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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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贵- 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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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玥却是嗤笑了起来。

    “张管事的罪行和罪名都说清楚了。你们还要给他求情,你们眼里究竟有没有圣上了?”

    王玥从人群里指出了几人。“你,你,你,还有你,你们既然同情,便与张管事同罚吧!”这几人,正是当日王玥入京借住程府时,在程府门前闹事,要将她带走,蹦跶滋事最凶的那几个。

    这些人当日可是想要她和孩儿性命的,她早就记在了心里。他们虽不是主谋,但分明就是无人性的打手杀手。当日若不是程紫玉一力相护,她和孩子早就没了。她既然活下来了,既然有机会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报仇之机!

    果然,还有人不信邪,明着暗着指向王玥过分了。

    有个幕僚一脸慈悲上来劝诫,可王玥一心杀鸡儆猴,直接将这些人全都指了出来,以“忤逆”和“对圣上以及主子大不敬”的罪名,一人给了五十大板。

    当院中打板子声此起彼伏,空气终于安静了。

    而王玥挺直了腰,只巴不得还有人跳出来,趁着护送她回来的宫中侍卫都在,将这些人都给一并发落了。

    她知道,此刻越是有胆量敢出来嚣张蹦跶的,越是朱常安的心腹和得力助手,收拾一个是一个!的确,她也没打算让他们好好活,宫中侍卫的五十大板,若有武艺傍身也得半死,至于其他人,不死也得残了!

    她一为报仇,二为竖立姿态,三为杀鸡儆猴,只为更安全地活下去。但最重要的,是她要向皇上证明自己的价值!她有用,皇上才会更放心她,才会更愿意保护她!哪怕只是为了儿子和家族,她也会一路刚到底!

    朱常安,终有一日会为他对自己母子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王玥以这样的武力方式快速拿到了府中所有的钥匙和权利。

    张管事以及几个副管事都被她以雷霆之速要么废了人,要么废了权。只短短的一刻钟的功夫,安王府上下的氛围全变了。

    对于这样的变故,府中上下是没办法应变的。

    朱常安离开前就没想过王玥能够平安生下孩子,更不提她还有机会卷土重来,还有胆量回家,还能有办法说动皇帝给她撑腰。

    可叹此刻朱常安人在千里之外,府中能人虽不少,却也没有对策,没办法直接对抗,更不敢与皇权直接杠上!

    当那第一个出来蹦跶的幕僚被抬下去后,竟是引了好几个幕僚上来请辞。

    “还有谁要走的,到杜主管跟前报上名字,待核对,清算和办完所有手续才能走人!”

    那姓杜的,是皇帝给的这六个侍卫里领头的。既然皇帝有伸手之意,王玥自然不介意索性送上王府的主管位置。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干,就只为自己多说几句好话。

    一番行动下来,安王府上下服服帖帖。

    王玥如愿将账本和钥匙都拿在了手中。

    她当着众人之面打开了朱常安的库房。

    结果么,自然还是那般,东西虽不少,但没有多少值钱的。连昔日王玥进门时,王玥有印象的那些厚礼也早都不见了踪影。而库房的进出记录上却并未标注,所以,那些东西的确是朱常安提走的。

    王玥最恼火的是,打开私库,她自己的东西也少了许多。南巡前的她哪里知道一路会有那么多变故?当日她那些值钱的东西还被她特意锁进了私库。而眼下,她的库房连锁头都换了。

    显然朱常安要么是从来就没想过她还会活着回到安王府来,要么便是从没将她回来与否放在眼里……

    账房来问,说是王府人数有定例,可她这次又带来了七八十人,人数超了是小事,关键是花费……

    “宫里来的人,开支皆由宫里负责。至于我的人,自然我负责。”

    账房点头。

    哪知王玥伸手,跟她要走了府中账面银子和朱常安最近两月的俸银。

    账房扭扭捏捏。

    “怎么?你有意见?王爷拿走了我库房之物,不得还我?那么大的亏空,我不得找银子补上?我那么多人要养,你让我去哪儿找银子?

    这银子你不给我,我便只能入宫去借了。届时闹得满城风雨,世人便皆知我的嫁妆被无故偷摸侵占了!安王府的脸面没了倒不怕,丢了皇上和皇室的颜面,但愿你可担得起责任!”

