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玖仔细看看楚湘,这个季节衣服穿的少了点,她美的出尘,眉眼、嘴唇都是描画过的,她长的比心慈更漂亮,眼神比心慈清明些,举手投足也不像心慈那样招摇,只是往对面一坐即便说话再客气,也能听出很强的距离感。
虽说不完全确认丛陆的猜测,朱志玖都忍不住想去多关心她,“你穿的不多,冷不冷。”朱志玖说着,不自觉伸手去摸摸楚湘放在桌面上手。
楚湘透出点烦感,微皱皱眉,随意抽回手顺一顺自己耳边的头发,“我还有工作,朱总您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朱志玖意识到,在楚湘眼里自己只是个不算熟悉的男人,这举动过于唐突了,“我来是想请楚小姐帮个忙。”
楚湘看看玻璃窗外,“我的助理和经济人都在等我,朱总约我来酒店容易被狗仔跟拍大做文章,您需要我做什么明讲就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段时间,我有个聚会,想邀请你陪我出席。”
楚湘随意带着自嘲道,“您需要我去给您当花瓶?”
朱志玖听完楚湘的话,看着她现在自嘲的表情,有点心痛,听她这话就知道,她经常出席一些商业活动去给别人当花瓶。“那倒不是,是我需要一个女伴,在人前演演戏,我除了工作场合认识的女性并不多,所以……”
楚湘把玩着自己的眼镜,“您曾经帮我过,力所难及的小事可以帮到您,我愿意帮您一下。不过,我的时间您应当清楚,公司安排的满满的,我没多少自主权。您的活动是什么时候,我和助理说一下,让她安排日程。”
“并非公事,私事而已,我希望你一个人出席,不带助理或是其他随从工作人员。”
楚湘放下眼镜,睁大眼睛看看朱志玖,“我自己到场?那您这还真纯纯是私事,很抱歉,恕难从命!”
朱志玖知道楚湘轻易不会卸下防备,要取得她的信任,看来要搬出她信任的人,“实话讲,我刚刚见过丛陆,和他提及此事,他建议我请你帮忙。”
楚湘更加诧异,“丛先生!你见过他,这是他的建议?”楚湘说完,心中很不理解,你不见我,本以为你是不想见任何外人;可你却见了朱志玖,还给他这样的建议?
“你若不相信的话,可以核实一下。”朱志玖看着楚湘一脸难解的情绪,补充说。
楚湘没做任何掩饰,“好,请稍等。”
三分钟左右楚湘边往回走,边想着邱画在电话里替丛陆传的话“相信朱总, 不管什么活动都不必拒绝,他定会护你周全。”
这话除了字面意思,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拒绝我不算完,还想把我推给一个你自认不错的同龄男人?难道你忘了,他姓朱吗?
想到这,楚湘赌气般走到朱志玖跟前站着说:“朱总把你的时间地点发给我,到时我肯定如你所愿美美的出席。”楚湘说完,拿起桌上的眼镜,往自己脸上一扣,转身走掉。连说谢谢的机会都没留给朱志玖。
朱志玖虽不了解小女生情怀,但是凭他的阅历和精明,看出了楚湘现在有情绪,她答应自己时是负气的,她在生丛陆的气?
秋末冬初,香港。朱经文60岁大寿,寿宴请的都是业界头面人物,参加的人数不算多,也足50人。
朱志玖带着楚湘走进开放式宴会大厅时,在父辈人为主流的现场,他们两个年轻人出现,顿时让在场人眼前一亮。
朱志玖身黑色剪裁合体的西装;楚湘为求般配,特意穿了条黑色长袖晚礼服,衣服除了偏大一点的v字领口,外显一点点身前身后脖颈部位的雪肌外,都是保守设计。薄绒布料,包裹着玲珑曼的身姿,不失美感,也不乏庄重。
楚湘落落大方地跟在朱志玖身边,与自己并不认识的父辈人寒暄,给客人带来不错的好印象,没有人会探究他们的关系,但与朱经文关系好一些的人,会在他面前道上一句恭喜,“老兄,看来志玖喜事将近了”、“老朱,你未来儿媳妇不错。”
朱经文表面上笑着,心中滋味却是喜忧难解。自己生日,楚湘能来他倍感欣慰,志玖向来有分寸,叮嘱过他的话,他自然不会逾越。他似乎知道什么了,否则怎么会带着楚湘来?
朱志玖带着楚湘走到父亲面前,“爸爸生日快乐,这是我和楚湘帮您选的礼物。”
朱经文笑着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礼品盒,目光落在楚湘身上,“老头子的生日,楚小姐到场,朱某倍感荣幸。”
即便是外交辞令,楚湘也心中厌恶,语言上也不讨喜,“我来了才知道是你的生日,若一早朱总说清楚,我不会来。”
尴尬的局面,朱志玖带着几分溺对楚湘小声道:“怎么和老人讲话呢,要有礼貌!”
