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人在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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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名人在都市-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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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至于王祯们,天地之间的真理,比起去胡乱猜测什么三十三重天,似乎更有意思一些。诸葛亮也觉得,五千年的技术积攒,即便没有完美的理论响应,所创造出来的东西,至少能够给这里的居民带来不少新奇的感觉。他和周围的人都一样,拭目以待。

第二一七章 大汉农牧9。5() 
即便是书呆子,即便是想着当官享乐的书呆子,也应该对生活的具体细节有所认识。经历过乌台诗案之后的苏轼,便在这方面有一定的改进,相比起叫嚣着要恢复共同耕作的井田制,但却少有人真正实践的其它士大夫们,苏轼的选择就比较实在。

    秧马和龙骨水车的出现,在政治上没有多大意义,在学术上也没有让苏轼超过张载和二程,在农业上也没能让粮食的产量上升一个档次。他们的意义,简洁的让人抓狂,就是为了给操作者省些力气。

    苏轼的聪明才智,有很多都被用来偷懒。他喜欢用当时的预备役士兵当成家奴一样使唤,当王安石变法对此提出异议的时候,他很不高兴的上书说,没了厢兵之后的士大夫之家,凋弊太甚,厨传萧然,怎么看都像是岌岌可危的国家才会出现的景象,根本就不像是太平盛世该有的景象。

    在苏轼当人的世界观里,当时的北宋看来还没到生死存亡之秋,还是可以继续享乐的。但一次乌台诗案之后,苏轼的世界观就被重塑了。从东坡旁边的雪屋,到当时并不受待见的猪肉新做法,苏轼开始注意那些细小的生活琐事。直到有一天,他的聪明才智不再是仅仅为了帮助自己偷懒,而是为了帮助别人一起偷懒的时候,他的人生才有了另一升次华。

    诸葛亮和爱丽斯离开之后不久,苏轼就顺利的复原了他当年鼓捣出来的秧马和龙骨水车。虽然这两样东西曾经消失于党争的浪潮之中,虽然这两样东西已经不能满足现代生活的需要,甚至在这个农场里,他都知不道一块合适的地方去演示秧马的使用方法,但是他还是觉得,现在做的事情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至少,可以向某些一直鼓吹者要恢复古代制度的人,证明哪个方向的发展才是大势所趋。

    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号召要恢复井田制的北宋名儒之一张载,正在按照古代记载尝试恢复井田制度。上辈子的时候,他是为数不多曾经亲身实践过的人,而这辈子,由于上辈子打出来的巨大名气,他顺利的找到了更多人来和他一起实践井田制的复活。

    不过他们的工作进展,却并没有因为人多而取得迅速的进展。原因之一就是他们之间对井田制的认同存在着巨大的分歧。一般认为,所谓的井田制,就是布局上“似井之字”的田地。但也有人认为,这种布局已经在“田”字上有所体现,依照古代人的记录事物非常简约的特色,不会在前面多加一个“井”字,但是古代的先贤们加上了,那么“井”这个字肯定是有别的意思。这种古代先贤没有错,有错的只能是后人学说的逻辑,统治了中国不知几千年,在他们重生之后,想不到竟然继续延续了下来。

    就因为这方面的认识差异,汉朝社的郑玄和清朝社的金鹗大吵一架。周围的围观者也分成两派,互相攻击辩论着,最终整个井田制的试验田之上,只有张载一个人在忙着耕种。其他人都在忙着吵架。

    站在这块试验田边上的苏轼,看到这一幕之后,仅仅是奉上了属于自己的一阵冷笑。可怜张子厚一片恢复井田制的雄心壮志,结果却成了引发两方口水战的导火索,也不知道张载现在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出乎苏轼的预料,张载对于井田制的热爱还没有完全熄灭。苏轼本想趁着空挡过去和他交流一下,没想到竟然险些被他说服,和他一起去搞什么井田制的复辟大业。苏轼真的是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井田制呢。

    张载对于苏轼的询问理都不理。他的心思几乎整个都沉浸在对井田制的美好向往之中。“只要我种下去的粮食有个好收成,就足够向主公们证明,我们可以恢复井田制,以后农场里的各块田地,就可以用井田制来耕作。”

    苏轼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张载疑惑又愤怒的看了苏轼一眼,问道:“苏子瞻,你笑什么?”