    账房畏畏缩缩献上了所有账本和钱箱,王玥让宫里嬷嬷接手了这事。那账房立马就要请辞,王玥没允,反而是暗中扣下了账房,以期从账目上试着找到些蛛丝马迹。

    就这样,安王府的银钱库和开支本也到了王玥手中。

    王玥以“穷”为由,要求所有人节衣缩食,大大减去了府中上上下下的月钱和开支。今日起,她也要从朱常安身上抠回些银子来。

    她便不信,朱常安若一时半会儿不回来,这些人还能一直熬下去!她便看看这些人能熬多久!而这些人一旦离开,王玥都会用她的人填补上去。

    至于离开的那些人,则由圣上的人负责去跟,就是想要抓到朱常安暗地里的勾当……

    而在王玥回到安王府的第二日,宫里迎来了一场满月宴。

    虽说是满月宴,但众人皆知,事实是太后向世人表态,这个小皇孙从今往后将寄养在她身边。

    皇帝特意抬举,办的很热闹,连太子和珏王都被应允参宴了。

    目的么,就是让所有人都瞧瞧,不管是皇子还是龙孙,不管康健与否,不管身世如何,只要是皇权愿意,便能抬举。哪怕曾历经磨难,哪怕未必能活到明日。

    皇帝也是要让消息传到朱常安耳中,这是对他的警告。

    宫中许久未办大宴,许多人本都对五月皇后千秋宴翘首以盼。哪知“依旧抱恙”的皇后前几日却亲自去太后那儿,主动表示碍于病情,今年不办千秋宴,并愿意捐出一千两来行善。

    太后和皇帝皆满意皇后的识相,特恩准了太子即日起可以每隔五日入宫走动一次,算是对禁足令的松动……

    不少惦念热闹和奢华的贵人都在惋惜今年没法入宫参宴,倒是不想太后那里突然要办喜事,于是今日,前来赴宴的众人也尤其整齐了起来。

    程紫玉早早就来了。

    她送了不少意头不错的金银物件给小皇孙。

    她原本想要抱抱孩子的,可瞧见那孩子虽长大了不少,却依旧比猫崽子大不了多少,她还是打消了那念头。

    李纯今日没来。

    他依旧那么忙。

    最近他京卫的事务似乎已经忙完,每日也不知是从何处回来,反正程紫玉是发现他的靴底都很脏。她猜想,这几日的他,应该并不在京中活动……

    因着那刻意的抬举,所以今日宴席不但热闹,还办在了慈宁宫。不但连王玥都极受抬举地坐到了太后下首,皇帝还亲自给孩子赐了名。

    今日这样的机会,对很多人来说,属于机不可失,可得牢牢把握住了。

    比如,田常在,比如,庆嫔。

    不知是就那么巧,还是效仿了当日的王玥,田常在在宴席期间不太舒服,御医去请脉——喜脉啊!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今日是好日子,那么自然是喜上加喜。

    田常在表示都是太后洪福齐天,子孙运旺,这肚子里的小皇子也迫不及待想要沾沾皇祖母的光。说话间,还顺便抛了个媚眼给皇帝。

    有人愿意沾自己光,这便是一种投诚和识相,太后也高兴,跟着夸了几句。

    当然最高兴的是皇帝。

    他年纪渐渐上来,虽不承认自己能力不行,但精力摆在那儿。最近一年,宫中都未有喜讯传出。田常在一举有孕,这是对皇帝能力的肯定!是他不输儿子的证明!是他正当年的证据!

    他高兴,发自心底的喜悦,他,不管是在前朝后宫,都不认输!

    “既是大喜,便再加一喜吧!”他手一挥,便让人拟旨,直接给田常在晋了位份。于是田常在摇身一变,成了田贵人。

    众人纷纷起身恭祝皇帝。

    程紫玉笑看春风得意的田婉怡,感叹她实在美艳非凡,所以一直恩宠不断。前世大概也是这个时候爆出她有孕,她肚子很争气,几个月后生下了儿子,再次晋位,人如其名地被封了婉仪,一举超越了她那表姐石贵人。

    只不过……

    程紫玉脑中有些记忆似乎对不上。前世田贵人是在皇后寿诞上曝出身孕的。当时的她喜极而泣,那欣喜,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可今生的她,相对那时,似乎克制了许多。

    是并没有那么高兴?还是不愿表露高兴?

    是因为等不到皇后寿诞,只能就近曝光,所以胎儿还未稳,因而不敢太过嚣张?还是有其他缘故?……

    这场宴,注定就不会平淡。

    因为程翾献上了最近整整五年心血的结晶——便是前世朱常安念念不忘,到死还在追求配方,让程家声名鼎盛,让圣上太后称赞连连,卖到了金价的紫金砂。

    按着前世的进度,程翾去年六月终配成了这方泥,成品出来后在太后南巡寿宴上一炮打响,享誉神州……

    但今生因着程紫玉的阻挠,程翾将很大一部分精力分到了程家事务,导致这方泥迟迟未能出世。

    一直到前一阵,程紫玉觉得时机成熟,才鼓励了老爷子继续前世的研究……

    这不,这泥今日终得亮相,被制成了一对龙凤呈祥的中型摆件献给了皇帝太后。

    不同于色彩斑斓的瓷器,陶的特性便是简朴沉稳,有厚重的儒雅和内敛感,但也因着这份质朴和简约,成了喜好奢华之辈对陶不喜的最大缘故。

    然而程翾的作品之所以受追捧,便是他往往擅长让那质朴脱离平凡,变成底蕴十足的贵重。就如那些古剑好剑,剑鞘是否花哨不重要,剑身是否锋芒毕露也不是追求的。他要的,更是从材质到肌理,由内而外,因底蕴而透出的真正贵重。