朱经文看着儿子的表现,心中不免狐疑,他到底有没有听自己的话?
楚湘虽知朱志玖是在做秀,但是面对朱经文她还真不想演了,“我去拿杯水喝。”
楚湘走了,朱经文看着那个俏丽的背影有些无奈。“你怎么想带楚湘来?”朱经文若无其事地问儿子。
朱志玖淡淡地说,“你不是催着我快点成家吗,带女朋友来你不高兴?”
朱经文顿觉五雷轰顶,周身血液上涌,大脑一片火热,全身颤抖,“你,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朱经文话没说完就晕倒在地。
第一百八十一章 罪恶的父亲()
现场一顿乱,楚湘回头往人堆里去看,才知道朱经文晕到了。她站在那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没随着人群围过去,不是我气的吧?
朱志玖始料未及,他以为父亲顶多大为光火现场骂几句;或是给自己一耳光;更好一点忍着气,回家再训斥。却不想,一句话不来就倒地上了,即便再不喜欢他,也不想看到他这样子。
朱志玖抱起父亲快步向外走,杨新闻讯赶过来,“朱总,你去医院,我留下善后。”
朱志玖点点头,浓眉紧锁、满眼焦虑,把老头儿放车后座上,他才想起来自己把楚湘丢下了。朱志玖边开车,边打电话给杨新,“安排最妥贴的人送楚湘去酒店。”
楚湘怔在当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甚至叽里呱啦的粤语都是陌生的!丛哥哥这就是你口中的“朱总定会护我周全”吗?楚湘转个圈,揉揉自己的头发,苦涩地自嘲,似乎太傻了点,他们又不是你的谁,谁会在意你。
楚湘转身往外走,想打的士回酒店,却意识到自己穿晚礼服出来,手袋都没拿,没带钱。以前出席什么活动都有小小在,手机、钱包的事自然不用自己心。现在站在门餐厅门口,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感觉。
“楚小姐,你在这!”杨新送走主要宾客,其他事情交待给下面人才找楚湘。
楚湘回头看看,在全陌生的环境下,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倒显得熟识了。
杨新快步走过来,“朱总走的急,让我送你回酒店。”
楚湘点点头,即便不喜欢朱经文身边的人,自己也别无选择。杨新载着楚湘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他犹豫一下,“楚小姐这次是为我们董事长生日而来,他生病就在前边那家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楚湘不想去,杨新车子还是停在了医院外,“楚小姐若是不打算进去,麻烦你等我一下,医生要董事长前几次的体检报告才能确诊,这个不能等,我先给朱总送过去,再送你回酒店。”
楚湘无奈,人地两生又没钱,只能听从人家的安排。
杨新走到朱经文的病房,朱经文已经醒了,“董事长您没事吧?”
朱经文摇摇头,“就是一时气急,血压超高。”
朱志玖转头看着杨新,“我爸有脑血栓前兆,你一早都知道,怎么不和我说。”
朱经文朝杨新摆摆手,“你去给医生送体检报告,我和志玖聊聊。”
杨新走了,朱经文看看门口,“你和楚湘发展到什么承度了?趁早断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有非分之想吗!”朱经文话说得有气无力,浓浓的气恼和指责却一点没打折。
朱志玖虽对父亲不满,心中仍旧自责,“没到你担心的那种程度。”他淡淡的回一句。
朱经文长长叹口气,“这丫头长的确实不赖,你和她接触以后应该能觉出来,她有个性、没受过良好的教育,又在个大染缸里靠脸蛋混饭吃,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朱志玖没听出来父亲说话的中心思想,打断他问:“您是什么意思,反对?还是想说别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只看外表的人,她没太多内秀,你还愿和她接触,是有特殊原因的。你们不可以谈情说爱,但我也不反对你和她有联系。”朱经文不打算说出实情。
朱志玖听父亲说得模棱两可,索性开门见山说:“我们谈谈吧,关于楚湘的话题,我想知道你口中的特殊原因是指什么?”