    苏轼摆摆手说道:“只要是块田地,就有大丰收的可能。土地丰收了,那是土地的功劳,是人们辛勤劳作的结果,撑死了再加上一条上天看顾,和你这个井田制有关系吗?”说完这句话之后的苏轼,想起上被自己自己也曾设想过井田制的美好,不用投的都开始嘲笑曾经的自己。

    张载还没有转过弯来,他说:“井田里头丰收,难道不是井田的功劳?”他正准备冷笑的看向苏轼一眼,却见对方正用嘲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实在想不明白,先贤们一直在追求的井田制,究竟哪里值得这个家伙嘲笑了。

    苏轼毫不理会张载的疑虑,笑着对他说:“听说我上辈子死了八百年之后,有个叫做胡适的人,直截了当的怀疑说,井田的均产制是战国时代的乌托邦,是根本不曾存在过的东西。你信吗?”

    “这,未免疑古太过了。”张载的回答来的很迅速,也很合理。对于胡适的这个说法,很多人都持有和张载相同的观点。

    “那你觉得是什么让他觉得那是虚无缥缈的乌托邦吗?”苏轼的追问显然并不需要张载来回答,他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那个制度距离现实实在是太遥远了。无论是八家井田,还是九夫井田,都不能解决的矛盾就是人心里的贪婪和懒惰。”

    张再相信人类的善与恶都是天生都有的,虽然他上辈子的学说认为,人类在胚胎时期是纯洁的,而污秽的想法是在出生的时候钻进人类体内的,但不管怎么说,他是想新人类天生就有罪恶的一面,知道苏轼刚才所说的道理是什么意思。外在的制度再好,在人类的贪婪和懒惰面前,也只能一天一天的被腐朽,简单地公有制制度,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人性做出足够的认识,所以也就注定了失败。

第二一八章 大汉农牧9。75() 
嗟叹了两句之后,苏轼觉得自己的独自在敲鼓,而且还敲相当有节奏感。一旁的张载也听到了苏轼肚皮里的咕咕叫,笑着说道:“终究不能让人人都吃饱。”他这话是说,不实行井田制之后的封建王朝,没有一个不出现饥民的。

    苏轼对此付之一笑:“如今这年头,机敏导师少见的很了。很少有人在为吃饭的问题而担忧。以前的国家视之为基础的农业,如今才是他们眼中的贱业,当年被你们这帮大儒们称之为贱业的商业,如今才是他们前赴后继,或者说趋之若鹜的行业。不知道张子厚你,对这个乾坤颠倒的世界怎么看。”

    张载知道苏轼没有说出来的意思。眼前的世界是颠倒过来的,对于很多重生之后的人来说是这样的。但它的商业昌盛,让很多所谓的儒学家闭上了嘴巴,这个商业昌盛的世界,能让很多人都吃上饭,这个商业昌盛的世界,在向着理想中的大同世界一步一步的迈进。既然这个世界没有错,那么错的就只能是他们以及他们的世界。他们那个世界,是属于世家大族的世界。宋朝的主客户比例在某些区域接近一比九,有劲干活的没有田地,没劲干活的偏偏能够坐享其成。这就是长在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井田制的原因,而今天的锦绣国,主客户的比例无论是多少,都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但其中绝大多数人还是能够吃饱的,这就比华夏历史上最韦昌盛的朝代强出去不少。

    但是,是什么造就了这种超越,不是宋朝士大夫们一直鼓吹的文教之盛,而是几种高产的作物支撑起来的皮囊,找到了发明更多工具的法子。而宋朝的士大夫们一直隐隐为傲的所谓性命道理之学,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可用之处。起作用扥一批,偏偏是明清时代的继承人们,曲解了他们的意思之后,搞出来的那一套。

    还真真是讽刺啊!

    张载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之间,他的肚皮也敲起了震天的鼓声。

    “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苏轼恰到好处的提议,延长了他们彼此交流的时间,也给张载的继续思考换来了更多的时间。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位于星猫农场东南角的临时食堂。

    这里的原材料都是从私有宇宙里召唤出来的,所以他们倒是不用担心会吃不饱肚子。说起来,有了这个异能术之后,不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不必在担心吃饭的问题。毕竟在没有诸葛亮把其中的饭菜召唤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进入一号宇宙享受一顿丰盛的大餐之后,再出来继续为完成的大业。

    走进临时食堂之后,苏轼在琳琅满目的各种饭菜面前跳了很长时间,而张载则是随手点了几个菜,已经提前去占座位了。苏轼一向都是很有讲究的,吃饭都能吃出门道来,所以她才会弄出什么东坡肉,东坡肘子。能把注意力放在渺小的事物之上,是当时的士大夫们不曾多见的品质。即便他们当中有几个另类的人,也只是把固有的东西记录下来,而不是把已经有的东西加工成更好的东西。这两种劳动的性质,有着本质的区别。

