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大夫那儿去。”
“哈哈哈!”钟亦文大笑了起来,想想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搞笑。
“你还笑!”秦非收拾了猎物,扛上野猪,“走了,赶紧回家。晚上阿香还要做一顿好吃的,别让他们等得着急了。”
钟亦文一骨碌爬了起来,睡了一觉,果然浑身舒坦,背着背篓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吃力,下山的路走起来比秦非还要顺当,时不时还能给秦非搭上一把手。虽然秦非觉得没有必要,但钟亦文坚持这样,帮夫郎减轻负担,让秦非心中顿时甜丝丝的。
下山的路刚刚走了不到一半,钟亦文他们就遇上了前来帮忙的阿汉,连着阿棋和阿墨两个小子。
“主么,这野猪让我来背!”阿汉一看见秦非抗着野猪,就立刻接了过去。阿汉到底是汉子,而且长年和牲口打交道,可没少搬弄那些牲口,所以力气也不少,就三百斤的野猪居然也能轻轻松松的抗在肩膀上,毫不费力。
钟亦文背着的背篓被阿棋和阿墨两个人一左一右抢着抬了过去,他们还想去帮秦非拿背篓,却被秦非拦了。两个小子年纪都还小,合力抬一个背篓已经差不多。
钟亦文很好奇:“你们怎么过来的?”
“爷,是小生在村子里听说你们回来了,打了两头野猪,只抬了一头下山,另一头让其他人抬回来分给村子里,村子里现在都知道这事,可兴奋着呢。”阿棋高兴的给钟亦文解释,“福管家知道后,就让我们三人过来帮忙。”
秦非知道这是肯定是那两个先前下山的人讲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用他们自己去宣传,人家都知道这野猪是他们送给村子里的。也亏得钟亦文想了这个主意,不然,那头野猪只能放在山上浪费,现在倒是能够分给村子里的人做做人情。也让村子里的人念念他们的好,不是什么坏事。
阿墨却是一脸担心的看着钟亦文:“爷,你身上的都是野猪血?你没伤着吧?”
“当然没事,爷身上的都是野猪血,绝对一滴都没掺假。我是什么人啊?我告诉你们啊,阿汉抬着的这头野猪就是我打死的,一箭毙命。另一头野猪能打到,起码也有我一半功劳。”钟亦文得意洋洋的炫耀。
阿棋和阿墨两个小子立刻钦佩的看着钟亦文。阿棋最干脆,直接崇拜的感慨:“爷,你可真厉害!”
钟亦文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更是将自己差点被野猪拱着的事情选择性忘的干干净净:“那是自然。跟你们讲,你们主么可是打猎的一把好手,上山打猎好几年的经验,但是遇上我出马的这两次,你们主么可都输给了我。”
阿棋和阿墨两人又是一阵惊叹。秦非已经没了反驳的力气,钟亦文想怎么说随便他吧。今日钟亦文遇上野猪之后,灵活应对化险为夷的那一幕,让即使是秦非这样的老猎手也很佩服。秦非自认,今日如果是他自己和钟亦文易地而处,恐怕他是没那本领能够从野猪面前这么简单的逃命出来。更何况,钟亦文还没有受什么大伤,如今还活蹦乱跳的,已经足够让他服气的,这次他败的不冤。
但是,老实的阿汉却没想太多,实话实说:“不能啊?爷,主么那张弓可比你的这张强太多了,你能赢主么?”
阿汉就是来戳钟亦文的痛脚的。拉不动那些普通的弓,最后只能挑了这张玩具一样的弓箭,绝对是钟亦文不能说的秘密。
“阿汉,如果空有一把力气就能打猎,那么你能扛上三百斤怎么没本事去打猎?所以说,不要觉得力气大能拉开的弓强就觉得是个好猎手。打猎更多靠的是眼力、技巧、灵活性等等。你看看,你扛着的这头野猪,可不就是我一把小弓射中要害就搞定的。既然一把小弓就能打上这么大的一头野猪,那么是不是强弓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对不对?”钟亦文强词夺理,说的阿汉立刻没有了意见。
阿棋跟着附和:“就是就是!爷,你就是打猎的高手!”这家伙现在已经变成了钟亦文的头号脑残粉。
秦非觉得钟亦文的话有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他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最后只能默认钟亦文的这个新奇观点。
钟亦文高兴的拍了拍阿棋的肩膀:“说得好,晚上回去让阿香多给你打上两块肉!”