楚湘在车里等不到杨新,猜测那被气晕的老头儿是不是病得很重,所以他们都脱不开身。自己走不了,还是做做样子去看一下吧。
楚湘打听到朱经文病房,走到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她想敲门,转念一想,本来给人家气晕了,再敲门给人吵醒会不会太招人讨厌了。她轻轻推开门,翘脚走进去,力求安静,声怕高跟鞋弄出半点响动来。
楚湘走进一半,就听朱经文说,“那时你母亲的病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了,你刚过了十岁生日……”
楚湘一听人家父子在聊家常,转身保持原来的步子往处走。
“李南,就是楚湘的妈妈,我是认识她在先……”
楚湘愣住了,李南?我妈不是叫吴小芳吗!楚湘的步子停住了。
病床上的朱经文此时一脸祥和,回忆着过去:
“李南长的很漂亮,楚湘只身形有点像她妈妈,五官外貌更像我们朱家人,她和心慈倒有几分像。那时李南在她爸爸的厂子里做接待工作,我第一次去厂子里,就是她接待的。李忠实似乎是看出了我对李南印象不错,有意事事都安排李南与我接洽。”
“李忠实不知道你有老婆孩子吗?”朱志玖言问。
“那个年代,家里都不重视女儿,李忠实一心把厂子保住,也打听了我的一些家事。明言结个儿女亲家,把李南嫁给我,让我把厂子留给他。你妈妈那时快不行了,我也想找个人来照顾你,李南方方面面我都很满意,所以点头同意了。”
朱志玖冷哼一声,“有这样的父亲够可悲的,为了点产业就把女儿给卖了”
“湘南佬也不傻,李忠实怕我变卦和我签了秘密协议。李南很温顺完全听她父亲安排,就无名无份地跟着我,不久她就怀了楚湘。可我那时和别人合伙做生意,我虽是一把手事事也不能我一人说了算,迫于五六个合伙人的压力,我们最终还是把欣欣香皂厂给吞了。”
楚湘听到这只觉得自己周身僵硬,头皮发紧,她想走却迈不动步子。
“李忠实丢了厂子,悲愤交加自杀了;那时李南怀孕才7个月,听她爸的死讯,情绪失控动了胎气,生下宝宝,产后大流血止不住,没几个小时人就走了。湘湘,是我们一早就给宝宝起下的名子。李南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吴小芳,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就把宝宝托付给了吴小芳,说宝宝以后也要就湘湘。”
里面的朱经文话音没落,楚湘顿感力不可支,靠墙跌坐下来,泪流满面,全身发抖,无所适从。
“我出差回来后,李南走了。宝宝也不知道去向,那时刚好有个世外高人在sz市,我花重金请她帮我把孩子找出来,结果她拿了我的钱,没替我办事,反倒是帮着吴小芳和他丈夫,把孩子给我捣鼓没了。抓了吴小芳丈夫来问,他就说送到孤儿院了,我带人去孤儿院找,不知道那个高人做人什么手脚硬是没找到人……”
“活该!”朱志玖听到这,忍不住冷嘲。
朱经文一脸无奈,“我是活该!我不是个好父亲,你为你妈妈的事怨我,估计楚湘知道她妈妈的事更会恨我,我也没打算和她相认……”
“楚小姐,你怎么在这?”门口传来杨新一句问话。
病房里面两父子都傻了,朱志玖回过神厌恶地看看自己的父亲,“作孽!”
楚湘咬着朱唇,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跑出去,只觉得自己跌落云端,头重脚轻,身体一沉再沉,大脑缺氧,眼前看不到光亮,像是奔跑在无边的地狱一样,任自己怎么挣扎都得不到解脱。
朱志玖追出去,看到那抹在黑夜里游荡的黑影,无比痛心和懊恼,今天这个试探方式是大错特错了,不该拉着她来。
朱志玖大步赶到楚湘身边,大手拉住她纤细的胳膊,“湘湘,等一下!”
楚湘用力甩着自己的胳膊,却没能挣开朱志玖的大手,最后脚下高跟鞋不稳,自己晃了两晃,摔近了朱志玖这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楚湘用力地捶打着,眼泪决堤肆意奔流,却只字片语也说不出来。
朱志玖揽着楚湘的胳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楚湘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她只知道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身边全是陌生人,自己无依无靠、无处可逃。
不知二人僵持了多久,楚湘耳边传来男人冷硬的命令语气,“楚湘,安静点儿!香港狗仔队的能力只比大陆的强,不比大陆的差,若不想被偷拍名声扫地,你就给我乖乖听话!”
朱志玖语气虽是强势,心中却满是心疼和自责,看着自己怀里发疯的泪人儿,他都不知道现在该恨自己,还是恨自己的父亲。
楚湘终于还是安静了,把自己面颊上的泪水、鼻涕悉数抹在朱志玖价格不菲的西服上。
朱志玖感觉到怀里的人安静了,放下一只手,另一只手仍是用很大的力,拉着楚湘纤细的胳膊,带着她坐进自己的车里。
朱志玖上车之后,把所有车门落锁,拿出电话拨个号码,“杨新那老头儿麻烦照看好;顺便告诉他;我走了;还有,就说我说的,楚湘日后无需他惦记,他没有资格!”
楚湘安静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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