的意思在里面,可他还是觉得十分的开心。毕竟人嘛,有几个不爱听好话呢?
又一次腾空而起的他努力压制着身上的撕裂感,这是之前的疼痛还未消除的症状,也是他的肉体达到极限的警示。
再度立在斧尖的他,注意到总共有四根藤条把巨斧给缠住了。也就是说,他只需要搞定这四根,那么这柄承载着他们厚望的斧头就会直直地朝圣所劈下去。
那画面确实有些值得期待。
正因如此,于思奇才姑且抛开了自己的痛觉,全身心的都投入到怎么解决藤条的思考中。最后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想要从物理手段上消除藤条对他这种‘弱鸡’来说,简直就是痴人说笑。可是从非常规的角度来看,他倒是可以试试。
比如时间,还有什么比用时间去解决问题更加的轻松呢?
想到此处,于思奇开始了他的计划。重新调度周围的时间,把那些藤条的时间倒回到它的生长之前,这样做的后果到底是什么,他没试过,更不知道。但是,正是因为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处于空白状态,他才更加的兴奋起来。
在心动不如行动的运作下,缠住斧头的藤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成了嫩芽。与此同时,那柄巨斧也顺势而下,劈向圣所了。
“能够自由的调度时间真是个可怕的能力。”
万婕看着于思奇轻描淡写的实现了她无法实现的事情之后,感慨道。
“确实如此。”
谁也没有注意安神父的面甲之后,是一脸微妙的神色。
正是因为巨斧的缓缓落下,让这片区域的所有植物都发了疯似的往后缩去。很快,就连原本应当困住安神父他们的树藤都退到了圣所的正面,和那些聚集过来的荆棘,组成了厚厚的树棘之墙。
‘这算是改守为攻了吗?’
于思奇想了想,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再推一把才有趣。又一次对时间的调度,令那些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防御工事’彻底的瓦解了,而反观巨斧这边,则因为于思奇的刻意安排,将它的下落速度调快了数倍。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斧头和圣所就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接触。被斧头劈中的圣所很快就流出了大量的汁液,随着这种混杂着生物和植物的汁液越流越多,模糊的人影又一次从圣所的废墟中飞出。从他仓促狼狈的架势来看,多半是打算逃跑了。
就在那道人影越飘越高,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安神父甩手扔出了自己手里的权杖,把他从天空中射落在地,并死死的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随后赶到的安神父见到那被困住的人影,居然在这种情况还敢对他们公然的发出十分粗鲁的手势后,便轻声吟唱了一句:“律令——圣怒。”
当安神父念完这句咒文后,穿戴在他身上的衣装开始一件件的剥落,亮红色的光芒从那些掉落在地的铠甲中散发了出来,直达云霄。而就在此时,刚刚落地的于思奇甚至还注意到,在他们的头顶,那本该是橙黄色的太阳像是蒙上了一层血雾,渐渐变成了血红色的太阳。在这种异样的场合下,谁也没有出声。随着那些剥落在地的铠甲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一柄幻化而成的双手大剑从稀薄的空气中被安神父给抽了出来。紧接着,手握大剑的他直接就将剑柄举过头顶,照着人影的脑门顺势挥下,锋利的剑芒仅仅只是一瞬间,就让人影成为了剑下的亡魂。
第457章 远处的悲鸣()
被利刃挥砍过后的人影渐渐和那些枯萎的植被一样,化作一滩腥臭的液体。
随着叶波的正式死去,这座被活体化的建筑也慢慢回归了本来的样貌。只可惜现在的它已经在巨斧的破坏之下,沦为了很难进出的废墟。
当天上的太阳再度发出暖人的光亮时,安神父已经两手空空的走到于思奇的面前说:“回去吧,希望你们那个包里的东西,值得我们大干这么一场。”
“绝对物超所值。”
万婕也随手隐去了自己的锤子,提了提肩膀上的包,朝下山的路走去了。
虽说他们这一场战斗姑且算是赢得了胜利,可是因为地面被大肆破坏的缘故,这下山的路可不好走了。而且,于思奇还注意到,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非常的疲惫。那种几乎无法掩饰的劳累挂在了每个人脸上,他敢保证,这个时候要是有张床的话,估计他们很有可能会想都不想的直接躺上去。反观他自己,除了身上破烂的衣服让他有点微微着凉之外,好像并没有太累的样子。