    红布掀开,龙腾凤舞于祥云之端,虽只有一个颜色,可拔地冲天的腾云之势叫人一眼便心头一震,那拨开云雾的冲劲和霸气肆意的气势让人颇有血液沸腾,心向往之并成就一番壮举之冲动……

    再细看龙凤,基色带紫,内敛带尊。而紫中又有金色透出,色泽一亮,便不再单调,反而尊中带贵。正好有日光打下来,使得那紫金色发出了浑然一体的光芒。含蓄的紫埋没不了耀目的金,出挑的金又在内敛紫的烘托下愈加醒目。

    就连那团云也不知添了何种原料,被日光一打竟泛出五彩斑斓的光感,更将“五彩祥云”给落实,将整个作品的意境给烘上去了。

    圣上太后皆极喜。

    “此为何泥?光感如玉,光泽如霞,紫中泛金,脱俗雅韵,数不尽的尊贵。”和前世一样,圣上的金口玉言将这款泥推向了陶泥的顶点。

    而今生不同前世,程家已有足够的资格请皇帝来给此泥取名。

    皇帝瞧了眼程翾和程紫玉,“翾取羽,玉取音,既然这款泥第一次出世,第一个作品是朕得到,便赠一‘御’字吧,御,御心醉之,便叫‘御醉’吧。”

    天下有几物能得皇帝赐名?又有几样能得用一“御”字。御为天子品阶,其中抬举一目了然。

    程紫玉心下感叹,皇帝这次,才是真正把她视作了一家人。只不过她很清楚,这份恩宠大半还是源自了李纯的关系。

    但无论如何,她的目的达到了。

    祖父的心愿终得一偿,他和程家之名注定要流传陶史的。

    皇帝大手一挥,他的承乾宫订购了一整套“御醉”泥所制的物品。

    程紫玉知道,今日之后,御醉泥之价只会比前世更高。却不知当朱常安瞧见时,心下作何感想……

第六零七章 这次要栽() 
今日这宴注定便不会寻常。

    皇帝心情不错,所以冲谁都和颜悦色。就连朱常珏前来敬酒也二话不说便连干了几杯。

    要说最近京中局势也实在是剑拔弩张,这难得能放下争夺和仇恨的觥筹交错,也让从皇帝,珏王,太子,到一众皇亲国戚都不由抛开成见,来享受这暂时的平静和将越来越少有的平和。

    于是,今日这宴尤其热闹。

    逍遥王从自己那辈开始,便看多了皇子间的厮杀,心里不太痛快,今日忍不住带着太子和珏王连喝了好几杯。

    气氛热起来后,不知是真的惦念缅怀,还是为了恶心太子,朱常珏竟也主动勾了太子肩,同坐一张桌,说起了儿时种种。

    太子则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淡笑表情,不知是真被勾起了过往,还是在强忍。

    这两人在这种古怪氛围里你来我往,在大量视线的聚焦中,半真半假地将气氛一轮轮炒热,倒是成了一道独特风景。

    程紫玉低低看着笑。

    这种场景,若不出意外,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几个皇子里,前世第一个倒台的是太子,今生不会。除去朱常淇,第一个倒下的,便让朱常珏来吧!

    难得的热闹,免不了多喝。

    宴席未散,便已有不少人都喝多了……

    而不远处的女宾区,让程紫玉感觉怪异的,可不止那些喝喝闹闹的虚伪男人。

    她一直觉得有人用恨意满满的眼神往自己这个方向盯。

    一开始的时候,程紫玉还尽力去忽视。

    在她终于忍不住下去时,她冷不丁地回望过去,抓到的却是宫妃区正瞪眼的文庆。

    程紫玉有些迷糊。按理,自己并未与文庆正面交锋过,是因为李纯?因为嫉妒?因爱生恨?

    “她是因为我!”文兰开口。

    朱常哲离京后,文兰百无聊赖。她又没有几个朋友,这样的宴席,自然是与程紫玉如影随形。所以今日文兰也是执意与程紫玉坐了一桌。

    “她看的是我。从早上一见面,就盯上我了。”

    “你做什么了?”程紫玉再次看了文庆一眼。对方那模样,简直就是想上来咬上一口才过瘾。

    “天地良心!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时间搭理她?再说了,她时至今日都还是个姑娘,完全已同废棋,你以为我还会浪费时间和资源在她身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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