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熙突然间又笑了起来:“你也不用这般纠结,凡事有利必有弊。”
凤凰儿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听懂他的话。
赵重熙叹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慕容离亭那般出众的男子倾心于你,你为何一点也不动心。
没曾想竟是这样的缘故!”
这话凤凰儿就不爱听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谁规定所有的姑娘都必须喜欢离亭世子?”
※※※※
为了能早日见到心上人,赵重熙骑马赶了一夜的路。
方才在营门口下马时,他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他很清楚自己满身都是汗水和尘土,形象十分糟糕,更清楚心上人是个极爱干净的姑娘。
可他就是等不及想要立刻见到她,同时也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史可奈是个伶俐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眼中的迫切,忍不住唤了一声。
被他这么一打扰,赵重熙像是清醒过来一般,停下了脚步。
史可奈小跑上前行大礼:“小的给殿下请安。”
赵重熙略有些心塞。
这小子……
被他这么一喊,什么惊喜都没有了!
他微微抬手:“阿奈起来吧。”
史可奈听出他有些不高兴,忙解释道:“殿下还是赶紧去梳洗一下,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您总得让姑娘拾掇齐整了不是?”
赵重熙真是服了。
这小子实在太会说话了!
明明是想说自己形象太糟糕,应该赶紧去好生拾掇一下,却拿什么女为悦己者容来说话。
他想了想:“带路!”
史可奈一张讨喜的小脸上满满都是笑容:“殿下请。”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营帐里的三个姑娘同时松了口气。
春桃看着手中那几根柔顺的青丝,讪笑到:“姑娘,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梳妆。”
凤凰儿自己也觉得好笑。
春桃和时雨也算情有可原,自己跟着紧张什么?
她点点头:“慢慢来,殿下那边大概也要好一阵才能收拾好。”
“是。”春桃应了一声,开始认真梳发。
然而,赵重熙的速度却远比她们想象的要快很多。
春桃刚把时雨精心挑选的簪子插在发髻上,他已经再一次来到了营帐外。
“凰儿。”赵重熙的声音中满满都是情意。
时雨扯了扯春桃的袖子,两人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凤凰儿又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终于站了起来。
自从答应昌隆帝那一日起,凤凰儿就无数次想过,自己和阿福见面时会是怎样的情景。
不管不顾地飞扑到他怀里,阿福肯定会喜欢,可她真做得到么?
答案自然是做不到。
俏生生地站在离他不足三尺的地方,用恋慕的眼神看着他?
实在太肉麻。
别说自己做不到,阿福肯定也受不了。
直到被赵重熙紧紧抱在怀里,凤凰儿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他们两人相处,占主动的从来都是阿福,又何须自己费心。
“凰儿……”
不知第几次唤出这两个字后,赵重熙终于舍得松开胳膊,用骨节分明的大手捧起了凤凰儿泛着红潮的小脸。
凤凰儿抬眼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子:“阿福,我终于见到你了。”
自从知晓了夏侯伊这个人后,赵重熙只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凤凰儿。
可真的见到她,他又觉得那些话仿佛都不重要了。
心上人那双潋滟的凤眸,饱含着他一直期盼的情意。
微启的双唇,如同最娇美的鲜花一般等待他的采撷。
赵重熙毫不犹豫的含住了那极致的甜美。
良久后,他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气息不匀的姑娘。
凤凰儿调整了一下呼吸,握起拳头狠狠捶了赵重熙几下。
“这样的事情你今后再做一次试试?!”
赵重熙用大掌包住她的小拳头,在自己胸口处重重捶了几拳:“以后保证再也不让你担忧了。”
凤凰儿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这次的事情交待清楚。”
赵重熙把脸埋在她肩窝处,闷声笑道:“凰儿,我觉得有些不公平……”
凤凰儿自然知晓他指的是什么,轻笑道:“你到底说不说?”
赵重熙无奈的抬起头:“你想问我那时为何要选择自己一个人离开?”