事实上,现在他的精神极了。只可惜其他人都一副病恹恹的架势,所以回程的路途十分的安静。只有偶尔在规避上方下落的碎石时,才多少会发出点额外的声响。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某处大宅中,两位身批兜帽的身影正端坐在一个圆形的小桌子前。桌子本身并没有太多引人注目的地方,真正让人在意的是桌子上的那个小杯子。
随着一声推门而入的轻响,几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桌子方向走去。紧接着,便是来人的说话声:“叶波死了,他的圣所被毁掉了,我在旗舰上看到了整个过程。”
“用不着你现在才来提醒我这个,德米,你的消息已经有些落伍了。不过别太过失落,你正好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了,这真是让我惊喜连连。”
其中一位带兜帽的家伙微微转了过身,看着来人说。
“你又想让我做什么?那些猫抓老鼠的游戏已经很让我和我的部下们头疼了,如果还是这个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恕不奉陪。”
德米似乎对兜帽男的话术不感兴趣,同时也象征性的摆了摆手。
“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他们现在还在为到底打还是不打争执不休?”
兜帽男没好气的问。
“这事关荣誉,也关乎他们的生理渴望。要知道,对于这些不老不死的怪胎来说,没有比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更能刺激他们那早已枯竭的灵魂了。很可惜就我们目前所得到的情报来看,你把我们带到的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弱小了。它们所能够展示出来的科技力量简直就像是我给儿子买的玩具,以至于他们现在甚至都开始消极起来了。毕竟单方面的屠戮是无法满足他们的,这点我在很多年前就试过不止一次了。”
德米一脸不情愿的向兜帽男解释了理由,然后就转身欲走,结果却被叫住了。
“不想听听我的计划吗?”
兜帽男微微提高了一点自己的音量。
“你的计划?你的计划难道不就是围着那个破杯子打转吗?如果不是为了替你们争取时间,叶波不会死,而我也不需要放弃眼前的猎物,跑这么远来接你们。”
被叫住的德米背对着兜帽男,语气非常的尖锐。
“我的计划从未出过任何的差池,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叶波的死,是早就注定的事情。我给予了他复活的能力,也给了他控制植物的方法,甚至连逃跑的路线都为他规划好了。是他自己不愿意服从我的安排,擅自去找别人麻烦的。试问,作为军旅出身的你难道不应该比我本人更了解抗命的含义吗?如今天之杯已经满溢,我们彼此的结局早已经命中注定,你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最后的时光欢快一下呢?要懂得及时行乐啊,德米。”
兜帽男厉声训斥了过后是柔情的劝导,最后的尾音更像是琴键上的音符一样,美妙动听。
“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你的话,黄教主。什么世界末日,什么劫后重生,你的那些话或许对那些信徒们有用。但是对我来说,你和你的那些恶心勾当只会让我觉得无聊。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句,我们的合作结束了。当然啦,如果你愿意重新给我找个合适的开战目标,让我和弟兄们乐呵一下,我还是会欣然接受的。”
去意已决的德米在离开的时候,发现兜帽男已经瞬移到了门口,并把门给堵住了。看那家伙的架势,他微微笑了笑。
“又要施展你的那些肮脏卑鄙的手段吗?真是毫无新意。”
德米懒洋洋的挽起自己的袖子,攥紧拳头说。
“脑子是个好东西,只可惜看样子你并不配拥有那个。”
兜帽男打了个响指,德米身后的另一位兜帽男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前后夹击吗?你可真够无耻的。”
德米嘴上虽然说得很是轻松,可是身体却如临大敌的摆开了架势。
“我给过你机会了,德米。只可惜比起当一位朋友,你更喜欢被人拴上链子。”
兜帽男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影就消失不见了。等到德米顺利捕捉到他的影像时,他发现自己的四肢突然不听使唤了。被定在原地的他努力转头过去,原来是身后的那位兜帽男,用某种束缚装置把给他定住了。
“居然是你。。。阿尔伯特!”