“谢谢爷!”阿棋立刻眉开眼笑。
这主仆两人真的是让人服了!秦非非常无语。难怪明明有两个小子,钟亦文基本上都会叫阿棋办事,根本就是阿棋这人喜欢盲目崇拜,没有自己的思考,容易被利用,还特别容易满足嘛。能够被两块肉就收买的人,难怪钟亦文满意。
“阿墨,今日家中有什么事吗?”比起活泼的阿棋,秦非还是觉得认真懂事负责的阿墨更加让人放心。
阿墨想了想:“主么,今日州府那边来了一个人。”
“州府来了人?难道是州府钟家那边的?”钟亦文也听到了阿墨的话,立刻凑过来询问情况。
阿墨现在基本上都跟着福管家身边当副手,所以今日州府来人他才会知晓:“不是州府钟家的人,是一个李大人派过来的。”
钟亦文他们一家和州府钟家的关系,之前有单独和福管家说过。怕的就是万一哪天他和秦非不在,那边来了人,福管家不知道情况,一个招待不当就会产生不少麻烦。钟亦文不怕他们,但也懒得现在去搭理他们,所以能够少一事就少一事。另外,钟亦文也是特地关照了福管家记得什么过年过节的时候,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给州府钟家那边也备上一份礼过去。这礼物也不用太贵重,就按一般常规的来,让人不挑出毛病就行。
福管家在大宅院内生活了那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的事情,当下应了下来,也保证绝对能够做得好好的,不让对方有任何借口。福管家给家中的下人也提过州府钟家那边,简单的说了一下关系,其他倒也没有多说。所以,现在阿墨才能那么清楚的告知那人不是州府钟家的人。
“李大人啊?”钟亦文放心了,想想让李大人帮忙处理那布匹一块的生意,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怕是已经处理好了,过来送结果的吧,“那人走了没有?有没有说什么?”
“人已经走了,留了两封信下来,已经交给了福管家。爷,你回家之后应该就能看到。”阿墨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哦,那人一来就说,爷你托付李大人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钟亦文点点头,表示知道。李大人这么长时间才传来消息怕是已经将那布匹的生意出手了。布匹这一块钟亦文不想插手去做,不仅仅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怎么赚钱的关系,其实最主要的还有一个原因,布匹的生意和钟家的南北货一块原本是有点重合的。现在南北货的生意在钟三爷的手上,布匹生意还要做下去的话,就等于是和钟三爷抢生意。钟亦文不愿意麻烦,所以干脆舍了这一块。若是陈一诺能够将米粮铺的生意做起来,钟亦文倒是有兴趣拿布匹生意出兑出来的钱做些其他买卖。
几人边走边聊进了村子,怕引起村里人的围观,加上钟亦文这满身的血,实在是不太适合让人看见。即使人家知道这是野猪血,但看上去还是有点吓人。所以,秦非就领着他们从小路穿过去,尽量走人少的地方回家。
若是秦非知道这走小道会遇上他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估计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大路来走,被人围观一下算什么,又不能掉块肉。浑身是血又怎么样,反正都不是人血。可惜秦非是不知道啊,所以等到他看见那个人的时候,真是像吃了一只苍蝇,想吐吐不出来,怎么样都觉得难受。
第25章 情郎(一)()
“阿文哥……”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半道上插了进来,随后一道身影如同没有骨头一般晃出来,刚好挡在钟亦文他们回家的路上。
秦非是当场变了脸色,对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位真的是没好脸。秦非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一般情况下也很少会与人结怨,就像原本钟亦文成亲之后如此慢待他,秦非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动气的,最多也就是心中有点哀叹罢了。但是,面对这人,秦非就是会忍不住的上火,若不是还要看着其他人的面子,秦非估计会直接动手。
钟亦文原本一直在和几人说道,不过一听到有人叫他,抬头看了一眼之后,立马转头看着秦非。秦非现在的表情,钟亦文看得出来,绝对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钟亦文赶紧靠过去,拉了拉秦非的手,背着其他人,小声的给秦非说了一句:“我来!别气!”
“钟小柳?”