    苏轼在十分钟之后,才端了几个包子,一小盘红烧茄子出现在张载的面前。张载已经吃到一半了,发现苏轼这才悠哉悠哉的坐下,不禁笑道:“子瞻肚子里的馋虫可真是挑事。”

    苏轼不以为意的抄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细细品味了红烧茄子的美味之后,拿起手边的餐巾纸抹去从嘴角处流出来的汁水,这才笑道:“你瞧瞧这种被称为昆仑紫瓜的东西,再看看你那所谓的井田,知道为什么喂不饱人了吗?战国之前能够喂饱人,是因为当时的人少。后来人多了,没有良种就不足以让天下的人吃饱。这和所谓的井田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张载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有了良种放在井田里,照样能够有个好收成。其实你这个茄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良种。我看过世界史。我们死了之后发生过什么事情,你也应该看过。土豆地瓜改变了人类的命运。虽然他们现在是最廉价的食物,但正是这些在数量上疯狂繁殖的食物,在保障了我们也可以疯狂的繁殖。但我还是相信,如果他们种在井田里,会比其他的田地里得到更多的照料。”

    苏轼对张载的这种说法打心眼里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所谓的井田制,只不过是在空间上划分的不同而已,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值得提倡的地方。当然,从种子上面说服不了张载,不代表苏轼就会这么容易的放弃。

    “好了,我们先撇开种子的事情不说。”苏轼拿起一个包子,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去,然后摆出一副享受美味的样子,细嚼慢咽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继续对张载说道:“想必子厚也知道,上辈子的时候,我也曾经弄出过一两件农具。我们死后的世界史,也证明了机械力量的强大,我想子厚不会没有注意到农业机械的作用吧”

    “怎么没回没有呢?”张载果断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个包子也是机器做的是吧。但是我告诉你,如果现代的农业机械出现在井田上,他会比其他农田里更有用。会让庄稼长得更好,即便其他农田里也是用相同的机械,哪怕是更好的机械,也会是这个结果的。”

    苏轼这下彻底无语了。他原本还想着强调没有井田的情况下,现代农业依旧养活了比井田时代还要多的人。但是张载却指出那些个后来证明过的有利条件,如果出现在夏商周时期,一定会打造出来一个别样的三代之治。

    最后苏轼只好气愤的说:“所有的人都在井田里务农的时候,谁还有那个心思去给他弄那些良种和机械。清政府就想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然后呢?没有提前找到南美洲的良种,没有足够多的人从农田里解脱出来。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第二一九章 大汉农牧9。875() 
张载不能否认,近代的百年屈辱的确是这个原因造就的。没有人从农田里解脱出来,也就没有人从事工商业,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商业刺激下的工业,先天畸形。没有本地工业的优良基础,后来只能依靠外来资金和技术,最终造成了列强诸国从容的划分势力范围,虽然没有像传闻中他们对非洲做的那样,拿着尺子在地图上解决问题,但也足够警示某些人。

    就在这个时候,王安石忽然端着盘子从旁边路过。他听到了苏轼刚才的言论,也看到了张载现在的表情。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王安石的衣服上,还沾着刚刚吃饭时留下来的污渍,但他显然没有在意的苗头,油汪汪的双手顺便在衣服的下摆上抹了一把,然后笑着对苏轼说到:“这次终于不再虚构典故了。”

    苏轼在参加科举的时候,曾经引用过一个上古典故,来证明自己对《尚书》中的一句话的理解。结果主考官欧阳修不知道那个典故,副考官梅尧臣也不知道那个典故。考完了之后欧阳修翻箱倒柜也没查出来,于是开口详询。苏轼却回答说:“我编的。”这件事虽然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一段轶事,但按照现在的视角来看,拿着公平公正来当做轶事的筹码,当然说不过去。

    苏轼现在的心态,对那件事情已经能够看得开了。所以王安石的调侃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苏轼拍了拍旁边的位子,十一王安石坐下。后者也毫不客气的也屁股坐了下去,手中端着的盘子当中,有不少汤汁不小心洒了出来,有的撒到了王安石的身上,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有的撒到了桌子上,对面的张载不禁摇起了头。

    但王安石才不会在乎张载究竟怎么看。他直截了当的问苏轼道:“当年,我奉皇上之命主持新法,你们反对这个反对那个,到头来怎么样?北宋中就是忘了国。然后呢,你们旧党的后人在南宋偏安一隅之地,最终让蒙元绝了我们华夏的传承。如今,你倒是想起制造新工具的功劳了,上辈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把心思放在这个‘新’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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