“是啊,见到旧友是不是让你倍感兴奋呢?”
消失的兜帽男又重新出现在了德米的身旁,只不过这一次,一些腥臭的触须从天而降,落到了德米的头顶。
随着触须慢慢钻进他的皮肤里,惨绝人寰的尖叫之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在这一串串撕心裂肺的叫喊和诅咒声中,被称为黄教主的兜帽男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移回到那个杯子上,念叨着:“吃了这多都还没有喂饱你吗,你这个贪食的家伙!”
第458章 不想作答()
回到洞穴的时候,苏醒过来的谢宝珍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热情的拥抱。甚至就连彼此素不相识的万婕,也一度被她这份发自内心的诚意所感动。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虽说神父他们已经十分的疲惫不堪,却也仍然勉强的用包里的物资来替谢重贵料理伤势。这段不长不短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宫辰被尿给憋醒,只见一路小跑的他提着裤子跑回到于思奇面前,问:“你们在上面是不是放了炮仗啊,跟过年似的。”
“现在本来就是在过年啊!”
谢宝珍白了他一眼,从他们身边穿过。看着她端着脸盆走向安神父那边,并细心的给他擦脸洗手时,把头靠在石头上的宫辰翘起二郎腿说:“这哪里像过年,明明就是在过难。”
“这点我倒很赞同。”
于思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因为自己对医术一窍不通,同时也不喜欢见到血腥画面的缘故,神父直接把他安排到角落里独处了。
“瞧你这衣服破的。给,可能会有点小,但是别全扣上还是能套的。”
凑近的宫辰在把裤子拉链拉上后,从口袋里拽出一套衣服,朝于思奇扔过来了。
“没地方换,还是下次吧。”
直接回绝的于思奇内心其实很想换衣服的,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是时候,况且他也不想糟蹋了宫辰的好衣服。
“呵,随便你了。话说,你是真不冷,还是冻傻了?”
把衣服强塞进裤兜里的宫辰换了个姿势,因为他的脚似乎妨碍到别人路过了。
“我当然不冷了。倒是你,一个大男人穿得比这里的姑娘还要严实。你在防走光吗?”
于思奇知道宫辰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压根没把他的话往心里放。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粗鄙之语甚至引来了谢宝珍的二度白眼。
由于这次还是谢宝珍路过他们的身旁,所以宫辰甚至大胆的调侃道:“我说阿珍,喜欢我你就直说嘛。没必要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
迎面的一个耳光,让宫辰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虽然从那打击的手法和力度来看,阿珍并没有动真格,不过宫辰也算是收到教训了。
“下次再嘴欠试试,看我把你打得去补牙。”
谢宝珍似怒非怒的瞪了宫辰一眼,接着便把脸转向于思奇,关切的问:“之前就一直想问你的,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小问题,现在都过去了。倒是你堂哥他,具体怎么样了?”
于思奇不太想向他们透露太多的细节,更何况就算他想说,也多半会因为内容过于丰富而放弃吧。
“情况稳住了,不过还需要进行几个大手术才行。神父说先让我们都休息休息,养好身体和精神再谈计划。”
谢宝珍一脸严肃的说道。
“喂,哥们。你这一趟有没有弄到什么能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宫辰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令旁人根本就严肃不起来。
“应该没什么吃的吧,据说万婕摘了点菌类,但是那玩意到底能不能入口,真不好讲。”
于思奇在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上面的植物,瞬间就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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