凤凰儿点点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赵重熙敛住笑意,把那一日在河边发现暗一的六根脚趾后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了一遍。
凤凰儿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
难怪阿福不愿意回京。
有圣上和元后这样的祖父祖母,谁还敢同他们亲近?!
她伸手紧紧环抱着赵重熙的腰:“阿福,不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陪着你。”
赵重熙方才问过史可奈,知晓吴公公此次是带着大婚礼服来的。
因此凤凰儿的话他完全听得懂。
这傻姑娘竟是愿意放弃那盛大的婚礼,愿意与自己在军中成婚。
更有甚者,如果自己永远不回京,她也愿意陪着自己一辈子浪迹天涯。
他亲了亲凤凰儿的发顶:“傻丫头,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可以没有盛大的婚礼,却不能少了亲人们的祝福。
第一百六十八章 避火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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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儿昨日才刚抵达辰州,还没有同夏侯伊见过面,许多事情自然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更新最快
但从她偶然间得知,三年前袁谟曾经去过一趟楚州后,心里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袁谟和那位曾经的大燕国师之间,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方才她不过是简单试探了一下,果然基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道:“既如此,那我还是去问夏侯统领好了。”
见她竟这么简单就放过了自己,袁谟反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六姑娘,你能告诉我,夏侯统领那样身份的人,为何会听从你的驱使?”
凤凰儿嫣然一笑:“这事儿夏侯统领全都知晓,袁真人真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他。”
袁谟翻了个白眼儿。
司徒箜,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也会做依葫芦画瓢的事!
而且,照着我这样的大脑袋歪葫芦,能画出什么好瓢?
※※※※
周夙为凤凰儿一行人准备的营地不算太大。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赵重熙就随吴公公一起回到了他的营帐。
小李子上了茶后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赵重熙兴味索然地靠在椅背上:“现下安静了,吴公公有什么话就说吧。”
见他半分恭聆圣训的意思都没有,吴公公只好先替昌隆帝说了几句好话。
“殿下,您离京这几个月,圣上真是一个囫囵觉都没有睡过。
尤其是知晓您失踪后,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垮了一半……”
赵重熙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虽然没有派人暗中盯着皇祖父的一举一动,但该知道的事情凰儿方才都对他说了。
吴公公并没有撒谎,皇祖父夜不安枕,甚至精神垮了一半,这些都是实情。
但这里面中毒的原因占了一多半,为他这个长孙担忧只占了一小半。
然而,即便只是一小半,也让他无法做到和皇祖父划清界限。
赵重熙淡然道:“吴公公,皇祖父派你这个御前大总管和司徒六姑娘一起来辰州,究竟所为何事?”
他当然知晓吴公公是为何而来,却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一遍。
吴公公嘴角微抽。
长孙殿下方才已经和长孙妃见过面,又怎会不知晓自己此行的目的。
可那一日在御书房中,圣上对他说得很清楚,很快长孙殿下就会是他的新主子。
新主子问话,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嫌烦。
想罢,吴公公十分恭敬道:“圣上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所以想要禅位与殿下。”
※※※※
凤凰儿昨日才刚抵达辰州,还没有来得及同夏侯伊见面,许多事情自然还没有来得及问他。
但从她偶然间得知三年前袁谟曾经去过一趟楚州后,心里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袁谟和那位曾经的大燕国师之间,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方才她不过是简单试探了一下,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道:“那我还是去问夏侯统领好了。”
见她竟这么简单就放过了自己,袁谟反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六姑娘,你能告诉我,夏侯统领那样身份的人,为何会听从你的驱使?”
凤凰儿嫣然一笑:“这事儿夏侯统领全都知晓,袁真人真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他。”
袁谟翻了个白眼儿。
司徒箜,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也会做依葫芦画瓢的事!