没错,这拦路的人正是钟家村有名的哥儿钟小柳,钟亦文对他的评价是有着小白莲外表,做着食人花勾当的奇葩。当然这人也是用他和秦非一直为同房的传言,间接害死原身的罪魁祸首之一。
为什么说是之一,那是因为钟亦文相信,传言绝对不会是钟小柳一个人就能散布出来的。毕竟当初那传言可是说道秦非肩上代表贞洁的红痣还在。钟小柳不可能看到秦非肩上的红痣,钟亦文自己从来没注意过这事,那么看到的必定就是其他人。秦非或许能够想到会是谁看见过,但钟亦文不想问。出了这样的事,作为一个汉子一个当家的,就应该自己去帮自己的夫郎澄清。
钟小柳的模样不错,大大的眼睛柳叶眉,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净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农家的哥儿,加上一副没有骨头弱柳扶风的模样,还真的是应了他的名。
“阿文哥,你没受伤吧?我今天刚回村就听说你上山猎了两头野猪,还弄的浑身是血,有没有受伤,需要我帮你看看吗?”钟小柳蹙着眉,一脸担心的模样看着钟亦文。
当着人家夫郎和下人的面要帮一个汉子看伤,这人果然是奇葩。
秦非冷哼了一声,只丢下了一句:“我们先走!”然后就领着阿汉他们直接越过钟小柳,看都没看钟亦文一眼,气冲冲的回家。
钟亦文有点无辜,从头到尾他就和钟小柳说了一句话三个字而已,秦非就已经气得不理自己了。好冤枉啊。钟亦文只想追着回去,但看看钟小柳这副模样,一天不解决就会一天留在秦非的心里,还是早点处理掉的好。
钟小柳乘着钟亦文走神的时候,居然已经走到了钟亦文的身边:“阿文哥,不如,你去我家,我帮你看看吧?嗯?”
钟亦文真的很怀疑原身到底是什么眼光,居然看上这么个人妖。要说钟亦文自己长得也漂亮,但就是赏心悦目大气自然的那一种,不做作,不矫情,大大方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错认性别。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哥儿不管内在如何,外表举止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最多就是让人觉得个子矮了一些可爱了一些柔和了一些。但钟小柳就是那一类让钟亦文能够立刻联想到人妖的一种人。钟亦文自认自己的口味没那么重,所以对这样的人还是敬谢不敏。
“不用了,钟小柳。我没走,只是想要和你说一句话,以后离我远点儿!”钟亦文直截了当的明说,跟钟小柳这样的人他绕不下去。钟亦文打算还是再识趣,他就当行善积德一回。
不过,显然钟亦文的好意人家压根看不见。
钟小柳霎时就泪流满面,那眼泪简直就跟自来水似得,说来就来:“呜呜呜……阿文哥,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过要娶我进门的吗?怎么仅仅过了一两个月你就变了心,你难道不想要我了吗?”
“拜托,别把我们两个的关系说的那么近。我有夫郎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钟亦文一点面子都没给。
“……呜呜呜……”钟小柳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分明是想招了其他人过来看,偏偏他还一边哭一边往钟亦文身上靠,“阿文哥,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农家的哥儿,配不上你。但是当初若不是你主动,我又怎么会答应你。明知道你已经有了夫郎,我还愿意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承担了多少流言蜚语吗?阿文哥,你怎么能如此绝情……呜呜……”
说起来这开始的事情,钟亦文就气,若不是钟小柳故意设计勾引,原身那眼光高的怎么会看上他一个农家的哥儿。
“你也别在我面前哭,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钟亦文离了钟小柳几步远,才开口,“我就问你,你当初愿意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阿爹在外面欠了人家八十两银子,你阿爹拿不出,人家要抓你去抵债,你就从我这儿拿了银子过去还债,是不是?”
钟小柳的眼泪落得更厉害:“我阿爹是欠了人家八十两,我也从你这儿拿了银子,可是那些钱明明是你主动给我的。我不想要,你还硬塞给我。阿文哥,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呜呜呜……”
难怪原身没被老东西害死却栽在了这里,果然级别够高啊。
钟亦文看着钟小柳,决定还是快刀斩乱麻,一不小心在这阴沟里翻船,估计到时候不但惹得秦非生气伤心,钟亦文自己估计都没脸见人。
“钟小柳,你敢不敢现在和我去见里正?”
“阿文哥,我们俩的事情还没定下来,怎么能去见里正?你不是说你家中已有夫郎,不能坏了你的秀才名声,也不能坏了我的清名吗?”钟小柳捂着脸抽泣,“我不想做坏人,不想做妾室,阿文哥,你能理解我吗?”
估计这钟小柳以为钟亦文带他去见里正是准备定亲事。
钟亦文不想解释,只追问钟小柳:“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去吧?你要是不想去,那就请你离我远远的!”
“阿文哥,如果你真的非要这么逼我的话,我去!”钟小柳泪眼朦胧的看着钟亦文。
钟亦文也不想多说废话,抬脚就走。钟小柳看着钟亦文离开,连忙小跑了几步追上,跟在钟亦文的身后,远远的看上去,还真的像是一对儿。
今日钟亦文和秦非在山上打了两头野猪,一头他们自己抬了回去,另一头却是让其他人抬到村子里直接分给各家。里正家的阿奎他们就是上山去抬野猪的人。回村之后,里正直接让他们在村子里的平场上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