而且,照着我这样的大脑袋歪葫芦,能画出什么好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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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夙为凤凰儿一行人准备的营地不算太大。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赵重熙就随吴公公一起回到了他的营帐。
小李子上了茶后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赵重熙兴味索然地靠在椅背上:“现下安静了,吴公公有什么话就说吧。”
见他半分恭聆圣训的意思都没有,吴公公只好先替昌隆帝说了几句好话。
“殿下,您离京这几个月,圣上真是一个囫囵觉都没有睡过。
尤其是知晓您失踪后,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垮了一半……”
赵重熙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虽然没有派人暗中盯着皇祖父的一举一动,但该知道的事情凰儿方才都对他说了。
吴公公并没有撒谎,皇祖父夜不安枕,甚至精神垮了一半,这些都是实情。
但这里面中毒的原因占了一多半,为他这个长孙担忧只占了一小半。
然而,即便只是一小半,也让他无法做到和皇祖父划清界限。
赵重熙淡然道:“吴公公,皇祖父派你这个御前大总管和司徒六姑娘一起来辰州,究竟所为何事?”
他当然知晓吴公公是为何而来,却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一遍。
吴公公嘴角微抽。
长孙殿下方才已经和长孙妃见过面,又怎会不知晓自己此行的目的。
可那一日在御书房中,圣上对他说得很清楚,很快长孙殿下就会是他的新主子。
新主子问话,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嫌烦。
凤凰儿昨日才刚抵达辰州,还没有来得及同夏侯伊见面,许多事情自然还没有来得及问他。
但从她偶然间得知三年前袁谟曾经去过一趟楚州后,心里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袁谟和那位曾经的大燕国师之间,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方才她不过是简单试探了一下,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道:“那我还是去问夏侯统领好了。”
见她竟这么简单就放过了自己,袁谟反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六姑娘,你能告诉我,夏侯统领那样身份的人,为何会听从你的驱使?”
凤凰儿嫣然一笑:“这事儿夏侯统领全都知晓,袁真人真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他。”
袁谟翻了个白眼儿。
司徒箜,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也会做依葫芦画瓢的事!
而且,照着我这样的大脑袋歪葫芦,能画出什么好瓢?
※※※※
周夙为凤凰儿一行人准备的营地不算太大。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赵重熙就随吴公公一起回到了他的营帐。
小李子上了茶后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避火图(下)()
赵重熙不知自己是该羞臊还是该生气。更新最快
避火图这种东西他虽然没有看过,但也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只不过,他好歹也是个即将第二次及冠的男子,还需要别人教他如何洞房?
而且,这个“别人”虽然年纪一大把,却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手……
吴公公见长孙殿下盯着书皮上那三个字迟迟不动作,脸上那朵盛放的菊花瞬间就凋谢了。
圣上交给他的都是些什么任务哟!
皇室子弟通人事,其实真的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宫里有的是被嬷嬷们精心调教过的美貌宫女,皇子皇孙们到了年纪,自然有娘娘们为他们安排妥当。
谁听说过哪个皇子皇孙是看避火图自学成才的?
偏生眼前这位新主子,这几年无论圣上用什么办法,始终没能达到让他通人事的目的。
这不,说话就要大婚的人,竟连避火图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长孙殿下和他这个打小儿就净了身的内侍也没啥区别。
吴公公这么想着,脸上难免就流露出一丝怜悯的神情。
幸好此时的赵重熙没顾上抬头,否则这营帐中说不定有人就要倒霉了。
他伸手指着匣子里的书,语气不善道:“这是什么意思?”
吴公公额头上的汗又一次冒了出来,压低声音道:“殿下,这小册子虽然及不上那些牙雕玉雕的版本珍贵,却也是老奴精心挑选的。
您别看它外观不起眼,其实画工十分细致,绝非市面儿上那些粗糙的春宫可比。
这些年您不肯收下圣上和娘娘们赏赐的人,想来……
不过以您的聪明机智,看过这小册子之后,很快……”
赵重熙真是服了这老太监了。
说话到了关键处就戛然而止,听话的人却立刻就能听懂。
自己不肯收下那些宫女,想来——业务定然十分生疏。
但以自己的聪明机智,再加上画工细致的避火图,很快——业务就能熟练起来。
真是够了!
他蹭地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吴公公:“大婚究竟在哪儿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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